功效无需我再解释了。跟我回宫。”夙薇凉收了剑,接着便打开门。
飘然只好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从大门处走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飘然如今是楚丞相府的坐上宾,所以门口的张伯也沒有太为难她。
只是旁边的那个丫鬟,好像挺面生?
夙薇凉微微地扬了扬嘴角,接着便拉着飘然转弯,向皇宫而去。
刚歪过那个转角,忽然一个身影飞身而下。夙薇凉与飘然同时后退一步。待看清楚是辞幼后,夙薇凉才放松了神经。
“属下见过主母。”辞幼拱了拱手道。
“你功夫见长啊,來无影去无踪,吓了我一跳。”夙薇凉忍不住抱怨道。
辞幼抿了抿嘴,回道:“王爷叫属下來看看,有可需要帮忙的。”
夙薇凉听闻此话,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这司徒靖恒倒是挺会猜她的心思。
看來这两个人太了解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太容易猜出行踪了。
辞幼早已经看到她身边的辞幼,此时正满头大汗,脚步虚浮,想必受了不轻的内伤。不由得放下心來,问道:“主母要去何处。”
“回宫。”夙薇凉答道。
第208章 好好对皇上
辞幼问道:“您这是?”
夙薇凉笑笑,忍不住敲了辞幼的脑袋道:“你这个榆木脑袋,当然是带她去见点寒了。”
飘然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脸白得像一张白纸一般。夙薇凉看了她一眼,得意地道:“怎么样,要扶着吗?”
飘然别过头,沒打算理她。
三人到达惊玄宫的时候,点寒正在忙着熬粥。由于都是病号,所以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司徒疽恒已经被她青菜豆腐地喂了好几天了。
“奶奶,娘娘叫你过去。”小丫头走进门來通报道。
点寒听到娘娘,眼角忍不住弯了弯,叮嘱道:“注意火候,不要煮化了。”
小丫头瘪起嘴道:“王爷说了,让姐姐不要在厨房忙了。姐姐如今已经不是下人,不用做这种粗活。”
点寒笑笑,并沒有理会,只是再次叮嘱道:“千万要看着点火。”
“我知道了姐姐。”小丫头颇感一丝无奈。
点寒跟着另一个丫鬟的引路,去了惊玄宫的刑房。几年过去了,这间房的阴森却半点也沒有变化。点寒一进门,便感觉到了一丝寒冷。
夙薇凉已经在主位上等着她了,见她迈进來,便扬起了脸。
点寒站定,提了提裙子下跪,“属下见过主母。”
夙薇凉的笑容僵在嘴角,骂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礼以后就不必再用了。你且记住,咱们是好姐妹,可不是什么主仆。下次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点寒不好意思地笑笑,转头便看见了一身红色的飘然。虽然衣衫有些凌乱,且脸色苍白,却依然美得不可方物。
夙薇凉道:“我把她给你带过來了,随你处置。”
点寒微微一愣,随即看着飘然,半晌无言。飘然也不闪躲,只扬起头对着点寒的目光。
“主母……”
“夙薇凉。”夙薇凉纠正道。
点寒无奈道:“薇凉,你怎么……沒有直接杀了她?”
夙薇凉意外地道:“怎么?”
“我以为你恨这个女人,只要见到了面,就一定会杀了她。”点寒看了一眼飘然,接着道,“沒想到你把她带回來了。”
夙薇凉扬了扬眉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点寒伸手,从墙上抽出一柄利剑來,握在手中。
她从前不敢杀人,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执剑。但世事往往不如人们所料,如今她已经不再害怕鲜-血,握剑的手也已经不再颤抖。点寒缓缓地向飘然走了过去。
飘然轻轻地捂住胸口,不闪不避,只是因为疼痛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点寒伸手,将所有力气关注于右手,向飘然刺过去。
利忍刺穿身体的感觉并沒有想像中的痛苦,比起心口的疼來,只怕还不及万分之一。点寒似乎也沒有想到飘然不会躲开,稍显意外地抬了抬眉头。
夙薇凉舔了舔嘴唇,从主位上走了下來。她看了一眼点寒的姿势,又看了看那刺得并不太深的剑伤,微微地皱了眉头。
下一瞬间,点寒便将利剑抽-了出來。飘然承受不住地跌坐在了地上。
“你不杀她?”夙薇凉问。
点寒道:“我已经杀了泌锄。”
“可是泌锄也是受她的命令。点寒,你差点因为她丢了性命。”夙薇凉接着道。
“我已经杀了她最重要的人。”点寒轻声道,“我……”
夙薇凉不由得扬了扬嘴角,这个点寒,果然是越來越像她了。
“薇凉若是真的要杀她,就不会带她來见我。你了解我。”点寒丢了剑,对飘然道,“你可以走了。”
飘然冷了一声,艰难地想要从地上站起來。但内伤加上外伤她已经无力再动弹,脸上布满了冷汗。
“飘然,皇上……就拜托你了。”夙薇凉看着地上的人儿道,“他之所以利用你,是因为相信你的能力。”
飘然冷笑了一声,抿紧了唇。再次努力站起來失败后,她完全放弃了挣扎。
她是南厂最为出色的女细作,女杀手。除了夙薇凉,她沒有败给任何人过。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横空出世的女子,破坏了她的所有人生。
“完全被你无视了……”夙薇凉无奈地哼了一声道,“你还需要我给你解药,不然你死得很难看。难道你都不打算向我认个错?”
“我凭什么要向你认错?”飘然眼中带着丝丝恨意,向夙薇凉道,“咱们各为其主,站在对立两面。无论是你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你,都不应该有任何怨言。今日我飘然落入你手中,早已沒有想过要活着离开。你不如给我痛快,让我去见泌锄好了!”
“啧啧。”夙薇凉砸舌道,“好一个主仆情深。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司徒珞尘需要你。”
“任务完不成,我一样活不了。”说到这个,飘然脸上一片灰败。比起夙薇凉,她只有少了那么一个身世而已,“你若不天生是淅丞相的女儿,你以为,你会拥有这一切?”
“你当我很享受这一切?”夙薇凉冷笑了一声,“我睁开眼睛,人生就是这样。飘然,你应该感谢你的命运,就像我一样,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它让你遇见了你最爱的人。如果你不属于南厂,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你认为皇上会知道你?”
飘然听她如此说,不由得翻了一下白眼。
“我确实挺讨厌你的,说实话。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看不顺眼,但是……我不想杀你。如非必要,谁也不愿意徒增杀戮。并且,这个世界上能够无怨无悔对他的人,只有你一个了。”夙薇凉走上前去,粗鲁地将飘然扶起來,带出了刑房。
“你放开我……”飘然一脸屈-辱奋力挣扎,“你要带我去哪里?”
“当然去见皇上。”夙薇凉理所当然地道。
“我不去,你放开我。”飘然断然拒绝,但目前的形势,她却完全沒有选择的权利。
几经挣扎失败后,她由于失血过多,双腿发软,整个人几乎倒在了夙薇凉的臂弯里。
“你放开我……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副样子……夙薇凉……”最后,飘然的语气不由得从最初的强硬而软了下來。
夙薇凉却交不理会她,大摇大摆地提着她迅速向凡福殿的寝宫而去。接受这路人的跪拜和小声议论。
飘然到最后只好紧闭了双眼,当作这一切不存在。
被摔在地上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失去意识。眼前一片黑暗,但那胸口的疼痛却让她又立刻清醒了过來。
“这是怎么回事?”司徒珞尘原本在踏上百~万\小!说,被这忽如其來的一声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地上的飘然,沉声问。
夙薇凉提了裙子,在司徒珞尘眼前跪下,“夙薇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夙薇凉这次回宫以后,第一次向司徒珞尘行礼。司徒珞尘看着她,低垂着的眼眸,脸上是一片温顺。但那扬起的嘴角却说明她此时心情兴奋得很。
司徒珞尘道:“起來吧。”
“是,皇上。”夙薇凉站了起來。
“你这是做何?”司徒珞尘看了看飘然问道。
夙薇凉也不客气,不等司徒珞尘赐坐,她便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开口道:“夙薇凉给皇上送人來了。”
“你把我的人弄成这样,还如此大言不惭,你真以为朕不敢把你怎么样?”司徒珞尘沉了脸色道。
夙薇凉笑笑,“皇上,您也别责怪她。遗诏根本就是不存在,就算存在,也不可能会对您造成威胁。所以皇上,我帮您把飘然带回來了。”
“夙薇凉,你好大的胆子。”司徒珞尘站起身,脸色整个成了黑色。夙薇凉总能轻易挑起他的怒气。
“皇上,我若胆子再大一点,今天丢在你眼前的,便是飘然的尸体,皇上知道我恨她。我不杀她的原因,是因为知道飘然对您來说很重要。”夙薇凉也跟着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地上半闭着眼睛的飘然道,“她死了,皇上您会很麻烦吧?”
司徒珞尘已经被她气到嘴唇颤抖了几下,还沒來得及口开,又听她说道:“皇上,夙薇凉就此别过了。也许此一别,今生再无相见之时。祝愿皇上龙体安康,江山稳固,长命百岁,等等……”
司徒珞尘微微眯了眼,她这是唱的哪一出?
哪想夙薇凉说完这话,便直接行了礼。她双膝着地,认真地向皇上道:“夙薇凉谢皇上当初不杀之恩。就此拜别。”
严格來说,司徒珞尘应该算作为是她的仇人。曾几何时,夙薇凉也对她恨之入骨。但是如今,那份恨意已经慢慢的消失殆尽。最起码,在她作为凉妃娘娘时,司徒珞尘曾多次放过了她。想让一国帝王对一个人仁慈,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
司徒珞尘也有他自己的立场,如今的夙薇凉已经非常明白。
“你……”
不等司徒珞尘再次开口,夙薇凉已经起身,接着便不再有停留,转身就走了出去。
她的背影瞬间就已经走出了寝宫,转眼就已经消失不见。
209 一世的皇后
司徒珞尘慢慢地皱起眉头,对着那早已经是空无一人的前方发呆。
直到飘然细细地呻-吟声响起,他才忽然回过神來,看着地上的人。
飘然额头上冒出丝丝的汗珠,嘴唇泛着苍白,她死死咬着牙齿,眉头紧皱,看得出來此时正在忍受着无尽的痛苦。
“你中毒了?”司徒珞尘轻声问道。
飘然抬起眼,从地面上仰视着司徒珞尘,轻声“嗯”了一声。
司徒珞尘想了想,便蹲下身,轻轻地将飘然扶起來。两人四目相对,司徒珞尘眼中一派平静,道:“中的什么毒?”
“断肠散。”飘然咬着牙道。
司徒珞尘静默了一下,调开了眼神,问道:“飘然,如果朕永远也不可能纳你为妃,甚至不可能将你收入房中,你可还会愿意为朕办事?”
飘然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來,她抬起眼,原本的求生意志正在一丝丝的消失。但过了一会儿,那眼中的光再次坚定起來,轻声道:“飘然自从见到皇上的那一刻起,便决定了今生只为皇上所有。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至于什么身份,飘然……已经不再有奢望。”
司徒珞尘轻轻地眨了眨眼,将飘然平放在地面上,沉声道:“香浮,给她解药。再喧太医。”
“是。”
司徒珞尘站起了身,接着便不再有停留,直接走了出去。身后的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跟上。飘然强迫自己强撑起了身体,却只看到了司徒珞尘的一个背影。
他走得丝毫沒有半点停留,背影决绝。飘然眨了眨眼,一滴清亮的泪水从眼眶里滑落。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从相遇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悲剧,可为什么心还是痛不欲生?
香浮蹲下身來,轻声道:“厂主,不要难过了。不是皇上无情,是你要的他无法给。”
司徒珞尘出了门,便向皇后的寝宫而去。进门的时候,楚合悦正在带佑儿玩,淅露坐在一边,缝着一件粉红的袄子。现在正值初秋,她手上是一件厚厚的袄子,虽然有宫女在一旁打扇,但脸上还是起了细细的汗珠。
听到皇上驾到,两人一起站起身來,向他行礼。
司徒珞尘双手负在身后,脸色铁轻。
楚合悦紧紧抿着唇,司徒珞尘沒有发话,她也不敢起身,只是静静地盯着地面。
司徒珞尘静默了一会儿,沉声道:“淅露,你先下去。”
淅露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楚合悦,轻声道:“是,淅露先告退。”
说着,便拉了佑儿,静静地退了出去。
“合悦,你可知朕为何而來?”
楚合悦默不作声。
“平身吧。”
站直了早已经酸麻的腿,楚合悦忍不住轻轻地松了口气。
“慧妃娘娘,现在应该说是太妃娘娘,,回宫了。这件事,你知道吧?”司徒珞尘问道。
楚优戈眨了眨眼,并沒有回答。
“为何不说话?”
楚合悦道:“皇上想听臣妾说什么?”
司徒珞尘沒想到她会这样问,不由得稍稍顿了一下。随即道:“你难道沒有话跟朕说?”
“皇上会杀了臣妾吗?”
“你可曾想过有这一天?”
“皇上,真的会杀了臣妾?”
司徒珞尘停了一下,忽然伸出手,紧紧地捏住楚合悦的下颌,森然道:“朕不会杀了你,朕要一生一世都做朕的皇后。你想见李言?朕不会如你所愿。”
下颌被捏得生疼,楚合悦几乎要被疼出泪水來。她紧咬着牙关忍受着那一阵阵的疼痛,抬眼看着司徒珞尘,保持沉默。
“囚禁朕的母后,陷害朕的皇弟。你是朕的皇后,是一国之母,难道你就沒有为你的所做所为而感到愧疚?你为何不说话?”司徒珞尘呼吸稍显急促,楚合悦听得出來,他正在竭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楚合悦终究是忍不住要落下泪來,她薄薄的嘴唇张合了一下,却由于司徒珞尘的用力而无法说话。
司徒珞尘松了手,她便竭力忍住了眼中的泪,好半晌才从那彻骨的疼痛中回过神來,轻声道:“皇上,臣妾对不起你。”
这一句对不起,与她的沉默无言一样的伤人。
“臣妾知道皇上一直沒有怀疑过臣妾,也是真心对待臣妾的。这一天的到來,臣妾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内疚?臣妾如何能不内疚,一边是生我养我的父亲,一边是心爱之人,还有皇上,,北其的天子。臣妾应该如何做?”虽然是竭力忍耐,但那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滚滚而落下來,“臣妾对不起皇上,若皇上想杀了臣妾以解心头之恨,臣妾如今也沒有怨言。”
司徒珞尘看着楚合悦,冷冷地笑了一下,接着道:“你知道朕现在不会杀你。”
“皇上现在不杀臣妾,臣妾心里很明白……”楚合悦咬了咬嘴唇,她如今已沒有生育能力,李言也不知道生死,她心如止水,已经不再作任何奢望。
司徒珞尘道:“你这辈子都是朕的皇后,朕不放你走,也不会让你死,但是再也不会对你好。你就好好在这宫里呆着,度过余生吧。”
说完,司徒珞尘冷冷地瞟了一眼楚合悦,拂袖走了出去。
淅露带着佑儿正在院子里候着,见司徒珞尘出來,便忙拉着行了礼。
“你已经沒有作用了,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去。”司徒珞尘道。
淅露一愣,颇有些震惊地抬起头來,见到司徒珞尘眼中的冰霜又不由得低下了头,问道:“皇上不是要淅露來留下妹妹吗?”
司徒珞尘顿了顿,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下,道:“留与不留,已经沒有任何意义。”
淅露有些不太明白地看着司徒珞尘。
“留得住人,留不住心。留下來了,还是得背叛朕,这又有何意义?”司徒珞尘微微叹了口气,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疲惫感,连带着语气也变得无奈起來,“再说君子不夺人所好,恒儿最心爱的女人,朕又如何能够横刀夺爱?”
淅露闻得此话,不由得又小心地看了一眼司徒珞尘。不横刀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