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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56部分阅读

、前所未有的征服者、亚历山大和凯撒也无法匹敌、宙斯在人世间的投影、无以伦比的忽必烈大汗的宣谕使者,马可波罗大人驾到!”

    没有人替他按照觐见大汗的规矩唱名,所以波罗先生就按照惯例,得意洋洋的自报头衔,赵孟頫哭笑不得:怎么派自己跟了这么个丢人现眼的活宝正使?

    噗——楚风一口茶从嘴里喷出来,吐了马可波罗一脸,有没有搞错,这家伙都冒出来了,将来他那部在西方世界引起轰动的游记,会不会浓墨重彩的记上我一笔?

    “孟頫哥!”“筠妹!”赵筠和那副使握着手,两个人的眼睛都红红的。 楚风翻翻白眼,怎么每个小白脸都是你哥?

    赵筠横了楚风一眼,告诉他,自己父王叫做赵与檡,这位赵孟頫的父亲叫做赵与梏,两人正是嫡亲的兄弟,赵孟頫便是自己的堂哥。

    哦,原来是小舅子啊!请坐请坐!看茶看茶!楚风一下子热情起来。

    谁知道赵孟頫根本不领情,神色间淡淡的,用赵筠才能听到的声音冷笑道:“汉王好生了得的手段,拐了我妹子,骗了行朝文武大臣,赚了我大宋江山,此时却来装什么好人?!”

    原来赵孟頫在江南听得崖山海战后宋帝退位、汉皇登基,立刻以乱臣贼子相看,主动找到北元官吏要求出仕,得到这个大宋皇族嫡系,当地官员顿时奇货可居,用八百里站赤急报送他上京,觐见之后第三天上就得了大汗的命令,让他为副使,随着马可波罗出使琉球。

    赵筠眉头微皱,知道这位堂兄怨愤自己和终结大宋的楚风结为夫妻,话中带着刺呢,只不过堂哥从小儿性格懦弱,敢出海到琉球来,怕是鼓足了勇气的吧?不敢大声怕楚兄听到,却在妹子面前埋怨,柔懦的性格真真一点没变!

    她掩口轻笑道:“吾兄说叉了。 大宋未亡,大汉已建;宋帝退位,汉皇始立。 哪里能扯出一个‘篡’字?”

    赵孟頫愕然,赵筠对陈宜中、文天祥使个眼色,“啊,孟頫世兄,多年未见,风采如故哇!”一位金殿题名第一的状元公,一位名满天下的太学六君子,文、陈两位儒学大师,又是父执辈,把赵孟頫拉一边灌输新儒学,洗脑去了。

    “喂、喂,你们听清楚,我才是正使,长生天下的主人、世界的唯一统治者……(以下省略一万字)的尊贵使者,马可波罗大人!”长时间没有人理睬,“尊贵的使者大人”急了眼。

    第126章 风波恶

    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马可波罗终于有了一点成就感,听说宰相家仆七品官,忽必烈大汗的宠臣——实际上是弄臣,波罗先生不肯承认而已,到了偏远南蛮子的小国,岂不是钦差大臣的身份?所以他出京时一点也没抱怨,还满心希望南来捞一把呢,谁知道这些南蛮子好生凶恶,那位美丽的女将军也不是温柔可人的阿尔忒弥斯,而是暴虐的天后赫拉,钱没捞到半个,打倒吃了不少……

    但愿那位一直微笑的汉王能讲道理,特别是在打发“尊贵的使者大人”的小费,哦不,阿合马说过,在东方他们叫“好看钱”,至少在这方面能讲道理。

    所以,本来要排香案、跪接圣旨的程序,被波罗大人自动忽略了:大汗啊,请原谅您忠心的仆人,我随顺这些野蛮人,只不过希望能留着性命回汗八里,以便继续感受您的恩宠!

    马可波罗以西方人说汉语特有的怪腔怪调宣读圣谕,“长生天保佑的蒙古薛禅汗、元朝皇帝忽必烈诏谕琉球人:俺在北方大地,你在南方小岛,两边并无恩怨。 你如何在崖山逞凶,趁着大军不防备,击毁俺的战舰?宋朝是俺的敌人,闻听它曾想侵占琉球,也是你的敌人,如果你交出宋朝的君臣,俺也不吝啬呵,便将那琉球的土地,赐给你世代享用,更有草原的肥羊、高丽的c女、汉地地丝绸和西域的宝石赐给你!若是你不交人呵,大元的苏录定战旗指向哪里。 从来没有人能抵挡!”

    楚风满不在乎的接过这份写在羊皮纸上的圣谕,赵筠给他解释:忽必烈既是按中原皇朝规矩建立的元朝皇帝,又是自封的蒙古帝国大汗,所以皇帝之前有个薛禅汗地名号;第一段是拿八思巴蒙古语写的圣谕,后面才是汉语地翻译版本,故而汉文粗鄙庸俗不堪,比街头说书艺人都不如(猫注:史实如此)。

    “宋朝君臣已是我大汉的公民。 怎么可能交给北元?我堂堂大汉,也不稀罕鞑子的册封!”楚风在圣旨背面挥毫写道:“大汉皇帝楚风致蒙古酋长勃儿支斤忽必烈:你有怯薛军。 我有太平洋;你有射雕弓,我有燧发枪。 若想留性命,快投降!”写完最后一个字,一把掷给了马可波罗。

    这些南蛮子,胆敢对大汗的圣旨如此无礼!波罗先生捡起羊皮纸,瞄上一眼,顿时脸色变得比上等宣纸还白。 浑身发抖,一个劲儿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天呐天呐!上帝啊,拯救您的忠实信徒吧!

    上次,带回崖山大败消息的信使,被暴怒的大汗砍下了头颅,如果自己带回这封书信,奥林匹斯山上地雷暴,就要降临到自己头上。 哪怕是再多的阿谀之辞、再会插科打诨,马可波罗也不敢冒触怒大汗的危险啊。

    波罗先生绿色的眼珠滴溜溜一转,低头向“南蛮子”施礼:“汉王,不,尊敬的、强大的、长生天下仅次于忽必烈大汗的汉国皇帝,您忠心的仆人马可波罗。 诚恳地建议您换一个委婉的措辞,以免引发北方那位宙斯的怒火。 ”

    让他来吧,让他施展怒火,楚风毫不畏惧。

    琉球汉国没有庞大的怯薛军团,疆土比不上蒙古帝国最小的一个行省,甚至全国人口赶不上敌人军队的数量。

    但汉拥有地实力,是他的文明和制度,是已经站起来的公民,如果蒙元用皮鞭和劫掠的欲望驱使奴隶们走上战场,汉国公民组成的军队。 则是肩并肩手挽手的迎接死亡!

    赵孟頫被两位浸滛儒学二十年的大宗师完全洗脑。失魂落魄的波罗先生住进了迎宾馆。 朝堂上重新安静下来,一直待在后堂没有说话的侯德富。 捏紧了拳头砸到桌子上:“北元,忽必烈、伯颜或者张弘范,他们一定酝酿着一个阴谋!”

    甚至是一场风暴。

    赣州,元军连营数十里,旌旗遮天蔽日,营中充斥人喊马嘶的各种声音,因杀戮而眼睛血红地蒙古兵,各种发色各种肤色地探马赤军,还有在他们之下,跟着主人们捡点残羹剩饭的新附军,十余万人马齐聚于此,杀气横空,连鸟儿都不愿意飞过这黑沉沉地大营。

    江西行省右丞塔出骑在紫云骢上,追风逐电般踏进了蒙汉都元帅张弘范的辕门,按规矩,塔出应该在辕门前下马而入,但他可不愿意给那个失败的汉人留一份面子。

    哼,现在还是你以蒙汉都元帅的身份节制我等,但说不定哪天,陛下的问罪圣旨一到,你就得装在囚车里回汗八里,甚至回不回得去,都成问题!

    论官职体系,塔出是江西的土皇帝,军事上受张弘范节制,民政、财政、吏治方面还是他自己做主,所以他并不像刘深等人那么给姓张的面子,甚至时不时以蒙古人的身份故意别别苗头,耍一耍威风。

    本来嘛,以蒙古人听从一个三等汉人的指挥,看在御赐金刀的份上也就罢了;偏偏塔出在江西破文天祥、攻赣南势如破竹,虽说丧了彻里帖木儿,但毕竟全局上摧破文天祥十万民军,一时间声威无两;轮到张弘范,忽必烈大汗麾下的四杰,可名声大、本事小,最初看他奇袭梅州,还当有那么点道道,结果崖山一战就现了真形,被琉球人打得灰头土脸。

    若是战败之后重整旗鼓,塔出还没这么鄙视张弘范,可这个汉人,失败后连广南沿海都不敢呆,带着兵跑到赣南,三个月没有一点动作,岂不是被吓破了胆?

    哼,羊羔儿披上狼皮,终究成不了苍狼!塔出看着大帐前飘飞的张字旗号,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踏进行营,外面的强烈光线和大帐内的昏暗,光照反差太大,使得塔出的眼前一黑,此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向胸前袭来,他退后半步,身子灵活的一旋便将刀拔出:“谁?”

    “唐兀部的小子,你忘了老朋友吗?”一拳擂到塔出的胸口。

    “呵,札剌儿部的唆都,你怎么不声不响到了这里?猛虎放声咆哮,白兔才隐匿踪迹!”塔出笑着将刀插回鞘中,适应了帐中光线的眼睛,眯缝着将弯刀般冷冽的目光洒向四面,不由得大吃一惊:李恒、吕师夔、范文虎、刘深,加上自己和唆都,还有大案后端坐的张弘范,大元帝国在南方的所有军事统帅,全集中到了这里!

    如果往这个帐中扔一枚震天雷,整个元帝国在南方的武装力量全得瘫痪!塔出和唆都拥抱的时候,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怪念头。

    这两位同族情深,刘深、李恒等人的脸色可不那么好看了,“唐兀部”、“札剌儿部”,这些名词都在提醒他们:这两位拥抱着的,才是正宗的蒙古人!

    吕师夔、范文虎两位则谄媚的笑着,作为前朝的降将,他们可不敢和蒙古主子叫板。

    “两位,同袍之情可以慢慢叙,大汗的命令却不可耽误。 请坐下议事吧!”张弘范淡淡的一句话就点名了主从关系,唆都和塔出讪讪的坐下,刘深、李恒则长出了一口气:蒙古人又如何?还不是要听汉人的指挥?

    “前一段时间的蛰伏,想必诸位都有意见吧?”张弘范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光线从窗口映到他的眼中,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有鬼火在闪动。 “蛰伏只是为了施予敌人致命一击,利用这段时间,我已暗中调动粮草、器械、军饷,完成了下一阶段攻略的所有准备。 ”

    这……将军们面面相觑,都迟疑不答。 上次崖山失败,大汗处置的命令迟迟未下,虽说张弘范是蒙汉都元帅,但在这时候用兵,是否?

    “诸位请看此物,另外,这里还有一份新的圣旨。 ”张弘范把御赐金刀轻轻放到了帅案上,旁边,还有一卷崭新的羊皮纸。

    塔出和唆都对视一眼,走上前展开了圣旨,然后,两人眼睛一亮,同时躬身抱拳道:“听凭大帅调遣!”

    “琉球所长,全在船坚炮利;琉球所短,地狭人少,全仗闽广陈淑桢互相交通……今宋帝退位、汉王新立,诚狐疑未定也……闽广既克,沿海迁界,所有人等内迁五十里,片帆不准下海,则琉球势孤。 且其号曰汉,自命正朔,若陆上无一立足之处而僻处海外,则天下何人以其为正朔?”

    更为详细的战报,随着这份奏折一起用站赤的八百里加急快报送到大都,忽必烈从最初的暴怒中清醒过来,当他看到众多参战的忠心臣子,对琉球炮船威力的描述后,立刻原谅了张弘范的失败,并下旨再一次确定了九拔都在南方的军事统帅地位。

    怪不得前一段时间,许多转运使打着阿合马旗号在各地搜刮粮食说要运往大都,却说运河淤塞而迟迟未动,把饱满的粮食运到赣南、大庾岭以北和闽北的建宁,把稗草装的满满的北运,甚至在泉州囤积军粮说要海运北上!塔出忽然之间明白了,自己和这位九拔都的差距。

    “听凭大帅调遣!”刘深、李恒、吕师夔、范文虎一起抱拳行礼。

    “好!”张弘范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前一段时间伪装出的消沉模样抛到了九霄云外,整个人就像柄出鞘的弯刀。

    他把代表蒙元军队的黑旗插到了地图上,所有的矛头指向同一个方向:开府漳州的陈淑桢!

    第207章 狂风

    “雄鹰在蓝天翱翔,苍狼高踞于山冈,勇士手握弯刀,我们是大汗的臂膀……”刀枪如林,旌旗似海,蒙古勇士们哼唱着北方草原上的牧歌,无数铁骑的马蹄,践踏在赣南贫瘠的土地上。

    由战无不胜的塔出大帅亲自领兵,整整两个万人队的蒙古精兵为前锋,身后是御赐金刀九拔都的七万新附军、一万的探马赤军,不管是蒙古武士、中亚各地征集来的探马赤军,还是大汗豢养的汉j走狗新附军,他们相信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事:要知道,旭烈兀汗征服中亚西亚的三百五十多个民族、攻破一百九十八座城池,擒杀黑衣大食阿巴斯王朝末代哈里发穆斯台尔妥姆,建立起庞大的伊儿汗国,创下足以彪炳史册的赫赫武功,他麾下的纯正蒙古武士,只有区区两万人!

    看着儿郎们被鲜血、财富和女人,被欲望激得发红的眼珠,塔出笑了。

    蒙古勇士不仅不畏惧战争,反而热切的盼望着战争。 没有战争,他们只能在北方的草原上牧马放羊,每到严寒的冬季,就瑟缩在皮统子里,极北之地刮来的寒风能把人脸割开道道血口子,而冬季牧草的匮乏,让牧人不得不把好不容易生长繁盛的羊群杀掉大半,等来年开春再慢慢繁育,年复一年的重复这样的鬼日子,部落里还穷得喝风。

    只有爆发了战争,随着大汗苏录定战旗所指。 好汉们骑上心爱的战马、拿起雪亮地弯刀,带着姑娘的祝福踏上征程,一路向南、一路向南,把各地敢于反抗的汉人杀光,抢走他们的财富和女人,用血淋淋的战功从大汗手中换来牧场和牧奴,拥着汉地抢来的少女渡过余生。 向部落的雏鹰们吹嘘自己当年在战场上地武勇……这就是蒙古勇士的光荣。

    和懦弱地南人不同,他们渴望鲜血。 大汗的羊毛大纛指向哪里,蒙古勇士们就像闻到血腥味的狼群,嗷嗷叫着扑上去,将敌人咬死、撕碎、吞下肚,连渣都不会剩下一点。

    长生天保佑蒙古人!塔出双腿一夹,紫云骢忽律律长嘶着跑起来,风驰电掣的跑过大队人马。

    “吁——”一提马缰。 战马前腿腾空人立而起,塔出弯刀出鞘直指东南方:“儿郎们加快脚步,打下汀州,今晚在姑娘们的床上过夜!”

    大汉三年四月,元蒙汉都元帅张弘范,以江西宣慰使行省参政李恒领蒙古军一万、探马赤军两万,越大庾岭取偱州;参知政事平南元帅刘深,领新附军八万出惠州入梅州;江东江西大都督吕师夔步骑六万略上杭;两浙大都督范文虎新附军二十万。 由南剑州直扑莲城;福建左丞征南元帅唆都率蒙古军一万、新附军三万自泉州南下攻同安;自领新附军七万、探马赤军一万为中军,江西右丞塔出麾下蒙古精兵两万为前锋,挥军自赣南压向汀州。

    七位大元朝南征北战的宿将,忽必烈汗麾下七柄锋利的战刀,五十万各族战士组成地庞大军队,在张弘范的调动下集结起来。 分作六路,向着闽西粤东,这块江南最后坚持抵抗的堡垒,穷凶极恶的猛扑而来!

    泰山压顶,牛刀杀鸡,张弘范调集蒙元在南中国绝大部分的兵力,务求毕其功于一役,一举荡平闽西陈淑桢,再实行禁海令,沿海五十里制造无人区。 片帆不准下海。 割裂琉球和闽广的联系,再从陆地威胁中南半岛上的国家。 让他们断绝和琉球的往来,这样,新兴地汉国就会孤立无援,区区二十多万人,能翻得起多大浪来?

    九拔都在大帐中细细的擦拭着御赐金刀,目光在雪亮的刀身上舔舐,就像看着最疼爱的女子。 这是大汗的信任,也是他权力的来源,有那么一刻,张弘范甚至觉得自己和刀已经融为了一体。

    起身将刀在空中虚劈两下,儿子张珪凑趣地抛出一方丝巾,张弘范轻叱一声,刀光电闪而过,空中的丝巾断为两片,徐徐飘落。

    好,好刀!大约前锋的塔出,攻击汀州城也如此顺利罢!想到被自己折服的那个骄傲的蒙古元帅,张弘范嘴角微微上翘。

    江南四月,正好春夏之交,不像梅雨季节的阴冷潮湿,也不像盛夏的炎热,此时和煦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全身通泰,正是最舒服的时候。 可塔出觉得包在翎根甲下面地身子,变得越来越燥热,脖子上汗水湿淋淋地往下滴,胸腔里似乎有团火苗,温温的燃着,让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自打过了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