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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剑孽缘第7部分阅读

痛苦,竟还是在回答自己先前的问题,一脸焦急,忙道:“纪大哥你别说话了,定是你体内毒发,我负着你先去找郎中吧!”说完便转过身子去背弧厄。

    弧厄一把抓住赵翎儿的手,言道:“赵姑娘,多谢你美意,只是我体内之毒恐怕非郎中能医治,你若是不生我气,我可否求你一件事。”言至于此,弧厄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轻咳了两下,立时便觉气血上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赵翎儿见状大惊,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见她先是摇了摇头,又猛的点了点头,她心想:“我自然没生你气,你有何事相求,我答应你便是。”只是此刻心中焦急,却是说不出话来。

    弧厄见她点头,这才勉力言道:“你那熊胆护心丸,乃解毒灵药,可暂缓我体内剧毒,若是姑娘不记恨我先前无礼将它吐出,可否再赠我一粒?”

    赵翎儿听言忙道:“不可,不可,那样会害死你的。”

    只见弧厄微微一笑,道:“现下我与死了又有何区别,这毒药好不厉害,我只觉全身骨骼都快断裂一般。”

    赵翎儿知他难受得紧,伸手轻轻将他额头上汗珠檫去,这才从怀中掏出那个白sè小瓷瓶,言道:“并非翎儿舍不得这药丸,只是这药丸乃是爹爹所配,配置这药丸的十七种材料均是剧毒之物,爹爹剂量配置成粒,即便再身强体壮之人,每ri也只能服食一粒,若是超过这剂量,便会有生命危险。”

    弧厄听言,轻点了下头,言道:“原来如此,姑娘大可放心,难道你忘了,我刚才已将那药丸尽数吐出,此刻只求能抑制体内剧毒,容我去取了老贼头颅下来,即便是死了,我也深感姑娘大恩。”

    赵翎儿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才将瓶盖取下,倒出一粒熊胆护心丸,只见她将药丸拿起,送入自己口中,用力一咬,那药丸顿时分成两半,她将一半递与弧厄,言道:“话虽如此,这药丸乃是嚼食,哪那么容易吐得干净,这剂量若是超出一点也会有xg命之危,这半粒你服下应当无碍。”

    弧厄微微一笑,道:“多谢姑娘灵药相赠。”言罢,这才接过那半粒药丸,放入口中。赵翎儿自将另外半粒药丸放入瓶中。

    弧厄吃了这半粒熊胆护心丸,又调息了一阵,果觉这药丸神奇,先前剧痛顿时消减,只是觉得浑身发冷,四肢冰凉,好似坠入冰窟一般。见赵翎儿始终在旁望着自己,这才站起身来,言道:“在下觉得好多了,咱们走吧。”

    两人一路行来却是一语不发,弧厄对眼前这女子自然是充满好奇,不知她为何一次又一次的救自己xg命,也不知她此行究竟有何目的,只是觉得她并无恶意,若是此去能取那老贼头颅,便是立时毒发身亡,也再无怨言,有她如此相伴,仅此足矣,又何须多言。而赵翎儿却是若有所思,相比弧厄此刻如此放松的心情,她反倒显得更为凝重,也不知她究竟在想什么。

    不时,两人便行至镐京城外南门方向,弧厄心中暗想“此去不知是否有危险,不如就此找个借口将她撇下。”随即言道:“赵姑娘,前方便是镐京城了,那老贼若要进城,必走此路,不如你在此处侯着,我先进城去打探一番,稍后与你汇合。”

    岂知赵翎儿言道:“你修要哄我,此处乃是南门,祭老怪若是进城定是走的西门才是。”

    弧厄确没想到这丫头如此鬼jg,见被她识穿,正不知该如何应对,赵翎儿忽然将他一拉,弧厄随她伪下身来,转头望去,但见前方三人,一前两后正随着大路朝城门行去,后面两人身材魁梧,步伐矫健,一看便是习武之人。前面那人步履蹒跚,须发苍白,形容猥琐,正是祭公易。只听赵翎儿轻声言道:“纪大哥,对不起,翎儿错怪你了,你是如何得知这老怪物定走此路的?”

    此刻弧厄也是满头雾水,这老贼府上明明在西,却走南门,这一折腾至少要多绕行半个时辰的路,若是自己按常理去西门伏他,定是竹篮打水,到头来扑空一场。想这老贼机关算尽,确被撞个正着,真乃天意。随即轻言道:“我也不知,刚才确是骗你。”言罢站起身来,朝那三人行去。赵翎儿一愣,也起身跟在他身后。

    第三十三回&183;南城之怒(1)

    那两名大汉见后面有人行来,猛的回头,喝道:“谁?什么人!”祭公易听言也转过身来,獐头鼠目,仔细朝来人打量一番,只听弧厄道:“国公大人……”祭公易虚着眼,这才看清是弧厄,正yu说话,弧厄已行至两名大汉跟前,只听他咬牙怒喝一声:“纳命来吧!”不等众人反应,便伸手去索左边那汉子喉部,这一抓之下一运气力,只觉胸腹疼痛,弧厄虽服了那半粒熊胆护心丸,将体内剧毒暂时抑制,此刻却也只提的起两层劲力,若是平ri,如此近距离一击,自己绝不会失手,岂知那大汉猛的向后退开,双手一仰,便将弧厄锁在自己脖子间的手摆脱了,那汉子见他一击未中,拔出腰间配刀,大喝一声:“狂徒,好大的胆子!”挥刀便朝弧厄砍去。此刻身后另一名汉子也拔刀相向,两名汉子前后夹击,两柄长刀舞得唿唿作响,攻势好不凶猛,弧厄虽是提不起劲力来,但单论武功招式,却半点不弱,任他二人挥刀横竖,自是游刃有余,只是现下要想取他二人xg命也是不易。

    祭公易见状不妙,转身便yu往城门逃去,弧厄此刻自是被这二人纠缠,抽不出身去擒他,见他yu逃,暗自叫苦,若让这老贼逃入城中,守城侍卫定加以援护,那时再想取他xg命,便更难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听“嗖”的一声,一季手刀从旁飞过,直奔祭公易而去。两名汉子见状也是大惊,左边那汉子忙伸手去抓,哪里还来得及,只见那手刀“噗哧”一声直插入老贼右腿之上,那老贼“啊”的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右腿鲜血涌出,半晌才坐起身来,双手按住伤口,口中直呼救命。只见赵翎儿闪身过去便要擒他,两名汉子见主上受伤倒地,自然是无心再与弧厄恋战,双双上前去护主,其中一名大汉便要去拦赵翎儿,弧厄见敌人自乱了阵脚,趁势使出一招游龙爪,手腕一番,将那大汉手中白刃夺了下来。

    空手对决,弧厄要想取他二人xg命,以他现在的状况,却是不易,但若有刀在手,那便另当别论了,须知空手对决要想取人xg命,须得相当的气力,而兵刃相对,若是招式jg妙,可不费余力,也能克敌制胜。那汉子见手中兵刃被夺,恼羞成怒,猛的朝弧厄扑来,弧厄暗运内劲,倒退一步,舞出一招长虹冠ri,只见那柄长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闪电般直撞向那汉子,那大汉“呜”的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惨叫,便倒在了血泼之中。另一名汉子见状大惊,双目圆睁,万没想到弧厄刀法竟如此厉害,只一招便将同伴斩倒在地,当下不敢怠慢,举刀便朝弧厄挥去,已顾不得祭公易了,只得任其在旁怪嚎。

    赵翎儿趁势闪身过去,转眼便已到了祭公易跟前,只听她道:“再喊我便将你舌头割下来。”祭公易此刻本就心惊胆战,被赵翎儿这一吓,哪里还敢做声,他两眼直望着赵翎儿,倒如同见了鬼一般,面容扭曲,心中又是惊奇,又是畏惧,只听他口中喃喃问道:“你……你……你是?”话还没说完,“哇”的一声惨叫,只见赵翎突然伸手从他腿上将那柄手刀拔了出来,须知这老贼贵为国公,权倾朝野,平ri里跋扈惯了,从来都是施刑于别人,哪里受过这等苦,只听他怒嚎一声:“你好大胆……”没等他话音落下,赵翎儿猛的又是一季耳光,狠狠的扇在他左边脸颊之上,直打得他口中鲜血长流,差点没吐出两颗牙来。祭公易一手按住大腿刀伤,一手捂住脸,只觉头晕目眩,耳中嗡嗡作响,半晌才回过神来,见赵翎儿持刀驾在自己脖子上,早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发抖,口中却是不由自主的哼哼着。

    此刻弧厄也已经将那汉子打发,提着一柄血淋淋的长刀走了过来,祭公易恍然领悟,心中道也算明白,料想自己今ri多半是活不成了,这才稍稍安静些许,口中却仍是哼哼唧唧,后怕不已。只听赵翎儿道:“你若想要你狗命,便老老实实回答我两个问题,若是敢讲半句假话,便将你舌头割下来,再挖掉你的狗眼,将你十指一一切去喂狗,可听明白了?”

    祭公易知她所言不假,轻轻点了点头,言道:“姑娘,姑娘,我都说,只要你不杀老夫,老夫定当知无不答,你说话可算数,不杀老夫?”话语稍显凌乱,但也还算表述得清楚。

    赵翎儿想了片刻,道:“不行,光知无不答可不成,你的答案需得让我满意,若是你用不知、没有等言语来敷衍我,叫我如何不杀你?”

    祭公易忙道:“不敢!不敢,事关老夫xg命,老夫自然不敢有半点隐瞒,只要姑守信,不杀老夫,老夫自然答到姑娘满意为止。”

    只听赵翎儿道:“你若答得我满意,本姑娘说话算数,不过你听清楚了,只是今ri不杀你,若是来ri你再撞到我手中,便好好想想,拿什么来赎你狗命”

    弧厄在旁听得着实有些不耐烦,只见他将刀提起,抗在肩上,早想上前一刀结果了这老贼,他此刻对这老贼简直恨入骨髓,便是多看他一眼,也会心生厌恶,心想:“女儿家行事就是太过婆妈,你答应放他,我可没说不杀这厮,且让你问他两个问题,早些问完我便好送这老贼去见他祖宗。”

    只听赵翎儿问道:“三个月前,黑白无常赫子通、白祁,九头獒蚩恶三人抓来个人,后押往镐京,乃是你等接的手,那人现在怎样?被关往何处?”

    祭公易听言一惊,此事极为隐蔽,乃是皇后亲下命令,由虢相国一手超办,眼前这女子怎会知道得如此详细?说起抓来那人,自己确是见过,自称弃人,容貌以毁,可是现今是死是活,自己实在不知,心想“若是据实相告定当没命,自己需得想个令她满意的答案才行。”随即言道:“姑娘可是指那弃人?”

    赵翎儿一听‘弃人’二字面露喜sè,言道:“正是此人。”

    只听祭公易道:“原来姑娘伪身我府中便是为此。”

    弧厄这才恍然,原来赵翎儿并非皇后所遣,自己之前确实错怪她了,见祭公易獐眉鼠目,答非所问,定是又在耍什么花招,弧厄上前对着这老贼右手抬脚便踩,怒道:“你若要耍什么花样,我便先废了你这只爪子。”

    &183;南城之怒(2)

    祭公易吃痛,“啊”的一声大叫,忙道:“骊……骊山,此人现关在骊山石牢之中。”这骊山乃是先祖之源地,地处中腹,西临犬戎,有重兵看守,山上建有一座硕大的烽火台。先祖遗训,若是西戎来犯,便将台上烽火点燃,各路诸侯见骊山烟起,便会率兵来救。骊山之上却有一间石牢,关押的都是死囚重犯,一旦驻军被敌人攻破,这些囚犯将被派往战场杀敌来换取zi you。弧厄量他此刻也不敢胡言,这才收脚。

    赵翎儿听言大喜,仔细想了想,也觉此言应当不假,自己在镐京城中明查暗访也有一月之久,始终没能查出此人半点消息,原来他被囚禁于骊山,难怪自己查不到。这才如释重负,微微点头,言道:“好,我占且信你,这第二个问题……”话音未落,只听弧厄连咳数声,嘴角又渗出一些血来。赵翎儿见他又咳出血来,甚是担忧。服了这熊胆护心丸,本不可大幅运动,因躺下静养才是,否则血液循环开来,不但药效会大减,恐怕还会反受其害。忙上前问道:“纪大哥你没事吧?”

    弧厄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没事,只是吐了些血,想是刚刚与他二人搏斗,用力过了些,并无大碍。”

    只听赵翎儿道:“你先坐下静养片刻,且不可在乱动了。”言毕,扶着弧厄在旁坐下,这才转身对祭公易道:“第二问题,你身上可有荷香腐骨散的解药?”

    弧厄听言一惊,暗道:“原来这女子答应不杀他,便是为给自己讨解药,她如此心细,自己还暗自怪她行事婆妈……”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感激。

    祭公易“啊”了一声,这才恍然大悟,朝弧厄仔细打量一番,见他如染重病,满脸铁青,之前还不明白他为何口吐鲜血,原来是中了荷香腐骨散之毒,此刻定是毒发。这毒药乃是皇后所配,自己自然清楚,毒发之时浑身乏力,全身骨骼如同腐化一般,中毒之人即便武艺再强,也只得任人摆布。心下窃喜,又朝弧厄打量一番,见他满头大汗,表情痛苦,这才确定,他定是中此毒无疑。

    赵翎儿见他半晌不答,怒道:“你若是敢耍什么花招,我立刻取你狗命。”言语间,已将手刀驾于他脖颈之上,只见她一把爪住祭公易衣襟将他提起,又问道:“到底有还是没有?”

    祭公易眼珠一转,忙道:“有……有。”

    赵翎儿听言大喜,问道:“当真有?

    只听祭公易道:“自然是真的,此刻老夫命都在姑娘手上,怎敢欺瞒,这毒药厉害得紧,老夫常带一些解药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此刻这老贼言语从容,却无先前那般畏死之态,可惜众人并未察觉,只听他顿了顿,又道:“姑娘若是不信或怕我拿毒药来害纪大人,可将解药取出,我先服下。”

    赵翎儿听他如此说,喜出望外,暗道这老贼也算识趣,想他如此怕死,断然不敢拿假药来蒙混敷衍,这下纪大哥总算有救了。随即言道:“好,解药在何处,马上给我。”

    祭公易一脸委屈,言道:“解药就在我左边袖袋之中,只是……老夫右手方才被纪大人这一踩,着实疼痛难当,无法动弹,这……恐怕……恐怕要劳烦姑娘亲自取一下了。”言罢,抬起左手,将长袖竖起,直对赵翎儿。赵翎儿听言也没在意,便要伸手到他袖中去取解药。

    弧厄在旁听得清楚,知这老贼诡计多端,暗觉不妙,却也不知哪里不妥,只是觉着有种不详之感,仔细一回想,心下骇然,忙起身大喊:“翎儿小心!”哪里还来得及,只见赵翎儿手刚刚碰到老贼衣袖,突然从袖中窜出一条双头怪蛇,那蛇浑身青绿,速度奇快,双头两口,猛的咬在赵翎儿手臂之上,又马上缩回衣袖之中。赵翎儿只觉手臂像是被四根银针同时扎到一般,倒也不痛,只是吓了一跳,忙将手缩了回来,只见手臂上几股黑气分别由四个红点处像周围扩散,立时便觉天旋地转,周围景象突然间胡乱晃动起来,自己入坠无底深渊一般,难以立足,‘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弧厄已知事有蹊跷,急忙扑来,却万没料到这老贼袖中竟藏有如此毒物,即便他速度再快,却也无力制止眼前这一幕,又听那老贼一击得手,哈哈狂笑,心中大怒,提刀便将祭公易左手与那袖中毒物一齐斩了下来,这才转身去扶赵翎儿。老贼左手被砍,直痛得他在地上翻滚,口中嗷嗷一阵乱叫。

    弧厄将赵翎儿扶在一旁躺下,见她手臂上几股黑气乱串,浑身如同火烧一般,满头大汗,口中开始喃喃说起胡话来,知道这怪蛇毒xg厉害,恐怕只需半盏茶时间,便能要人xg命。忽听赵翎儿“啊……”轻唤了几声,表情突然变得极其痛苦,浑身开始颤抖起来,弧厄见状又怜又悔,轻轻将她抱入怀中,心疼不已。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猛的想起熊胆护心丸来,这药虽不能解毒,但至少能暂缓毒xg发作,想到此处,弧厄如见曙光,忙伸手到她怀中去摸那小瓷瓶,手刚一碰到她柔软酥胸,又立时缩了回来,脸上稍显犹豫之sè,马上又清醒过来,暗暗自责:“纪弧厄啊纪弧厄,你究竟在犹豫什么,赵姑娘为了你,此刻xg命已危在旦夕之间,眼见便快要不行,你还胡思乱想些什么?”一咬牙,便伸手从她怀中将那瓷瓶取出,打开瓶盖,将瓶中药丸尽数倒入掌心之上,幸好还剩得一粒半,又将那半粒放回瓶中,自行收了起来,这才将赵翎儿扶起,将那粒熊胆护心丸放入她嘴边,轻喊了两声,“赵姑娘……赵姑娘!”可惜此刻赵翎儿已神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