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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剑孽缘第8部分阅读

    志不清,哪里还能听见,只见她表情极为痛苦,浑身如同火烧一般,额头上汗滴如雨,药丸确始终喂不进嘴里,弧厄心急如焚,这药丸需得嚼食,眼下赵翎儿如此状况,又怎能服得下去。忽然眼珠一转,微一迟疑,立马将药丸放入自己口中,用力嚼碎,又一点点取出,喂入她嘴边,见她始终还是无法吞食,干脆将嘴凑了过去,轻轻拗开她柔软双唇,又用舌头撬开她两排皓齿,这才将药丸尽数喂入她口中。

    &183;南城之怒(3)

    自懂事以来,除了娘亲之外,弧厄从未与任何一位女子有过肌肤之触,更何况刚刚如此亲密的接触,虽是为了救人,但也足以令他心跳如驰,百感交织。一阵莫名的兴奋直涌入心头,他欣然窃喜,甚至默默享受这种感觉,虽是如此的不尽人意。但很快这些念头全被随之而来的负罪感所掩埋,内疚与自责让他心脏再次平静下来,仿佛时刻在提醒他,此刻这颗小小的心脏能够容纳的,只有无比的痛惜,仅此而已。

    赵翎儿服了这粒熊胆护心丸,这才渐渐平静,手臂上躁动的黑气慢慢安静下来,脸上痛苦的表情也开始舒缓,身子也没有先前那么烫了,只是如同沉沉睡去一般。弧厄见她暂无大碍,这才稍感宽心,伸手去檫她额头上的汗珠,双眼静静的望着她,此刻却没人察觉,这个铁一般的汉子,眼中竟也闪过一丝泪痕。只听弧厄对着赵翎儿轻声言道:“赵姑娘请安心,待我将这老贼狗头砍下,再来于你赔罪。”言罢,拿起身旁长刀,转身便朝祭公易行去。只见祭公易抱着自己的断臂,正慢慢的往镐京方向爬行,月光下仍能清楚见到一条长长的血迹,已爬出数丈。弧厄满腹心痛立时化作一腔怒火,提刀便朝他走去。祭公易见弧厄追来,只觉一阵莫名的恐惧如cháo水般袭卷而至,他猛的将自己断臂扔掉,加快速度向前爬去,口中不自觉又“嗯嗯”的哼了起来,倒也不是因为伤口疼痛,恐怕此刻也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内心深处被那无比骇人的恐惧所吞没的滋味。顷刻间弧厄便已行至他身后,只见他抬手举刀,正yu取这老贼狗命,忽听身后赵翎儿弱弱的道:“纪大哥……不要……!”弧厄一愣,忙一回头,只见赵翎儿勉强称起身子,轻言道:“解药……先……问他要……腐骨散的解药……”

    弧厄见她此刻仍是念念不忘自己身上的毒,感动不已,心头一酸,一阵莫名的心痛尽涌了上来。听到解药二字,猛的恍然,心想“自己真是愚笨之极,这老贼藏如此厉害的毒物在袖中,难道他就不怕被其所伤,老贼xg命何等尊贵,这般危险的行径,若无后路,他绝不会做,定是身上藏有解毒之药。”想至此,便将那冰寒的长刀驾在祭公易脖颈之上,冷声道:“快将解药拿来。”

    此刻祭公易何止脖颈,几乎连整颗心都已凉透了,他猛的跪卧在地,浑身发抖,右手抓着弧厄裤腿,苦苦哀求道:“纪大人,纪大爷,纪大侠!你若是放老夫回去,老夫自然派人将解药送至,不论是解那荷香腐骨散的解药,还是解这蛇毒的解药,老夫双手奉上,此事再也不予追究,老夫绝不失言,如何?”声音颤抖,但口齿倒还是伶俐之极。

    弧厄此刻对这老贼早已是恨入骨髓,多看他一眼也会心生厌恶,心想:“你这祸国殃民的乱臣贼人,杀我父兄,害死伯勉,我弧厄只恨不能将你等一一手刃,只能将这口恶气尽数出在你一人身上,心好不甘,你便是死上千次万次,也难消我心头之恨,如今还想活命,简直是痴人说梦,太过天真。”随即冷哼一声,二话不说,立时举起长刀,一刀斩下,将这老贼的头颅砍了下来。赵翎儿见状直惊得睁大了双眼,‘啊’的一声惊呼出来,却也愣在了当场。弧厄在这老贼尸身上翻找了个遍,居然一无所获,始终未能找到解蛇毒的解药,心中大为失望,这才将那老贼衣襟扯下,将他头颅包裹,满面惆怅的望着赵翎儿。

    第三十四回&183;后知后觉

    弧厄行至赵翎儿跟前蹲下,一脸失落,却始终不敢抬头去看她,低声问道:“赵姑娘,你感觉好些了吗?”

    只听赵翎儿柔声道:“纪大哥,你刚刚唤我什么?”

    弧厄“啊?”了一声,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双目微睁,直望着自己,嘴角却挂着微笑,额头间发髻早已被汗水渗湿,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只道她又开始说起胡话来,心下担忧,猛的将手中长刀放下,去抓她手臂来看,见手上黑气已经静止,这才稍感放心。

    忽又听赵翎儿言道:“就在刚刚被那怪蛇咬到之时,你唤我什么?你还记得吗?”

    弧厄一愣,刚才形式危机,自己说过什么,自然是不记得了,回想片刻,这才道:“我叫你小心,可惜,还是晚了……”

    只见赵翎儿轻轻摇了摇头,道:“你唤我翎儿,纪大哥唤我翎儿,可是认出我来了。”

    弧厄茫然一惊,暗道:“刚才形式危机,自己只是随口而出……”翎儿……翎儿,好熟悉的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不尽呆住了。

    此刻赵翎儿忽将手臂轻轻翻转,却将弧厄右手握住,又伸手将他袖口拎起,露出手臂上一条长长的疤痕,她轻轻在疤痕上摸了摸,言道:“这疤……却是那恶农所砍,可是那场大火是翎儿放的。”

    弧厄这才恍然,猛的回忆起了十二您前之事,欣喜若狂,忙道:“翎儿……你是翎儿,我想起来了,你是翎儿,翎儿……”

    只见赵翎儿微微一笑,眼角却渗出泪来,轻言道:“纪大哥终于记起翎儿了……”

    ……那时,翎儿还很年幼,母亲得了场重病,熬不过几ri,便仙逝了,在翎儿心中,爹爹便是唯一的亲人,可是爹爹素来严厉,尤其母亲死后,爹爹一言不发,躲在书房中,一连好几ri也不出书房半步。后来,家中来了两位客人,那时,纪大哥与伯勉哥哥来像爹爹学习本事,伯勉哥哥天资聪明,刻苦用功,爹爹很是喜欢他,便更少关心翎儿,翎儿当时好生嫉妒。倒是纪大哥却好像对学习并无太大兴趣,时常陪着翎儿玩耍,照顾翎儿。有一次,翎儿见一名恶农抢了一位老人家的两捆木柴,言明这木柴乃是从他家山上砍下,理应归他所有,还出手打伤了哪位老大爷,翎儿见他霸道,便上前与他理论,哪知那恶农一把将翎儿推倒在地,多亏纪大哥用身子护住翎儿,翎儿才没受伤,可是纪大哥却被那恶农打伤,翎儿很是气愤,趁那恶农不备,便偷偷摸进了他家庄子,找到那两捆抢来的木柴,放了一把火,翎儿本是想将这两捆木柴烧掉,可是没想到大火却把恶农的整个庄子都烧掉了,那恶农恼羞成怒,拿起材刀扬言要杀了翎儿,翎儿当时害怕极了,躲在山里不敢出来,后来,是纪大哥找到了翎儿,纪大哥对翎儿说:“翎儿别怕,纪大哥会保护翎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翎儿。”那天以后,纪大哥手上便留下了这条长长的疤痕。此事被爹爹知道了,问起起火的原因,翎儿害怕被爹爹责罚,便不敢承认,纪大哥告诉爹爹,大火是他放的,爹爹很是生气,便要打他一百板子,伯勉哥哥听言心里着急,对爹爹说纪大哥乃是他家臣,又有伤在身,这一百板子他愿替纪大哥承担,后来爹爹将这一百板子平分给了他二人,从此,翎儿便与两位哥哥成了最好的朋友,打那时起,在翎儿心中,两位哥哥不但是朋友,还是这世间除爹爹以外最亲的亲人……

    弧厄满脸激动,一把抓住赵翎儿的手,言道:“纪大哥怎会忘记翎儿,只是翎儿在纪大哥心里,只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姑娘,哪想如今却长那么大了,纪大哥一时认不出翎儿了,是纪大哥不好,是纪大哥不好……”

    赵翎儿此刻虚弱无力,浑身发冷,双眸微睁,直望着弧厄,嘴角仍挂着微笑,可眼泪确是不听使唤,如cháo水般涌出,只听她道:“纪大哥你真傻,你将这老贼杀了,再要找那荷香腐骨散的解药便就难了。”

    弧厄见她此刻仍挂念自己身上的毒,心中好是感激,轻言道:“翎儿放心,纪大哥没事,纪大哥看到翎儿高兴,死不了。”话虽如此说,可弧厄心中清楚,自己恐怕真是时ri不多了。

    又听赵翎儿微言道:“纪大哥,翎儿是不是要死了?”弧厄听言,心中又怜又悔,整颗心痛得几乎快无法呼吸了。没等弧厄说话,赵翎儿又道:“真好,翎儿之前好害怕,以为再也见不到亲人了,今ri在竹林中,翎儿看到纪大哥手上的疤,便就不那么怕了,翎儿看到纪大哥,心中有好多好多话想跟纪大哥说,可是……纪大哥确不认得翎儿了,纪大哥现在认得翎儿了,可是……可是翎儿就快要死了……”言至此处,声音变得呜咽起来。

    弧厄听言心都碎了,暗骂自己愚蠢,总是后知后觉,原来在竹林之中,赵翎儿便已认出自己。弧厄正不知该如何安慰,又听赵翎儿道:“爹爹他……爹爹他数月前被人虏了去,翎儿好想爹爹,翎儿要去救爹爹,翎儿不想死……翎儿不想死。”言毕,竟扑在弧厄怀中哭了起来。

    弧厄轻抚着她背上长发,心中一阵莫名的酸楚,只得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哭泣,直到她声音越来越小,弧厄这才轻唤一声:“翎儿!”

    赵翎儿“嗯”了一声,起身望着他,便如同回到十二年前那儿时般的烂漫。

    弧厄微微一笑,问道:“翎儿可还记得,纪大哥曾经说过,会保护翎儿,不让翎儿受人伤害?”

    赵翎儿会然一笑,点了点头。

    只听弧厄道:“纪大哥说过的话,一定算数,除非纪大哥死掉,所以纪大哥不会让翎儿死。”

    赵翎儿一愣,正要说话,确被弧厄手指在胸前一点,封了|岤道,赵翎儿只觉浑身瘫软,确是不能动弹。只见弧厄将她手臂抬起看了看,见手臂上的黑气在那四个小红点周围凝住,并未向四周继续扩散,想是那熊胆护心丸的药效所至。弧厄抬起头来,冲着赵翎儿微微一笑,这才矮下身子,将嘴凑到她手臂红点之上,对着那四个红点大口的吸了起来。

    赵翎儿自然知道他此番为何,只是此刻自己无法动弹,即使心里哭着喊着千个不要万个不行,也只得任由他为,只是眼泪便如同穿了线似的往外淌,无论怎样都停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弧厄一口一口的将黑血吸出,吐在地上,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黑气一点一点的减少,甚至消失,而弧厄脸上却再也看不到半点血sè,一阵熏黑。终于,自己的|岤道被他解开,自己再也忍不住,猛的扑了过去,将他抱起,放声大哭起来。

    第三十五回&183;熊胆护心丸

    弧厄见赵翎儿扑倒在自己身上大哭不止,这才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微笑道:“翎儿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也不怕被人笑话。”刚一说完,便觉头晕目眩,胸口阀闷,脑中便如同有两把大锤不停的敲打,好像立时便要炸开一般。弧厄强忍着痛楚,趁赵翎儿不备,便从怀中又取出那白瓶子,也顾不得药剂过量之说,将那最后半粒熊胆护心丸吞了下去。半晌,才稍觉好受一些,可是四肢无力,呼吸困难,也不知自己还能挺得多久。

    赵翎儿哭了半晌,这才起身仔细的看了看弧厄,看他有无异样,弧厄知她心思,勉力笑道:“我没事儿,翎儿不要担心,你想,我本就中了那荷香腐骨散的剧毒,说不定我将那蛇毒也吸入体内,正好以毒攻毒,明ri一觉醒来,便全都好了呢。”言罢,哈哈一笑,岂料刚一笑出声,只觉心中赌闷,不尽咳了两声,喉头一甜,竟咳出满口的鲜血,又怕赵翎儿见了担心,居然硬生生将这一口鲜血又咽了回去。

    赵翎儿自己尝过这蛇毒之苦,见他并无太大反映,心中也只能寄望如此,只是仍旧还很担心,却也不知此刻该说些什么,睁大眼睛直看着他。

    弧厄见她仍是不信,又道:“你爹爹那熊胆护心丸,药效奇特,不也都是用毒药所制的吗?定是如此了,翎儿不要再担心。”

    只听赵翎儿道:“有一种蛇,叫独步蛇,此蛇剧毒无比,人若被它咬到,只需半盏茶时间便会没命,我与爹爹隐居的山中,这种蛇最为常见,而蛇毒并不难解,但往往有材夫猎人被此蛇咬到,却因来不及救治而丧命,所以爹爹才制了此药,这药并不能解蛇毒,只能延缓毒发,让伤者有足够的时间得到救治,若是中毒者无良方医治,等药效过了,还会毒发。”言至此处,想了想,又道:“幸好这熊胆护心丸还剩得一粒半,纪大哥明ri可再服一粒,还有时间想办法去寻解药。”言罢,便即起身在地上找了半晌,终于找到那半截怪蛇蛇尸,捡起来看了看,只见这怪蛇手指般粗细,通体青绿,腹部却是白sè,颈子处居然长出两个头来,样貌丑陋,还散发一股恶臭。赵翎儿将它用绢布裹住,放入怀中,突然发现不见了那装熊胆护心丸的小白瓶子,“咦”了一声,又回头四处寻找。

    弧厄知她定是在找那熊胆护心丸,此刻自己却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先前如此那般的喂她服药,又害怕她责怪自己用药过量,便偷偷将身旁那空瓶捡起,藏入怀中。

    赵翎儿来回仔细的找了几遍,始终没找到那瓶子,心急如焚,脑海里努力的回忆有关瓶子的所有信息,却没半点线索。弧厄见她焦急的样儿,心中难受,随即言道:“翎儿,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弧厄想以此打消她寻那瓶子的念头。

    哪知赵翎儿道:“不行,我那瓶子不见了,须得找到,不然明ri纪大哥毒发,该如何是好。”言毕,又来回找了几遍。

    弧厄见状实在不忍,便又将那瓶子取出,言道:“不用找了,在我这里。”

    赵翎儿见了大喜,忙跑过来,从弧厄手中接过瓶子,笑道:“原来在纪大哥这里,吓死翎儿了,翎儿还道自己不小心弄掉了呢。”随即打开瓶盖,岂料瓶中空无一物,赵翎儿茫然大惊,转头看着弧厄,问道:“药呢?”

    弧厄猛的将头底下,脑中又回想起刚才予她喂药的情景,涨得一脸绯红,吱呜了半天,才低声言道:“刚才……刚才你被怪蛇咬伤,我见你痛得厉害,这才取了一粒,喂……喂你服下。”声音细如蚊吟,形容便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童。

    赵翎儿听言,微微点头,“噢”了一声,顿了半晌,又问道:“那还剩得半粒呢。”

    弧厄这才抬头看着她,只见她一本正经的盯着自己,便呵呵一笑,言道:“那半粒……刚才也已被我服下了。”

    赵翎儿一听大惊,愣了愣,才正sè道:“纪大哥……你……”话音未满,便又顿住了,也不知她双眼在看何处,就此呆住。

    弧厄见她一脸严肃,不知在想什么已入了神,就此思定,忙上前劝慰,道:“翎儿勿要担心,我此刻不是好好的吗?纪大哥身子骨硬,便是剂量超一小点,也无大碍。”

    赵翎儿这才回过神来,也不答话,只是瞪了他一眼,便既转过身去。弧厄见她真是生气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两人默然不语。弧厄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听见赵翎儿在旁轻声哭泣,弧厄这才走到她身侧,轻轻握住她手腕,一脸凝重的看着她。

    赵翎儿见弧厄行来,也不去看他,只是哭得更为伤心。只听弧厄柔声道:“是纪大哥不好,没好好的听翎儿的话,翎儿若是要责罚,纪大哥愿意受罚,翎儿不要再哭了。”

    弧厄见她始终不理,仍在一旁不停的哭泣,便想起儿时曾听娘讲过的一个故事,随即言道:“有对夫妇,妻子很喜欢哭,他们刚新婚不久,丈夫便被抓去服了兵役,妻子思念丈夫,每ri便在家门口等候,盼着有一天能够看到丈夫回来,可是一年过去了,妻子始终没见到丈夫的身影,于是便开始整ri哭泣,她哭阿哭,等阿等,又过了两年,终于有一天,丈夫回来了,可惜妻子仍是看不见丈夫,因为她的眼睛已经哭瞎了。丈夫知道妻子为了等自己而哭瞎了眼睛,心中很是感激,便决定将自己的眼睛挖出来给妻子,这样妻子就能再次看到自己了,可是妻子说什么也不肯,丈夫问她为什么?那个妻子说若是丈夫把眼睛给了自己,自己就能看到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