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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漫)学校的阶梯1-10卷完第74部分阅读

。一大早幸宏就在久违的教室内,被许久不见的同学包围。他向吉田和渡边互相道贺新年。

    「我有收到,那你有收到我寄的吗?」

    「有是有,可是神庭选手,老实说我很失望啊。」

    「你的贺年卡太普通了吧。为什么不是冰之女神盛装打扮,穿上宽袖和服的照片呢?」

    「……为什么我的贺年卡得用那种照片啊?」

    这两个人今年也还是老样子。一说到新年参拜的事,两人果然就兴奋得要命,还勒著幸宏的脖子叫骂:「为什么没跟我联络!?」幸宏认为这两个人一定会在神社引起马蚤动,所以才没有跟他们联络。可是吉田听到这个回答,却愤愤地回答:「没礼貌。」

    「真正的摄影师,会在大家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摄影。」

    「吉田,你这句话太糟糕了。」

    幸宏的吐槽也不输他们。这两个人马上就开始四处打听,看谁有拍到照片。

    「新学期才刚开始,他们就要惹麻烦了。神庭同学,新年快乐!」

    坐在座位上的幸宏开始放松自己,接著这回换三岛真琴来打招呼。这名绑著马尾、身材纤细的少女,在幸宏前面的椅子坐下後露出了微笑,看来椅子的主人尚未到校。

    「三岛同学,新年快乐。谢谢你寄来的贺年卡。」

    幸宏为了贺年卡一事向三岛道谢。他没有想到她会寄给自己,所以初一才急急忙忙地回了张贺年卡。三岛的交谈对象不分男女,想必她是写给班上每一位同学吧。

    「神庭同学,我也要谢谢你的贺年卡……我们在新年参拜时好像刚好错开了呢,我只有碰到井筒同学。」

    「啊、嗯,我有听说田径社有去神社参拜。我是和阶梯社的人去的……」

    两人从新年参拜的事开始,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不知不觉中,走廊似乎起了一阵马蚤动。迎接新的一年,同学们因为再次相见而感到欣喜不已,说话声也变得愈来愈热烈。接著一位女同学在众人的包围下出现,由於不论男女都转过头看向她,早在她踏入教室之前,众人就已经察觉对方是谁。幸宏觉得本来开心说话的三岛,脸色变得有点僵硬。

    「?」

    「新年快乐,大家好久不见了。」

    她的说话声让教室内的学生转过头。幸宏也跟著转头。如他们所料,站在教室门口的少女,一头波浪卷发和大大的半月形眼瞳教人印象深刻。十分清楚自己受到众人瞩目的她,刻意先脱下手套,再解下系在脖子上的围巾,最後脱去学校规定的制式大衣。大半的男同学看到她露出宛如西洋人偶般白皙的颈子,都不禁露出陶醉的微笑。她很明显是在刻意挑逗大家,但却不会让人感觉厌恶,大概是因为她的存在感强烈到足以影响众人吧。

    「御神乐同学,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御神乐同学,你过年有去加拿大吗?」

    「我记得你家在加拿大有一栋别墅吧?」

    「加拿大的新年感觉如何?」

    教室内的女同学朝女孩一涌而上,不一会儿就成为教室内中心人物的少女叫做御神乐绫女。虽然年级和大家相同,但其实比大家年长一岁的她,是学生会的副会长。附带一提,目前的学生会长是幸宏。

    幸宏还记得收到御神乐寄来的贺年卡时,发现那是从加拿大寄来的国际邮件,让他大吃一惊。打算告诉三岛这件事的他这才突然想到,三岛现在还坐在自己前面的位子。三岛可以说是班上女同学的领导人物,本来以为她会率先前往御神乐身边,可是她却只是看著御神乐,并没有从离开座位。

    「三岛同——」

    当幸宏打算开口时,三岛所坐座位的主人走了过来。「不好意思。」三岛笑著站起身,向他挥挥手道别:「待会见。」接著就准备走回自己的座位。但途中被其他同学叫住,随後便走进了以御神乐为中心的圆圈。

    开学典礼结束之後,导师在班会交待明天的联络事项,其中特别叮咛了一项让人听了感觉似懂非懂的事项——由於大考将近,要各位中低年级生说话时要注意措辞。宣布下课後,幸宏立刻前往学生会室。预算委员会即将於本月底召开,学生会也必须立刻开始为其做准备。

    「神庭同学。」

    幸宏在走廊快步前进时,突然有人从背後叫唤他的名字。御神乐小跑步到他身边。幸宏很少看到她急急忙忙的模样,意外地觉得有些新鲜。「有事吗?」幸宏问道,可是追上来的御神乐听到这句话却脸色一沉。

    「你年後见面的第一句话只有这样吗?」

    「新、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们一起走吧。你要去学生会室吧?」

    御神乐立刻露出柔和的笑容。她的态度变化太快,让幸宏不知该如何回应。当他仍感到困惑时,御神乐已率先迈出脚步。

    「你的贺年卡是不是寄到加拿大去了?我没有收到你的回信耶。」

    御神乐走下阶梯,开口问道。幸宏打开书包,轻轻取出一张贺年卡。

    「老实说,我一直在迟疑该寄到哪才好……结果就拖到今天。这给你。」

    幸宏走到御神乐身旁,将原本准备回信的贺年卡递给她。「唉……」御神乐叹了口气。

    「哪有人将贺年卡亲手交给别人的啊?你随便选个地方寄就好啦……」

    「对不起。」

    「这样看来,你也没有寄贺年卡给学生会的其他干部吧。」

    御神乐眯起双眼。「呃……」幸宏搔了搔头。

    「体育委员长有寄给我,所以我有回信。但其他人我就算想寄,也不知道她们的住址……」

    「你这藉口很烂。想知道住址,直接问我就好了。学生会长,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被孤立喔。」

    「……对不起。」

    大过年的,幸宏就一直在道歉。

    他开始觉得有点悲哀。御神乐似乎看穿了这点,甩了甩刚收下的贺年卡说:「不过——」

    「她们也没寄贺年卡给你吧?亏我还告诉她们住址,叫她们要寄呢。没礼貌这点你们可说是半斤八两,所以你不必太内疚。反正你有回信给我,没问题啦。」

    说罢,她露出了微笑,让幸宏为之安心。御神乐对这种事情总是得心应手,真教人佩服。

    「倒是预算委员会快要开始咯。不过,我想我们应该可以顺利进行。」

    两人走到鞋柜,御神乐改变了话题。他们取出鞋子之後,返回原路。由於外头寒冷,他们打算从校舍内步行至游泳池,再走到外头前往学生会室所在的社团大楼。

    「顺利吗……我还期望可以发生热烈争论的状况呢。」

    幸宏以模糊的印象说出他对预算委员会的感觉。各社团的会计有备而来,针对委员会提出的预算要求增额,他们会提出各种资料和数据,热烈的讨论。在经过一场足以撼动校园的血战之後,终於所有社团的预算都定案。学生们以旭日为背景,英雄惜英雄般地紧紧握手,甚至有人因为太过感动而落泪。

    「那是哪门子的过气校园剧?」

    御神乐毫不思索地否定。

    「什么!?御神乐同学,你也说过讨论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啊。会长选举的时候,我觉得和御神乐同学讨论很快乐,而且那样应该会增强我们的团结心吧?」

    「喔……你说那个啊。」

    御神乐又叹了口气。幸宏在内心暗自紧张,怀疑自己又哪里做错了。但御神乐的回答却出人意表:

    「那是因为神庭同学够优秀,才能成立的。」

    「啊?」

    幸宏发出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声音。御神乐笑了笑,竖起食指解释:

    「我一直觉得能够正确理解讨论和争论真正意涵的人很少。你可以去查辞典,所谓的争论和讨论,绝不是大吼大叫压倒对方,或是一味的强调己见,而是要尽可能将自己的想法简单扼要的传达给对方,并且倾听对方的批判。再三反覆这样的行为,最後找出双方都能认同的结论,这才是真正的讨论。当然,我们在讨论过程中,有可能会改变想法,或是发觉对方才是正确的。可是就算如此,落败也没有必要负任何责任,更别说人格会因此被否定。我觉得有很多人都不清楚这个观念。」

    「呃,这样啊……」

    面对御神乐突如其来的解释,幸宏只能先随便回应。

    「其实学生会的干部选举也不是一场成功的争论吗?最後我被神庭同学强硬的态度影响了……不过那暂且不提,毕竟那时我们已经明确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有建设性的意见。可是这次不一样,一定不会演变成你所期望的情形。他们只会为反对而反对,或是故意搞笑转移话题。要是成天将时间花在这些不肯听别人说话的人身上,只是无谓地浪费时间跟体力而已,而且根本不会有结论。」

    「喔,嗯。」

    「想要成功的进行一场争论,首先双方都得具有一定的水准才行。这次的预算委员会,应该在提出预算案之後,采用一并接受所有学生质询的方式决定。」

    「嗯……」

    幸宏交叉手臂思考。

    「这样会不会太独断了?我们好不容易才花时间在第二学期看过所有社团的状况啊。」

    「怎么会?不就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要一并审议社团的预算吗?如果只花一天的预算委员会决定预算,一定会有许多人抱怨,所以我们才刻意在事前和各个社团联系。我是这样想的,难道不对吗?」

    幸宏见到御神乐微微歪过头,摇头回答:

    「这不是刻意斡旋,而是想要尽可能了解大家的需求,所以才去调查现况。如果我们对社团状况有达到一定程度的了解,那他们就不能胡乱要求预算增额,也可以真正讨论到应该讨论的重要问题。」

    「重要问题啊……如果每个人的想法都跟你一样就好咯。」

    「难道不是这样吗?」

    幸宏在上楼途中停下脚步,并伸手制止御神乐继续上楼。她不解地睁大眼睛看向幸宏,这时有一位男同学正好从走廊飞奔过来。男同学「喔!」了一声,才发觉两人站在阶梯中间,接著他立刻转换方向,匆匆忙忙地冲下楼。

    「我想应该不是每个人都只会抱怨吧……」

    聿宏再度登上阶梯,延续了刚刚的话题。他等待御神乐说话反驳,但她却只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仰望幸宏。他停下脚步後,御神乐环顾四周问道:

    「你怎么知道有人?难道你有听到脚步声?」

    「咦?你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刚刚那位男同学会从转角冲出来?我根本没听到脚步声耶。」

    「喔……大概是我的直觉吧。」

    幸宏害羞地笑了一下。御神乐似乎不能接受这个理由,但她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回到刚才的话题。

    「想抱怨的人,只要肯冷静下来好好谈,那也未尝不可。问题是绝大多数的人都只会吵架,想要压倒对方。我刚刚也说了,其实不晓得怎么争论的人很多。想要讨论一件事,就一定得先冷静才行。」

    「话虽如此,如果对方态度认真,那言词之间自然也会融入感情吧?」

    「你说到重点了。」

    御神乐挥动竖起的食指。

    「我在加拿大的时候,经常和那边的朋友讨论事情。起先我也因为不擅长使用英文,觉得不得其门而入,可是我发现他们本来就将讨论视为一种双方沟通的道具。他们认为如果自己有想法,就应该藉由言词表现出来。说得极端一点,他们根本不会理会言词以外的沟通方式。当然,他们还是会有体贴的时候,不过他们会明确的问你『你想怎么做?』要求你将自己的心情或想法利用言词传达给对方了解。他们会那样想,正因为他们将讨论视为一种方法或道具啊!尽管言词背後一定交织著许多想法,但是他们认为一味强调自己的观念是错误的行为。」

    「……呃,嗯。」

    御神乐的详细说明让幸宏招架不住。

    「只要能将讨论视为一种方法或道具,自己就不会变得太过意气用事。很多人就是因为做不到这点,所以才无法好好争论。想讨论就是得冷静,想要融入感情也可以,但是太过冲动只会使自己说话变得不合逻辑,反而是本末倒置。如果自己很认真,那就更应该要时时保持冷静,设法将想说的话顺利传达给对方才行。」

    「你、你说得对。」

    被御神乐的气势压倒的幸宏心想:难道她对学生会选举的事情还怀恨在心?

    「我很不想随便用『日本式』这三个字,但你不觉得日本的确经常要求人要能『心照不宣』吗?其实那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喔。日本的社会可以顺利且长期做到这件事,是因为国人付出了相当的努力。然而像这样必须要彼此细心对待才能办到的难事,如今竟然有一堆人只懂得要求对方做到,自己却视若无睹。在这种情况下进行争论,不出几秒马上就会显得牛头不对马嘴。明明自己疏於努力,却还敢要求对方理解自己的心情和想法,真是太没水准了。」

    御神乐的表情变得愈来愈凶狠,说话声也愈来愈大。每个擦身而过的学生,都狐疑地转过头多看她一眼。「的确是如此。」幸宏回应时,还不忘向周围的学生点头示意。

    「所以说——对不起,我一个人讲太多了。」

    从特别教室大楼前往游泳池的直线穿廊途中,终於停止发表意见的她,有些尴尬地重新拉紧大衣的领口。

    「一直讲这些也没用,我大概是一时吃错药了吧?只要和神庭同学聊天,有时候就会忍不住变得长舌呢……」

    「对不起。」

    「你没必要道歉啊?」

    「可是我觉得自己没有跟上你说的内容。亏你跟我说了那么多,让我觉得自己实在是知识浅薄。」

    「……」

    御神乐默默盯著幸宏。「怎么了?」就算幸宏问道,她也不回答。过了一会儿,她露出别有含义的笑容说道:

    「你真是纯真啊。像这种话,不能随便说出来喔。」

    幸宏注视快步跑向游泳池大楼内的御神乐。不了解御神乐的话中含意的他,陷入了沉思。

    幸宏到学生会室确认今後的活动日期之後,立刻赶往第一体育馆屋顶。

    「我来迟了!」

    一推开厚重的铁门走到屋顶,就感觉到刺骨的寒风吹来。他忍不住缩起身子,却看到眼前出现不可思议的情景。

    「ayi-ayi-ayi-ayi-ayi!」

    「be-sasn!」

    阶梯社众人唱著水舞的歌词(注:水舞为以色列土风舞,ayi为水的意思,be-sasn则是喜悦),边玩挤沙丁鱼的游戏(:注:多数人背对背围圆圈,然後手臂交叉相连,朝圆圈中心或圈外挤压,藉此取暖的游戏)。九重、刈谷、三枝、天崎、井筒和小夏等六人,很认真的互相挤压。

    「……为什么是唱水舞的歌词?」

    「啊!瓶盖你终於来了!我们等很久了耶!」

    「你这家伙,我可是快累死了耶!」

    「啊、神庭同学,辛苦你……啊!」

    九重和井筒一起骂道。天崎对幸宏开口的瞬间,六个人的平衡不保,所有人就像雪崩似的倒了下来,嘴巴还不时呼出一阵阵白烟,每个人身上隐约浮现一股热气。

    「没事吧?」

    幸宏跑过去扶大家起身。三枝抓住他的肩膀,气喘吁吁地喃喃问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因为天气很冷,所以大家决定等神庭过来之前,先仿点运动暖和身子啊。」

    刈谷拉动运动服领口,灌些空气进去。井筒将手放在膝盖上,补充说道:「一开始只是做暖身操而已。」

    「是从哪里开始脱轨的?」

    九重不解地歪过头。六人当中唯一面无表情的小夏则煞有其事地说:「真不可思议。」

    「都是社长一直让我们做些奇怪的事,还要我们试著面向外侧跳水舞,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刈谷开口抱怨。「是这样吗?」九重故意装傻不认帐。

    「算了!反正瓶盖都来了,身体也暖和了,就来讨论社长争夺战的事宜吧。」

    九重拍手叫道。「好!」井筒无力地举起手附和。

    「先补充水分吧,最好休息一下。」

    三枝跟著举手提议,於是七位阶梯社社员便一同前往餐厅。

    「关於社长争夺战这件事——」

    九重轻轻啜饮天崎端来的热乌龙茶,率先发言。幸宏等人坐在餐厅的一角,看著摊开在桌上的笔记本。那是三枝为社长争夺战规划的赛程表。

    「参赛者共有四人,所以我建议短跑、标准赛、拉力赛三种项目都要列入比赛项目内,这样如何?」

    「不错啊,大家一起较量所有的项目,从比赛结果来决定谁跑最快,这样就不会有人有怨言了吧?」

    「我也这么认为。」

    「我也觉得没问题。」

    井筒、天崎、幸宏等三人都同意三枝的意见。

    既然要较量所有的项目,那一种项目就各比三次,共计比赛九次,能拿下五次胜利的人就视为赢家。幸宏环顾三位社长争夺战的对手,思索是否能从他们手中拿下五次,不,更多次的

    胜利。因为这个机制意味著,他必须要胜过其中两人,或是彻底打败其中一人才行。目前四个人的成绩都在伯仲之间,战况势必会变得白热化。

    「……」

    其他三人似乎也想著同样的事,彼此眼神交会。三枝露出戏谑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