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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狮之吻第4部分阅读

    挨郝韫礼的训。

    唐欣看了一下,自告奋勇道:“我去。”

    那细细的柔嗓在海滩上此起彼落的吼叫声中,本应被忽视的,但偏偏有个顺风耳听到了。

    “谁准你使唤她的?”郝韫礼暴跳如雷,弯腰拾起一把海沙,砸得彼得脸上满嘴沙。

    彼得被刮得莫名其妙。他使唤谁了?

    整片海滩蓦地安静了下来,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没人敢再多说一句话,招惹盛怒中的“红狮”。

    却有一个温婉的女声大胆地插了进来。“你渴不渴?我去拿水给你喝。”唐欣正对着郝韫礼娇柔地笑着。

    就好象寒冬里的隆雪被春风吹化了,他狰狞的五官瞬间恢复平和。

    “你才出院,别太劳累,反正快拍完了,等拍完再回车上喝也是一样。”

    “可是我也想喝啊!”她低头扭着十指。

    “那……好吧!你回车里喝水,顺便帮我带瓶运动饮料。”他才说完。

    静默半晌的沙滩上忽然爆出声声要求。

    “我要矿泉水。”

    “我也要。”

    “我要舒跑。”

    “闭嘴。”郝韫礼一声暴喝截断众人的话语。“她不是来给你们使唤的。欣,别理那些人,你快去喝水。”

    唐欣望着那些被他吓傻的人,真觉得他的火爆性子应该改改了,瞧瞧,他一句话造成多大的震撼?又为自己树立多少敌人?这样的人即便能力再好,也很容易为社会所孤立的,她实在担心他。

    一直到唐欣离开后,终于有人出面打破沉默。彼得吐掉满口沙,笑睨着郝韫礼。“你确定你是‘红狮’?什么时候学会了体贴女人?”

    郝韫礼狠狠瞪他一眼。“不关你的事,继续开工。”他和唐欣的事才不要无聊的第三者来搅局,彼得休想从他日中获得一丝一毫的八卦消息。

    彼得饶富兴味地扬起眉,在场工作人员中就属他与郝韫礼的认识时间最短,但他却最欣赏他。郝韫礼就好象一只猛狮,没人可以驯服得了他,人们称羡他、却也畏惧他,因为他是那么地雄伟又有力。

    然而,这只“红狮”似乎非常在意那个丰满圆润的女人,她是怎样驯服这只火狮子的?他对这个故事充满兴趣。

    远远地,唐欣抱着一箱矿泉水和一箱运动饮料走来。“水来了。”她喊了声。

    比郝韫礼更快的是彼得,他一个箭步冲到唐欣身旁,大掌搭上她的肩。

    “哇!小姐,你满有力的哦!”没多少女人能一次扛起两箱饮料。

    “我习惯了。”从事与室内设计有关的工作让她常接触到建筑材料,那些东西没一样是轻的,她还曾搬着一箱磁砖走上五楼的鹰架呢!两箱饮料根本不算什么。

    “拿开你的脏手!”郝韫礼一拳将彼得揍离唐欣身旁。他什么都可以忍受,就是无法眼睁睁看着唐欣被人吃豆腐。“跟我走。你们休息半小时。”他愤愤不平拖着她跑到另一边无人的沙滩上。

    他得跟她说清楚,他无法忍受任何男人碰触她,嫉妒之火会将他烧成灰烬!

    “欣,我爱你,你是我的!”他眼里闪着激狂的红光,周身散发出来的火气烫得吓人。

    唐欣根本不知道他突然抓狂的原因何在?只能呐呐地张着嘴,欲言却无语。

    她微敢的红唇对郝韫礼而言简直是一种最迷人的邀约,他无法再运用理智来思考,双唇迫不及待覆上她的。

    早就想吻她了,自发现爱上她后,他无一夜不梦到那柔软芬芳的嫣红,它们尝起来是否就像春风一样甜美?他终于有机会印证。

    唐欣的脑子刹那间空了,除了心脏这不随意肌仍自主性地持续跳动,她身上其余由大脑发出命令控制的机能全都暂时停止运作。当然,她的呼吸也停了。

    郝韫礼发现他喜欢她的味道,喜欢得不得了,因此,他一点儿都不想停止吻她,他试着勾引出她的红舌与他的共舞、他想点燃她体内的欲火,教会她懂爱。

    他的舌激烈地在她的唇腔中游移、翻腾着,努力赢得她的响应,然而……不知过了多久,连他的舌头都因为运动太久而略感酸麻,她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莫非是他的技巧太差?这太伤人了吧?

    他条然离开她的唇,却发现——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人已经休克了。

    “笨欣!”他气急败坏捏住她的鼻子为她实行人工呼吸。“你呼吸啊!快点呼吸——”

    另一边,已经有人在喊开工了。

    郝韫礼急出一头一脸的冷汗。“欣,拜托你,快点呼吸,快点醒过来……”要是被人发现他把女朋友吻晕了,他一世英名就会尽毁于一旦的。

    但他不知道,这一幕已经被第三者看见了。彼得就躲在一旁,笑得大肠和小肠在肚子里打架。

    “老天,这肯定是世纪末最好笑的笑话,红狮把他的女人吻晕,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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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黄的烛光映照出一室的罗曼蒂克,悠扬的纲琴乐音随风飘送。

    桌上,松扳牛排分布若雪花的油脂滴在红烫的铁板,阵阵食物香气扑鼻而来。

    这绝对是处最佳的用餐环境!只要来用餐的人也懂得享受。然而……此刻相对而坐、两手交握的两人,郝韫礼是一脸的无奈与挫败,而唐欣羞红的脸颊则微微冒着白烟、与牛排上腾腾不敬的油烟和成一气。

    并非他们不懂得享受,而是……目前正在沟通的问题太严肃了!

    “对不起。”沉默实在持续太久了,她再羞惭也得鼓起勇气炒热气氛。

    “唉——”他叹了好大一口长气,把从垦丁一路憋回台北的怨气一次吐尽。“为什么?我知道你没有恋爱的经验,理所当然也不可能接过吻,但……我一碰你,你就晕,这……”他懊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是我太粗鲁了吗?还是……你压根儿就不信任我,你怕我会……会伤害你?”

    唐欣抬眼,看见他g情的瞳眸里闪耀着痛苦,心口一阵抽疼。

    “不是的,我并不怕你,我只是……吓了一大跳,你前一秒钟才气得像要喷火,下一秒钟突然……吻我,所以我就……”

    “吓晕了!”这不是怕他?是什么?

    她摇头,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请他等她说完再插嘴。

    “我是吓了一大跳,但晕倒的主因却不是畏惧,我只是……太惊讶了,一时忘了继续呼吸。”

    “忘了呼吸?”

    “对!因为忘了呼吸,因此……休克晕倒。”她的初吻以如此下场作结,怎不叫人一掬同情之泪?

    “休克、晕倒!”他登时变成一只学语鹦鹉。因为这答案太过匪夷所思了。“那是不是表示以后我若要吻你都得先通知一声?”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她还是赧红着一张火烫的俏脸轻点螓首。

    “最好是这样,让我……先有一点心理准备。”

    “届时你就会记得呼吸,不会再休克晕倒?”尽管这种事说起来非常可笑,但郝韫礼仍不希望每回都把女友吻晕,然后被冠上一个“接吻终结者”的绰号。

    “我……尽量。”还没试过的事最好别把话说的太满,以免日后丢脸。

    “那……我要吻你喽!”郝韫礼决定先确认一下,省得再被她吓一大跳。

    唐欣弯弯的柳眉轻微一蹙。“韫礼,你能不能想个代名词?这样光明正大说‘吻’,好象……很不好意思。”

    “会吗?”他没感觉,但女孩子顾虑的总是比较多。

    “我……觉得好尴尬。”她的脸确实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郝韫礼注视着她柔嫩的芳唇一开一合,红艳的姿态好似正成熟的樱桃。

    “以后我要吻你,就说‘我要吃樱桃’,这样可好?”

    樱桃?他觉得她的唇像樱桃吗?想起那种可爱的水果,她粉脸不由得烧得更烫。“好。”她轻点头。

    郝韫礼迫不及待以指抬起她的下颚。“那么,我要吃樱桃喽?”

    看见她没反抗,他更加兴奋地横过身去,噘嘴轻点她的樱唇。她果然没晕,太好了!再试一下法国式深吻,她若能响应他的热情,一切就没问题了。

    唐欣本来就躁得全身发红,像只刚煮熟的章鱼,又被他条然轻吻,只觉全身血液都往脑袋冲去,手脚不由微微颤抖。

    “韫……韫礼,不要在公众场合好不好?”虽然这家餐厅灯光昏暗、环境也很优雅,她仍感到羞惭不已。

    心疼她的无措,他再有多大的想望,也得努力克制住。

    “先吃东西吧!牛排凉了,就不好吃了。”

    既已达成共识,他们放开彼此交握的手,郝韫礼全心全意攻击他面前那块松扳牛排。

    赶快吃完饭,回到车上去,找个没人的地方,他要好好地、狠狠地吻她千百遍,以证明她的晕倒绝对不是他的错。

    唐欣不晓得他的心思,茫茫然受他影响,不知不觉也越吃越快。

    郝韫礼用十分钟解决掉韫的牛排,急切的目光就此锁定在唐欣身上。

    “韫礼!”她痛苦地吞咽下那原本应该很美味的牛肉。“你这样看着我,我吃不下。”

    “那就包起来,等你想吃的时候再吃。”以他急躁的个性,一件事情悬在心上未决,别说吃饭了,就算憋得再急,他也会把事情处理完,再去洗手间。

    “咦?”她不知道他原来这么赶,眼睁睁看着他招呼服务生将她未吃完的牛排打包带走。“你有什么紧急的事赶着要处理是不?”

    他慎重点头。“这件事是十万火急。”

    “那你不要送我回家了,我自己搭公车,你快去处理那件急事。”

    “不行,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头走很危险。”他一口回绝,拉着她到柜台结帐。

    “这样好吗?会不会害你赶不及?”

    “不会,因为你要跟我一起去。”没了接吻对象,他找谁试验去?

    “我一起去,不会妨碍到你吗?”

    “少了你,这件事就办不妥啦!”他说着,拿笔在帐单上签名。

    到底是什么事非她不可?唐欣疑惑地歪着头。吧台边,一条熟悉的背影突然映入眼帘。“韫礼。”

    “等一下,就快好了。”他签完名,拿了发票就想拖着她离开。

    “待会儿啦。”她顿住脚步,再瞄一眼,确定那条熟悉的背影就是郝韫然。他好象……喝醉了耶!

    “待什么?快走吧!”他可是急得眼睛都快冒出火花了。

    “那个喝醉的人……”唐欣不肯走,指着吧台边的男子。“好象是郝大哥。”

    “大哥是滴酒不沾的。”郝韫礼不信。

    “真的啦!”

    “你认错……大哥!”郝韫礼猛然一瞥,那条醉醺醺的背影竟真是郝韫然。“大哥——”他放开唐欣的手,跑到吧台边,扶起一身酒臭味的郝韫然。“你怎么喝成这样?”

    “啊!小礼。”郝韫然醉态可掬地望着他,蓦地,眼儿一红。“我以为这世上只剩我一人了!”

    “大哥,你在说什么啊?”郝韫礼浓眉打结。“还有,别在公众场合叫我小礼,难听死了。”

    “呵……”郝韫然错愕地搔搔头发。“对不起,我一时忘了。”

    郝韫礼睨了他一眼。自幼就拿这个温和的大哥没辙,他太善良了,好到让人舍不得对他发脾气。“大哥,你不是不喝酒吗?怎么又……发生什么事了?”

    “我今天……给心紫找了个幸福的归宿……很幸福、很幸福的……”爱情是什么?郝韫然并不了解,但对于他心爱的人,他一心只愿她幸福过一生。

    “又是时心紫!”郝韫礼轻碎口气。他一直不喜欢那个女人,年纪比大哥大,掌握一家公司,气势迫人:工作能力是很强,家务却一窍不通,大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连她的衣服掉了颗钮子都得替她缝,搞不清楚到底谁才是一家之主?

    “心紫……”这个名字对郝韫然而言是一生永难忘怀的回忆。一切已成过去,而他却仍深深爱恋着她。“我还要一杯马丁尼。”他大声对酒保说。

    “大哥,你醉了。”郝韫礼挥手退了郝韫然刚点的酒。“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回家!”郝韫然趴在桌上,他甚至不想待在台湾,任何一处可以回想到心紫的地方他都不想待。

    “大哥!”郝韫礼低吼了声。“那个任性又刁蛮的女人到底有哪点好?要你为她弄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德性!”

    “住嘴,不准你说心紫的坏话。”温和的郝韫然难得发了脾气,双手往郝韫礼用力一推。

    “你为了那个女人想和我打架吗?”郝韬礼火冒三丈地握紧拳头。

    “韫礼。”一旁的唐欣急忙拉住他。“郝大哥心情不好,你别这样。”

    “还不是为了那个任性的女人。”郝韫礼撇开头。“搞不懂大哥到底哪条神经错乱了?那种为所欲为的女人,也拿来当宝。”

    “韫礼!”唐欣沉下声音。“他是你大哥,你们做兄弟二十几年,郝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他的眼光如何?你应该很清楚才是,时小姐也许不是你欣赏的那一型,但她也绝对有她的优点,你不该在郝大哥面前这样说她。”

    郝韫礼惊讶地张大了嘴,温柔似水的唐欣几时也有胆量跟他顶嘴。而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生气,反而……觉得据理力争的她挺有魅力的: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唐小姐!”郝韫然显然也很讶异会在这里见到唐欣,不过他更开心,她为时心紫说话。“谢谢你,心紫真的是个很好的女人,是我配不上她。”

    郝韫礼怒目拧眉,正想开口,将郝韫然好好骂上一顿,看是不是能骂醒他!

    唐欣突然用力握住了他的手。这是个暗号,每当他们有事情要讨论、要沟通,他们就彼此握着手。这时,郝韫礼得尽力收敛他的火爆和急躁,听唐欣将她的意见说完。

    “郝大哥,你跟时小姐吵架了吗?”

    “吵架?”郝韫然通红的眸随之一黯。他根本无法理解她的心思,怎么吵得起来?“我们没有吵架……我们从没吵过架,只是……分手了!她要回去相亲,然后……结婚!”从此,她将永远离开他的生命。

    “那个女人根本任性到极点,只会对大哥做一些无理的要求、为所欲为,我怀疑她是在爱大哥、还是在虐待大哥?”郝韫礼低声抱怨。

    “心紫的脾气也许任性一点,但她本性善良,又会为人着想,她是真真正正难得的好女人。”郝韫然可不准有人任意诋毁心上人。

    “她的任性是‘一点’吗?不过是忘了她的生日,就吵着要分手;情人节忘了送花,就给你闭门羹吃:这样还不够为所欲为?”郝韫礼真为这个傻大哥感到心疼,他根本是被时心紫耍得团团转。

    “你……”郝韫然胀红了脸。

    唐欣突然拍拍它的背。“恭喜你,郝大哥。”

    郝韫然怔愣地张大了嘴。“恭喜我?”

    “大哥被整死了,你还恭喜他!”郝韫礼愤怒地提高了声量。

    唐欣用力一握他的手,微愠的眼神望向他——你的承诺呢?

    郝韫礼不得不用力压下满腹的不平。

    唐欣笑了笑,赞赏他的信守承诺。

    他撇开头,虽然气大哥的痴傻,但唐欣的笑容适时帮他灭了火,他已能持平静的心灵面对整件事。

    “郝大哥。”唐欣温婉的柔嗓有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你知道吗?我们女孩子不会随便对人耍性子的。除非他够特别,我们知道他爱我们,爱到愿意接受我们任何的要求,女人才会恃宠而骄。”

    这话别说郝韫然不懂了,郝韫礼也是听得一头雾水。

    “听韫礼说,时小姐是一家公司的负责人,这样的人,可能随便对男人耍任性吗?她若真是如此刁蛮、不懂事,公司怕不早倒了,哪还会有女强人之说?但她就是对你如此任性,因为她知道你爱她,非常爱她,可以容忍她的为所欲为,所以才对你任性。另一方面,我想她也是在测试你,你爱她到底有多深,愿意容忍她到什么程度?”唐欣进一步解释。

    “那不是说,太高到现在所受的苦都是自作自受,谁叫他把她宠坏了。”郝韫礼低声抱怨。

    “那就要看郝大哥自己了,他喜欢对他撒娇的时小姐?还是工作场合上,强悍干练的时小姐?”唐欣说道。

    “我喜欢心紫对我撒娇。”郝酝然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