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的,只是他如此语气对令狐鸿熹说话,不光是老夫人不乐意,就是令狐泉也憋了一肚子火。
“因何而起可以问二夫人,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令狐泉此刻看着二夫人的样子就知道她是着了老夫人的道儿,虽然不齿母亲做法,可眼下这况,还是急急地打了李景田才是上策。
“问她?她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你们看看!”
李景田指着二夫人的手都在抖,原本以为妹妹只是被令狐满月气到了,现在看来,怎么整个侯府的人都好像串通好了一样。
“将军此话差矣,媳妇一直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如何个况我都看的一清二楚!我们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可将军都不信的话,那亲自问问不就行了!”
老夫人对于李景田愈的不耐烦了。
一员武将而已!却能在侯府大呼小叫!若不是那些战功,他李景田不过就是个四品武将,因为有了十多年驻守边关的功劳,这才官拜一品!说到底比令狐鸿熹这个世袭一品的侯爷还要矮了一级!凭什么就能在侯府耀武扬威任意质疑。
“大哥,我到时辰服药了,还是等我服药了之后再说吧。”二夫人也木木的看向李景田,旋即指着管事牛妈妈端上来的汤药。
“不能喝!这些汤药肯定有问题!”
李景田上前一步,抬手打掉了牛妈妈端着的汤药。
“啊!”牛妈妈被吓了一跳,捂着烫红的手背惨叫一声。
“将军,你这是——”
“啊!汤药怎么这样?”
正当老夫人要开口质问李景田的时候,却见打翻的汤药在地上冒起了白色的泡沫,将黑色大理石地面的一角都烧灼的变了颜色。
令狐平雪更是惊呼一声,惊呆的站在原地。
李景田眼睛一瞪,挥手叫来自己的副官,
“找一只家禽过来!”
“是,将军。”副官得令,闪身退出了大厅。
原本是信心满满的老夫人,此刻却是目瞪口呆。
“这——怎么会?”纵使老夫人不懂医理,可是看到地面上那些冒起的白色的泡沫也知道这汤药里面下了毒,可她命牛妈妈给二房喝的汤药明明不是这种!而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能引起神经迟缓的药物,即便撒了也不会是这般恐怖的结果!
令狐鸿熹和令狐泉对望一眼,眼底具是满满的震惊和愕然,难道是老夫人吩咐的出了问题?可老夫人只是想让二夫人闭嘴,却不是想要她的性命!这地上的明显是致命的毒药!
268 不给退路!
李景田看了在场所有人一眼,嗜杀的眼神最后落在满月身上,后面的话虽然是说给所有人听的,可他此刻的眼神却是冷冷的看向满月一个人。
“倘若一会让我知道有人对舍妹不利,我定要血溅当场也在所不惜!”
李景田这话分明是给令狐鸿熹下了最后通牒,一旦证明了药里面有毒,他要是查出来的话,一定要那人赔一条命才肯罢休。
满月眼底清冷不减,面上却突然闪过一抹恍然大悟的神。
“将军,稍后可要秉公办理啊!”
满月此话一出,现场一抹身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平雪,你——你这是作何”李景田一脸诧异的表看向令狐平雪。
“舅舅,这——这汤药是我——是我熬制的。”令狐平雪磕磕巴巴的开口,一边摇头一边委屈的落泪,
“舅舅!我怎么可能害母亲呢?一定是有人陷害我!舅舅!我——”
“将军,家禽来了。”
这时,李景田的副将抱着一只公鸡跑了进来,见李景田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副将不由得小声提醒他,
“将军,是不是要——”
“乔青!去另外找几只家禽过来!”
见李景田突然不出声了,令狐泉岂能让他如愿?
刚才喊得最大声的就是他!完全不将侯府放在眼里,现在他倒是不说话了!那么也就轮到她了!
“平雪,你起来!这是你的母亲!你怎么会对母亲下毒!”李景田断然否认,他今天要对付的令狐满月,可不能拉平雪下水,萧算子都让他留好了令狐平雪这枚棋子,可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舅舅,我——”令狐平雪吓得够呛,那碗汤药分明是有问题的,而汤药又是她亲手熬制的,现在她真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不一会,乔青也找来了几只公鸡。
老夫人和令狐鸿熹对看了一眼,震惊之余却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今天的事都是李景田闹出来的,可事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即便李景田要收手,他们也不能坐视不理了!
更何况李景田热闹了令狐泉!
现在是令狐泉第一个不算完了!
乔青丫鬟抱着的几只公鸡不过是轻啄了地上的几滴汤药,不过眨眼功夫,那几只公鸡都是吐着白沫瞬间倒地,连抽搐几下都没有。
“牛妈妈!二夫人这几日所喝的汤药都是谁熬制的?”令狐泉冷声质问。
牛妈妈也被吓得够呛,这二夫人喝的汤药里面出了问题,她这个管事也有责任。牛妈妈看着老夫人,不敢多,可她也不敢将这个责任全都揽在身上。
“姑姑,你怎么忘了?是二妹自己说的,这些日子潜心照顾二夫人,衣不解带茶饭不思,二夫人的衣食住行自然都是二妹负责的。”
满月一脸无辜的表看向令狐泉。
牛妈妈不说她来说!
“我——我没有!舅舅,我没有!我——我的确是日夜照顾母亲,可我怎么会害母亲呢?我没有!”令狐平雪拼命摇头,她现在也不知道汤药是怎么回事!
她说的所谓日夜照顾衣不解带那不过是演戏做给外人看的,其实这里里外外的都是牛妈妈主要打理,她每天被关在秀雅苑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闷都要闷死了,哪还有心思熬药?
可现在满月揭的就是她的这个短!令狐平雪总不能承认自己什么都没做,那样一来,就等于是间接打了李景田的脸!令狐鸿熹这个父亲就更加不待见她了!
令狐泉听了满月的话,对令狐平雪更加不满。
“牛妈妈!你是秀雅苑的管事,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这个管事是怎么做的?本王妃看是你下毒的可能性最大!”令狐泉多少明白牛妈妈是在看老夫人脸色,一想到这事可能跟老夫人有关,令狐泉心底就说不出的别扭。
牛妈妈被令狐泉如此说,不觉连声喊冤。
“王妃冤枉啊!老奴是老夫人安排在秀雅苑照顾二夫人和二小姐的!老奴跟二夫人二小姐无冤无仇的,怎么可能害二夫人呢?老奴冤枉!侯爷!老夫人,老奴冤枉啊!”
牛妈妈现在的心比令狐平雪还要紧张,一旦老夫人要保令狐平雪的话,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她!
令狐鸿熹眉头深锁,难得他也有如此纠结震怒的时候。
老夫人脸色更是铁青如霜,这秀雅苑里里外外多少高手看着,竟然能出现下毒的事!这么说来就只有一个可能!很有可能是秀雅苑里面的人下毒!
可是秀雅苑上上下下都已经换成她的人了,怎么还会出现问题?
“牛妈妈,你说的倒是好听!谁说你跟二夫人无冤无仇?之前你可是整个西院的副管事,职位自然在秀雅苑管事之上,如今祖母安排你到秀雅苑做官是,等于是降了你的级,你心中自然会有愤慨不满!你没有机会在老夫人身边下手罢了!所以就将怒气泄在二夫人身上!还可以借此机会嫁祸给二妹!是不是?”
满月清冷出声,字字珠玑,却是要人性命!
表面看她是在帮令狐平雪洗脱!实际上却是在触动牛妈妈底线上推波助澜。
如此戏剧性的一幕看在其他人眼中,都是各有思量打算。
赵虞儿自然是巴不得二夫人死了的!二夫人死了反倒对她有利,至少那个邱季璇一年之内是不能进门了!
赵虞儿眼角的余光不由得看向邱季璇,却现邱季璇的目光正好看向她这边,轻轻柔柔带着友善的笑意,一时却看的赵虞儿尴尬且紧张不已。
赵虞儿心中慌乱,不知道邱季璇是一直在观察她,还是只是巧合!
“牛妈妈!你若不肯说实话,本王妃就只好动用家法了!来人!将牛妈妈拖出去杖责五十!”
令狐泉一挥手,立刻有家丁上来要将牛妈妈拖出去。
此时此刻,原本还占据主动的李景田却好像一个局外人,完全没了说话的余地了!
现在这件事牵扯上了令狐平雪,李景田说的每一句话就要加倍小心!
牛妈妈眼见这时候老夫人还不开口,不由得更加慌乱,再也不敢继续隐瞒下去了。
“回王妃!是——是二小姐负责熬药,老奴冤枉啊!”
生死面前,每个人的灵魂都是平等的!都会怕死,都会豁出去,都有孤注一掷自保的念头,即便是一个自称奴婢的人,也不例外。
“祖母!父亲!我没有啊!我没有!”令狐平雪这会子喊冤的语气也不是以前那般理直气壮,要在之前,令狐平雪早就将矛头对准了牛妈妈了,可经过前几次事,她已经长脑子了,所谓墙倒众人推!想想母亲当时就是个教训!
秀雅苑那么多的丫鬟婆子临阵倒戈,母亲是何等凄惨无助!
令狐平雪的脾气倒是改了不少,但结果又能如何呢?
“乔青,将秀雅苑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带上来!”
令狐泉一声令下,十几个丫鬟婆子家丁跪了一地。
令狐平雪脸色如纸,不知该看老夫人还是李景田!
她今晚才刚刚离开这个该死的秀雅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怎么会摊上这种事?现在是不是舅舅来了也不管用了?
令狐平雪心底怀疑满月在这件事上捣了鬼,可她之前吃的亏实在是太多了,即便有怀疑,令狐平雪现在连抬眼质疑满月的勇气都没有!
今夕不同往日,令狐平雪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一步错,步步错!
有时候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本王妃问你们,这些日子二夫人喝的汤药都是谁来熬制的?”令狐泉此话一出,其他人都是纷纷一愣,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敢率先开口的。
令狐泉冷笑一声,道,
“既然一院子的人睁眼都是用来喘气的,那还留着做什么?大哥,你说是不是?”令狐泉在此刻将后面的决策权丢给了令狐鸿熹,一来是因为令狐鸿熹才是一家之主,二来刚才那种况,令狐平雪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令狐鸿熹需要时间和过程接受才行!
至于老夫人,令狐泉是绝对不会让老夫人在这件事上面占据主动!
老夫人对令狐平雪的宠护已经超过了令狐捷!没有什么是老夫人不能为令狐平雪做的!所以今天这一出,令狐泉所要做的就是抑制住老夫人开口,同时将决策权交给令狐鸿熹!
至于李景田,之前他喊的有多大声,人有多嚣张,稍后他就要加倍灰溜溜的离开侯府!
这里是三代传下来的天朝侯府!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在此撒泼的!
纵使皇上也给他李景田三分薄面,但是有她令狐泉这个王妃和令狐鸿熹这个侯爷在,李景田都休息在侯府撒野逞能!
“来人,将这些奴才全都拖到院子里面,一律杖责五十!”
令狐鸿熹也沉下脸来。
这正规的杖责五十的话,莫说是上了年纪的婆子,就是青壮年也受不了。
令狐鸿熹此话一出,底下众人顿时炸开了锅,再也不是之前那三缄其口的样子,视线纷纷看向令狐平雪。
269 再现冤枉,求月票哇
令狐平雪被众人看的不知所措,却不好跟之前那样高声质问,只能是委屈连连的看向李景田,
“舅舅,我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害母亲呢?我是冤枉的!舅舅!”
令狐平雪说着红了眼圈,李景田正欲上前一步扶起令狐平雪给她撑腰,身侧突然响起一道清冷嘲讽的声音,
“二妹这是作何?放着祖母和爹爹不求,却偏偏劳烦将军!难道祖母和爹爹不是二妹最亲的人吗?或者说二妹不相信祖母和爹爹会为你主持公道?”
满月一脸讶异的表看向令狐平雪,眼底却是带着冷蔑的嘲笑。
令狐平雪身子一颤,在李景田面前表现出来的就是对满月的害怕和不安。
“我没有,我只是才看到舅舅分外思念,所以有些激动罢了。”令狐平雪急忙替自己辩解,却是掩饰不住的紧张和无措。
如此模样,看在李景田眼中更是对二房现在的处境感到怀疑。
“这个家还是大哥说了算的!平雪,你的思念现在还是放在你的心底!没必要拿出来大肆宣扬,将军回来了,也没说不让你见!你这样子是逼得你父亲和老夫人放手将今天的事交给外人来解决吗?”
令狐泉冷冷出声,字字句句都是在打击刺激令狐平雪和李景田。
她本就不喜欢令狐平雪,对李景田也有诸多不满。
曾经,李景田还是安平王的学生,可这个学生野心太大,又擅长搜罗一些奇人异事为其卖命,却是对这些所谓奇人异事的过往睁一眼闭一眼,只看眼前利益,不看品性道德,这也造成了日后安平王对他冷遇的原因。
李景田碍于令狐泉王妃身份,她若开口,李景田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是不好轻易辩驳的。
令狐鸿熹此刻脸色堪比秋霜。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个家最近一段时间就没有安生的时候!
“二夫人平日喝的汤药都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一个一个的说!”令狐鸿熹这会子也开始对李景田甩脸色了,沉着脸问着众人。
一众丫鬟婆子再也不敢隐瞒,纷纷开口,
“回侯爷,奴婢这些日子都是在外院侍奉,没有机会进入内院,内院都是二小姐一手控制,没有二小姐吩咐奴婢不敢私自进入。”
“回侯爷,老夫人,除了牛妈妈和二小姐,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内院!奴婢一直都在外院侍奉!”
众人话音落下,似乎是将矛头对准了牛妈妈和令狐平雪。
这时,一直沉默的老夫人突然厉声开口质问牛妈妈,
“牛妈妈!妄我如此信任你,让你负责秀雅苑里里外外,你竟如此不小心!你可知罪?!”
老夫人此话一出,就等于是跟令狐平雪找好了替罪羊!
牛妈妈好几次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现在即便不顺着老夫人的话说,将来也是死路一条,若是顺着老夫人的话说下来,将来老夫人私下落她的时候,说不定还能放她一条生路!老夫人应该很清楚,这件事与她无关。
牛妈妈此刻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令狐平雪则是一脸期待的看向牛妈妈,等她将所有罪名一并扛下。
满月和令狐泉相视一眼,她的眼底冷意流转,而令狐泉却多少有些无奈。
这个家什么时候也少不了老夫人插话的时候,一旦她插进一腿,事就少了公正和开明。
正当牛妈妈咬咬牙准备认罪的时候,原本一直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的二夫人突然抽搐了起来,整个身子都在剧烈的抽搐着,手臂更是扭曲到了一种僵硬且诡异的姿势。
只听到扑通一声,二夫人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头上的朱钗配饰散了一地,身子不停的在地上抽筋,同时口吐白沫,眼睛翻白。
“快请大夫!”令狐鸿熹一声令下,门口的下人急忙三火的朝谦雲阁跑去。
见此景,老夫人脸色一僵,也扶着椅子站了起来。
满月也起身走到令狐泉身边,眼底是冷的,面上看向令狐泉的眼神却满是震惊和压抑。
“姑姑,这是怎么回事?”满月一脸懵懂的问着令狐泉。
令狐泉攥着满月的手,茫然的摇摇头。
这些年来,二夫人因着老夫人的庇佑,在侯府横行了这么多年,突然一下子倒下了,令狐泉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妹妹!妹妹你怎么了!”
李景田上前想要扶起倒在地上的李心瑾,奈何此刻的李心瑾因为抽筋身子僵硬的所有的动作都是呈相反方向,李景田越是想将她扶起来,李心瑾的身子僵硬抽搐的越厉害。
“母亲!母亲你不要吓我啊!母亲你这是怎么了?母亲!!”呜呜——令狐平雪也爬到二夫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