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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宋第46部分阅读

国就是了,何必真的去高丽?”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可以不去高丽,但会落个胆小不忠的骂名,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月下,哪怕是为了高丽,我都要去打倭奴。但我不会白白让兄弟们跟我送死。而且我在等一个时机。”

    王旁在等时机,他在等找辽国借兵的时机,耶律宗元谋反之时。只要能够平叛了耶律宗元的谋反,耶律洪基就可以借机调给王旁东京府的兵力。这是王旁的判断,时间会给王旁证明。

    几个人休整一晚,养足精神,转天分头按照计划进行。

    被韩德容一刀拍惊了马的秦敏学,趴在马背上心惊胆战的跑了好远,这才调转马头。他心情愤恨的回了保州,韩德容他不认识,他将这笔账都记在了王旁和岳立的身上。回到保州他就派人打听王旁的动作。得到的消息是王旁病倒在管驿之中,这小子不放心,偷偷跟着韩德容,见韩德容每日取药,等韩德容从药铺出来,他到药铺中问了韩德容取药的药方。

    即使这样他还不放心,直到看到岳立去管驿探望,又溜着门缝偷看,确定是王旁病倒在的管驿,这才幸灾乐祸的回了京城。

    回到京城刚刚还在做着升官发财梦的秦敏学,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走的时候,新皇英宗,也就是当时的太子还好好的准备登基,回来的时候太子又疯了。

    秦敏志带着秦敏学去朝堂复旨,大殿之上官员全都垂头丧气,御座之上空空荡荡。御座的后面,太后垂帘。秦敏志启奏王旁已经使辽回国,太后嗯了一声。又禀报派遣使者到高丽之事,因皇上有旨,仍派王旁前去,王旁已经领旨。太后还是嗯了一声。

    秦敏志退身回到队列,官员们面面相觑。

    王安石退朝来到丞相府,包拯已经病重在床:“我儿可有消息?!”丞相见到王安石第一句话便是问王旁的音讯。

    此时王安石哪还计较什么你儿我儿的说法,他很想告诉包拯,王旁又被派走了,可是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官场,谁不知道其中的玄机呢?“丞相放心,王旁已经完成使辽的任务,正在回来途中。您好生将养身体。”

    丞相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又迷迷糊糊的睡去。王安石出了丞相府,一路走回自己的府邸,初春寒风吹着衣衫,他的心也像被那寒风吹着,一阵阵的发凉。

    汴京城内依然沉浸在仁宗驾崩的哀悼情绪中,皇上驾崩举国服丧三个月,更何况仁宗在世汴京繁华似锦,转瞬间变成一边白茫茫。

    王安石回到府上,夫人和元泽都赶忙过来,询问有没有王旁消息,更关心有没有请求皇上和太后,让见上月下一面。王安石摇了摇头,他怎么忍心告诉夫人和元泽,王旁要去高丽,这无异于已经宣判,将王旁裸扔到战场。

    “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唉!”王安石叹了口气,铺开纸笔写下了辞去官职的奏折。

    第一百六十四章 月下禁深宫

    王安石辞官有一半是因为儿子王旁,他做老子的为儿子感到骄傲。但他也知道,此番王旁凶多吉少。尤其他早就看出来,王旁对于倭奴国似有深仇。

    王安石辞官的另一半原因,则是看到赵曙无能,太后垂帘。太后性格温婉,对她来说只要不出大事,能够维稳就已经不错了。可是对于一个没有主张的太后,她能真的稳得住吗?赵曙疯疯癫癫,伴君如伴虎,早晚得出大事。

    写完辞职的奏折,王安石叹了口气,再抬头这才发现长子王元泽仍在书房之中。元泽忧心忡忡的看着父亲,王安石这才发现,自己回到府上多少有些失态。

    “元泽,为父准备辞官回乡,你就留在京城,一来等候你兄弟的消息;二来准备应试。”

    元泽低头说道:“谨遵父亲吩咐。”他心里有个疑问,便接着问道:“父亲,既然您辞官不做,为何您还希望我应试?”

    王安石看着元泽,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他淡淡的说道:“我辞官并非因仕途受挫,而是现在无法为百姓做事,让你应试并非为让你做官,而是证实你的能力。”

    元泽听着低下了,想比王旁的成绩,自己多少有些惭愧。王安石看出元泽的心思:“元泽,你不用和你兄弟相比,论学问你弟弟无法与你相提并论,但也许正是因为他从小没有拘束,做事才没那么拘束。人各有命啊!”

    听父亲这么一说,元泽心里舒服很多,而且他也并不嫉妒王旁的成就,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事的:“父亲,我有月下姑娘的消息了。”

    王安石一听赶忙问道:“月下姑娘可好?你如何得到的消息?”

    元泽的这个消息可是绕了大弯子:“月下姑娘现在在深宫,据说毫发无损,父亲可暂安心。这消息是得来,全靠父亲的学生李格非?他的岳父王珪现在是仲针的老师。”

    王安石一听恍然大悟:“我现在可是老了?竟然想不到托人打听。”

    元泽忙摇摇头,毕竟月下是王家的儿媳妇,王安石若在朝堂跟人打听也不太好:“父亲的身份去和其他官员打听自然不方便。我们与格非还有现太子仲针曾经相交莫逆,仲针现在也不能与我们相见,只能托他老师带了信给格非。”

    王安石听了这个消息稍稍安心了一些,他又嘱元泽多留意宫中的消息。当晚王安石将准备辞官准备事告诉了夫人,次日夫人一边等着王安石辞官一边稍稍打点着行礼。

    房中只有夫人和柔儿,忽然柔儿跪在夫人面前,夫人吓了一跳:“柔儿,你这么是怎么了?”

    只见柔儿泪流满面恳请到:“请夫人做主,我想留在京城等二公子的消息。”

    夫人一看就心酸了,柔儿一直服侍那个痴呆的二儿子,当时作为童养媳准备将柔儿留在府中,谁知道王旁忽然病愈,又娶了月下姑娘。眼下柔儿已经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纳妾的事因王旁常不在京城拖延至今。她也知道柔儿对王旁情深,夫人想了想,明人叫来元泽。

    元泽看到柔儿哭的跟泪人一样,心里明白了几分。便准备一乘小轿将柔儿送到梅耶府,元泽和柔儿一进府,便发现府上冷冷清清,少了昔日的热闹。

    这两天府上的人心情很难过,陆慎言和胭脂虎从折克隽和张平那里,已经知道公子不能回京城的消息。这会见到柔儿姑娘来了,心里多些欣慰。

    眼下锦绣楼和云轩因为国丧期间都停业了,劾里钵回不来;焦德友与武龄护送李恩喜母子去了辽国;贺行远暂时去西夏那边打理王旁的盐场;蔡京又去了建州,茶场之事还得继续,毕竟关系到朝廷的贡茶。

    月下和童筱呢?则在深宫幽禁之中。

    禁中偏僻的一个院落中,一名宫女提着食盒送到房间。宫女退出之后,童筱将食盒打开,取出里面的饭菜在桌上摆好,然后走到床边:“娘,吃点东西吧,要不弟弟也会饿的。”

    月下擦了擦眼泪,挺着已经凸起的肚子,做到桌子边上,她只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了。抬头看看童筱,这孩子似乎长高了些,这几个月来童筱本来圆乎乎的小脸都已经消瘦了。

    月下心疼的看着童筱:“筱儿,委屈你了。”说着,月下想起腹中的孩子,眼泪又是忍不住落下。

    童筱用袖子给月下擦着眼泪,他已经懂事了很多,一边擦一边说到:“娘,我都快十岁了,是大男子了,一点都不委屈的,有我保护娘,娘别害怕。”

    月下听了留着眼泪笑了,这个孩子懂得什么,他只知道月下和王旁是最疼他的。看月下笑了,童筱高兴起来,他忽闪着眼睛,有点恳求的说到:“娘,一会我到院子里跟那个老伯玩一会好吗?”

    月下知道童筱说的那个老伯,是个宫中的内臣,负责看守他们母子:“筱儿,是不是那个老伯教你说的,让娘亲好好吃东西,不然弟弟会饿?”

    童筱点了点头,月下微微叹了口气,自从被赵曙接到濮邸,月下就像被关在监牢里。赵曙好几天疯几天,好的时候就问月下,王旁会不会妖术,她每天都盼着王旁的消息。有时候月下倒是希望赵曙好好的,起码她知道王旁是安全的。

    自从赵曙登基,就把月下囚禁在这深宫,现在,自己一点外面的消息都没有,如果不是有身孕,还有童筱在身边,月下真的快撑不下去了。支撑她的还有一点,就是她知道,王旁一定会回来救他。这种等待和焦虑,哪是童筱这个孩子能明白的。

    月下也知道,童筱虽然有点调皮,但是聪明懂事,况且她也偷偷看过,那个老太监少言寡语,却对童筱很好,偶尔会给童筱带些小玩意,看上去他很喜欢童筱,应该不会伤害他。

    “你去吧,记住娘和你说过的话。”

    童筱挤了挤狡黠的笑容:“娘你放心,我都让他多说说回来告诉娘。” 说完三下两口的吃了饭,放下碗跑到不大的院子中去玩。

    这个小院子门户紧闭,正房是月下童筱所住,东西各有一耳房,分别住了一两个侍奉月下的宫女,和那个看官月下的内臣。此刻,那个老太监,正在清理院中将青石路的两侧土地上的杂草,看他这样子似乎还想种点什么,难不成要在这做长期打算了么?

    “老伯”童筱跑的那人身边,一边蹲下帮他除草一边说道:“今天你给我讲什么故事?”

    太监看童筱过来,他从心里就喜欢这个孩子,他站起身来带着童筱进了自己的房间,洗净了手说道:“你这孩子,天天要我讲故事,你要怎么谢谢我啊?”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个泥娃娃给童筱。

    童筱玩着泥娃娃嘴里说着:“现在我没法谢谢你,等我跟我娘回家了,我家里有好多好东西,我再向娘要。好吧?”

    太监呵呵一笑,孩子就是孩子,他心里却在想,真不知道他们母子什么时候能回去。“那我给你讲了多少故事了?你都记得不?”

    童筱转了转眼睛:“记得啊,金蝉脱壳,调虎离山,树上开花,对了还有关门打贼……”

    嗯,老太监微笑的点点头:“今天我要讲可不能白讲,我给你讲了这么多,你也得给我讲一个。”

    童筱撅起了嘴,他想起答应了娘的事,不和这老伯多说什么。老太监一笑,自己费了力气才保下他们母子平安,不过得到信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况且赵曙那么问王旁的夫人,都问不得太子想知道的。这个小孩子能知道什么。

    “那我今天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晋国想吞并邻近的两个小国:虞和虢,这两个国家之间关系不错。晋如袭虞,虢会出兵救援;晋若攻虢,虞也会出兵相助。后来晋献公拿出心爱的两件宝物,屈产良马和垂棘之壁,送给虞公。虞公得到良马美璧,高兴得嘴都合不拢。晋国故意在晋、虢边境制造事端,找到了伐虢的借口。晋国要求虞国借道让晋国伐虢,虞公得了晋国的好处,只得答应。”

    “后来呢?”童筱着急的问道。

    老太监笑着说道:“后来啊,晋大军通过虞国道路,攻打虢国,很快就取得了胜利。班师回国时,把劫夺的财产分了许多送给虞公。晋军大将里克,这时装病,称不能带兵回国,暂时把部队驻扎在虞国京城附近。虞公毫不怀疑。几天之后,晋献公亲率大军前去,虞公出城相迎。献公约虞公前去打猎。不一会儿,只见京城中起火。虞公赶到城外时,京城已被晋军里应外合强占了。就这样,晋国又轻而易举地灭了虞国。 ”

    童筱忽闪着大眼听着,别他是最烦百~万\小!说,但是好故事他可爱听,他哪知道这个太监正在慢慢的给他灌输兵法战术,而这个太监更没有想到,将来童筱会成为一名大将。

    第一百六十五章 童贯少年时

    童筱听着高兴,不禁说到:“嗯这个晋献公就快像我外公一样厉害了。”

    太监听他说的有意思:“你外公是谁啊 ?”

    童筱想了想,好像娘亲没说过什么不让说外公的事,他见这个老太监可亲,便说到:“我外公你都不知道,你可别对别人说啊,我外公叫狄青!”

    “啊!”老太监一惊!

    “哼,怎么样,厉害吧~”童筱一边玩着手中的泥娃娃,一边说道。他没有注意到老太监惊讶的神情。“这么说,你娘是狄青将军的女儿?”

    童筱抬起头,他看了这太监,觉得他并没有什么恶意:“我爹爹跟我讲过我外公打仗的故事。”他又仔细的想了想。

    老太监站起身来,他开开门看着正房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这么多年过去了,有谁记得宝元初年,宋国和西夏开战的前后四年,朝廷有位监军配合狄青作战。大小几十场战役下来,那位朝廷所派监军已经和狄青成了莫逆之交。

    这位朝廷的监军是位内臣,后来这个监军被加封左骐骥使,但他仍是内臣并且做了内务总管。直到知道狄青被陷害,赵曙想拉拢他的时候,他毫不理会赵曙之意。

    或者说他早就看透了官场,只想好好侍奉在皇上身边。为了保护诏书和月下母子,他将诏书藏了起来,没想到月下竟然是故人之女,他的心中怎么能不感慨。

    童筱见他半天不说话,走到他的身边问道:“老伯,你是不是生气了?”

    当年在汾州这太监曾见过狄青夫人,难怪这太监觉得王旁的夫人眼熟。老太监弯下身子,轻声的对童筱说到:“你去问问你娘,有一位左骐骥使史志聪,她是否知道?”

    童筱见老伯说的严肃,急忙颠颠的跑回房间,进屋喊了声娘,跑到月下身边,小声的说道:“娘,那老伯今天好神秘哦,他让我问你,知道不知道有个叫左骐骥使史志聪的。”

    月下一听站起身来,这个名字他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忽然她想起,当年在陈州的时候,父亲临终之前曾经对他说过几个人,还说道:“自己从未像这几个好友开口,只是心疼女儿从小不在自己身边,以后非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求人。”

    这几个人中,有一个就是史志聪。父亲提过他是太监总管,难道看守自己的这个老太监就是他么?

    童筱见月下神情诡异,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他忙说到:“娘,我对他说了我外公是狄青。”

    “你这小孩子怎么知道?”月下惊讶的问道,自己从来没对童筱说过这事。

    “是我爹爹讲给我,说我外公很勇猛!”童筱喃喃的说到。他轻声的说到:“娘我知道错了。以后不说了。”

    月下眼泪差点没掉下来,自己的夫君如此感念亡父,心里更是感动,看到童筱委屈的样子,她安慰到:“筱儿没错的,娘不怪你,你去请那老伯来。”

    史志聪被月下请进了房间,月下忙向史志聪见礼,史志聪拦住说到:“唉,我真没想到,故人之女蒙此磨难。”说罢,又想起现在仁宗也离世,心中悲切。

    月下向童筱说到:“筱儿,你爹爹给你的玉,你可让史总管看一看。”

    “哦!”童筱说着,从怀中掏出掖在衣服里面的佩玉,这玉他学着王旁的样子,也挂脖子上揣在衣服里面。

    史志聪见过狄青始终佩戴此玉,虽然用金镶住,但他认得此物。“童筱,你去庭院中玩一会,如果有人来了,你就回来说一声,我有重要的话对你娘说。”

    童筱看看月下,月下点点头,他转身出了房间。

    史志聪叹了口气说到:“我这么个阉人,蒙仁宗皇上器重,自知受恩。这么多年来,我久居深宫侍奉皇上左右,不问世间之事。唉。我只知道王侍郎是狄将军的爱徒,却不知道姑娘是狄将军之女。”

    月下轻声说到:“此事很多人不知,当年我娘蒙冤,被人说有知道未知道事的妖术,我爹才离开我娘。后来我爹和夫君为了保护我,也不让我公开我是生父之女。”

    史志聪点点头,当年的事他也略微知道一些。房间里一阵沉默过后,月下说道:“既然史总管是生父旧友,我有一事相托。”

    史志聪忙说到:“姑娘不要客气,有什么事尽管对老夫说。”

    月下向门外看了看,她知道赵曙是跟王旁记下了仇,,眼下赵曙已经登基做了皇上,为了皇上的面子,更不可能轻易的放人。不过她相信,只要王旁回来,什么事都会好起来。她现在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