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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宋第47部分阅读

    委屈了童筱。

    “史总管,童筱是我们的义子,这孩子如果总这样下去,就可惜了。我想,您能不能想个办法救救这个孩子。”

    史志聪听了心里很感动,月下所求之事竟然不是为了她自己:“好,这个我可以答应你。”

    月下一笑,起身微微行礼。只有童筱可以安顿好,她便了却了一件心事。

    史志聪说道:“王侍郎的事,姑娘也尽可放心,我听说他已经从辽国回来了,但是又被遣往高丽。唉,实话告诉姑娘,高丽现在战事紧张,皇上是怕王侍郎不肯去,才将姑娘软禁于此。”

    史志聪说完,看着月下,月下一直没有向他问起过王旁的消息,这让史志聪有点奇怪。

    月下却微笑着说道:“多谢史总管,我看事情多半没有那么简单。”此事月下心中有数,如果只是想派王旁去高丽,赵曙不用费那么多周折,而且月下越来越感觉到,太子囚禁自己的原因和王旁总和自己讲过的幻境有关系。

    也难怪月下这么想,赵曙几次审问月下,王旁的妖术,月下总会想到王旁和自己讲过的事。她相信自己的夫君不会妖术,因为她自己也曾经有过能感应别人思想的能力,所以月下愈发的理解王旁。

    月下的话却给了史志聪错觉,他想到了诏书,听听外面没有动静他小声的说道:“是不简单啊,太子担心王侍郎将来会跟他争天下。”

    月下心里一惊,她也听王旁说过,王旁所佩戴的那把松文剑,剑理逆行是忤逆之剑,莫非是那把剑引起的?

    史志聪看月下吃惊的样子,安慰月下:“姑娘放心,此事我已经托了故人之子转告了王侍郎。让他小心处事。虽然我们各自尽职,念在故人情分上,多少还会有往来。我这就去想办法,月下姑娘耐心等待。”

    史志聪离开月下的房间,回到自己的住所,他在房间里面来回的走着,这个事要怎么办?赵曙逼他交出遗诏,他说已经托付给了他人,若自己无端端被害,遗诏就会昭示天下。赵曙这才命他看守月下母子,把他这个内臣总管支开了身边。

    史志聪想到了太后,第二日史志聪便领着童筱来见太后,一见到太后史志聪就扑倒在地,老泪纵横的哭了起来。太后被史志聪哭糊涂了,急忙命人扶起史志聪问道:“史总管侍奉皇上多年,有何委屈尽管将来。”

    史志聪擦了擦眼泪说到:“启禀太后,我一个宦官,无有生育之力,如今已经年老膝下无子。近日,见这孩子精灵,破有老夫年少时候的才智。想收下这个孩子,恳请太后降旨,圆了老臣的心愿。”

    太后一听扑哧乐了,就这史志聪当年聪明?看他忠心耿耿,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好吧,这能算什么事,就把这孩子赏给你。”太后看了看童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童筱已经听见刚才史志聪所说,他虽然觉得这个大伯挺好,可是自己有生父,有义父,怎么能再认义父呢?“我叫童筱,我有爹爹,这大伯挺好的,嗯,能不能不当他儿子当他徒弟啊?”

    太后听了更是笑,连身边的宫女也都笑了起来:“你一个小孩子,想做史总管的徒弟,那可是要净身的啊?”

    童筱摇摇头:“什么叫净身?是洗澡吗?”太后身边的宫女笑弯了腰,太后也掩着嘴。这么多日子以来,难得有这么小家伙,让太后开心一点。

    史志聪好气又无奈:“太后,童筱年纪太小,不懂净身,不如等他大些让他自己决定,也省的人家说皇家欺负小童无知。”

    太后收住了笑:“史总管说的在理!童筱,我就降旨让这老伯做你师父,但是以后净身的事你可以自己决定可好?”

    童筱一听大喜:“谢谢太后,不过我有要求。”

    霍,这么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子,竟然敢对太后提要求。太后这会儿心情好些,反而笑着问:“你说来听听!”

    “我想能不能让我和我娘回家……”

    太后摇了摇头,这事她不能做主:“这个,不行,但是你可以换一个要求。”

    童筱有点失望,不过他还有个想法,他说道:“我不想叫童筱了,小小的保护不了我娘!”

    “哦?”太后看这孩子有点意思:“那你想叫什么?”

    童筱听着胸膛说到:“我要叫童贯,气贯长虹的‘贯’!”

    第一百六十六章 谋太后撤帘

    假设赵曙不设计害王旁,不软禁月下和童筱;假设仁宗没留下那个谁的燕云十六州谁可称王的诏书;假设……很多。几十年后就不会有童贯:这个历史上握兵时间最长;掌控军权最大;爵位最高;第一位代表国家出使外国的宦官。

    然而,历史只言片语,常因编者和用者的需要给了人物特写。好在这本《争宋》是小说,而且是一个穿越到宋朝的王旁为主线的小说。当然王旁如果在现场,一定不会让童筱将名字改成童贯。

    童筱挺着小胸脯,说出要改名叫童贯,气贯长虹的贯的时候,太后微笑的点点头。这孩子虎头虎脑挺可爱,好好还是不错的,只不过要是真的做了史志聪的徒弟,未免有点可惜。太后语气温和的说到:“好,就赐你‘童贯’这个名字,再赐给你个小字‘道夫’。许你到弱冠之年再决定是否净身。”

    童筱转过头看了一眼史志聪,见他对自己使了个颜色,急忙跪倒脆生生的说到:“谢谢皇太后。”

    皇太后正看着乐的高兴,哐当一声殿门被推开,赵曙闯了进来,身后跟着惊慌失措的任守忠。赵曙披头散发的瞪着太后,太后怒道:“皇儿为何私闯本宫。”

    赵曙神志不清恍恍惚惚的似乎看到自己死在御座之上,他抬头看到太后,口口声声叫自己皇儿,大声喊道:“谁是你皇儿,我父亲是濮王,你也不是我母后,谁让你坐御座上了?”

    说着就朝太后冲过去。

    宫中侍女和内臣们发出惊叫的声音,太后也吓了一跳从御座之上站起身来躲避,童贯刚刚见太后慈祥,又让自己改名字,觉得太后很亲近。见跑来这么一个人对着太后发威,他又不懂得宫廷礼仪,一步冲了过去抱住赵曙的腰,扭打起来。

    皇上和一个九岁的小孩像摔跤一样,拗来拗去。这成了什么样子?太后愈发喜欢这个小孩,赵曙也太过份了,她心中想着急忙命人制止皇上和童贯。

    童贯和皇上扭在一起,这下可把史志聪吓坏了,他急忙冲过去分开两个人。顺便将童贯拦在自己身后,口称:“皇上息怒!”

    赵曙忽然清醒了过来,自己这是这么了,怎么跑到福宁宫来了?他看到太后脸色煞白,露出惊恐的神情,心中明白,一定是刚才自己又看到了诡异的事。

    任守忠惊慌的站在他面前:“皇上,您没事吧,咱回宫吧!”赵曙正找不到台阶,听了这话转身离开福宁宫。

    福宁宫内虚惊一场,太后长嘘了口气:“唉,这个怎么办呢。”说罢又开始哭了起来,她这是委屈,国事这么重,她一个女流之辈都不知道如何处理;赵曙虽然不是亲生,但她视为己出也十分疼爱,现在发疯竟然不承认自己。

    史志聪见太后如此,心里也是难过,毕竟他侍奉仁宗皇上多年,现在皇宫成了这样,他向太后进言到:“太后,我一个内臣本来不该多说话,我看您还是请来宰相商议为好。早做打算。”

    从太后那里出来,史志聪领着童贯回到了月下被关着的院子。不管史志聪心情多么沉重,童贯已经忘了刚才的事,他进了院子就冲进月下的房间:“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太后让我改名字了?”

    月下见童筱回来,放心了很多,她让童筱坐下慢慢说,童筱断断续续的讲了刚才的事,“嗯,我叫童贯了,小字道夫,好听不?”

    月下微微一下,这孩子肯定是淘气,也许过几天又冒出什么新鲜的:“好吧,那以后娘就你叫贯儿!”

    童贯忽然表情神神秘秘的:“娘,刚刚我跟那个不让咱回家的坏皇上打架了!”

    月下一惊“啊!你这孩子胆子太大了,太后和皇上没怪罪你吗?”

    “才没有呢!娘,你看这是什么?”

    童贯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的像水滴一样的石头,石头的形状就像阴阳鱼,发出五颜六色炫目的光。月下接过来,她越看越稀奇,这石头的形状怎么会是和夫君王旁所带的一样。

    “这个,是你哪来的?”

    童贯嘟着嘴说到:“娘,我说了,您可别生气!……刚才和那坏皇上摔跤的时候,不小心从他腰上拽下来的。后来,我想了想,他太坏了,就不想还他了。”

    月下心想,这个东西如果放在童贯的身上,被人知道他偷了皇上的东西,早晚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贯儿,这件事娘不生你气,但是必须罚你,不许对任何人说。”

    童贯一听月下不生气,小孩子高兴的快:“娘,这么好看的石头,只有给娘才配得上。那臭皇上才不配带着,您快收好。我谁都不告诉,连我师父我都不告诉。”

    有童贯陪着月下,她倒是不会闷,这会又冒出来个师父。“师父?什么师父?”

    童贯指着屋子外面:“就是那位大伯啊!”

    这下月下猫抓了心了,倒不是史志聪人不好,那可是个宦官:“这不行!”

    童贯瞪着眼睛奇怪的问道:“娘,为什么啊?”月下低声的说:“如果他做了你师父,你以后可不能娶媳妇了?!”

    “哼!”童贯撇这小嘴:“能当大官,能救娘和见我爹,不娶就不娶!我出去找师父玩了……”童贯说着转身出了房间。

    月下急忙收好石头,她学着王旁的样子,将石头用绳穿挂在胸前,然后用衣服盖住,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才安心。

    这块奇石机缘巧合的到了月下手中,幸好童贯无执念,月下无邪念。才不至于像赵曙一样,看到不该看又不能理解的事。

    赵曙没了石头,看不到他所不能理解的未来的事,情绪稳定了许多,但他依然焦虑。因为有些印象还在脑海里,比如他看到自己的死。

    让赵曙最头疼的事,就是太后垂帘;让他最着急的事,就是要给自己的生父濮王封皇;让他最忧心的事,就是怕王旁回京。

    还好赵曙得到消息,王旁正在去往辽国的东京辽阳府的路上,赵曙稍稍安心了一些,但是前面两件头疼和着急的事该怎么办。

    赵曙请来司马光“君实,太后撤帘这个事,你怎么看?”

    司马光看了殿中的内臣和侍从,赵曙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司马光又看了看赵曙,似乎赵曙很久没有这么清醒的说过话了:“皇上,你还有病么?”

    赵曙一皱眉:“这叫什么话,难道我有病你还有药不成?”

    司马光微微一笑:“皇上想要太后撤帘,得先证明皇上的龙体痊愈,这是其一。”

    赵曙点点头:“嗯,有道理,那其二呢?”

    司马光淡然的说到:“我只是个谏官,劝太后的事轮不到我,有当朝宰相在,您要找宰相!”

    赵曙琢磨着司马光的话:“我若封君实为相,你去劝不更好。”

    司马光摇摇头,这皇上到底好了没:“你还没好呢?国事由太后垂帘,您怎么封相啊!”

    赵曙在屋里走着,焦躁的说到:“就是,有那老太婆在,我什么事都做不成!”他转头看着司马光又问道:“那你看我让哪位宰相去做此事?”

    司马光说到:“当然是韩琦宰相,不过,要让太后撤帘,还的证明皇上没有病,也不是因为有病才闯的太后宫!这还有其三必须做。”

    “君实,快说给官家!”

    “杀了任守忠!”

    赵曙一听有点糊涂,如果说王旁想杀了任守忠倒是正常,怎么司马光也想杀了任守忠。任守忠虽然不是那么讨人喜欢,但是自己做太子的时候,宫里的事多是任守忠告诉自己的。而且那也曾经是自己安放在皇宫的一个内线,否则怎么会在仁宗皇上驾崩当晚,自己就进了皇宫,而且还听说了那个诏书的事。

    赵曙捏着手指头算了算,史志聪和太后都轻易不会将此事说出,就剩下任守忠知道了,杀了他也好少一个知道的人少一份风险,可是总要给他一个掉脑袋的理由。

    司马光见赵曙有点犹豫,他进一步说到:“皇上与太后不和,都是这个任守忠挑唆。现在皇上幡然醒悟,所以杀他示众,也给太后出了一口气!”

    赵曙听罢这个主意简直太正了,正要下命,司马光说道:“做事有先后!”

    赵曙心中大喜:“司马君实,不亏宰相之才!”他话说出了,让司马光看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希望,不过赵曙包括他的儿子宋神宗都太让司马光失望了。这是后话,眼下司马光为赵曙布置了一场秀。

    这日迩英殿上,群臣来见赵曙,赵曙今天起色非常好,翰林学士刘敞赵曙的死党,当年设计诬陷狄青就有他的份,现在他忽然正言正色的说到:“皇上博学,臣想请教皇上《史记·五帝本纪》中,舜年二十以孝闻。臣不知道孝在何处?”

    韩琦看看刘敞,这不是给英宗出难题么?皇上疯癫了好多日子,忽然跟他说起史记,还跟他提什么孝顺,看来这小子活的不耐烦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历史的轨迹

    殿中的官员都紧张的看着赵曙,生怕他冥思苦想在勾起了疯癫复发,哪知道赵曙微微一笑:“公是先生(刘敞世称)莫非要考一考我么?”

    刘敞躬身说到:“臣不敢!”

    要换做平时赵曙发疯他肯定会破口大骂:“不敢你还问?”

    但赵曙今天却异常的平静,他看了殿上的官员,都在紧张的注视着自己。司马君实给他安排的好戏就要开始了,《史记·五帝本纪》是做太子的必修刻,必须烂熟于心,这个问題倒是太简单了。他指着刘敞说到:“谅你也不敢,好吧,今天各位都在,我就给你讲一讲。”

    说罢他站起身來走到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他的,赵曙背手在殿中站立,他像背书一样的说道““舜的父亲瞽叟是个瞎子,舜的生母死后,瞽叟又续娶了一个妻子生下了象,象桀骜不驯。瞽叟喜欢后妻的儿子,常常想把舜杀掉,舜都躲过了;赶上有点小错儿,就会遭到重罚。舜很恭顺地侍奉父亲、后母及后母弟,一天比一天地忠诚谨慎,沒有一点懈怠。”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众人,司马光微微一笑;欧阳修则是点点头;宰相韩琦和王珪依然是看着自己,看來还不够,他接着说道:“舜,是冀州人。舜在历山耕过田,在雷泽打过鱼,在黄河岸边做过陶器,在寿丘做过各种家用器物,在负夏跑过买卖。舜的父亲瞽叟愚昧,母亲顽固,弟弟象桀骜不驯,他们都想杀掉舜。舜却恭顺地行事,从不违背为子之道,友爱兄弟,孝顺父母。他们想杀掉他的时候,就找不到他;而有事要找他的时候,他又总是在身旁侍候着。”

    此事司马光低着头静静的听着,看來赵曙的准备还是挺充足的,这下他放心了。就像司马光预先估计的那样,韩琦和王珪互相看了看:“看來皇上龙体恢复的多了。”

    赵曙听见了他们的低于,他假装沒听见,接着一口气说到:“舜二十岁时,就因为孝顺出了名。三十岁时,尧帝问谁可以治理天下,四岳全都推荐虞舜,说这个人可以。于是尧把两个女儿嫁给了舜來观察他在家的德行,让九个儿子和他共处來观察他在外的为人。舜居住在妫水岸边,他在家里做事更加谨慎。尧的两个女儿不敢因为自己出身高贵就傲慢地对待舜的亲属,很讲究为妇之道。尧的九个儿子也更加笃诚忠厚。”

    “舜在历山耕作,历山人都能互相推让地界;在雷泽捕鱼,雷泽的人都能推让便于捕鱼的位置;在黄河岸边制做陶器,那里就完全沒有次品了。一年的功夫,他住的地方就成为一个村落,二年就成为一个小城镇,三年就变成大都市了。见了这些,尧就赐给舜一套细葛布衣服,给他一张琴,为他建造仓库,还赐给他牛和羊。瞽叟仍然想杀他,让舜登高去用泥土修补谷仓,瞽叟却从下面放火焚烧。舜用两个斗笠保护着自己,像长了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