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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的咖啡热第2部分阅读

面子,甩了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司机是普通四十岁男人的大腹便便的样子。操着一口娴熟的洛城方言。笑的眼睛都没了。和于紫蓝絮絮叨叨聊着,但是气氛也怎么都暖不起来。

    这不能怪于紫蓝,她只能看着司机的嘴巴嗑瓜子般一张一合,完全不能领会他的意思。只想着劳动人民勤劳善良,肯定说的是体恤的话,便频频点头陪笑。

    “切。听得懂嘛。”后座的人实在看不惯她的打肿脸充胖子的样子。愤愤然说道。语气里火药味、鄙夷味交杂。

    “你懂啊?!”于紫蓝的战火果真一点就着,立马扭了头回瞪。

    “当然。我是洛城人。”得意洋洋的样子十分欠揍。

    “这人果真是老j巨猾,城府颇深,竟眼睁睁看我出丑这么久,不说一句话”。于紫蓝想着,恨不得将一口白玉般的牙齿咬碎了。转念一想。

    “不过,要是换过来,我也不会告诉他。”这样一想心里就舒服多了。

    果然,人要学会换位思考。她这一换位就换对频道了。接下来倒也心平气和了。

    “那他说什么了,刚刚。”

    “他刚刚问我们是不是小情侣出去旅游。你还是是是的,头点的不亦乐乎。”语气里满是对自己的骄傲和对于紫蓝的看不起。

    于紫蓝一听,脸上火烧一般。鼻音更重,哼了一声。坐正了。接着不管司机怎么说,都只是摇着头。司机可能觉着无法交流,后半段也开始沉默了。

    于紫蓝气着气着竟睡着了。醒来时,车已停在路边,旁边后座的人都不见了。于紫蓝马上摸着挎包,手机钱包都在。看来不是劫财。低下头,衣服还在,幸好也不是劫色。

    “不会是宴纯棉。被劫了吧。”想着来了几分精神。便不想睡觉了。她就是这样,善于自找快乐。更善于将自己的快乐加诸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等了几分钟,车门打开了。宴纯棉加了件白色休闲外套,操着手站在窗外。

    “出来。”口气清冷。

    于紫蓝不与他计较,伸出腿跳了下去。虽已是春天,但由于是半夜又有风还是有些冷。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于紫蓝缩缩脖子,将手放进口袋里。

    宴纯棉付了车钱道了再见拉起于紫蓝便走了。

    飞机场有些偏,而且一到晚上,于紫蓝的脑子就等同虚设,看着周围人烟罕至的样子。有些后怕。

    “也是哦。他都没说他是干什么的。我竟然就跟他出来了。万一,万一。”越想越怕。

    于紫蓝决定机智逃脱。

    “啊。我肚子疼。”右胳膊被宴纯棉扯着,于紫蓝用左手捂着肚子,顺势蹲下了。这招果然有用。

    宴纯棉马上蹲下,脸上都是焦急的神色。作为一个人贩子,他也算是极有良心的了。

    “怎么了。没事吧。”

    “嗯,我想去卫生间。”于紫蓝马上装起可怜了。俗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现在面前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个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的人贩子。更得低头了。

    宴纯棉扶起于紫蓝,四顾看着。也没找见卫生间。只得扶她到路边坐着,自己去找了。走时还一再叮嘱她不要乱跑。

    于紫蓝心想,“我傻啊,这时不跑,更待何时。”

    待他消失在黑暗里,便拉着放在路边的行李。风一般走了。

    刚才也说过,脑袋对于于紫蓝在晚上仅仅起到了装饰作用。所以,二十分钟后,当她满身是汗回到刚刚离开的地方时,她突然觉得自己被拐了也好。留在世上没有裨益啊。

    宴纯棉站在路基上,看着她,眼睛里的火花四溅。显然是等了一会儿了。于紫蓝头低着,往后退。想找个适合逃跑的姿势。

    “你去哪了。”

    “去。去找卫生间啊。”

    “去找卫生间还拿着箱子。”

    “对。对啊。纸在里面。”说完,于紫蓝抽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想想保命比较重要,吞吞口水,不再想自我残害。

    宴纯棉像是看破了她的害怕,坏笑着,一步步靠近。

    于紫蓝看着眼前的男生越靠越近,想着干脆晕过去好了。正要实施,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哈哈。你们在这啊。于紫蓝你没事了吧。”

    于紫蓝打了个趔趄,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慨。原来是学院的王杨浦老师。于紫蓝马上拉了箱子,奔着亲人去了。

    王老师见宴纯棉依旧站着,便喊了一句,“宴老师。走啊。”

    “宴。宴。宴。他是老师。”于紫蓝许是冻得,舌头卷的像夜里的牵牛花一样。

    “对啊。不过刚毕业。被瓦伦大学挖去当助教的。哈哈。年轻有为啊。”话语间的自豪,瞎子都听得出来。

    于紫蓝心想,刚才就应该直接装晕算了。果真是悲惨世界啊。

    就这样,于紫蓝跟在两位老师后面,一下子就感到了低人一等的压迫感。他们走在一起,当然。他们都是老师。她只有拉着箱子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宴纯棉走在王老师右后边,不时扭过头冲着于紫蓝笑。那j笑翻译成汉语就是,“小样,你不是跑嘛。哥是老师,没想到吧。”

    动物版就是,拉开窗子,乌鸦飞了。回头对猪说,“小样,爷会飞。”

    好吧。也是。于紫蓝在宴纯棉面前确实像头高学历的猪。

    到了饭店大厅,同行的人已经在沙发上并排坐着聊天了。三个男生,一个女生。男生的样子,没有什么惊吓指数也没有惊喜指数。倒是女生,长得像个洋娃娃一样。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四个人站起来,男生齐声叫着“王老师,宴老师。”

    宴纯棉像模像样摆了摆手,大咧咧坐下,完全忘了于紫蓝大包小包在后面站着。倒是那个洋娃娃小跑过来,接了东西,拉她坐下。

    于紫蓝从未和人这般亲近,奇怪的是对她倒也没有丝毫排斥。这就叫作吸引力吧。

    女生挽着王老师的胳膊,灿烂笑着。不似于紫蓝睡眼惺忪,频现死鱼眼。

    王老师宠溺看着女生,说。

    “这是我的女儿,祁音。跟你们一起去法国做交换生的。只不过,她学的是服装设计。”

    “哎呀。老爸,你把话都说完了。我说什么呀。”祁音撅起嘴巴,一副小女孩娇憨的模样。

    “对。对。对。你们年轻人聊。我这个老头子睡觉去咯。”站起来,回去了。

    看着老师走,于紫蓝四个人立马像是弹簧没了弹性一样,将自己深深埋进了沙发。看来身份不协调决定了阶级不对等。

    祁音见了,倒也见怪不怪。冲着宴纯棉说。

    “宴纯棉。你晚上吃饭了么。真是的。我爸那么留你,你都不。还非得说有事。不给面子。”女生嘴巴依旧撅着,不知为什么,于紫蓝像是看到了一根烤的刚刚好的火腿肠,悄悄吞了口水。大概是饿疯了吧。

    宴纯棉眨眨眼睛说。“是有事啊。去接一个笨蛋。”

    于紫蓝只感觉自己耳根发烫。知道他口中的笨蛋指的就是她了。转念一想,原来他没有吃晚饭,还被自己指挥着做了那么久工,想想心里平衡了不少。倒也不觉得饿的那么难受了。

    就这样大家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于紫蓝并不答话。很快就又睡着了。

    她是被泡面的香味香醒的。挣扎着睁开眼睛。旁边的沙发上已经没了人了。玻璃茶几上放着两桶面,对面宴纯棉正吃着其中一桶。

    “真是,都饿成这样了,还吃得那么斯文!饿死你好了。”于紫蓝想着。

    手不听使唤,趁着宴纯棉不注意,便抱了一桶过来,打开吃上了。等她吃完,抹抹嘴巴。宴纯棉也吃得差不多了。但是还剩些。

    “你。你还没吃完呀。”口气里竟有些小心翼翼的讨好意味。

    “对啊。你要吃啊。”宴纯棉好笑地问着。

    于紫蓝到底是骨气被激发出来了。眼睛一横。

    “神经病啊。我只是想说你很浪费。我。我睡觉去了。”站起来要走。走了两步又回到宴纯棉旁边。兀自站着。可恨宴纯棉好像自动屏蔽一样,并不开口。

    “那个,那个,宴老师。我房卡呢。”于紫蓝措辞得当,态度诚恳问着。

    “房卡,房卡啊。哎,这桌上的垃圾看得我头疼。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于紫蓝骨头啃过不少,骨头汤也常喝,但最缺就是骨气了。虽然恨不得把面汤浇在他那帅气的头发上,但是有求于人,也还是审时度势,默默将桌子收拾了。

    而后又垂手站在沙发旁。等着他良心发现,赏她一个落脚之地。

    “哎。我这胳膊有点疼啊。要是能找个人按摩一下就好了。”听了这话,于紫蓝卸了他的心都有了。忍住,便伸出了手。还没碰到。就听宴纯棉杀猪般叫起来。

    “啊。你干嘛。男女授受不亲啊。”还配合地两手环胸,眼里含泪。似是她真的轻薄了他一样。

    于紫蓝一抬头,便看见对面前台的男生女生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好像她就是那赫赫有名的遗臭万年的采花大盗。于紫蓝觉得无聊,而且吃饱正困,抢了他的房卡拿着包就走了。

    打开了2028,换了拖鞋躺下就睡了。

    一觉醒来便到了早上八点,他们的飞机是十点的。于紫蓝便穿上拖鞋走下了床。没走几步,便被床边的拖鞋绊了一下,于紫蓝看看脚上又看看脚下。吓的三魂丢了七魄。

    继续向前走,便看见了沙发上横躺着的的男生。睡得正酣,眉头舒展嘴角含笑。不是别人,正是宴纯棉。于紫蓝绞尽脑汁想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进了2028,睡得像缺觉的猪一样。

    “不会是我梦游吧。”于紫蓝一想,这种把柄可不能落在这个有阶级分化还有阶级矛盾的高阶级分子手里。

    便慢慢挪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抬头一看,烫金的门牌号确实是2028。并不是像泡沫剧里那样,6、9挂反了。于紫蓝撇撇嘴,打开门进去了。

    开始洗漱。她只有先养好精神,等下才能扳回一局,一雪前耻。一瞬间,觉得未来都明媚起来。于紫蓝轻轻哼着,将刘海用夹子夹起来,打开爽肤水瓶盖,准备拍。

    卫生间的门在这时被打开。宴纯棉看了于紫蓝的样子,扯着嘴角笑了。

    “哟。您这造型。三十年代的吧。”

    于紫蓝马上将夹子取下来,拍拍刘海。站着不动。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那么现在宴纯棉绝对已经被火化了。

    “哈哈。我是说二十一世纪三十年代。我是夸你很前卫。哈哈。”宴纯棉不说还好。说了之后,连骨灰都没了。中了那个成语,挫骨扬灰。

    “你还不出去。”宴纯棉问着。

    “我干嘛要出去。这是我的房间耶。”于紫蓝知道,不管怎样,不让他顺心,才是当务之急。

    “好啊。那你站着吧。我要尿尿了。”说完,果真抓着皮带扣要解开。

    于紫蓝终究敌不过他的三寸金脸皮,抓了梳子,跑了出去。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宴纯棉。”于紫蓝见他从卫生间出来,挺直了腰杆,质问道。

    “这是你的房间。这是你的房间吗。”宴纯棉只是笑着,无害的模样。手中的动作也不停,站在床边开始解衬衣的扣子。原来是要换衣服。

    于紫蓝再抬头便看见了百年难遇的限制级画面。宴纯棉的头发还滴着水,水珠从锁骨向下划。身上不见大块肌肉,但也绝对是经常锻炼的样子。手指修长。笑容迷幻。

    手里拿着浅灰色针织线衣,并不套上。而是,转头向着于紫蓝。

    “看够了,我可要穿衣服了哦。”依旧轻佻的样子。

    于紫蓝也不争气,只点着头,眼珠都舍不得转了。

    “嘿。你怎么了。”再把焦点聚集在他脸上时,就看见了眼前放大了的一张脸,有些扭曲,但不妨碍他的耀眼。

    “啊,什么怎么了。”于紫蓝还有些晕晕的感觉。

    “你流鼻血了耶。”

    于紫蓝一听,站了起来便向卫生间跑。果真还是道行不够,又被骗了。

    于紫蓝出来时,宴纯棉已收拾好了。lei’s修身的牛仔裤,jckjones的浅灰针织衫,搭着一条白色的i纯棉围巾。休闲而且阳光。

    于紫蓝撇撇嘴,“看来当老师就是好啊,全身名牌。不过也可能是地摊货。哈哈。”

    “于紫蓝,你又怪笑什么呢。”宴纯棉看着于紫蓝有些扭曲的脸,觉得春天还是很森寒。

    “没有啊。我笑老师您天生丽质,气宇轩昂,玉树临风,才高八斗啊。”

    “嗯。你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眼光还是极好的嘛。”宴纯棉看着于紫蓝,颇有孺子可教的意味。

    于紫蓝嘴角抽搐。不跟他纠缠。

    到了大厅,所有的人都在了。祁音看着于紫蓝便迎了上来。

    “紫蓝姐。你起得好早啊。我早上起来都没有看见你。你出去了么。”祁音小脸凑在于紫蓝面前,看着她笑着问。

    于紫蓝张张嘴笑着,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明白这个时候,多说多错。便指了指嗓子,咳嗽了几声。

    “哦。于紫蓝同学感冒了。说不了话。”宴纯棉明白她的苦处,便过来"解围"。

    “你们先吃饭吧。我去买点东西。”说完走了。王老师一大早赶回学校了。所以,现在他是唯一的领导,作为下层阶级的自然不敢说什么。

    他们正吃着早饭,宴纯棉拧着大包小包回来了。估计是零食吧。于紫蓝想着。喝着粥,不再抬头。

    “于紫蓝同学。吃完饭,把这药吃了。”

    于紫蓝听着,战战兢兢抬起头,桌上堆了小半桌子药。

    “你有病啊。我又不是药桶。”于紫蓝脱口而出。旁边的人拿着勺子的,拿着包子的,咬着勺子的,咬着包子的,听到她这一声喊叫,通通停了下来。盯着她瞧。

    于紫蓝马上咳嗽一声,像是那一吼伤了元气一样。柔柔说,“宴老师,谢谢你哦。我无大碍的。”

    “那怎么行,你这样,万一到了法国过不了安检怎么办。人家万一说你携带猪流感呢。”宴纯棉说的情真意切,有理有据。

    另外四个人听了宴纯棉的话,扑哧便笑了。

    “丫的,你脑子是洗了忘了带还是刚刚镀了银的。你才猪流感呢。”

    看看桌上的人殷切看着她,便狠下心点点头。认了。

    看来不要得罪小人,更不要得罪一个有文化的小人。

    第七章 笨蛋,不知道低调点吗

    这一回合下来,于紫蓝元气大伤。整个旅程中连睡着,梦里都是一股药味。这前半个小辈子也没有吃过这么多药。白的,黑的,药丸,胶囊,要是条件允许,她真的怀疑连点滴都要挂的。

    好在,飞机上他们离得有点远。不是有点远,确切地讲,在飞机上最远的距离也就这样了。你在头等舱,我在经济舱。颇有“君在长江头,我住长江尾”的无奈。

    于紫蓝乐得清静。刚刚将安全带系好。同行的杨帆就站在了她身边,传达旨意来了。说是宴老师体恤于紫蓝生病辛苦,将她升到了头等舱了。

    于紫蓝当然明白羊入虎口的道理。便谢绝了好意。但是杨帆站在座位边,一直不肯走。絮絮叨叨说着。概括起来就是,“若不能完成陛下旨意,臣必死矣。”想着宴纯棉的令人发指,便想着“我不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佛家之念。走了。

    步伐之沉重堪比临上刑场之人。更何况她这个死刑犯,明明还是受人迫使残害。脚步就更加沉重了。死前一定攒钱铸个跪着的宴纯棉铜像,死后放在坟前。遗臭万年。

    于紫蓝到了位置上时,宴纯棉垂着脑袋好像睡着了。安静纯粹,不似平时跋扈嚣张的样子。让人心安。

    于紫蓝小心坐着,生怕不小心惊动了这位“魔鬼”。飞机要飞十二个小时才能到法国,法国的时间比北京晚七个小时,这样一算到法国才下午三点。想到这于紫蓝盖了毯子,放心地闭上了眼睛,早上吃了太多药,倦意像春天梅雨一般袭来,所以她也就很快睡着了。

    醒来时,于紫蓝还觉得整个人麻麻的。像是当初拔牙,打了麻药一般。抬起手,拍了拍宴纯棉,等他睁开眼睛。于紫蓝便晕了过去。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晕了。

    晕的那一瞬间,于紫蓝的脑海里频繁闪着两个词。一个是,“报仇”。另一个是,“谷昱泽”。人家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来果真是因人而异。

    再次醒来时,于紫蓝已经躺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