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宴纯棉看了祈音一眼，这小妮子终于理我了。
钱程笑的更厉害了，“你是说怕她有危险，不可能，只要不碰到恐怖分子，她就一定忽悠的了。”
言语里的自豪显而易见。
剩下三人相视一笑，有生之年能见到这一人物，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钱程看大家都不说话，接着说，“她可不像于紫蓝，你得捧在手心，跟在身后。”
调侃之意很是明显。于紫蓝没料到他初次见面，就爆出这样的话来，生生噎住了。
倒是宴纯棉听他这样说，自然不依，马上替自己的新欢讨回公道。“她这样，是因为我愿意，我愿意对她好，无时无刻不留在她身边。哼。”
于紫蓝只听得最后一个哼字，掷地有声，势如破竹，也跟着冲钱程哼了一声，以表达自己的不满，以及有人撑腰的骄傲。
钱程只得投降，笑笑摊开双手，暂停炮火。
他们四人回到大厅时，侍者已推出蛋糕放在台上，等着寿星的出现。于紫蓝站在台下，看着，目测这个蛋糕应该有好几层，心里暗想这么多鸡蛋面粉能喂饱好多小朋友了。暗自鄙视资产阶级的奢华，以及和无产阶级不可忽视的差距。
于紫蓝给祈音拢拢散落的头发，让她上去。她简单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正要开始切蛋糕，王杨浦拿过麦克风，说是要邀请一个重要的人和祈音一起切蛋糕，当然就是钱程。
哪知听完这句话，钱程拉着于紫蓝一起上台了。王杨浦有些疑惑和尴尬，只得继续介绍于紫蓝，祈音笑着拿过话筒说，“还有宴纯棉。”
就这样，四个人握着一把刀，将那色香味俱全的资产阶级产物分尸了。
切完蛋糕，司仪宣布开场舞马上开始，祈音他们走下之后，看着周围陌生的面孔，只觉得无聊透顶。
第二十章 朋友到站，有人下也有新人出现
十分钟后他们各自换了便服，前后脚走出大厅，飙车去到了地下台球室。
他们刚进去时，便看见了靠着中央台子的时髦女郎。女生虽然画着浓妆，倒不难看出精致的五官，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叼着一根烟，灰黑色烟圈从紫红唇间萦绕而出，让人看不真切。穿着足以让所有男人流鼻血的紧身黑色皮衣，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于紫蓝看着牵着自己的宴纯棉，他扭头看她，眼神清澈。
于紫蓝努努嘴，说，“宴纯棉，你看有妹子。”
宴纯棉伸出左手拍拍她的脑袋，笑着说，“傻瓜，我的眼里只有你。”
于紫蓝觉得一瞬间的感动，接下来便是铺天盖地的恶心感觉。这个家伙，拿着暧昧当纯情了。
倒是钱程，自来熟地走上前去，将他们甩在身后。
“嘿，丝姐，在等我吧？”言语轻佻。
女生挑唇一笑，让于紫蓝这个女生看了都觉得酥到了骨子里。女生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的烟塞进钱程的嘴里，盈盈地走了。
于紫蓝见受挫的钱程无精打采地回来，咧嘴一笑，说，“活该。”
而后示威一样看着宴纯棉。
祈音对这些显然不感冒，急嚷嚷着去了前台开场。他们刚拿起杆，钱程只觉得脖子一紧，被人跩住了衣领，男生说，“你想死啊，调戏我的女人。”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即使是刻意为之的压低也还是掩盖不了。
祈音害怕地缩在于紫蓝身边，于紫蓝垫着脚只等好戏快点上演。本想钱程肯定会死的很惨，哪知他头低下一个后转，竟将男生的头压在了桌上，男生的墨镜掉到了桌上，脸有些扭曲。
刚才被钱程叫作丝姐的女生站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说，“好了，别闹了。”
语气清冷。
钱程松开手，男生站起来，两人肩碰肩算是打了招呼，于紫蓝看清男生的长相差点呼出声来，竟然是乔南。
穿着银灰色休闲套装，戴着骷髅头的项链，双手放在口袋里，十足的不良少年，于紫蓝暗自翻着白眼，心想真是阴魂不散。
乔南看着宴纯棉牵着于紫蓝的手，越过钱程径直向他们走来，指着错愕的于紫蓝扭头说，“姐，阿程，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女生，于紫蓝。”
于紫蓝一听，心跳开始不间断、无规律加速，我去，我没有得罪过他吧，看着无表情的丝姐，她觉得他要是告上一状，她一定是死无全尸了。
他们听了向她靠近，只听钱程说，“不是吧，你喜欢谁不好喜欢这个脑残？！”
而后长叹一口气，颇有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于紫蓝张嘴正要辩解，右手被乔南拉住，说，“但是我就是喜欢她啊，我都没喜欢过别人，但第一次见她就喜欢了。”
于紫蓝只觉得加在自己左手上的力越来越大，心想，乔南你这个白痴，当宴纯棉是死的么？！
果真，宴纯棉将于紫蓝拉向自己，对乔南说，“放开我女朋友的手。”
声音里的隐忍，让她听了都觉得害怕。这时钱程过来，搂住乔南的肩膀，顺势将他的手掰开。
乔南对着于紫蓝说，“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也可以堂堂正正牵起你的手。”说完眼睛里竟开始亮晶晶的闪烁。
很多年后，于紫蓝总是会想起这句话，还有那时他手心的温热，还想问一句那时是否伤痛，却不能够。
丝姐走上前来对于紫蓝说，“不好意思，我这个弟弟个性就是这样，他喜欢你才会这样。你们今天的消费算我的，为你压惊。”
说完吩咐服务生上白葡萄酒，大姐范儿十足。于紫蓝摇摇宴纯棉的手，看着他，等他开口。
他点点头，拿起了杆给她，说，“不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我们开始吧。”
于紫蓝抱歉地冲丝姐点点头，有些无奈。
丝姐淡笑说，“那你们尽兴，我还有别人要招呼。”就离开了。
钱程看看乔南，又看看他们，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乔南从侍者手里拿过球杆，直冲宴纯棉而来，说，“要不咱们先来一局？”
句式是问句，语气却是暗含挑衅的感叹句式。
宴纯棉点点头拿起了球杆，开始用巧粉磨皮头。
那剩下的三个人自然而然沦为裁判，钱程估计是第一次官居要职，兴奋地嘴巴都合不拢了，叫来服务生，说把办公室的老板椅搬来三张，要来个vv享受，资产阶级嘴角十分丑陋。
那个服务员轻轻逛了手里的台球杆，估计想一棍子打晕这个败家子算了，但终究是人在屋檐下，他又是老板的好友，就此作罢。
很快，三张锃亮锃亮的老板椅排在了球桌旁，钱程弯腰对于紫蓝和祈音说，“二位美女，请。”
颇有绅士风范。于紫蓝和祈音哈哈一笑，学着他的样子说，“爷，您请。”
只见钱程那厮哼了一声，挺直了腰板，将手别在身后，径直走向中间的椅子，于紫蓝看他这样，心里暗自吐槽，这个表里不一、人面兽心、变化多端的伪好人、真人渣。
于紫蓝和祈音也坐了下来，看着宴纯棉比出加油的姿势，宴纯棉点点头，势在必得的样子，乔南看见笑颜如花的于紫蓝，心里的酸味一下子涌向鼻子，呛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于紫蓝不是没有瞥见，但是她现在是宴纯棉的女友，享受他对她的呵护，自然也就要以此束缚。钱程拿起矿泉水瓶，说，“二位选手准备好了么？”
桌边的两个人冷冷笑着，不搭理。钱程有些尴尬地自我调侃，“看来这两位选手都胸有成竹啊，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期待他们有超常水平的发挥。”
坐下时，气氛已经开始剑拔弩张了。乔南说，“您年纪大了，您先开始。”
宴纯棉说，“你||乳|臭未干，还是让你三分吧。”
乔南听了，阴寒着脸，拿着杆开始了。
不得不说他的技术十分不错，pose也很好看，一杆收也收的漂亮。所以这场比赛从开始就不停地重复，开始，一杆收，换人开始，一杆收。到最后，就连裁判也看得审美疲劳了，干脆转了椅子看别的场子去了。两人斗的风生水起，却分不出个高下，自然无聊，所以就此作罢。
乔南放下球杆，向他们走来，说是要换钱程上。他们三个听了，转过椅子，钱程跃了起来，跑过去。
乔南坐下，右手边就是于紫蓝，他扭头看着窝在椅子里看似盯着宴纯棉，实则眼神无焦距的于紫蓝，穿着米白色的针织衫，脖上围着一条浅灰色的毛线粗织围巾，穿着一条蓝色的紧身仔裤，脚上是一双银色松糕鞋，鞋舌的位置有一只水晶憨熊。
于紫蓝感受到他投来的打量目光，只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动不动。
哪知乔南靠近她说，“于紫蓝，你不会都不敢看我的吧。这么害羞，容易让我多想的哦。”
声音暧昧，于紫蓝扭头看他，眼神清明。
“好啦，跟你说些正事吧。”乔南挺直了身子说。
“听说盛世请你去为明年春季的服装做发布？”乔南问。
“嗯，对啊。说是让我寒假出去先找找感觉。乔南，你问这个干嘛？那个ld不就是你们的人么，你不会问她呀！”于紫蓝心直口快地说。
乔南微微一笑，辩解道，“小蓝，ld是我妈妈朋友的女儿，很想去跟盛世学点东西，我妈才把她介绍给盛世的。”于紫蓝想，一边是介绍，一边是硬塞，看来他们的关系确实不容乐观。
于是开口问，“你妈和盛世姐的关系不好么？！”
乔南大概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白，稍愣片刻，苦笑说，“有这么明显么？！”
“你说呢？”于紫蓝好笑地问。
“盛世的品牌是我妈妈出资创建的，你知道的，她们一个是商人，一个是艺术家，所以难免有意见相左的时候。更重要的是，她是我未婚妻，却和斯嘉。”乔南解释说，语气无差，眼睛里却有丝痛。
于紫蓝点头，表示了解，并不深问。谁的爱又经得起千锤百炼、屡屡推敲？！谁的爱不是陋屋一处、不安猜疑见缝插针。
宴纯棉时时看着窃窃私语的两人，心中的不爽暗自升腾。他们的爱，本就如那掌中沙，握得太紧恐有渗漏，放的太松又怕会被风吹散。现在多了个乔南，他的心里自然更多不安。
于紫蓝抬头就猝不及防地撞见宴纯棉阴郁的眼神，她自然懂得是怎么回事，便自觉向一旁侧身，可是乔南像是故意要他难堪，竟将头向于紫蓝靠去。
如果刚刚只是为他这块棉浸泡酒精，现在无疑是用大火点燃。宴纯棉拿着球杆大步过去，气势汹汹，于紫蓝只当他要一棍子敲晕乔南那个败家子，哪知他将球杆塞给他，而后把他拉起来，自己坐下了。
“该你了！”宴纯棉对乔南说。
于紫蓝看看桌上，这明明是一局还没完，苦笑着摇摇头。乔南自然不走，拿着球杆站在他们面前。
于紫蓝看着盯着她笑的祁音说，“那我们去吧。”说完，两人走了。
乔南只得靠着宴纯棉这个冷气外泄的大冰箱坐下。数局无话。
结束之后，每个人心中都是积累了一定量的怨气和不爽，自然无人想去吃饭，尤其是宴纯棉，一张脸拉的苦大仇深，活脱脱窦娥在世。
告别时，丝姐出来相送，手里是一件军绿色大衣，身侧跟了个清秀男孩，于紫蓝定睛看，男孩正冲她眨眼偷笑，露出尖尖的虎牙和秀气的酒窝。穿着俱乐部的工作制服，但是旁人都看得出他的身份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于紫蓝自知无关，也就收起自己澎湃的好奇心。男孩手里拿了一件灰色针织围巾，和自己的几乎一样，于紫蓝低头一看，自己的还好好挂在脖上，便暗自放了心。
看来以后不能再和宴纯棉一起去买衣服了，撞衫不说，还老是和男生撞，这不是逼着自己性向偏移么？！
丝姐说完，过来将外套给乔南穿上，那厮也不客气，衣来伸手。本是极度不搭的装扮，但在他身上还是出奇的和谐，休闲、可爱而且自然。由此可知，穿衣的关键果然就如此简单，长得好，身材好，随便穿。
乔南穿上外套后，右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冲丝姐说，“干嘛给我这个？”
语气里的欣喜并不如于紫蓝想象那么多。也是，上次见他拿出一张黑金卡，恐怕整个巴黎都没有几张的。
“好啦，知道你有一张无限透支的卡，但是还是要小心，万一哪天老太婆把卡一停，你不就死跷跷了。”丝姐边给他整理衣领边说。
乔南赞同地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话，大咧咧塞进了口袋。说，“那我家于紫蓝第一次见姐姐，你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啊。”
于紫蓝不知道他是不是雄心豹子胆吃撑了，完全无视她的正牌男友。
于紫蓝看着丝姐，希望她能说句公道话，她也淡定，拍了乔南的脑袋说，“你要是真有本事追到人家，牵着手过来，我就给她一张卡。不过，她真的挺不错，你要加油。”
于紫蓝听着这话，黑线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横亘在额前。其他都是假象，dn果真是不会骗人！！
男孩怯生生将围巾递过来，乔南接着，道了谢，男生没有回话，只憨厚笑着。乔南将围巾围到脖上，献媚般冲于紫蓝说，“看看，我们的情侣装。”
哪知，钱程在旁接上一句，“穿上情侣装也不一定是情侣哦。”
说完，伸出脚来，说，“看我们的情侣鞋。”
乔南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打开门，不知何时外面竟已下起了绒毛雪片，一派银装素裹。乔南脱下外套想给于紫蓝披上，哪知宴纯棉手一扬，将外套挡在了地上，钱程见状，连忙捡起来，挡在两人中间。
说，“我们五个人，两辆车。我送乔南和祈音回去，阿绵就开乔南的车和小蓝回去吧。”于紫蓝已经觉得凉意入骨，伸手拉拉宴纯棉的衣袖，希望能早点回家。
第二十一章 一人一心
宴纯棉接过钱程从乔南那里接来的钥匙，拉着于紫蓝向路边走去。车上的暖气渐渐让她恢复了血色，人也有精神多了。这时，手机震动，她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说，“我是乔南。”
于紫蓝只觉得心里一动，回了个哦字。
乔南的短信可谓秒回，却是长长的一段。
“紫蓝，对不起，只要靠近你，我就不能自已。才艺比赛中拉提琴淡然如莲的你，舞会上戴着面具妖冶如玫瑰的你，天台上穿着白色长裙的简单如百合的你，自习室里安静学习认真的你。虽然我们只认识短短数月，但是这些都已沉入我的骨血里，我本不打算告诉你，可是见你和宴纯棉走进筱色，我就知道，这个女孩，我若不伸手，她便不长留。”
于紫蓝不知怎么回馈他的爱意，短信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此时的乔南在车里不停做着深呼吸，钱程和祈音透过镜子看着他，躺下坐起，坐起躺下，活脱脱多动症发作。
终究于紫蓝还是深吸一口气，按了发送键。
乔南打开手机，屏幕上那个小小的信箱像是装满了他心爱之人的炙热回应，他打开，手指轻颤。
“我们拿暧昧当每日的补给，酒醉饭饱，日日歌舞升平。数日之后，才发现镜中之人，皮骨虽存，血色全无。蓦然知晓，暧昧能让我们如梦似幻，终究不能保我们健康长久。”
乔南一遍遍读着她的话，一遍遍任她割伤自己的心，原来她竟觉得爱她只是他闲来无事的小暧昧。于紫蓝知道骄傲如他，必不能忍受这样的横加指责。果不其然，乔南的回信姗姗来迟，却也如她所想。
他说，“如果你是这样认为，那我只好什么都不再说。”
就这样，他们的自以为爱，还没开始就陷入僵局。
宴纯棉不是不知，他们之间的纠葛错乱，他有过深爱的女人，她也同样爱着其他的男人，此刻的相依偎，不知是他精诚所至，还是因为她痛的无奈。他伸出右手，轻抚太阳|岤，只觉得阵阵作痛。如果以前，他痛她不在自己身边，那么现在，他痛她近在咫尺却如隔天涯。
于紫蓝将头靠着窗户，看着街上的与自己无关的喧嚣热闹，有片刻的怔愣，接着便是潮涌而来的心酸与苦痛。
“纯棉，听广播好吗？”于紫蓝开口，已有些鼻音。
宴纯棉选着频道，问，“听谁的？”
“就那天的那个吧。”
“嗯，好的。但是现在只有复播，他的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