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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忠报国岳飞传第2部分阅读

    今日来决一死战。”那小卒道:“今日是我家陆老爷的小姨子办喜事,老爷说,若是那个叫‘母猪’的再来,便说图个吉利,恕不交战。”完颜兀术大怒,却不便发作,只得恹恹回营。接下几天又去了几次,皆被“免战牌”拒回,过了大半个月,还是不见陆登。

    完颜兀术气恼不已,对哈『迷』蚩道:“陆登欺我太甚!有意不与我战,想拖到我军乏粮尽,再来打我。”哈『迷』蚩回道:“狼主不必担忧,陆登如此,便是想激怒狼主,切勿中他下怀。为今之计,可命乌国龙、乌国虎造云梯百座,强破此城。”

    完颜兀术点了点头,遂叫来乌国龙、乌国虎二将,道:“上回尔等不听军令,擅自去战陆登,败下阵来,挫了我军的锐气,可知罪否?”唬得乌国二将疾伏在地,浑身发颤。完颜兀术嘿嘿一笑,又道:“限尔等三日之内造云梯百座,不成则斩。”乌国龙、乌国虎唯唯退下,他俩皆是贪生怕死,当即日夜加工,拼命煅造,果然在第三日清晨,得云梯一百来座。

    完颜兀术大喜,遂令副元帅温都铁木真领五千兵作先锋,自领大军为后队。来到护城河边,令小番一字排开,将云梯放下水中,当了吊桥,及至前军渡河,再将云梯向城墙扯起,令小番一齐爬城。见几个小番即将爬上,也不见城上的动静,心中疑道:今日为何如此安静?莫不是那陆登怕了我,弃城逃了?正揣想间,忽听得城上一声炮响,有似浆汤一般的秽物泼下,浇在众小番身上,倾刻间皮开肉绽,纷纷跌下云梯。茫然间,却见城头站立一人,英风绰绰,正是陆登。

    陆登捧腹大笑:“完颜殿下自北方来,鞍马疲惫,特备鲜汤一千桶,以候殿下。”完颜兀术惊疑不定,举斧问道:“陆登!这些秽物是何东西?伤我兵将。”陆登笑声难抑,断续着答道:“哈哈……这鲜汤……乃是我以猪粪、羊粪、马粪、牛粪、狗粪五种秽物混水而成,人皮沾之即裂,浸之即死……久闻你们番人茹『毛』饮血,好吃生肉……想必还合口味吧……”说完这句,笑到肚子发疼。

    完颜兀术羞愤不已,当即退了兵,与哈『迷』蚩商议:“陆登侥幸,白日里倒下秽物,伤了我军几百个弟兄,大喜之下,必然疏乎防范,待天一黑,我等再去爬城,看他如何应对!”哈『迷』蚩劝道:“狼主切莫如此,那陆登诡计多端,必有防备,况黑夜里不能视物,岂不任人鱼肉?”完颜兀术怒气未消,便一拍桌案,道:“我意已决,勿再多言!”

    到了黄昏时候,完颜兀术亲领了五千兵,带了云梯,来到护城河边,照前渡过了河,将云梯靠上城墙,令番兵一齐爬梯上去。在那黑暗中,看城上并无灯火,那小番一齐俱已爬进城垛,心中大喜,自语道:“陆登功亏一篑,这下必得潞安州了……”话未说尽,只听得城上一声炮响,一霎时,灯笼火把,照得通天光明,把那小番的头尽皆抛下城来。完颜兀术见了,恼得双眼流泪,问哈『迷』蚩:“这些小番,是怎么被杀的?”哈『迷』蚩也是满头雾水,只得道:“狼主息怒,臣亦不知……”

    正困『惑』间,却见陆登站在城头,手举火具,身上银袍闪烁,分外耀眼。陆登嘿嘿一笑,朗声道:“完颜将军一定颇感奇怪,为啥好端端地掉下这许多人头?我便给你个明白,之前我半月未战,非是贪图安逸,却命人准备了一万斤绵布,做成丝网,又在库中取出一万斤钢铁,做成铁钩模样,缚在网上,再砍下一万根竹子,触着丝网,平平撑在城上,悬空张开。那些爬城的小番,黑夜里不能窥物,都踹入网中,尽皆杀了。我料你今夜必来,故在此撒网等候。若想活命,便快快撤兵,如再执『迷』,莫怪我陆子敬无情!”

    完颜兀术闻之恸哭,不禁仰天长叹:“好一个文武双全的陆子敬,其张辽姜维再世乎?南朝有此人物,恐是气数未尽……传令下去,速速退兵!”遂慌慌掉转马头,鸣金收兵。

    零肆 军师下书受劓刑 狼主渡水遇死劫

    宋钦宗靖康二年,金太宗天会五年,七月,竟刮起了冷风。lwen2完颜兀术郁郁寡欢,把自己关在帐子里,一连几天。犹记得初辞太宗的时候,自己是多么雄心勃勃,鞭一扬,马一拍,便想夺下万里河山。却未料,征服天下之路,步履维艰,首战即挫,教他怎么打得起精神?

    哈『迷』蚩见状,恐他闷出病来,便谏:“破城非一日之功,狼主无须忧郁。此地四面环山,草木兴隆,何不去林中狩猎,散心解忧?”完颜兀术依允,便骑了火龙驹,拴着猎犬鹞鹰,与哈『迷』蚩一起,往那『乱』山茂林处打猎。

    若在往日,完颜兀术箭无虚发,而今却全无心思,打了半晌,未得猎物。正扫兴间,忽见树荫下闪过一个人影,见着他们就躲,走得飞快。完颜兀术心道:两军交战,鸟兽皆散,平常百姓早已走尽,怎会有人?旁边哈『迷』蚩道:“这是个『j』细,快拿住他!”完颜兀术听说,便喊那人:“前面的壮士,可否留步一叙?”那人非但不停,还跑得更快。

    可是再快,也快不过火龙驹。完颜兀术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后领,问:“我让你停,你还跑什么?”哈『迷』蚩也随后赶来,冲着那人就叱:“你是哪里来的『j』细?快快招来!若有半句支吾,碎尸万断!”

    这话说得唬人,那人听了,连忙跪在地上,叩头叫道:“大王饶命,小人实是良民。”哈『迷』蚩道:“既是良民,刚才狼主叫你,怎么躲闪?”那人道:“我看大王们个个长得夜叉一般,心里害怕,就想跑了。”

    完颜兀术听罢,即语哈『迷』蚩:“哈军师,我看是我们弄错了,放他走吧。”哈『迷』蚩道:“狼主且慢,待臣问他一问。”遂问那人:“你姓什么?”那人道:“姓赵。”哈『迷』蚩问:“叫什么?”那人道:“赵得孙。”哈『迷』蚩问:“家乡哪里?”那人道:“甘肃兰州。”哈『迷』蚩问:“来此地做甚?”那人道:“卖烧饼。”哈『迷』蚩疾道:“家乡兰州,跑来这里卖烧饼?”那人道:“正是。”哈『迷』蚩又问:“烧饼卖给谁?是不是卖给陆登?”那人道:“烧饼卖给……送给各位大王,只要饶得小人『性』命,分文不要,尽在这里。”说罢,从怀中掏出厚厚一叠烧饼,犹腾着热气,交与哈『迷』蚩。

    哈『迷』蚩沉默片刻,忽然打个哈哈,笑道:“好啊,今日猎没打到,却捡了这许多烧饼……来来来,大家一起来尝这南朝口味的烧饼。”众小番一听有烧饼吃,都争着上去抢。哈『迷』蚩挤出身来,悄悄对完颜兀术道:“启禀狼主,他必是个『j』细无疑!”

    完颜兀术奇道:“方才你咄咄『逼』问,他对答如流,如何还说他是『j』细?”哈『迷』蚩道:“狼主细想,若是个普通百姓,见我咄咄『逼』问,哪还说得出话来?而他却对答如流,必是之前准备的!”完颜兀术略一思索,道:“许是我们弄错了,放了他吧。”哈『迷』蚩道:“狼主切莫如此,他必是个『j』细,可将他带回营中,细问情由,包管他『露』出马脚。”

    完颜兀术迟疑片刻,道:“依军师便是,可若真问不出来,便给放了,莫要担搁。”哈『迷』蚩依言,将那人带回营中,从正午一直问到黄昏,依然是原样的回答。完颜兀术听得烦闷,便语哈『迷』蚩:“哈军师,看来真是我们弄错了,放他去罢。”

    哈『迷』蚩忿忿不满,应一声“是”,往那人上狠踹一脚,喝道:“去罢!”却不料这一脚,从后边踢出一个蜡丸,滚到地上。哈『迷』蚩眼睛一亮,喝道:“还说不是『j』细,看这是什么!”这一喝,唬得那人浑身发颤。

    完颜兀术不解,问:“不过是个蜡丸,有甚奇怪?”哈『迷』蚩答道:“狼主有所不知,这个叫做‘蜡丸书’,用蜡做成外壳,内装书信,以此得名。”遂拔出小刀,将蜡丸破开,内果有一团绉纸。完颜兀术乍看之下,吃惊不小,道:“亏得军师,险误了大事。”将那纸『摸』直了一看,却是两狼关总兵韩世忠,送与小诸葛陆登的。书上说:

    “有汴梁节度孙浩,奉旨领兵前来助守关隘。如若孙浩出战,不可助阵,他乃张邦昌心腹,须防反复。即死于番阵,亦不足惜。今特差赵得孙达知,伏乞鉴照,不宣。”

    完颜兀术吁一口气,道:“这封书无甚要紧。”哈『迷』蚩扯过来细看,半晌,道:“狼主不知,这封书虽然平淡,内中却有机密,譬如孙浩提兵前来与狼主交战,若是陆登领兵助阵,只消暗暗发兵,去抢城池。倘陆登得了此书,不来助阵,坚守城池,我等何日得进此城?”

    完颜兀术觉得在理,遂问:“既如此,计将安出?”哈『迷』蚩道:“待城依样画葫芦,刻出他的紫绶印,套他笔迹,写一封书教陆登助阵,引他出来,重重围住,狼主再领大军前去夺城,事可成矣!”说罢,瞥一眼赵得孙,对完颜兀术道:“这个『j』细请狼主赐臣,别有用途。”完颜兀术点头依允。

    哈『迷』蚩道:“此书非同小可,恐被陆登识破,须由臣亲自去送。”完颜兀术道:“军师怎可如此?倘有个差池,教我如何向众将士交代?”哈『迷』蚩道:“为臣者,当为社稷捐躯,视死如归,此去成功便好,倘然有甚差失,只要狼主照顾臣的后代罢了。”完颜兀术感动不已,缓缓嘱道:“如此,可要小心,成功则好,如有变故,只管逃命要紧,不可轻生。”哈『迷』蚩点头称是,当天夜里,细细盘问了赵得孙一番,将机密之事问得清楚。

    次日清晨,哈『迷』蚩已将蜡丸书做好,乔装扮做赵得孙样子,藏了蜡丸,辞了完颜兀术,来到潞安州的吊桥前,轻轻叫道:“城上放下吊桥,我有机密事要见陆将军。”陆登在城上见到那人,心想:我日前曾修书与韩元帅,教他发兵来救,莫不是回书到了?遂教几个兵丁放下吊桥,接他过来。哈『迷』蚩过了吊桥,来到城下,又轻轻道:“请陆将军开城,放我进来,方便说话。”陆登道:“自然放你进来。”一面说,一面从城上坠下一个大筐篮,叫道:“你可坐在篮上,我好扯你上城。”

    哈『迷』蚩无奈,只得坐在篮内。陆登将篮扯起来,接近城垛,便停下不拉,悬空挂着。陆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奉何人使令差来?可有文书?”哈『迷』蚩虽然精通汉语,也曾到中原做过几回『j』细,却未有过今日这般窘迫,只得说道:“小人叫做赵得孙,奉两狼关总兵韩大老爷之命,有书在此。”

    陆登暗想:韩元帅那边,原有一个赵得孙,却不曾见过,未可轻信。遂问:“你既在韩元帅麾下,可晓得元帅在何处得功,做到元帅之职?”哈『迷』蚩道:“我家老爷同张叔夜招安了梁山一百单八位好汉,由此得功,后又拿住方腊,钦命镇守两狼关。”陆登问:“夫人何氏?”哈『迷』蚩道:“我家夫人非别人可比,现掌五军都督印,护国夫人梁氏红玉,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陆登道:“什么出身?”哈『迷』蚩道:“小的不敢说。”陆登又问:“可有公子?”哈『迷』蚩道:“有两位。”陆登道:“叫甚名字?多大年纪?”哈『迷』蚩回道:“大公子韩尚德,十五岁了;二公子韩彦直,止三四岁。”陆登心道:说得不差,该是真的。遂道:“将书取来我看。”哈『迷』蚩道:“放小的上城,方好送书。”陆登道:“且等我看过了书,再放你上来不迟。”哈『迷』蚩到此地步,无可奈何,只得将蜡丸呈上。

    陆登将蜡丸剖开,取出书来观看,边看边想:“这孙浩是『j』臣门生,怎么反叫我去助他?况且我去助阵,倘完颜兀术分兵前来抢城,怎生抵挡?”正疑『惑』间,忽然闻到一阵羊腥味,便问左右:“有吃羊肉么?”左右禀道:“战事未休,哪有心思,半个月不曾吃肉了。”陆登再把文书细细观看,凑近鼻子闻了一闻,呵呵暗笑:“若不是这羊腥味,险被他瞒过了。”遂朗声道:“你这番奴!拿这样的伎俩来哄我,如今被我识破,却看你如何逃法。”

    哈『迷』蚩但觉一股凉意涌上心头,不禁打了个哆唆,叹道:“好一个陆登,果然心思缜密,名不虚传……”缓了一缓,又问,“可我有一事不明,你是如何识破我计?”陆登打个小谎,笑道:“凡我中原人物,从来便无长得那么丑的。你姓甚名谁,快快讲来!若是坦白招供,我便放你回去,若有欺蛮,便将你杀了喂猪。”

    哈『迷』蚩提一口气,道:“明知山有虎,故作采樵人。因你这城固守难攻,故用此计。我乃大金国机密军师哈『迷』蚩是也。”陆登微微一惊,问:“可曾有诈?”哈『迷』蚩道:“如假包换。”

    陆登面有难『色』,道:“我也闻得番邦有个哈『迷』蚩,就是你么?你每每私进中原,探听机密要事。我今若杀了你,恐天下人笑我言而无信,若就这样放你回去,你再来做『j』细,如何识得?须对不起中原百姓!不如这样,我看你那隆鼻极有特『色』,割下来作个纪念罢。”

    哈『迷』蚩忙用手捂住鼻子,急道:“不成不成,『性』命可以丢,鼻子不可割!”陆登哈哈一笑,道:“你不让割,我就偏割!”遂一手提起哈『迷』蚩后领,一手掏出小刀,但见手起刀落,血光一闪,痛得哈『迷』蚩撕心裂肺地叫,陆登敛起笑容,愤『色』道:“尔等犯我中原,本当千刀万剐,今日只割你鼻子,算个教训。”遂将哈『迷』蚩放回筐篮,丢下城去。

    哈『迷』蚩得了『性』命,奔过吊桥,掩面回营。完颜兀术见他一脸的血迹,惊问:“军师为何如此?”哈『迷』蚩边哭边道:“那陆登识破我计,割了我鼻子。”完颜兀术大怒,叱道:“陆登小儿!竟敢如此!”又缓声道:“军事且回后营将息,待伤好了,某家与你拿陆登报仇便了。”

    哈『迷』蚩无奈,只得回后营歇息,过了半月有余,伤势已愈,做了一个瘢鼻子,来见完颜兀术,问道:“狼主攻城,可有进况?”完颜兀术叹一口气,道:“哎……却也休提,那陆登高深莫测,把潞安州守得如金汤一般,我军强攻了几次,皆不成功。”

    哈『迷』蚩道:“臣听闻,此地西南有条水道,直通潞安城内,臣愿领兵一探。”完颜兀术连连摇头,道:“前番军师亲往,险些无缘再见。此计虽好,却不可再临险地,这一遭,须由我亲自领兵去探。”哈『迷』蚩急道:“不可如此,狼主万金之躯,岂可造次?臣烂命一条,愿为国先躯。”完颜兀术摇头道:“我固知军师忠心无二,然我去意已决,军师无须多言。”

    这天夜里,完颜兀术自领着二十几个小番,去探水关。潜了半晌,一个小番钻出水来,呛着道:“狼主,前面有个千斤闸拦着,过不去了。”完颜兀术道:“千斤铁龙我都不放在眼里,还怕这千斤闸?且看我的。”遂一头潜入水底,『摸』到一堵铁墙,心想:这个便是“千斤闸”了。遂伸手下去往泥沙中找个缝隙,一使劲,借着水的浮力将千斤闸硬生生地托起来,招呼小番道:“千斤闸已被我托起,后面的兄弟快快过去。”众小番见状,都纷纷潜过去。

    等小番尽过,便将千斤闸往后一放,欲游上去,却听一阵铜铃响起,脚边缚起一张硕大的网,从下往上,包笼过来。小番们避无可避,被网一处,网上尽是铁钩,刺得小番们皮开肉绽。完颜兀术悲从衷来,叫道:“又中了陆登之计,吾命休矣……”这一开口,即吞下两口水。他生于北国,马蹄上长大,不谙水『性』,止浸了片刻,即觉呼吸困苦,分外要命。

    守关的将士居高临下,远远观看,见下面没了动静,便提起网来。里头二十几个番兵,皆已溺得昏厥,未知死活。

    零伍 焚天火赤龙乍现 失潞安英雄殉国

    潞安州的夜『色』,宁静而安祥。lwen2城墙上,平躺着二十几个番兵,浑身湿透,如落水乌雀一般。其中一人,戴着金盔,披金『色』坎肩,伏在地上,分外耀眼。一个小将问:“这人是谁?怎么装饰与其余不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