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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忠报国岳飞传第2部分阅读

有认识的?”

    左右连连摇头,止一个小卒,将那人掀过来看,当即惊叫:“不得了!他竟是完颜兀术!我们……竟把他给抓了……”说到这里,激动得声音发颤。

    小将一惊,道:“此话当真?没看错罢?”那小卒道:“小人岂敢看错,前些日子,小人把守城端,见他日日搦战,故而看得清楚。”小将大喜,道:“快去禀告陆将军,算你头功!”小卒窃笑着领命,正欲走时,却见完颜兀术“噗哧”一声,长长吐了口水,便停下观看。

    那小将厌恶兀术,见他渐渐醒转,便一脚踹下,踩住他头,喝道:“兀术小贼!凭你这点本事,也想抢我宋朝天下?若不打你,你便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遂招呼几个弟兄,冲着完颜兀术狠一顿拳打脚踢。

    完颜兀术半昏半醒,无力拒抗,只能由着他们打,连连吐血。半晌,完颜兀术已是气若云丝,有出的没进的,旁边一个家将道:“且先停手,他许是要死了。”

    小将怒气未休,提起完颜兀术的衣襟,掏出把短刀,指着他额头,狠狠道:“你欺我大宋百姓,我等恨你入骨,恨不得生吃你肉……”咬了咬牙,又道:“我家陆老爷慈悲心肠,只怕他可怜与你,饶你『性』命,不如我先斩后奏,给你个痛快了断!”

    说罢,一刀刺在完颜兀术额顶正中。但见血光一闪,刀入百会,那小将却像中了邪一般,被弹飞老远。众人疑『惑』不解,再看兀术,额上『插』着把刀,却似丝毫未伤,但见他:全身迸出红光,幻化作一条赤龙,从他泥丸宫上飞起,摇曳摆尾,扑腾不绝,行遍他全身三十六周,又化作氤氲紫气,灼灼祥云,腾腾飘散。

    守城的将士皆是肉眼凡胎,何时见过这般光景?都心惊不已。一瞬间,红云俱散,完颜兀术仰天嘶笑,目运两道血光,直冲霄汉!那小将正自惊骇,却见兀术已风一般地跃到身前,抓住他左手右足,高举过头,一下子将身子撕为两截。

    这一变故太过突兀,旁边一个家将吓得魂不附体,嘶声叫道:“不好啦!祝融爷爷下界啦!大家快快逃命……”话未说尽,兀术已闪到他的身旁,一爪子破体而入,贯胸刺透,立时毙命。

    众人见状,皆道是完颜兀术被火龙附身,惊骇无比,欲待逃命,却发觉双脚酸软,哪还有力气跑?一个胆大的暗放一箭,却被兀术咬住箭柄,跳到面前,忽得一下拍去头颅,剩下的被兀术吐一团烈火,烧得血肉模糊……

    哈『迷』蚩远远望见城墙上火起,只道是狼主得手,便招呼番兵们带了云梯,装了水袋,前去夺城。到得城墙之上,泼水灭火,待熄了一看,却见躺着二十来个小番,生死未卜,又有十几具宋兵尸体,皆是不一样的死法,分外可怖。

    一晃眼,却见完颜兀术立于城头,满身是血,一动不动,忙上去禀道:“臣援兵来迟,让狼主受惊,罪该万死!”这一叫之下,完颜兀术身子前倾,欲待倒下,哈『迷』蚩连忙上去扶住,对左右道:“我在这里照看狼主,你们快些去捉陆登,莫让他走了。”左右答应一声,径往城内冲去……

    锋火连天火吹城,非是人谋岂怨人?独怜天佑金邦主,不助荒『滛』宋道君。陆登正在后衙,遥望到城头红光闪烁,心道:今日又非过节,怎会有烟火?正揣测间,一个小卒踉跄着跑进来,伏在地上便哭:“大老爷不好了!那完颜兀术被火龙附身,一下子杀了我们十几个弟兄,又放火烧城,小人侥幸逃得『性』命,前来报信!”

    陆登听了怒叱:“我陆登又不是三岁孩童,岂会信此邪灵之说?你收了完颜兀术多少好处,胆敢如此造谣?快快讲来!”那卒哭得更甚,抽泣着道:“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城上火起,番兵便一齐杀进来,众家兄弟害怕,都各自逃命去了!”

    陆登惊心甫定,听到外面的喧嚣,方才信服,缓缓抱案坐下,喃喃语道:“天意……天意……”那卒泣着又道:“老爷且听,番兵已将县衙已经杀过来了,请老爷速速收拾行装,携带家眷,小人愿为先躯,为老爷开路!”

    陆登叹一口气,道:“你去叫夫人和『||乳|』母,抱上文龙来。然后自顾逃了,休要管我。”那卒不忍,迟迟不肯走,陆登瞪眼怒视,喝道:“还留着作甚!若有担搁,吾必化为厉鬼来寻你!”那卒听令,颤着离开,衙内,止余夫人和『||乳|』母,夫人怀里,抱着一个一岁大的孩子。

    陆登微笑着,抚『摸』着孩子的额头,喃喃道:“这孩子,长得真好……”

    夫人道:“像你,也像我。”陆登微笑着点头,道:“夫人最是贤慧,可知今日之境,该当如何?”夫人微微一笑,道:“为国赴躯,有死而已。”她将孩子交与陆登,含着泪笑着,道:“夫君,我们黄泉再见!”

    她蓦然转身,从袖中抽出把长剑,轻抚着剑刃,道:“这把剑,是夫君赠我防身之用,本想沾仇寇之血,以报夫君,如今看来,是不能了……”说罢,往自己项中一拭,含笑而死。

    陆登见夫人自刎,含泪笑道:“得贤妻若此,夫复何求?”『||乳|』母伤心不已,泣道:“夫人待我,情同姊妹,夫人已去,奴婢怎能苟活,这就来寻夫人!”便要去抓那剑,却被陆登一掌弹开,『||乳|』母不解,泣道:“老爷莫要拦我,且让奴婢去罢!”

    陆登忽然跪下,将孩子捧给『||乳|』母,求道:“陆某这膝,从来只跪父母,只跪皇上,如今却要跪你一次!这孩子,是我陆家唯一的骨肉,你须好生照顾,将他养育,接续陆氏香火……大恩大德,来世再报。”『||乳|』母泣着接过孩子,道:“老爷放心,奴婢拼了命,定保他平安。”

    陆登站起,亮出闸中宝剑,问『||乳|』母:“哪边是南方?”『||乳|』母泣道:“老爷的窗子都是面南而开,如何竟忘却了?”陆登微笑:“非是忘却,不过想确证一下……让我再看一眼南方,多美的……南方……”说到这里,项上缓缓涌下血流。

    潞安州上,完颜兀术悠悠醒转,饧眼见到哈『迷』蚩,便哭:“哈军师!你也来地下陪我了……”哈『迷』蚩一楞,即道:“狼主说的好痴话,这哪是地下?我军已攻下潞安州了!”

    完颜兀术一惊,道:“方才我潜入水关,被他们用网缚了,想来早已没命,却怎在此?”哈『迷』蚩奇问:“方才之事,狼主真的不知?”完颜兀术道:“不知。”哈『迷』蚩略一思索,道:“想是狼主命生奇缘,有仙人庇佑,方得如此……现下城池已破,且去抓那陆登吧。”

    完颜兀术点头,与哈『迷』蚩去寻陆登,见那县衙,已被番兵围得死死。完颜兀术问道:“陆登可在里头?”一个番将禀道:“正在里头,小将严加把手,等候狼主发落。”完颜兀术大喜,遂下了火龙驹,放下金雀斧,对那番将道:“没我命令,不许进来。”遂与哈『迷』蚩走上堂来,见一人手执利剑,昂然面南而立,果是陆登无贰。

    完颜兀术抱拳一揖,道:“陆将军别来无恙?”久久不见回答,便走上前细看,原是死了。完颜兀术依依不舍,奇道:“怎么人死了,尸却不倒?”哈『迷』蚩禀道:“臣闻人死尸身不倒,必是有心愿未竟。”

    完颜兀术想了想,道:“某家知道了,你是恐我杀戮城中百姓,故而不倒么?”即命哈『迷』蚩传令:全军穿城过去,不得动民间一草一木,违令者斩。半晌,见陆登仍是不倒,便左右观察,看到旁边躺着具女尸,姿容秀丽,体温未凉,显是刚死不久。完颜兀术再想片刻,忽然眼睛一亮,道:“是了,这必是将军的夫人,为将军尽节而此,某家便把你俩合葬一处,做对神仙眷侣,天长地久,将军意下如何?”却见陆登屹立依旧。

    完颜兀术来回踱了几步,忽然跪下,道:“不错,当年西楚霸王乌江饮剑,直到汉王下拜,方才跌倒。陆先生忠君爱国,当算是个英雄,某家便拜你几拜又有何妨。”连拜了三拜,看那陆登,仍不见倒。

    完颜兀术道:“这倒是奇了。”忽见外面进来一个小番,便怒声叱道:“没我命令,你如何进来的?”小番禀道:“小人该死,但因在后院抓到一个『妇』人,颇有美『色』,请狼主定夺!”完颜兀术从来不近女『色』,遂极为不屑,略一沉思,道:“带进来罢。”

    须臾,进来一个『妇』人,手中抱着一个孩子。完颜兀术看那『妇』人,确有一段姿『色』,又见那孩子,白白嫩嫩,长得可爱,遂问『妇』人:“你是陆登何人?这个孩子是谁的?”『妇』人连忙跪下,哭道:“不敢有瞒大人,这孩子便是陆老爷的公子,小人是他的『||乳|』母。”

    哈『迷』蚩喜道:“好啊!这孩子是陆登之子,乞狼主赐臣,以报削鼻之耻!”『妇』人连忙跪下,哭道:“这是陆家一脉单传的骨血,小人死不足惜,只求大人能保全这孩子的『性』命!”

    完颜兀术见那『妇』人忠烈,分外感伤,便语哈『迷』蚩:“彼各为其主而已,譬如你拿住个『j』细,也不肯轻放了他。”遂问那『妇』人:“夫人何氏?”『妇』人道:“姓阮。”完颜兀术抱拳一揖,道:“在下大金国四皇子完颜完颜兀术,深慕夫人大义,不知可否与完颜兀术回去,作个妃子。”

    阮氏脸上一红,急道:“大人莫要取笑,奴婢位卑身贱,岂敢妄想!”完颜兀术闻言,心知是说错了话,忙道:“倒是某家唐突了。夫人放心,兀术非是要占夫人便宜,只因这个孩子,无父无母,无亲无伴,将来得知自己的身世,岂不心痛?某家见这孩子可爱,喜欢得紧,便想收来做个义子,我为其父,你作其母,朝夕相伴,岂不是好?”

    阮氏虽恨金人,但想起陆老爷临终时的嘱托,便委身依道:“谨听大人之命……”完颜兀术分外欢喜,遂伸手接过孩子,稳稳抱妥,问道:“他叫什么?”阮氏支吾着,答道:“他叫……文龙……”

    陆登逐渐僵去的脸上忽然有了笑意,满足地倒下……

    零陆 韩氏双骑踹番营 兀术单斧会女英

    宋钦宗靖康二年,金太宗天会五年,七月半,完颜兀术得神庇佑,攻陷潞安州,将陆登夫『妇』合葬城外高阜处,自率大军四十五万,径往两狼关来。8jxw.守关的,乃是宋朝名将韩世忠,年近不『惑』,夫人梁红玉,更不简单,年值青春,却已有“护国夫人”之称。

    关内,韩世忠正料理军务,忽有探子来报:“启上元帅,完颜兀术已攻破潞安州,领兵来犯,离此只有百里之遥了!”韩世忠惊道:“来得好快!我原以为陆登厉害,可以多撑几个月,不料尽想错了。”

    旁边一个女将,婉声问道:“汴梁节度使孙浩的援兵可曾到了?”探子回道:“启夫人,孙老爷领兵五万,绕城而过,径往番兵杀去了。”这女将便是护国夫人梁红玉,她一听之下,花容失『色』,韩世忠亦是勃然大怒,愤声道:“这『j』人无甚本事,却逞匹夫之勇!他既然到了,便该知会本帅一声,那完颜兀术有四五十万人马,他如此作法,岂不是羊入虎口,自取灭亡么!”

    “哎……”梁红玉叹一口气,声息就仿佛隔叶的黄鹂,在清晨发出第一声啭鸣,“孙浩此番,必是有去无回,此人平日作『j』犯科,死不足惜,然手下五万大宋官兵终是无辜,不可不救,况且朝中『j』臣专权,夫君若是不救,他们便可大做文章,说夫君的不是。依妾之见,相公还是发兵接应为好。”

    韩世忠点点头,道:“夫人说得是,只是便宜了这个『j』人。”遂传下令来,问:“谁愿领兵去助孙浩?”一员小将上前应道:“孩儿愿往!”众人一看,原来是大公子韩尚德。

    韩世忠道:“我儿愿带多少兵去?”韩尚德道:“一千足矣。”韩世忠惊道:“孩儿不可,上阵杀敌非比儿戏,一千人马,何异杯水车薪?”韩尚德道:“父亲如此犹豫,可是看不起孩儿?大丈夫为国尽忠,一死而已,何足惧哉!”

    韩世忠见儿子已长大,颇感欣慰,道:“如此,千万小心。”梁红玉连连叮嘱:“我儿谨记,为将者,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能打则打,打不过,跑!”

    韩尚德应道:“娘亲放心!”随即领兵出关。将近番营,见前面跑来一个宋兵,便扯住问道:“你可是孙将军手下的,奈何逃得如此慌张?”那个宋兵哭道:“前面五六十里方圆尽是番营,孙将军带我等前去踹营,却被围在里头……几乎全军覆没,小人侥幸,得以脱逃。”

    韩尚德把枪一竖,横眉冷道:“就是龙谭虎,小爷也要去闯他一闯!”正欲杀过去,却见左右士卒面『露』怯意,遂问:“你们害怕么?”左右道:“公子息怒,只因敌军众多,我方人口又少,故有些踌躇。”韩尚德即朗声问:“后面的,你们是不是都怕?”众人愣了片刻,支吾着道:“是……”

    韩尚德“哼”了一声,不屑道:“既然害怕,且都在这里站着,不许不动!看我单骑去寻孙浩!”他正值春秋鼎盛,此刻被热血一冲,便什么也不怕了!但见他快马奔驰,长枪飞舞,冲入番营,见人就刺,嘴上喝:“番兵受死!小爷我来踹营了!”小番们见他来势汹汹,心中惧怕,皆往后退,被他一口气挑死数个。

    完颜兀术远远观望,但见一少年勇将,单枪匹马,所到之处,威不可当,不禁呼问:“来将是谁?可否通个姓名?”韩尚德听闻,便拿枪头对准完颜兀术,喝道:“我乃两狼关韩家大公子韩尚德是也!”说话间,又甩枪刺死几个番兵。

    完颜兀术听了,问哈『迷』蚩:“这韩尚德是什么人?这等厉害?”哈『迷』蚩道:“他便是两狼关总兵韩世忠的大儿子,他的父母皆是宋朝豪杰,将门虎子,也定是狠的。”他却不知韩尚德并非梁氏所生,她芳年二十五岁,又怎么生得出十五岁的儿子?

    完颜兀术心中暗赞:生子当如是。即传令下去,只许活捉,不许放冷箭,违令者斩。如此一来,韩尚德杀得更顺,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两狼关上,已过半晌,韩世忠见儿子久久不回,心里担忧,便单骑去探。到得前面,却见一千人马傻傻地立在那里,犹如石像一般,急问:“你们站着不动做甚?公子在哪?”一个小卒禀道:“回元帅,公子让我等在这里站着,自己单枪匹马去踹营了!”

    韩世忠大怒,喝道:“一群废物!他让你们站着,你们就站着了?”众人相互觑了一眼,无法回答。韩世忠道:“既然如此,你们且接着站,我一人独往,救我孩儿!”说罢拍马舞刀而去。

    众人皆羞惭无地,哪里还站得住?一小卒上前一步,高声道:“将帅在前方拼命!我们却贪生怕死,在这里苟安,真是枉为军人!怕死的便撤,不怕死的!随我去救两位元帅,与番兵拼了!”众人听他一说,个个士气高涨,齐声道:“誓死保卫元帅!与番兵拼了!”

    有道是“一夫拼命,百夫莫当;万夫决死,横行天下”,这一千韩家人马杀进番营,举刀『乱』砍,所向披靡。完颜兀术奇道:“这是宋朝的军队?这样厉害?”哈『迷』蚩道:“这是韩世忠私募的韩家军,分外骁勇,乃是宋朝至强的军队。”完颜兀术道:“今后遇上韩家军,切记小心。”

    韩世忠左突右闯,遽然望见前面奔来一将,觑得亲切,正是韩尚德,便呼:“我儿无恙否?”韩尚德见到父亲,好不激动,应道:“父亲助我!孩儿本已寻到孙浩,欲待回营,却杀出个番将,十分厉害,一刀将孙浩斩了……孩儿抵他不过,此刻正从后面追来!”

    韩世忠呼道:“我儿快走!为父来战那番将!”往后一看,见一人高头阔马,也舞着大刀,追于韩尚德之后,便横刀拦住,喝道:“以大欺小,好生无礼!”

    那人见状,遂弃了韩尚德,来战韩世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