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精忠报国岳飞传 > 精忠报国岳飞传第3部分阅读

精忠报国岳飞传第3部分阅读

    忠,两把金背大砍刀交于一处,“轰隆”震开,两人个自退马一步,韩世忠心想:这番将有些本事,竟能与我撞个平手。便问:“你是何人?”那人见韩世忠威风凌凌,遂道:“我乃扫南副元帅温都铁木真,你又是何人?可是岳飞么?”

    “岳飞?什么岳飞……”韩世忠刀法不滞,与他过了几个回合,道:“我乃两狼关总兵韩世忠是也!”铁木真喝道:“既不是岳飞,便快快滚了!”说完这句,刀上力道徒长,愈舞愈快。韩世忠渐感吃力,心道:好一个神叨的番将,武力只怕在我之上。遂不敢恋战,拍马而走,会齐了韩尚德与那一千韩家军,奋勇厮杀,却怎奈番兵众多,如长江巨浪,一层一层围拢过来,将韩家人马尽数困在里头,不得杀出。

    完颜兀术见局势已在控制,便命哈『迷』蚩守营,自己和铁木真率领大军,浩浩『荡』『荡』,杀奔两狼关来。到得关下,完颜兀术举斧问道:“关上是何人把守,可否出关一战?”

    梁红玉寻思:我儿去了多时,夫君去寻,也许久未归,莫非俱遭害了?遂问:“来者何人?韩元帅和韩公子安在?”完颜兀术见关上站着一个女将,生得国『色』天香,不由地心中一『荡』,问道:“我乃大金国四皇子完颜兀术,你是韩世忠什么人?”“我……”梁红玉脸上一红,轻语道:“我是她的娘子……梁氏。”

    完颜兀术道:“你便是那宋朝的护国夫人梁红玉么”梁红玉道:“正是。”完颜兀术心道:我在北国时,也听过南朝有个梁红玉,却未想到长得这般美艳。遂道:“韩世忠父子两人,皆被我军困在阵里,却不曾伤着,韩夫人若是肯降,我便放了他们。”

    梁红玉得知夫君无事,方才放心,又想:城上的男兵皆无甚本领,我若不去,岂不让他小觑了我韩夫人?遂道:“你若胜得过我闸中宝剑,我便来降,若胜不得,再也休提。”即牵了马,披挂上阵。

    完颜兀术见梁红玉出来,惊诧道:“夫人乃弱质女流,怎可行此兵戎之事?关上便无男兵了么?”

    梁红玉撩起袖遮子,半遮住脸,呵呵娇笑,道:“今日……便让你尝尝,一个弱质女流的厉害!”完颜兀术见不能推辞,只得道:“阵前刀剑无眼,如我不慎伤了夫人,切莫怪罪!”“恩……”梁红玉伸出十指纤纤,轻抚过腰间,抽出把金柄银身的宝剑,嗔道:“来吧!”

    完颜兀术稍稍一怔,即道:“夫人小心!完颜兀术来也!”手一挥,马鞭一甩,火龙驹去如疾风,金雀斧势如闪电,冲面而来,看看将近,却突然听到女子婉约的声音:“等一下……”完颜兀术硬生生地止住攻势,问道:“夫人还有何交代?”

    梁红玉的脸上泛着酡红,轻问道:“听说你在北国的时候,曾经力举千斤铁龙……有这事么?”完颜兀术点头,道:“不意被夫人得知,惭愧,惭愧……”“那……”梁红玉的脸上红得愈浓:“你力气……一定很大咯?”完颜兀术一愣,只得道:“还算……颇有力气。”

    “那你一会儿可要轻点……”梁红玉娇嗔,“人家是女孩子……怕痛的……”

    这一战尚未开始,完颜兀术却觉得心惊魄动,胜过之前的任何一次险阻。他一个北方英豪,面对百万雄师全无惧『色』,此刻竟被梁红玉三言两语,挑得心神不安、双颊发烫,不禁往额上抹了一下,定了定神,道:“好!男女体质本有差异,确不公平,这样罢,我与夫人切磋,只比招式,不拼勇力,夫人意下如何?”

    “如此……”梁红玉轻轻一笑,『迷』离的眼中忽然杀气汹涌,“看招!”但见红袍一甩,粉裙一扬,一把匕首从袖中飞出,径朝着对方面门打来!完颜兀术惊觉之下,急用双腿马鞍,前身往后一仰,那匕首便贴着他面颊,险险避过,只削断几根头发。完颜兀术冷汗直流,起身怒道:“我对夫人以礼相待,约定只比招式,夫人奈何竟暗算我!”

    零柒 罢如江海凝清光 一舞剑气动四方

    “哎……”梁红玉见暗矢不中,苦心设计皆付东流,不禁轻叹一声。lwen2完颜兀术见她不答,只道是自己凶了,便敛起颜『色』,再问:“夫人为何用暗器伤我?”梁红玉强词道:“说了只比招式,刚才的便是一招呀!”完颜兀术疑道:“这也算么……”

    梁红玉绉个小谎,抿嘴笑道:“这一招,名为‘袖里乾坤’,乃是将匕首藏于袖内,旁人发现不了,临阵见机『射』出,杀人于无影无形。你们蛮人孤陋寡闻,不识此招,也属平常。”完颜兀术一愣,只得点头道:“夫人说的是,小小花袖,乾坤万物,也算得一招,然究竟暗矢,不甚磊落,夫人若是再用,这武就没法比了。”

    梁红玉伸剑前指,笑道:“也好,我便用此剑,取你项上人头。”说罢,一招“风花雪夜”平平扫过,完颜兀术举斧一格,还一招“怀中抱月”,斜砍下来。梁红玉不紧不慢,纤腰往侧一扭,顺势避过,手中宝剑却丝毫不滞,飞舞若行云流水,灵动似情意绵绵。

    完颜兀术不敢怠慢,欲凝神拆招,却发觉心头扑通直跳,静不下来。一晃眼,便看到她千娇百媚,一呼吸,即闻到她馥郁芬芳,教他如何还能静下心来?香风袅袅,寒光阵阵,他的武艺本较她为高,此刻却心慌意『乱』,招法钝滞,竟是守多攻少,吃力不小。

    完颜兀术架开兵刃,暗道:以我的武艺,胜她并非困难,却奈何心思紊『乱』,施展不开……我今若输了,对手还是个女流,岂非惹天下人笑话?他终是个北国豪杰,稍一定神,便觉一股热气涌上丹田,战意渐复,盎然道:“韩夫人且莫得意,方才是我犯了旧疾,才让你占得上风,接下来……可不那么简单了!”

    话未说尽,金雀斧霍霍几下,将梁红玉『逼』退数步,嘴上喝:“接我横扫千军!”梁红玉也不示弱,雌雄剑嗖嗖而来,口中吆:“吃我金樽对月!”两人各逞武艺,斟斗渐酣。一个是霸王再世能扛鼎,一个是桂英挂帅赛儿郎。一个冲锋杀阵,欲夺南朝天下;一个相夫守关,要保宋室河山。狠凄凄,金斧闪烁;急切切,银剑生辉。金斧闪烁,刮下腥风血雨;银剑生辉,吹起落英缤纷。

    梁红玉究竟是女儿身,体力不如男子,战了半晌,已是香汗淋淋,兰心吸吸,一张俏脸,红得似夭桃一般。完颜兀术见状,便把金雀斧一甩,倒拖在背后,道:“韩夫人的剑法我已领教,光论招式,我们难分胜负,可男女体质有别,若再打下去,韩夫人恐怕就要吃亏了。”

    梁红玉杏眼一亮,呵道:“一把剑胜不得你,若是两把呢?”完颜兀术不解其意,迟疑道:“两把……剑?”梁红玉抿起绛唇,双掌合在剑柄之处,忽得素腕一舒,将剑一分为二,道:“你看!现在不是有两把了?”完颜兀术自幼喜读汉书,也知道有这类剑器,却不曾见过。此时亲眼目睹,喜不自胜,惊诧道:“这个……是雌雄双剑吗?”

    梁红玉皓颌轻点,道:“不错!这个便是雌雄双剑,乃春秋时干将莫邪夫『妇』所铸,后五胡『乱』华,沦失北国,我祖梁颢酷好文物,以重金购之。此剑能合能离,合到一处,能劈石破玉,分开双舞,即各展神通!”

    完颜兀术将信将疑,道:“真有那么厉害?且舞来试试。”

    “哼……”梁红玉渥唇微奴,“看剑!”霍地寒光一闪,雌剑竟像游鱼一样滑出,完颜兀术惊魂甫定,又见雄剑“嗖”得一下刺来,遂不及多想,疾往后避,身法却颇为狼狈,险些落马。

    完颜兀术定睛一看,见她已非以手执剑,却凭一条红缎子系着,以手御缎,以缎御剑。红缎一牵,雌剑游曳,红缎一捺,雄剑破空,两剑若心有灵犀,前呼后应,一剑未落,一剑复起,婉若游龙,偏若惊鸿,羿『射』九日,凤翥鸾翔。

    完颜兀术暗暗叫苦,若在平日,哪管她许多?一斧头砍了缎子便可。偏偏自己又有言在先,只比招式,不拼勇力,当然亦不可毁人兵刃。寒光闪烁,剑影重重,他空有一身的武功,此时却应接不暇,只有苦苦支撑的份儿。

    完颜兀术叹一口气,勒马疾退几步,横握金雀斧,抱手作揖,道:“韩夫人剑法精妙至斯,某家输了。”梁红玉原也是强弩之末,听他认输,自是欣喜,忙道:“多谢完颜将军斧下留情,再不停手,我手筋都要断了。”

    完颜兀术呵呵一笑,问:“夫人方才用的,是何剑法?”梁红玉檀口『吟』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完颜兀术听罢,瞳孔瞬时张大,惊道:“公孙大娘!”

    “对!”梁红玉道,“就是公孙大娘!”原来这公孙大娘来头不小,乃是唐宫第一舞人,善舞双剑,完颜兀术好阅唐诗,读过杜甫的《剑器行》,是以认得。

    完颜兀术缓缓叹道:“依稀前朝开元盛世,公孙大娘舞姿惊动天下,但恨无缘一睹,今日得见此剑法在夫人身上重现,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梁红玉俏脸一红,回道:“将军客气了……”完颜兀术略一沉思,道:“夫人是韩家人,舞的却是别人家的剑法,可觉得不妥么?”

    梁红玉闻言,遂扬眉正『色』,道:“如此说来,尔等是金国人,却屡屡犯我宋朝土地,不觉得无耻么!”完颜兀术无言以对,只得惭『色』道:“黄昏将暮,夫人疲惫,且先回关休息,明日再战,你看何如?”

    梁红玉道:“如此甚好。”遂缓缓回马,心中暗忖:完颜兀术深有将才,我丈夫孩子俱在他手,便胜过他,他再以此为胁,我又能如何应对?两狼关一破,大宋百姓尽要遭殃,不如我作回小人,先取了他的『性』命……

    想到这里,轻勒下马,忽得如变戏法一般,从削肩玉背后抽出根杏黄旌旗,扬风一摇,口中喊:“放车!”两狼关双肩各靠两座山脉,被梁红玉这样一叫,即从左边山上出来数辆怪车,由山坡自下滚落,车头打满斗大钢钉,径往完颜兀术奔去。

    此物名为“铁华车”,乃是开汉名将韩信所造,垓下一战,将所向无敌的西楚霸王『逼』入绝境,足见威力!完颜兀术正在回阵途中,忽见坡上滚下几辆怪车,浑身钢牙,来撞自己,不禁火上心头,怒叱:“好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欲待逃命,哪知那座下火龙驹受惊,高低奔跳,原地『乱』踱,行走不得,便一咬牙,挺起金斧雀,望着一辆将近,即直直往车腹下顶。

    “碰!”金雀斧遇铁华车,一触之下,完颜兀术便觉一股千斤之力,排山倒海,夹着数道劲风,飞尘扬沙而来,几不能睁眼。遂连退马几步,卸去几成冲力,才勉强停下来。望前一看,后面又是两辆车到,自度再无力气可挡,不禁悲叹一声:“吾命休矣……”

    想到这里,他万念俱灰,遂闭上眼,听天由命。“砰!砰!”两声,阵场寂静,完颜兀术缓缓睁眼,却见两辆铁车左右分开,皆侧躺在地,轴轮尚转,两位短衫阔绣的武士立于自己身前,仔细一看,原是完颜龙、完颜豹两人。

    梁红玉的眼睛本不含糊,却看不清,也想不到,从哪杀出两个绝顶高手,从侧面撞翻了铁华车。变故突兀,她惊徨失措,心道:我原以为那完颜兀术……是番营中的第一猛将,未想……竟还有两位!不但她不解,完颜兀术亦是诧异:这铁车从坡上冲下之力,没有千斤,也有八百来斤,他俩个赤手空拳,竟能一举掀翻?既有绝顶的本事,为何当日在黄龙殿上不举铁龙?

    正揣测间,又有两辆铁华车,直冲着完颜虎、完颜豹,并排滚来,完颜兀术急道:“两位卿家小心!”却见完颜虎、完眼豹摆个阵势,不躲不避,竟欲凝神硬接!

    “嗖……”风声呼啸,一个人影闪过,如飞矢一般,侧身滑进两辆铁车中间空隙,蓦得一喝,气震云霄,双掌左右推出,“啪!啪!”叠响,一举将两辆铁车击翻!完颜兀术细看之下,见是完颜龙,不禁结舌瞠目、喜忧参半:他这一掌,劈得天悚地骇,功力远远在我之上,奈何竟深藏不『露』?而他的身法,亦不像我女贞人的……

    梁红玉花容失『色』,一颗芳心扑腾不定,暗暗叫苦:三日之前,我在山上藏下机关,为五辆铁华车,三座霹雳炮,本想出其不意,克敌制胜,如今铁华车尽皆覆没,所有希望,便在那三座霹雳炮上,若再有变故,我便自刎谢罪,一了百了……灵目缓缓渗下泪来,手上却不停留,将旌旗翻个面,大喊:“放炮!”

    “快起来!夫人要我们!”茂林荫下,本有三个火炮手歇息,此刻听到夫人号令,哪敢不从?皆抖擞精神,拿炮口对准番兵,欲待燃火,却觉颈中一凉,三支箭簇,『插』在喉头,见血毙命!完颜狼从草间蹿出,打了大哈欠,笑着抚『摸』着那三具宋尸,意犹未尽,便去把弄那炮头,嘴上自语着:“不知这些宋朝火炮,比我那神弓如何?”说着,竟转个头,对准两狼关,燃个小火……

    “不要……”看到这骇人的一幕,梁红玉失声惊叫。但见一个硕大的火弹,散腾着滚滚热气,往两狼关隘口一撞,“轰隆”一响,瞬时天崩地裂,黑烟卷地铺盖……

    “雷震三山口,炮失两狼关……”梁红玉身在关下,亦被一股巨鸿的冲力震开,弹到道旁。遽然间:白锦素缎沾垢『色』,姣好红颜惹尘埃。伏在地上,已知这两狼失守;偎在路旁,惧听那番兵入关。浑身酸软无力,两行泣泪直流,思念无颜再见夫君,便乘着人语马嘶,掩面脱逃……

    零捌 汉家炎运正中微 坐令闰位余分据

    “启奏陛下!北地女贞族大金国,差扫南大将军完颜兀术,率大军五十万,来犯我境!潞安州节度使陆登奋勇抗战,守城四十余日,终于寡不敌众,失城自刎。lwen2兀术即进兵两狼关。两狼关总兵韩世忠出击诱敌,护国夫人梁红玉设伏关后,不料雷击三山口,炮震两狼关,关口失守,夫妻离散……”李纲跪伏于地,双膝发麻,然自浑不觉痛,上书禀奏。

    这一奏,即奏得百官惊慌,文武胆战。百官惊慌,面如秋黄落叶,疑见鬼神;文武胆战,身似柳稍嫩草,迎风欲倒。这个魂长飞,那个腿欹斜,战战兢兢,痴痴惶惶。宋钦宗亦唬出一头冷汗,颤声道:“哀家……不不……卿家,如之奈何?”

    “两国邦交,谊礼为上。”未等李纲回答,一旁已闪出张邦昌,奏道,“如今金人提兵来犯,无非是嫌我朝年贡太少,不如多加点人事,将潞安、两狼一带割让于金,方保我大宋子民无恙!”

    李纲怒道:“鼠目寸眼,尺鄙之光!汝知明允《六国论》乎?以地事秦,如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也!若金兵再过河间,渡黄河而下,汴京甚危。为今之计,唯募冠冕之士,披戎带甲,齐心抗贼!”

    “冠冕之士?你是指你李纲么?”张邦昌诡笑。“不敢!”李纲正『色』道。

    “哎呀……国事危矣,两位卿家就莫要吵了。”宋钦宗连劝,待止住,又问:“欲破番贼,谁为元戎?”张邦昌诡异一笑,奏道:“臣观满朝文武,至忠至谋者无如李纲也!臣请陛下将韩世忠夫『妇』削为平民,而命李纲为帅,可拒金兵!”

    李纲心中一骇,未料他会如此说道,不由地暗暗叫苦:我是个文官,怎能带兵打仗?遂答:“臣乃文儒,不务兵戎,唯今之计,当复用宗泽……”

    “哈哈哈哈……”没等李纲说尽,张邦昌即大笑起来,“我本以为你李纲是个忠臣,不想也这般贪生怕死,说得铿铿凿凿,到头来却明哲保身,被责任尽卸给宗泽了……”

    李纲本是个热血的汉子,此刻怒发冲冠,便什么也不顾了,朗声道:“我李纲便是再贪生怕死,也胜过那些个卖主求荣、奴言婢膝之小人!李纲久食君禄,万死难辞,请陛下恩准,敕臣为先锋,臣愿肝脑涂地,以报陛下!”

    宋钦宗见李纲忠烈如此,激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