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一脸遗憾的解释目前是旅游旺季,旅社已经客满,没法为她安排。
蒋芙音脸色惨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正值寒冷的冬天,若没地方可住,她会冻死街头的!
拖着行李站在旅社门口,她缩着脖子拉紧了身上大衣。
此时此刻,她能找谁求救?
窝在口袋里的手摸到了一张便条纸,那是早上夏树央写给她的联络纸条。
她能找他吗?他会理她吗?
犹豫了约十分钟后,外头的寒冷气温冻得她已无法忍受。
试试看吧!相信他应该不会见死不救才对。
她转身走回旅社,向柜台借了电话——
冻得嘴唇发紫的蒋芙音,坐着夏树央请五星级大饭店派来的车,到了饭店。
她依循柜台人员指示,搭乘木制雕廾化电梯直上顶楼,再走到顶楼唯一的豪华客房前。
叩叩——
没多久,就见到夏树央亲自来开门。
“不好意思,打扰你。”蒋芙音歉然道。
“用不着这么客气。”他让出条路让她进入,“外头很冷,先过去火炉那温暖一下身体。”他顺手接走她的行李。
一走进温暖的屋内,蒋芙音就被顶上透明的屋顶给吸引住了。
细致的雪花自灰暗沉重的天空纷飞而下,缓缓的覆盖透明屋顶。
从没见过这样景致的蒋芙音,头昂得一叠局的,在原地转着圈圈,心醉神驰的盯着那一片片的雪花瞧。
“待会再看,屋顶不会跑掉的。”夏树央道。
人都冻得脸色苍白、唇色发紫了,还有心思去注意其它的事物?夏树央感到啼笑皆非。
“可是等等屋顶就会被雪花全部盖满了。”那她就看不到雪飘落的景致了。
“有机器会定时清理雪堆,所以不用担心。”
“真的?”跟着夏树央走向火炉的蒋芙音,恋恋不舍的频频回顾。
“真的。”夏树央保证。
蒋芙音这才安下心来。
在火炉旁让身体暖和后,蒋芙音去泡了个热水澡,整个人都舒爽起来,旅途的疲累也在此时涌上。
“我可以先休息吗?”蒋芙音问。
“你先睡吧。”在办公桌前上网的夏树央点点头。
蒋芙音自柜子里抱出一条毯子,走向客厅的沙发。
“你要睡哪?”
“沙发。”蒋芙音人才刚坐下,就被拉起来,“你干嘛?”
“要睡去床上睡。”夏树央将她拖到床上。
“但这是你的床……”
夏树央不由分说,将她按倒,盖上温暖的羊毛被。
“我不好意思占用你的床……”想爬起来的蒋芙音被他凌厉的眼神一瞪,只好乖乖躺回去。
“我也累了,一块休息吧。”
随即,夏树央躺在她身旁的空位,她立刻全身僵直。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心里的想法被识破,蒋芙音赧然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有跟别人一起睡的习惯……”
“不习惯也得习惯,接下来的这几天你恐怕都得这样。”夏树央翻过身,背对着蒋芙音而眠。
见他背对着她,她稍微自在些,加上柔软的床和温暖的羊毛被,蒋芙音缓缓闭上了眼。
“你要在法国待多久?”
蒋芙音睁开眼,答道:“预计五天。”
“要去哪玩?”
“我不是来玩的,我来工作的。”
“难得出国,不四处去逛逛?”
“有啊,我有考虑,因为我要找适合在台湾贩售的饰品。”
这哪叫逛?
“多待两天,我带你四处走走。”
蒋芙音惊讶的瞪大眼。
“干嘛不讲话?”见她久久未出声,夏树央翻过身来,却见蒋芙音将脸埋在被子里,“你在干嘛?”夏树央将被子扯下来。
看到蒋芙音的眼睛微红、眼眶微湿,换他吓一跳。
“你在哭?”
“没有!”
夏树央不与她争辩,替她将被子盖好,转过身去睡。
看来,她是在感动他刚刚说的话,真是好容易满足的女人啊!夏树央悄然叹息。
蒋芙音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一时情绪涌上,眼泪就夺眶而出。
如果当初他在结婚后也能这样对她,不知该有多好?蒋芙音也同样叹息着。
隔天起来,蒋芙音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夏树央的怀里,不禁吓了一跳。
她随即慌张的跳下床,然后快步走向落地窗前,想到阳台冷却一下发烫的脸。
只是窗帘才拉开,外头肆虐的暴风雪让蒋芙音瞠目结舌。
“出不去了。”不知河时,夏树央已走到蒋芙音身旁。
虽然他离她仍有一些距离,但蒋芙音还是感觉得到自他身上所传来的热度。
蒋芙音偷瞄了一眼他结实的体格,不知怎地,喉头竟感到一阵紧缩。
一定是暖气温度调太高的关系。蒋芙音想。
夏树央黑眸斜瞟,蒋芙音局促不安的神情全落入他的眼。
一想到昨夜的情形,他不禁扬起微笑——
昨天,在蒋芙音好不容易沉睡之后,他很……很……卑鄙的将她揽入怀里。
她身上一直飘散着淡淡、清爽的香皂香味,粉红色的小嘴微微张着,沉睡的面容娇俏可爱,让他忍不住偷吻了她的小嘴。
这也是为什么蒋芙音清早起来时,会发现她睡在他怀里的原因。
“准备下去吃早餐。”夏树央摸摸蒋芙音的头后,走入浴室梳洗。
因为暴风雪肆虐的关系,这天,蒋芙音完全无法出门,所以夏树央带着她享受饭店的设施。
她不仅去了三温暖、spa、游泳池,晚上还在饭店附设的pub聆听演奏、品尝美味精致的法式料理……她过得悠闲又舒适,好似她是来度假而不是来工作的。
加上她身为顶楼套房的贵宾,不管走到哪都倍受礼遇,让她感到十分受宠若惊。
当她在高级艺品店看中一个漂亮的蝴蝶别针时,原本不怎么理会她的店员一晓得她住在顶楼,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还主动拿出了其它的蝴蝶饰品让她瞧个仔细。
只是,那些饰品设计得虽精美,但使用的都是高级宝石,价格高得令人咋舌。
蒋芙音暗暗记住其设计理念,了解整个设计架构之后,道声谢就要走人。
“你喜欢哪个?”突地,夏树央出声了。
蒋芙音尚未回答,夏树央就拿了一条她眼光最舍不得移开,以白金做底,橙红刚玉做翅,钻石做身,在白金细链上停驻的蝴蝶手链挂在她手腕上。
“请记在房帐上。”夏树央拿出房卡让店员刷卡记帐。
“这我买不起。”蒋芙音紧张的想解开手链。
夏树央扣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送你的。”
“这要百万耶!”
“我认为值得。”
闻言,蒋芙音傻住了。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为什么要送我这么贵的东西?”
“我想送。”
“可是我不想要!”她挣脱他的手,用力扯下手链,丢往他身上,然后转身跑掉。
店员望着错愕的夏树央,不知如何是好。
“帮我包起来送回我房里。”说完,夏树央追了出去。
对饭店地形仍不是很熟的蒋芙音,一个咬牙,推开通往饭店后花园的大门走出去。
手才刚离开冰透的玻璃门,她人就被扯了进来。
“你穿这样出去想找死啊!”夏树央微愠的低吼。
“别管我!”蒋芙音想甩开他的手,却是怎么用力也甩不掉。“不要管我啦!”
“你闹什么脾气?”
“我才没有,是你莫名其妙。”蒋芙音低着头喊。
“我哪里莫名其妙?”
“你送我礼物很莫名其妙!”
“送礼物怎么会跟莫名其妙画上等号?”这种荒谬的理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女人不都爱礼物,且收到越贵重的越欣喜?
“你送我礼物干嘛?你又不爱我、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大方?”她泛红的眼眶带着泪,“要忘记你是很辛苦的事,但我很努力很努力的在做。昨天来投靠你真的是不得已,不过……若因为这样而必须遭受你如此的侮辱,我宁愿睡在外面冻死!”
“谁会拿一条一百万的手链来侮辱人?”夏树央咬牙反问。
“你会!”她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你根本不把钱放在眼里,一百万对你而言只是小case”
“那你说,我用一百万侮辱你,为的是什么?”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觉得你莫名其妙!或许……或许你想看我欣喜的睑,然后在心里偷偷暗笑我寡廉鲜耻,明明被抛弃了还找理由黏上来……说不定你心底认为我跟你同坐一班飞机是预谋好的,故意制造机会跟你相遇……”突地,喋喋不休的口被封住了。
他大手扣住她的脸颊,固定着不让她乱动。
他将她整个人抵在墙上,背完全贴着墙面,包围着她的是他精壮的身躯,纤弱的她毫无反抗之力。
直到她眼泪落了下来,咸味在两人口中蔓延,夏树央这才放开她。
“别这样对我……”蒋芙音呜咽哭泣,缓缓的软倒在地上,“我真的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了……”
爱情仍在她胸口生长着,即使被摧毁了依旧再生出来,她怀疑她一辈子都无法再爱上第二个男人。
夏树央被她惹得火气上扬,怒道:“既然如此,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说完,他甩手离去。
脚步声渐远,直至完全听不见,被留下来的蒋芙音突然拉开隔绝外头恶劣天候的玻璃门,握着拳朝天大吼着: “别再让我爱他……别再让我爱他了!”
第九章
夏树央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生着闷气。
这女人怎么变得这么难搞定,老是将他的意图联想到不堪的层面去?
烦躁的耙梳前额刘海,黑眸瞪着搁在茶几上,绑着缎带的纸盒。
他粗鲁的解开缎带,拿出署于绒布上的手链,精美的蝴蝶静静的躺在他的掌心,虽然它的翅膀是展开的,但毫无要展翅飞翔的感觉。
如果是真的蝴蝶,在他碰触之前,它会快速的拍击翅膀,灵巧的飞到他抓不到的地方——
就像她一样,会抵抗他的碰触,不愿让他靠近。
她……变得不同了!
她的眼,掠过他望向更远的地方,人生不再只为他而活。
他闭上眼,握着蝴蝶的手置于额头,感觉无力。
突然,沉思中的夏树央惊跳起来。
她一直没有回来!
她不会真的离开了吧?外头天气这么恶劣,她的行李也还在他房里,她能去哪里?
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将手链归回原处,拿了外套就疾步往外走。
在饭店里遍寻不着她的踪影,他找得心慌,额上冒出冷汗。
她没这么笨吧?这种天气出去会冻死人的。
在几度询问之后,他终于在放映室最后面角落的位置,找到蜷曲在座位上,因困倦而入睡的蒋芙音。
她纤瘦的身子缩成一团,似乎是感到寒冷,夏树央随即脱下身上的大衣,轻轻披在她身上。
接着,他动作轻柔的将她横抱起来。
看到她浓密的长睫悬挂着未落的泪珠,他低头吻去。
原来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心情,会因她生气、会为她牵挂、会担心她的一切、会感到不知所措……
看来,他一样爱惨了她!
“芙音,我爱你。”
夏树央,这个一向无情的男人,生平头一遭说出这三个字。
蒋芙音醒来时,愕然发现她又躺在夏树央的怀里。
她不是在电影放映室吗?为什么一睁开眼,又躺在他房间的床上?
蒋芙音一脸纳闷的移动了下身躯,这才发现夏树央粗壮的手臂横在她胸前,压着她柔软的胸脯。
蒋芙音红着脸将他的手轻轻推开,身旁的男人突然动了下,吓得她整个人停格。
好不容易被蒋芙音移到小腹的手,突地扣住她的腰,使劲将她往怀里一带,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属于他的男人气息掠夺了她的呼吸,早晨奋起的男性特征恰恰好抵在她两腿之间,让她的小脸蛋瞬间红如西红柿。
她用力拉开扣着她腰的手,翻身正要逃跑时,身旁的男人说话了——
“早。”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好听得让她失了魂。
“早……”她慌乱的回,“我怎么……怎么会在这?”
“我们昨晚听完演奏就直接回来睡了。”夏树央回应着。
趁她感到一片混乱之际,夏树央企图混淆她的记忆。
蒋芙音瞠大眼,“听完演奏就回来睡了?”
他们不是去逛街,还为了一条蝴蝶手链吵架,他后来因此气得叫她别再出现在他面前,不是吗?
“对。”夏树央伸了个大懒腰。
不会吧?难不成吵架的情景是她在作梦?
“你今天要去哪?”夏树央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
“如果风雪停了的话,我要去约好的饰品工厂看货。”蒋芙音下床走向落地窗,用力将窗帘拉开,“好天气!”她开心的喊。
外头风雪已停,阳光闪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你要怎么去?”还躺在床上,懒洋洋的抱着被子的夏树央问。
“叫计程车吧。”
“我有空,我载你去。”
“不用了,我……”
“我载你去。”他不是在征询她的意见,而是替她决定。
“可你是来休假的,我不好意思占用你的时间。”
夏树央俊眉挑得很高,双手擦腰站在蒋芙音面前,“我不觉得你占用了我的时间。”
“喔。”蒋芙音被他气势折服,只能乖乖顺应他的意思。
夏树央随即打电话吩咐柜台请人将他租的车子开出来,两人随后直接到饭店大门口上车。
只是……在走到大门口的路上,经过那家高级艺品店,乍见到店员小姐的脸时,蒋芙音心跳了下。
她见过这张脸,她是出现在她梦里的那位店员小姐。
如果是梦,那也未免太真实、太清晰;如果不是梦,那为何她清晨醒来会在夏树央怀里,身上还换了睡衣?
蒋芙音感到一头雾水,最后决定等她回来后再跟店员问个清楚。
到了饰品工厂,出来迎接她的是一名长发披肩的年轻人,他有着爽朗的笑容和英俊的五官。
他一看到蒋芙音,先是夸张的抱胸惊呼,在蒋芙音纳闷的望着他时,他用着好听的语调说:
“你超乎我想象的可爱,我想你也别参观了,我们设计出来的饰品再美,都没有你耀眼。”
听到他这样直接的赞美,蒋芙音害羞得耳根都红透了。
而一旁的夏树央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叫法兰克。”
法兰克热络的拉拉蒋芙音的手,接着唇欲要凑向蒋芙音,夏树央见状立即将两人拉开。
“抱歉,我们时间不多,请你马上开始介绍。”夏树央严肃的说。
“请跟我来。”法兰克没将他不礼貌的言行放在心上,脸上笑容依旧,随即带领他们走向展览室。
“法国人好热情。”蒋芙音试着找话题讲。
“民族天性。”
“法兰克感觉人很好。”
“法国男人对于女人都很好。”
夏树央的话很酸,因此伤到了蒋芙音。
她咬咬唇,“不就跟你一样。”
夏树央斜睨她,“少把我跟滥情的法国人相提并论。”
听到他的话后,蒋芙音低下头去,适才的好心情完全消失殆尽。
她将注意力转向法兰克的讲解,跟着观赏展览柜里各式各样美丽饰品,只是她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心情却极差。
最后,参观完工厂后,时间也晚了。
“找个地方用餐吧。”上车后,夏树央说话了。
“我有点累,想先回饭店休息,可以吗?”蒋芙音靠着椅背,看起来不太有精神。
“那叫客房服务。”夏树央也不罗嗦,驱车直接回饭店。
蒋芙音一回到饭店就往床上窝,夏树央则在客厅等服务员送餐点上来。
此刻,门钤突然响了,电话也响了。
躺在床上的蒋芙音见夏树央忙着开门让服务员进来,于是接起了电话:
“蒋小姐,有位法兰克先生指名要找你。”柜台人员道。
“请转给我。”蒋芙音立刻回道。
另一头,给完服务员小费的夏树央,一转身就看到蒋芙音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