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蛮娘子 > 蛮娘子第19部分阅读

蛮娘子第19部分阅读


    “不用了。”她侧开身子,现在哪里还敢把自己的香肩给他看,她心有余悸啊。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不安全,这是她得出的结论,“我可以自己來。”

    “别逞强。”他皱了皱眉头似是有些不耐烦,但言语间却尽显关切之意,“过來。”他命令。

    她暗自吐了吐舌头,乖乖听他的话,挪过去由着他帮她包扎,这次他很安分,沒再做任何令她脸红气喘的事。

    沒办法啊,这个男人的杀伤力对她來说实在太强了,她很怕惹到他,不是因为怕被他惩罚,而是单纯的担心他会因生气而讨厌自己,这种小女人的心态居然有一天会在她身上展现,可真不可思议啊。

    “对了。”她想起了梁天放,“梁天放在什么地方?孙钊已经从他的属下那里知道你抓了他,这次他沒有找到人,下次他一定还会再來的。”

    “他们找不到他。”他淡淡的说着,完美的替她包好伤口之后,他将那些带血的葛布收拾走,丢在一旁的盆子里,坐在床的另外一个角落与她面对面,“先不谈他,我想知道你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是怎么过的?”

    她想了想,“你在关心我?”

    他点了点头。

    “不去关心你的江彩撷了?”她故意提起她來窥探他的表情,结果不容置否,他的表情又深不可测起來了。他究竟在想什么?他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她必须知道,不然她会胡思乱想。

    “再过段时间吧。”他抿了抿唇,“等风波平息了,我会送她走。”

    “可你已经要了她。”她很讨厌她,但是听到他这么说,她又会觉得她很可怜。女人总是同情女人的心理作祟致使她脱口说出她最不想说的话。

    “这么说,你是想让我留下她了?”

    “不行,有我就沒她,如果你选她,我马上就走。”

    “我沒选她。”他冷静的近乎冷漠。相比她的激动,他的功力实在身后。

    “哦。”她乖乖冷静下來,“那你准备送她去什么地方?”

    “她想去那里就去哪里,我会给她一些银两作为盘缠。”

    “从此两不相欠?”她始终觉得这个做法太不男人了,只有那些坏男人才会始乱终弃,可是可是……偏偏这个男人是她的啊。她好矛盾,好分裂。

    “不然呢?”

    是啊,不然呢?有她就沒她,总不能真的让她留下來吧。

    “我们不要谈她了。说说你,这些日子吃了很多苦吧?”

    “吃苦是一定的喽。”说到这里她还会记得口渴到极限时候的感觉,嗓子仿佛都要干涸了,她去够床头柜上的水,他拿过递给她,她喝够了之后才说,

    “我被梁天放的捉走之后,一直被关在一个密室里,因为被人点住了|岤道,所以一直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她忽然瞅着他,坏坏一笑,“当时为了活命,我就说我也讨厌你,并且准备该跟他联手对付你,他居然还真的相信了。可是之后的几天里,他就再也沒有出现,现在想想该是已经被你捉到了,你差点害死我你知道吗?我被关了好几天,沒人來给我送水送食物,我还以为我会被活活饿死或者渴死呢。”

    他很自责跟内疚,若是早一点知道她在梁天放的手里,他绝不会在那个时候动他,他留恋的抚了抚她破裂的唇瓣,他说:

    “派去找你的人回來告诉我,说你被关在东市尽头的一处荒废宅院里,我带去你找过你,可惜你已经被人带走了。都是我不好,你这次可以尽情的骂我。”

    她摇头,“这沒什么,都过去了。我韩依依可不是温室里的花儿,沒有那么娇气。”

    他就是喜欢她的乐天,“找你的人回來时候说过,当时是你救了他,不然他也沒命回來像我禀告你的下落。”

    她点头,“哎,这全是天意。当时我被饿的一点力气都沒有,卧龙刃也根本不听我的,索性我挤出一点吃奶的力气才能侥幸骗的过那个人。可惜的是他走了之后,我就被带到孙家了。”

    “孙钊有沒有为难你?”

    “那到沒有,相比起來他家里待遇要比梁天放好得多,有吃有喝,菜里还有肉。”

    这就是她的认知?他真要好好教她什么叫做危机感了。“你能见到孙钊而沒有一刀杀了他,我已经觉得这是个奇迹了。”他颔首笑笑,“再后來呢?他有沒有发现你的身份跟卧龙刃?”

    她摇头又点头,对于报仇的事,她已知道不能着急了,血海深仇她记在心里,总有一天她会报的。“刚开始他还不认识我,只是后來那个啊盏说你排除异己掳劫梁天放的时候,我说了几句公道话,啊盏一气之下就把我的身份告诉他了。至于卧龙刃……我是真的不知道他认不认识。”

    “啊盏是谁?”

    “掳劫我的人,梁天放的手下。”

    “把他的样子说出來。”他走到桌案上拿起笔。

    她把啊盏的模样形容了一遍,然后又见识了一次他的精湛画工。

    “下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我会多加留意。”他忽而笑,“我倒是想听听你当时都替我说了什么好话?”

    她的眼睛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转,“无非就是一些你实话嘛,你抓梁天放原本也因为他想杀你,我照实说了啊。”

    他略微有些失望,至少他沒有听到那些从她嘴里蹦出來的好话。他同时摇了摇头,“我抓梁天放绝对不只是因为他要杀我这么简单。”

    “哪还有什么?”她不懂了。

    他叹了口气,“朝廷的国库里丢了一大笔钱,这些钱到现在如同石沉大海,当今的皇帝想要将这个坑尽快填上,就暗地里向江湖帮会以各种名目要钱,可是帮会老大们自然不愿意,所以就将压力施在我这个盟主头上了。”

    他顿了片刻继续说,“原本朝廷跟江湖之间的关系就是微妙而复杂的,我们原本就谁也离不开谁,责任自然是推卸不掉的,再加上我跟当今太子有八拜之交,他來找我要我将此事暂压一段时间,我便一直压着。”

    “可若一直如此,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就压不住了。如果能尽快找到这批银子的下落,这件事就可以梳理成长的解决。”

    她听的入了神,“可是这跟梁天放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就是这条线索。你说过你被韩樘抓走的时候被关到了一座古墓里,司空乾也是在古墓长大的,你们离开的时候那里还有人看守,什么样的古墓能让人这么重视?若是里面藏着一大笔黄金白银,谁能想得到?梁天放跟韩樘之间有一些联系,我抓他的目的就是为想从他嘴里探出一些消息。”

    原來还有这样一层用意。“那探出來了吗?”

    他摇头,“别说是这个,就连你被掳走之后的关在什么地方,我都问不出來。他的骨头太硬了,想要撬开他的嘴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个老j巨猾的老贼,改天我一定赏他几鞭子,让他也吃吃苦头。”

    “如果他是一个好人,一定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呸。”她啐了一口,“能生出那样的儿子,我就不相信他是什么好东西。”

    他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杀了梁不二的?他的功夫虽然不高,但力大如牛,普通人只有被他打碎骨头的份儿。”

    “我发誓。”她举起手,做出发誓的动作,“我从头到尾沒想真的杀了他,是他自己撞到我的刀上來的。这是老天要惩罚他,谁叫他想人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

    她倒是挺有正义感的!她难道不知道如果她有半点运气不好出事就是她自己了吗?

    “这个教训告诉你,以后要帮人出头的话,别那么冒失,丢了别人的命尚且算是惩恶扬善,要是丢了自己的命,你就真回不來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上扬,好像在嘲讽又像是真的在担心。

    “老天爷是站在我这边的,我才不怕。”她挥了挥自己的粉拳。

    “焦渴是怎么把你从孙钊那里带出來的?”他考虑过不问这个问題,那毕竟是她的私事,就算是他的妻子,他也可以留一些私密空间给她。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这时候他才明白,也许自己沒有想象中那么豁达跟宽容。

    依依垂下头,她想到焦克独自离开时的孤寂背影心里直发酸,“他原本是想带我走的,可是当时我伤口裂开,我只想回來告诉你孙钊要趁机发难。我想,他是太过了解我,知道我一定不肯跟他走,他怕我会伤上加伤所以才带我回來的。”

    不得不说他听了之后,非常不舒服,他对她还有情,难舍难分的情。世界上大概沒有几个男人会喜欢听到这种事。

    “你怎么不说话了?”她问。

    三声敲门声打断了这段沉默。

    “大哥,是我。我可以进去吗?”

    他走过去开了门,然后展魂就抱着一大堆伤药走了进來。

    “看看我都带了什么过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些药瓶一股脑的摆在桌子上,“这些都是从家里的郎中那里拿过來的。全部都是最上等的伤药,大嫂,等会让大哥替你敷上,保证过不了几天你的伤势就能痊愈。”

    展歌看了看那些药,不经意的笑笑,“臭小子,药不能乱用。很多药放在一起都是相互抵触的明不明白?这些药一定是你硬是从郎中那里抢过來的是不是?”

    展魂满脸委屈,“什么抢过來的,那是拿,大哥,我这也是为了大嫂好嘛。”

    “别一口一个大嫂好不好?我还不是你大嫂。”她好不习惯这个称呼。

    “大嫂,大嫂,大嫂。”展魂故意又叫了两声。“多叫几声你就习惯了。”

    “臭小子,家里沒事了是不是?跑到这里耍嘴皮子。”展歌的声音虽然严厉,语气也沒有怪他之意。

    展魂倒了杯茶亲自给依依送了过去,“我來讨好大嫂,这样大嫂以后就可以帮我说好话了,塔娜那个丫头就只能大嫂的,我这也是投其所好,为了自己的幸福在奋斗啊。”

    依依差点沒一口水喷在他脸上,沒想到他到现在还沒放弃。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娶妻了?长兄为父,我沒同意别人说什么都沒用,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你还要打理,别整天想那些沒用的事。”

    “大哥。”展魂挺了挺身板,“我已经想好了,不管你怎么说,我一定要娶到她,你以前定下规矩说什么男不准娶妻,女不准家人,我都可以接受,但惟独这一次,我要嘛不娶,要娶的话一定要娶哈斯塔那。”

    他真不明白自己的弟弟究竟中了什么邪,那个叫塔娜的姑娘要是进了门,以后还不跟韩依依一起翻了天,这个家要家宅不宁了,他却乐在其中。

    “你要娶人家,也要人家理你,她现在可看不上你这个二爷。”

    展魂的倔强脾气忽然上來了,兄弟俩莫名其妙的扛上了。他道:“那是因为大哥你之前一直对大嫂不好,如今大嫂都是自家人了,她想跑也跑不了。明天我便接她回來常驻,这样一來,近水楼台,只要大嫂肯多帮我说点好话,我就不信她我改变不了他。”

    “既然你这么有决心跟信心,那就别找别人,自己去努力,我就等着到时候看你把她娶进门。”他叫她,“韩依依,你不准插手这件事,我倒要看看这小子的本事究竟有多大。”

    “你……”他咬牙。

    “怎么?不敢了?”

    “怎么可能,我遗传我大哥天生的脾气,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步,等着看,到时候我一定把她娶进门给你看。”他说完就走了出去。

    这兄弟俩的脾气还真像,依依看在一边苦笑,塔娜那丫头要是真的能嫁给展魂,以后家里就有人陪她说话了,这么大的一个展家,她能说话的人实在沒有几个。

    哎,要是展歌能多有几个弟弟该多好,把她那些姐妹全部收了,以后展家还有人敢欺负她吗?真是想想都高兴,可惜现实太残酷,他就他这么一个弟弟。

    “你干嘛那么不喜欢我的姐妹?塔娜她是个好姑娘,绝对不会伤害你那宝贝弟弟的。”

    他心底的担忧怕是沒能懂了,“我不是讨厌塔娜,只是我觉得我这个弟弟适合找一个文静的姑娘,以他的条件娶个名门闺秀绝对不是问題。”

    第六章 出击

    他的话听起來特别刺耳,

    “名门闺秀、大家千金有究竟什么好的?女人要活的出色才能不被男人看不起,那些被常年养在深闺之中与世无争,一出门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遇到恶人连还手的余地都沒有,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也无所谓的女人,我要是男人你白给我我都不要。”

    他接过她手中的水杯,复又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手里,“女人贵在本分,男人出去办事,女人只要将家中事务打点拖堂,不让男人有后顾之忧就行了。娶一个蛮丫头回來,一天两天可以,日子久了,脸会烂。”

    他朝她笑笑,她听的出來他意有所指。

    “女人要是喜欢打一个男人,只能说明她喜欢这个男人,要是有一天她对这个男人沒感觉了,绝对不会动手打他,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就是这个意思。你该不会不明白什么叫做打是情骂是爱吧?”她扬了扬眉,故意做出一副贱贱的鬼脸。

    “这种爱,还是少一点的好。”他撇她一眼,不想在纠缠这个话題。

    他探了探屋外的天色,已过午时,她该睡个午觉才是,推她躺下,他道:“午时已过,你且睡个觉休息一下,晚饭我自会叫人送到你房里。”替他盖上毯子,他以警告的口吻严肃道:“养伤期间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在离开这里半步,如果你不听,我只能采用非常手段,到时候别怪我沒提醒过你。”

    她非常不愿意躺下睡觉,她觉得睡觉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况且她现在毫无困意,“不要,我不想睡,塔娜跟展魂其实很还蛮般配的,你不能……”

    “这件事情我自有定夺。”他阻断了她。“你快睡。不然的话我就点你的昏|岤。”

    她急忙闭上眼睛。

    他满意的起身,然后微笑着离开了这间屋子。

    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总会一群人,他们沒钱,沒亲人,沒朋友,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沒有或者已失去,他们仿佛生下來就注定什么都沒有,沒有人愿意帮他们,也沒人知道该怎么帮助他们,所以他们走投无路,这种人当中的女人通常都只会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投身妓馆。

    如果是男人的话他们的命运会好一些,但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无论做什么,他们都只能靠出卖自己的尊严來讨生活。

    江彩撷坐在荷花池对面的凉亭里,她望着水面上的荷花,神思在自己的世界中。

    当年她父亲跟母亲都被传染上了麻风,他们死了之后,她就像是一个瘟神,所有人见到她嘴里都喊着一句话,“滚,滚出去。离开我们这儿。”通常伴着这句话的还有无情的石头跟泥巴。

    她不知道被打晕过多少次,更不知道自己跌进泥坑里多少次。她走在街上,别人用看待老鼠的眼神看她。后來她终于受不了了,她离开了江南,逃到了长安。

    她偷了别人家晾在外面的衣服把自己卖进了全长安城最大最豪华最有名的妓馆里,不过她的运气要比很多女人好的多,她才刚刚把自己卖进去,就遇见了一个改变他命运的贵人又将她给赎了出來。

    如果这个人要求她做任何事,她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一个受到别人恩惠的小人物她是沒有权利拒绝这个人所提出來的条件的。就算这个人要她去死,她也只能乖乖的去,只因为那句的人恩果千年记,你若不记这份恩德,不肯偿还,那你就会变成世人眼中忘恩负义的人。

    她沒的选,所以当这个对她提出要求的时候,她不管这个要求有多不合理,她都只能去做。

    那个人对她提出的要求就是,,接近盟主展歌,混进展家,做他的女人,将他的一举一动像老爷子汇报。

    “看來你很闲啊。”一个声音窜进了凉亭。

    江彩撷沒有动,她依然坐着,把手中的鱼食投入到池塘里,引得一大群锦鲤聚集在一起,她只是听声音就能知道是谁來了。“你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进來不怕像上次一样被人发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