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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王朝第23部分阅读

首的盗贼,就连韩邦奇这个君子,也能想出数十条妙计,将这些人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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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捕盗三巡抚

    “此乃大逆不道!丧尽天良!”

    焦芳这个老流氓阁老的声音,在早朝的大殿中四处回荡,中气十足地刺激着朱寿的耳膜。

    还没从李宁妃的粉腿玉臂中回过神来的宅男皇帝,很想伸出食指掏一下耳朵,但又知道这样做不合朝仪,只得强行忍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今日的早朝,不仅有内阁、六部九卿,还有在京的所有正五品以上有职官员。为什么是正五品呢,其实很简单,内阁列位大学士,听上去很威风,不过他们实打实的本职,只有正五品。

    从中极殿大学士,一直到东阁大学士,这些号称宰相的高官们,统统都跟翰林院老大翰林学士一个品级。

    因此每个进内阁的丞相,在本职之外,都会有许多加职。比如焦芳这个老流氓,本职为谨身殿大学士,也就是后来通常称的建极殿大学士,但他的加职,是从一品的少傅兼太子太傅。这就将他的品级提升到了六部尚书之上,因而称为宰相,成为文官集团的当然首领。

    不过正德朝的文官们,是坚决不承认焦芳这个家伙的,他们一直紧密团结在李东阳与杨廷和的周围,对焦芳这个阉党长城嗤之以鼻。

    “高阳一贪贿一案,纯属捏造,何来大逆不道之言?”国子监祭酒李墨闲站了出来,好不容易参加一次朝会,他是来刷存在感的,大声奏道,“微臣要揭发任丘县令韩邦奇、内行厂河间府督察总管单良栋、匪人王启年,残害忠良一百一十四人,望圣上明鉴。”

    朱寿一听这话,就乐了,今天的早朝真是太有趣了。

    昨日从河间府传来塘报,知府高阳一、同知萧白朗、静海县知县穆子禹等一百一十四名大小官员,因河间府衙大牢火起,无法救援,被活生生地烧死在牢里。同时着火的,还有河间府的府库、知府大堂以及文书房。

    经过查实,是文安县大盗张茂所为,府库中所封存的库银,也被此人席卷而去。暂时代理府事的王启年等人,侥幸逃出生天,与数十名北直隶豪商,一起避居任丘县。

    按理说高阳一等人并无罪证、张茂等人作案动机不明、无数库银不翼而飞,眼下最应该办理的,是发下海捕文书,调集数府兵丁,捉拿大盗张茂。

    不过早朝刚开始,阉党长城焦芳就将矛头对准了高阳一等人,而文官们,却将矛头对准韩邦奇等人。

    整个天下大乱!

    高阳一等人是铁杆阉党,而韩邦奇是新科探花,王启年是皇帝的宠臣,焦丞相等人是不是把斗争的矛头搞反了?

    “高阳一虽未贪贿,却杀了五名锦衣卫,尔后又杀了数十名衙役灭口!”焦流氓满脸正气,沉声喝道,“此人一向行为不端,有逆反之意,居京师之南,笼数千悍匪,铁证如山!”

    朱寿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刘瑾刘老大,见他眼观鼻、鼻观心,脸上似笑非笑,有如得道高僧,就很想一脚踢到他的脸上去。

    昨天被送到京师的,除了那份塘报外,还有王启年等三人各自的私密奏折。

    事情的经过,曲折而离奇,看得朱寿眼花缭乱,而最令他意外的,却是高阳一等人被关入大牢之后,刘瑾居然派人跟韩邦奇达成了妥协。

    阉党牺牲高阳一和河间府这块地盘,韩邦奇必须将银子如数归还。王启年当上知府之后,保定府也可以一并交给朱寿新筹建的帝党众人,但韩邦奇等人须协助阉党夺取真定府以南的地域。顺天府以卢沟河为界,南部的狭长地带数县归帝党,而北部的区域,全部归阉党。

    当韩邦奇等人将这个密议内容呈上朱寿的龙案时,宅男当场就震惊了,原来政治还能这么玩?

    “韩邦奇等人,是圣上的亲信;而老奴等人,也是圣上的亲信,”被他召来解惑的刘老大,淡定而从容地回道,“我等都是依靠圣上而活,彼此间就算有再大的血海深仇,也有坐而论道的根基,我等的天敌,只有一个,那便是文官们。”

    “那高阳一……”

    “人之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高知府求仁得仁,也算是为圣上尽忠,”刘老大似乎是在讲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官员,“圣上可以免了他家眷的死罪,流放夷州,永世不准离岛便可。”

    “朕要将这条老狗扔到南京养花去!”刘老大离开之后,朱寿每日照例去向张太后问安,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怒气,发了一句牢马蚤。

    张太后爱怜地看着儿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道:“照儿,你是皇帝,万事都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古话说得好,宰相肚里能撑船,皇帝肚里,也要能容下一座山才行,你越想当个明君,就越要克制自个儿,好生想想,此事何至如此境地?”

    朱寿越来越信任这个看上去很平凡的中年妇人,他每日都会来请教一些疑难政事,获益匪浅,闻言点头道:“母亲所言甚是。”

    这件事情其实不难理解,朱寿穿越一年多了,对大明的了解程度,日渐加深。

    刘老大这是在学壁虎断尾,他知道朱寿的企图,是想直接控制西起保定、东至天津三卫的狭长地带,因为大明武学院就在这个地带的中心。

    北可控燕晋,东可进大海,人口密集,河流纵横,这块地带,是北直隶最精华的所在。刘老大看着朱寿长大,怎会不理解这个少年潜藏的那颗尚武之心。

    皇帝要用这块地方作根基,来打造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

    刘老大理解这点,张忠也理解这点,因此他们都退让了。张茂和高阳一,就是他们送上的大礼。在大明,没有阉党敢挡在皇帝的面前,那不是找死,而是自毁根基。陈敬和韩邦奇也理解了这点,因此他们非常担忧,唯恐皇帝触犯了文官集团的根本利益。

    “臣弹劾内行厂提督太监陈敬,违反祖制,干预地方政事,请立斩此贼!”在朱寿胡思乱想时,没有人接焦流氓的茬,翰林院老大翰林学士张昺把矛头直接对准了陈敬,准备将整个水潭搅得更加浑浊。

    国子监祭酒、翰林院学士,都是可有可无、派谁上都行的公知派官员,就算踢倒朱寿的铁板上,也不伤筋动骨,这是李东阳等人事先议好的斗争策略。

    果然,一听到陈敬,朱寿的眼睛就瞪大了:居然敢来摸朕的龙屁!

    “将国子监祭酒李墨闲、翰林院学士张昺叉出去!各杖二十!”朱寿龙颜大怒,对一直在旁边冷笑的张永张提督下令道。

    张永作了个手势,意思是要直接打死吗?打廷杖是门很高深的学问,如果负责行刑的太监照顾,那么打板子的大汉将军们,也许一百杖都打不肿屁股;反之,一杖就能要了受刑者的老命。

    朱寿皱了一下眉,摇了摇头,他不是嗜杀的帝皇,就拿河间府一案来说,他的本意,是杀几个领头的官员。不过在实际执行的过程中,一百多名官员被烧死,纯属韩邦奇等人自作主张。

    皇帝的话,并不是万能的。再忠心的手下,也有自己的想法,因此朱寿也只能对河间府三雄表示支持。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随心所欲的活法,就算是出口成宪的皇帝,也有必须要遵守的规则。

    文官们斗争的重点,根本就不在于河间府一案,他们也逐渐看清了朱寿的狰狞面目,必须束缚这个少年皇帝的野心,不然大明的士绅天下,肯定会大乱。

    就连杨廷和这个昔日最坚定的帝党份子,今日早朝,也很反常地选择了沉默。

    借河间府一案,铲除朱寿的爪牙们,不管是太监集团,还是韩邦奇等帝党分子,能铲除多少,便是多少,这就是李东阳定下的早朝基调。

    因此当李祭酒和张学士这两个公知被叉出去之后,礼部尚书白钺只得亲自上阵了,作为一个重量级官员,他的出场,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京南响马盗横行,臣建议,设真定、天津、淮阳三巡抚,专事捕盗!”

    老将出手,果然不同公知们的瞎扯淡,真定在西南、天津在东北,将保定和河间两府牢牢地扼在中间,想发展?得问过两巡抚才行。

    至于淮阳巡抚,自从黄河在兰阳、仪封之间破堤,夺淮入海,盗贼从来就没有绝迹过,这次被提出来,不过是旧职重设罢了。

    巡抚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是当然的地方首脑,白钺的战略构想很简单,但却非常有效,直接打中了朱寿的软肋。

    “横行?”吏部尚书张彩也站了出来,不能老让焦芳这个阁老顶在第一线啊,“白尚书从未带过兵,居然也对兵事如此了解,当真可喜可贺,不知白大人可否说说,京南有多少盗贼,这些盗贼又聚集何处,抢了哪些城寨,本官虽然也不知兵事,但《孙子兵法》总读过几卷,还望白大人解惑,以知己知彼。”

    白钺是典型的高干子弟,从小就含着金钥匙出生,仕途顺利无比,别说军事了,就是刀剑之类的玩意儿,他也是坚决不碰的。让他说出京南的响马盗具体事迹,只能是抓瞎。

    他不懂,不代表别人不懂,工部尚书洪钟站了出来,奏道:“据臣所知,京南共有盗贼六股,每股数百人到千余人不等,领头的人物,有张茂、刘六、刘七、齐彦名、李隆、杨虎等,所辖头目,皆是京南卫所的无地之兵。”

    咦,洪钟这老头不是典型的两面三刀么?跟阉党走得近一些,怎么今天跳出来帮文官们说话?朱寿正在纳闷,又看见张彩等人毫不惊讶,便知事有蹊跷。

    “洪卿可有对策?给朕细细道来。”既然洪尚书这种j滑之辈都站了出来,那今日的朝会,大概也要胜负分明了,朱寿很自觉地开始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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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分利一公司

    洪钟这人,是成化十一年的进士,他们这一科,有被朱寿赶回家的谢迁、王鏊,还有即将被扔出来当替罪羊的兵部尚书曹元。

    他生平做过无数坏事,也镇压过不少叛乱,在阉党和文官集团之间,走着危险的钢丝,最后竟然得以善终。而替他写墓碑碑文的,居然是明朝唯一的圣贤王守仁,同时王守仁还撰有《祭洪襄惠公文》,来纪念这个老j臣。

    由此可见,洪尚书是个奇人!放眼正德朝,连刘瑾和李东阳这种天才型人物,也很难跟他这种老狐狸比肩,因为前两者,一个不得好死,另一个不能好活。

    精通军事、政绩突出的洪尚书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惊天动地:“老臣弹劾兵部尚书曹元,贪赃枉法,不修兵事。”

    朱寿瞪了他一眼,顺便还看了几位太监大佬,只见刘老大依然是淡定如常,张提督倒是满脸兴奋,其余几个大佬,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再看阁老和文臣们呢,有兴奋的,这是文官的中流砥柱们;有沮丧的,这是阉党的干将们;有面无表情的,这是游走于中间的大小派系。

    被弹劾的曹尚书倒也干脆,自个儿就跪了出来,将头顶乌纱揭掉,沉声道:“臣罪该万死!”

    朱寿的攻势咄咄逼人,文官集团顺水推舟,刚刚上任没多久的阉党干将曹尚书,自然明白自己就是那只被打的出头鸟,只有以退为进,才能保住性命。

    洪钟的弹劾,其实是帮他找了个下台的台阶,免得让文官们将河间府一案栽到他头上,要知道,静海知县穆子禹,可是他的内侄!

    刘老大既然决定退让,那肯定就会一退到底,不会给朱寿带来任何麻烦,让文官们没有挑拨离间的机会。

    因此焦芳又送上一个大礼:“臣提议,以王敞为兵部尚书!”

    王敞是个文官集团中的异类,他既不依附李东阳,也不投靠杨廷和,更不独立山头。他是成化十七年的进士,孝宗时期,曾以一品官的名义,出使朝鲜,任职期间,经常说些别人不敢说的话,而且不好女色,不贪钱财,活脱脱的一个道学先生。

    他在刑部、兵部都任过职,为人极其强悍,对阉党和文官集团都不假以辞色,公私分明、家无余财。

    我们都知道,官场之中,是人抬人,人捧人。王敞既不抬人,也不捧人,还老踩人,这就很不招人待见。不过他运气好,遇到了孝宗皇帝这个明君,因此官运还算不错。

    刘老大上台之后,王敞明哲保身,什么事都不干,被称为兵部活图章,任着左侍郎的高官,天天一杯茶坐到下班,既不干事,也不旷工。

    由此可见,这老头很有眼力劲儿。对于这种不贪不群、还很有政治眼光的文官,阉党们是不感兴趣的,文官集团也嫌他异类。

    武将不怕死、文官不贪财,还想挤进我们文官集团里来,我呸!

    但这种人,却是朱寿最需要的,因此等他了解到这老头儿的可爱之后,对阉党的厌恶,也轻了许多。

    如同张太后所说的那样,治理天下,需要文官集团;但抗衡文官们,就必须要启用阉党,两者缺一不可,而且还不能失去平衡。不管哪派独大,对大明天下,都不是好事儿。

    焦芳的提议得到了阉党成员的一致赞同,在内阁和六部拥有绝对优势的阉党,将王敞推到了兵部尚书的宝座上。

    洪钟一句话就撤了一个尚书,他的第二句话,同样令人意外:“臣推举翟鹏为天津巡抚、王启年为河间府知府、杨慎为保定府知府、韩邦奇为真定巡抚、宁杲为真定府知府、薛凤鸣为淮阳巡抚。”

    一语既出,满朝震动,这下没人附议了,反对之声,此起彼伏。

    巡抚主要负责所管地区的税政、水利和内政,通常也有调动兵马的权力,管辖区域,大者一省或两省,小者只有一府,比如大同和顺天巡抚。

    巡抚虽然没有品级,但按大明惯例,为巡抚者,通常都得加正三品的副都御史,最次的小府巡抚,也得加正四品的佥都御史。偶尔会有监察御史头衔的巡抚出现,但在正史之中,这种情况,屈指可数。

    宁杲是阉党干臣,薛凤鸣是文官集团的得力打手,他们两个的资格倒是可以当个佥都御史。但除了这两个外,其余四人,有三个是新科进士,另外一个,居然还是个丑得吓人的宠臣!其中官位最高的杨慎,才是一个翰林院从六品的修撰。

    一下子从六、七品的小官,跳到正四品以上的高官,其余众官自然是羡慕忌妒恨,反对也就不足为奇了。

    洪钟这是在乱点鸳鸯谱,如果他单独列出一派官员,也许还有人支持他,如今三派齐立,反而没有谁会支持他。

    但是细心的高官们忽然发现,朱寿、焦芳和李东阳居然都没有开口说话。

    刘瑾刘老大是没有上朝发言资格的,虽然他是立皇帝,但他是内官。被朱老四拿来擦屁股的皇明祖训,是严禁内官干政的。不得不说,重八哥的远见卓识,他儿子朱老四是拍马也赶不上。

    因此阉党的朝堂首领,一向都是焦芳,听了洪钟的话,他的心里闪过一些明悟,和身旁的李东阳对望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妥协的味道。

    是啊,一鸟在手,胜过百鸟在林。

    朱寿是皇帝,是当之无愧的大赢家,李东阳和焦芳都知道皇帝对那个环状地带的必得之心,洪钟的出发点,也是如此。

    那儿不是文官集团的主要地盘,只要皇帝不碰江南和河南,文官们才懒得管北直隶的阉党闲事呢。而阉党本来就是依附朱寿,刘老大的所有权力,都来自于朱寿的嘴边残食。

    做狗的,岂能跟主人抢食吃?

    领袖的作用,是那些乱成一团的小卒们无法代替的,只听得李东阳沉声奏道:“臣附洪尚书议。”

    然后焦芳也说道:“臣附议。”

    文武百官们立即安静了下来,老大都发话了,下面还瞎闹腾什么呢?

    一片寂静之中,有个人却站了出来,是帝师杨廷和,只见他奏道:“圣上,老臣有本要奏。”

    朱寿看见是一直闷声发大财的杨师傅,也只好给了个面子,回道:“可。”

    杨廷和看了看旁边的文官们,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说道:“犬子腐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