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神秘探社 > 神秘探社第12部分阅读

神秘探社第12部分阅读

    作祟,熟睡才会真正来临。可这是熟睡吗?为什么还有“窸窸窣窣”的怪声在一旁围绕,同潜意识里灰绿色的世界格格不入。

    我睁开眼睛,回到意识世界,怪声也没停止,是在叫唤我的名字,“吉姆你怎么在这里?”看一眼闹钟,又抓起了一旁的手表,以为自己错过了工作的时间。

    “你没有睡过头,是我突然回来的,”吉姆说的很轻,蹲在床旁,房间没有开灯,可我还带着改制眼镜,现在能看见他紧张的脸。

    “怎么了?”我嘴里干巴巴的问道。

    “你跟我来,快!”他站起的动作几乎紧张到了变形,不容许穿上一条裤子,就拉我出了房间。

    “到底怎么了,”我有点生气。

    吉姆丝毫没有放开我的意思,不停的跑,然后用丹田的气声说着,“我知道了,我知道答案了。”

    “什么答案?有这么重要吗?”

    “我猜到密室里面有什么了,是一套备用装置!”吉姆用笑来掩饰什么。

    “你这个白痴,”这几个字几乎从牙缝里挤了出来,趁着吉姆打开禁区门的同时,狂奔到了电控室,可是没带卡出来。

    吉姆刷开了房门,我不顾他的拦堵,疯狂的冲进去按下排压开关。一片寂静过后,基地里响起急促的警报声,这是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按下它?”吉姆由于极度的紧张加上恐惧,面色铁青,“你为什么按下它?”

    “我……”刚才按下的时候,压强剂显示刚排过压,可是我没有来得及认真去看。

    “阿贝尔,我们闯祸了,”吉姆快接近奔溃。

    “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歇斯底里。

    “我们闯祸了,压强剂爆满的时候,我没有去按排压按钮,备用设备启动了,我只是想带你来看这个,证明我是对的。”

    “可是我又按下去了,”我盯着压强剂,里面水银极上升,已经到顶。不对,这根本不是什么排压按钮,真的是冷压按钮,每次不是排压,而是冷冻加压。

    这里有自动备用设备却还要我们手动来做,显然是自动设备存在不合理性,被放弃使用,只在关键时刻暂时替代,现在备用设备和主设备同时工作,连续冷冻加压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天啊,我们做了什么好事,”我无奈又无力,接近暴走的来回踱步,吉姆还试图去查看有什么补救的方法,或许事情会更糟。

    禁区里其他房间的人都6续走出查看情况,我听见有人喊说禁区通向工作区的门被封了。基地广播这时候响起:“各位员工,请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基地设备出了一点小问题,我们能马上解决,”播音又重复了几次。

    我听到这个,心里稍微镇静了一点,可能真的只有一点小事,但我们的饭碗估计要保不住了。

    两人就这样坐在电控室里,偶尔眼神相会也无话可说,谁都清楚整件事中犯下的错误,可谁也不清楚为什么会犯下这种错误。

    稍过不久,广播再度响起,“请后区(禁区)的员工到入口过道集合,5分钟后进行例行检查……”

    我心里骂了一句,都不知道多久没有检查了,还称什么例行。

    “你不用出去,”吉姆低头说着。

    我没有说话,心里还是有点疙瘩,可能在怪吉姆。

    “你真的不用出去,这个时间本来就不是你值班,”他看我,想我能说些什么,不要沉默。

    “不,错误是我们两人造成的,”我决定要和吉姆一起。

    “我已经受够这里了,离开可能会好一点,你留下,”吉姆声音有点变调。

    “吉姆听我说,”我按住他肩膀,“我也想改变什么,我现在出去,就说我们调班了,吉姆你留下来,这里非常适合你,而不是我。”

    “你以为他们会相信没有穿裤子的你吗?”吉姆甩开我的手,出门时还不忘补一句,“你需要藏起来。”

    电控室没地方可藏,他唯一指的就是那个密室。

    老头还在下那盘没意义的棋,没抬头就开口,“今天来的时间不对。”

    “可能碰到点麻烦,需要和你谈谈。”

    “说吧,”老头见我的滑稽扮相,笑了。

    “我做错了一件事情,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误的,”觉得像是绕口令。

    “恩~”老头沉淀了一下,“是推卸责任的那种吗?”

    老头点中了我的心事,“我应该怎么做?”

    “先让我猜一下吧,”老头闭眼作出了古怪的动作,类似中国电影里的道士,念着变戏法的咒语。“哈!我知道了,你兄弟为你承担了,而你愧疚了。”

    “他……”话到嘴边又停住了,不能再推卸责任。

    老头放下了骰子,认真的看着我,“你一辈子都是别人给你决定的,他们叫你学数学你就学数学,他们叫你21岁交女友你就21岁交女友,女方倒追,他们说这里的工作很伟大你就来了,他们说你留下你就留下了。该到你自己决定的时候了。”

    自己做决定?我有什么权利自己来决定自己,父母决定方向,上司决定内容,女友决定方式,朋友决定生活。世界是上帝的,地球是人类的,而我却不是我自己的。

    今天我要做出改变,我要走出这里,承担该有的错误,可能一个人只用一份惩罚,两个人会加倍,可我还是决定要出去,要自己为自己决定一次。

    “啪”一片漆黑,电被关掉了,上面传来阵阵的惨叫,是对漆黑的惊恐还是惨绝人寰的屠杀开始了……

    第五十三章 阿贝尔自述:怀疑的代价四

    马克思说要“怀疑一切”,有人把它列为马克思主义的精髓,也有人将它作为支持怀疑论的基调。.

    怀疑论是谬论,是对一切事物甚至包括真理的怀疑。马克思所说的是对假象的怀疑,是对否定的否定,和怀疑论完全不同。

    如果我们不怀疑,那么现在还会认为天圆地方;如果我们不怀疑,大庆油田依旧沉在地底;怀疑是进步的原动力,可也需要代价。

    密室外面传来某些会让你毛骨悚然的声音,我急忙爬回电控室,吉姆无力的坐靠在门边,像睡过去一样。喊叫声已经停止,只是电还没有开来。

    我试图唤醒吉姆,却现他身上正在淌血,根本找不到受伤的部位,无法知晓如何去触碰他,“吉姆,吉姆。”

    吉姆一直醒着,可能是不相信刚才生的事情,全身不动,说话像在自言自语,“火,全都是火,还有枪。”

    “为什么?生了什么?”我失去理智的吃惊。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依旧无力。

    走廊上也一片漆黑,似乎刚才根本没生什么一样的平静,几道手电光束从进口打在走廊中间,有节奏的上下晃动着。

    “哐哐哐”,几颗催泪弹扔在墙壁上,其中一颗通过折射落到了电控室门口。顿时苯氯乙酮弥漫而来,眼睛都无法睁开,“吉姆,吉姆!振作一点,跟我来,”我急忙扶起吉姆。

    吉姆却出一声惨叫,身体的疼痛令他无法动弹,刚才不知道是什么意志使他能跑回这里。“阿贝尔,你就让我留在这里吧。”

    “不不不,你一定要跟我来,我知道密室,我们可以躲那里,”我很焦急,精神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突如其来的事情会使你根本来不及做出心里准备。

    “阿贝尔,你听我说,他们找不到我的话一定会进密室的,你就无法逃脱了,你让我留在这里吧,”吉姆用他落泪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也同样在落泪,早已分不清是属于催泪弹的还是内心的。

    “不行,我们一定要在一起,老头他有办法的,他会知道一切的,”我试图努力,监控室那边已经传来枪声,虽然根本看不清楚状况,起码能预知死神的步伐越来越近。

    “老头?密室里的老头?”吉姆瘫痪般的小哼了一下,“还记得我问你‘这里没什么,对吗?’,你却毫不客气的回答了没有,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

    “我……”这一刻我才明白了吉姆为什么会这么做。

    “你不用回答,我知道这里没什么,因为我是那么相信你。”

    “我……”第二次开口还是顿了一下,“对不起,吉姆,坐在这里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我求求你,和我一起进密室。”

    “如果我们都死了,只是消失了两个光点。而你活下来就会每天想到我,用一生的时间去赎罪也好,享乐也好,我都在,你也在。”

    “吉姆……”

    “走,”吉姆声嘶力竭,把全身的疼痛换化力量,“给我滚,你这个不相信人的白痴,是你把我们害成这样,你给我滚。”他用力推了我一把,不住的咳嗽,每一下都会从嘴角喷出血液,痛苦,撕心裂肺。

    我提醒自己要救吉姆,可那眼神告诉我,他不屑,证明了到最后他都是对的,我无法去反驳,无力去争辩。我战胜不了自己的懦弱,也改变不了什么,我艰难作出决定还是输给自己,我不甘,真的不甘。

    疯一样的踢开密室上的自控装置,老头他知道,他一定知道为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我大喊,把眼泪和鼻涕甩向了挥手的一边。

    “实验品储藏舱破裂,生泄漏,”老头语气平和,他只在下棋的时候表情会有起伏。

    “什么泄漏,”我把语气也放下来,眼泪流多了会累。

    “病毒!”

    一阵疑虑,我向来以为这里是在做一些能源研究的基地,怎么会出现病毒,“基地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来几年了?”

    “两年。”

    “哦~!怪不得你还不知道,至少工作1o年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

    “……”我只能毫无头绪的思考,吉姆的话无情徘徊。

    “基地表面像是普通的科研地,暗地里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为什么要杀害这里的人,”我再度疯狂,捶墙是唯一的泄。

    “病毒很危险,而且会传染,”老头终于从床上下来。

    “所以要杀光这里的人?我不明白。”

    “不是这里,只是后区的人。”

    “也包括你?”

    “我不会,”老头微笑,或者假笑。

    “救救吉姆,救救吉姆,”我终于控制不住,像听到一丝希望般的恳求老头。

    “病毒都是失败品,被无限期的冰冻冷藏在了实验品储藏室,它们拥有极强的生命力,可是不会通过空气传染。血液、体液或许可以,反正我也没实验过,”老头开始边思考边讲解,“可惜他们并不懂得病毒。”

    我继续恳求老头,人一天能产生差不多三毫升眼泪,今天远不止此了吧,“能救吉姆吗?”

    老头几乎不搭理我的话,“他们认为病毒都是可怕的,都是随意传染的,一口呼吸、一次握手、眼神交汇都有可能。中毒的人也很可怕,没有失去理智,却失去了自己。他或者它可以感觉到,又控制不到;可以触摸到,又感觉不到。”

    老头略微调整了下站立的姿势,一股理所当然的神态,“对于无法确定的事情,应当给予毁灭的打击,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对吗?”

    我逐渐理解老头的意思,基地里的那群人害怕病毒的传染,即便理论上明白它只会通过血液或者体液传染也不愿意去拯救这里的人,没有真正的实验过,他们不敢冒险,而选择了毁灭。

    “怎么样可以救人?”

    “可以去证明它,他们或许知道结果就懂了。”

    “中病毒的人会活多久。”

    “理论上不会过一天时间,这种失败病毒的吞噬能力很强。”

    “它是用来做什么的?”我坐在床上,拼命呼吸,希望回复一丝体力。

    “我说用来救人的,你信吗?”

    我走出了密室,来到吉姆身边,他闭眼艰难的呼吸,我轻轻的对他说:“吉姆,我现在就去救你。”

    他不知道是真的没听见还是已经恍惚,没有理我,催泪瓦斯余灰依旧可以熏出眼泪。监控室里的人用枪争取了生命延续的时间,而我正淌着泪水走出人生最重要的一步。

    怀疑有什么代价,改变有什么代价,信任有什么代价,生命又有什么代价。我们总在对于不对,是与不是之间徘徊,结果我们都错了。错的离谱,错的一点都没有道理……

    第五十四章 可不可以不勇敢

    老头难得会露出一股悲伤的表情,就像梭哈后的底牌,虚实难知,站对了边,押错了牌,这也是常有的事情。.

    文诗稍微软一下身子,就被重新撑直,她比想象中的要多一份勇敢。我就坐在她旁边的地上,无意间可以碰到低频率振动的双脚。心情是可以传染的,幸好我们都带着头盔,隐藏着面部表情。

    老头本身带着那副眼镜挡住全脸,现在拿掉后被一览无遗。有一双迈克尔·甘本似的哀怨眼睛,鼻子略挺,露出几根鼻毛紧贴着鼻沿。他应该去饰演李尔王,或者饱受欺凌的老一辈农民工。

    “他做了什么?”我想知道阿贝尔出什么事情。

    老头不回答我的话,继续走自己的棋,非常漠然、安份、不吵不闹,甚至没有多少奇怪的规矩来强制赢取局面上的领先。

    我们纷纷过了他,开始和老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开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我问。

    “我是在这里,不是与世隔绝,”老头回答。

    “这里根本无法取得任何信息啊?”我审视了一下房间。

    “会有人来和我谈很多。”

    “谈什么?”

    “谈关于如何继续这里的实验。”

    “你到底是谁?”

    老头做了几下拉伸动作,“自己都不知道哦。”

    “连名字都没有?”

    “有吧,他们会叫我‘嘿’或者‘喂’。”

    “这里的实验是什么内容?”

    “你们知道了,病毒。”

    老头虽然陷入放空状态,可语言还是机智的躲避着重点,“一种残害人类的病毒?”我问道。

    “是拯救人类的病毒。”

    “但是它在杀人。”

    “枪是杀人的武器,也能救人,只是如何运用,”老头叹气。

    “需要怎么运用?”

    “失败品无法运用,”避重就轻的说辞。

    “那还一直继续?”

    “有人就喜欢不断的追求,永不放弃。”

    “你就不能说清楚吗?”王警官沉不住气的站起。

    老头起先还是被吓一下,马上又沉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世界如同一锅杂烩,集结了乱七八糟的人。你,王圣瑞,会说:‘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世界是充满欺骗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能相信我的眼睛。’所以你会冲动,你要跑在第一个,去看清楚事情的真相。”

    老头又看向我,“你,古岳,会说:‘事情为什么不简单一点,再简单一点,最好什么都不要生,都是好麻烦。你们的观点都是错误的,我的才是正确的。’所以你孜孜不倦的去给人讲解自己的理论,让他们接受你的思想,只是证明你的存在,可悲的活着,甚至不了解自身的根源。”

    老头看向文诗,“你,刘文诗,会说:‘诶!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那应该是我错了。我是不是应该这么做?这件事情我要怎么处理呢?’你不相信自己,做什么事情都要征求别人的意见,犹豫不决,如同思想迷失在分叉路口,连自己投硬币选择的能力都没有。”

    老头说完,立马让我想到小妮子,如果她在,老头一定会说:“你,倪妮,会说:‘世界是美好的,生活是健康的,我们是乐观的,态度是积极的。问题不知道,就不用知道,是时候总会知道。’自顾自的活着,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说中了我,不知道有没有说中王警官和文诗,至少他们没有反驳,都是一阵寂静。老头是一个神秘人,他不让我们了解他,却异常的了解我们,仿佛从出生之时就被一双恶眼狠狠的盯着。

    老头见我们不说话,又继续着,“上面的人被杀死,是因为大家都要他们死。死刑犯为什么要死,因为法律说他要死,法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