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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夫君,娘子要掀瓦!第7部分阅读

句都似在恫吓她,她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易了……

    现在基本上是在极力维持着镇静:“如薰又是有什么做不对了,才让叔父拦着如薰,不让如薰回去?”也学着反击他。

    赫连啸天似没想到沈如薰会这样问,敛起了眸:“叔父哪里是拦着不让你回去??”扯唇而不笑,语气愈加阴沉险恶起来。

    易怒,又狂躁:“叔父不过是问你,来玄武堂做什么,要你给叔父一个理由罢了。”

    阴沉着声,低低的笑:“毕竟这玄武堂,现在是叔父在管着,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叔父如何与莲庄的列祖列宗交代,如何与玦儿交代?”

    沈如薰皱起了秀眉,她没想到一个玄武堂,也能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不过是听到了热闹的练武声,想到了家,看到了他们在练武,她也想学一学,保护自己,照顾赫好连玦而已:“叔父……如薰……”小心肝儿一沉,被堵得说不出话。

    赫连啸天依旧紧抓着不放:“沈家小姐,如果今儿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按照赫连家礼法的礼法,叔父也是不能轻易饶你的,哪怕你是玦儿的夫人,莲庄的少夫人也一样?”

    狰狞的面目显露,只怕这也就是他一开始问她不在落棠院伺候赫连玦,而是来玄武堂做什么的缘由。

    沈如薰正在语结,小心肝也一沉再沉,差点叫赫连啸天这些步步紧逼的话给吓哭了,不过幸好忍住了。

    经过上次被扒裙子那件事,已经不随意鲁莽了,只是听完一颤,然后用心的想了一下。

    叔父说了什么?哪怕她是莲庄的少夫人……

    对啊,她是莲庄的少夫人……

    只见沈如薰虽然害怕,不过还算镇定,灵动的眸子一转,似乎就有了主意:“叔父……正因为如薰是莲庄的少夫人,才会来玄武堂学武啊。”顿時就一脸委屈的样子,几分是真的,几分是装出来的:“如薰从小在家里,爹爹只管着跑镖,也不曾逼着如薰学武,更没想到日后如薰会嫁到莲庄这样的大家族里头来。”

    什连是么。哀哀啼啼,泫然欲泣的模样,惹人心疼:“嫁给了夫君,身为莲庄的少夫人,而如薰却不会武,不能保护自己不说,也没有办法照顾夫君,这不是更没有礼法么……”

    声音压得更低,话语声似有些虚:“所以如薰才会……才会过来玄武堂学武……”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身份,因为礼法。

    赫连啸天似没想到沈如薰竟然脑筋转得这么快,鹰隼般的眸子立即就凝了起来:“你说什么??”

    沈如薰刚刚说完那一长串话,已经跟被抽尽了力气似的,站都站不直了,更别说再回答一遍。

    听到赫连啸天犹带怒气的反问,答不上来了,干脆闭口不言。

    让赫连啸天自己回味去……

    赫连啸天|怒着拧了眉头,等了几分钟,只见无人回答,气氛顿僵了片刻,四周也静下来了,最后只好自己压制了怒气:“话虽这么说,叔父也能理解,但你知道玄武堂是莲庄的什么地方吗?”语气忽然软了下来,低低的问,不知又暗藏什么杀机。

    沈如薰摇了摇头:“不知道……”不就是个练武的地方么……

    迟疑的看着赫连啸天,但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他绝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

    下一刻,果然:“玄武堂是莲庄里最重要的地方?你可知这里头的每一个人是什么样的身份?你看看他们身上的衣着,手里头拿着的兵器,一个个身家非凡,若待日后莲庄再次统率武林,这玄武堂里头的人便非富即贵,玄武堂也是莲庄堪称天下第一大庄的证明,是岂是你一个内眷想来就来的地方??”话语声阴狠带着杀意,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咬得格外重。

    仿佛这是一个喋血之地,不知有多少擅闯的人死在了这里,而她就是下一个……

    “你不过是刚嫁进莲庄的少夫人,竟然胆敢进入玄武堂,还偷学玄武堂中的武功路数,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小户人家出来的女子,也妄想吞并莲庄,独霸天下。”咬了咬牙,面目狰狞而阴狠,大声一喝:“来人,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拖下去,心计这般深沉,简直就是心如蛇蝎,怎配呆在玦儿身边,服侍玦儿??”

    有人听到赫连啸天的话,已经不由分说的冲上来拖走沈如薰,这些人全是赫连啸天带来的杀手,一个个身有蛮劲,一抓便是青紫一块,骨头也咯咯的响,和潇湘院里头那些丫鬟嬷嬷的抓掐根本就是两回事儿……

    “叔父,你、你含血喷人。”沈如薰挣扎反抗,“我没有,你们放开我?”清脆的声音喊的大大的,连玄武堂外都听得见。u72l。

    赫连啸天好不容易把台面话带到这一步,终于能名正言顺的处理掉沈如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怕她辩驳,立即使了个眼色:“抓紧了她?先把嘴堵住,别让这个恶妇跑掉了。”

    “叔父,你……欲加之罪何患无、无辞……唔唔。”

    赫连啸天早有准备,下人一下子就把沈如薰的嘴堵住了,说不出话来,水眸只能干瞪着,又要急出了泪:“唔唔……”手脚被抓着,顿時又不能动弹。

    跟歼雄不能拼武力,与赫连啸天也讲不了礼法,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赫连啸天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才继续阴寒道:“抛下病重的玦儿来这玄武堂,其心昭然,怕是心里头巴不得玦儿早赴黄泉,今儿我这叔父站在这里,就决不能容你?”

    赫连啸天其实早存了杀了沈如薰的心思。

    从方才一出潇湘院起,他站到这玄武堂殿门之時,逆光之時,阴鸷的喊沈如薰这三个字時,就已经明了心思。

    沈如薰撞见过他与柳氏行亲密之事,光凭她知道这个秘密,就决不能留。

    赫连啸天阴狠的眸子一骤缩,厉声道:“还站着做什么??”对着抓着沈如薰的下人便阴鸷一喝。

    那些人看了一眼沈如薰,只能更加的用力,拖着沈如薰想带走。

    “唔唔……”沈如薰心里头难过,自从嫁来莲庄,她的世界就不一般了,不是碰到下毒,就是被欺负,夫君病秧子,婆婆城府深,叔父更阴险,她很努力的想要保护自己,可总是无端被牵扯进来,最后往往被折腾得遍体鳞伤……

    从一开始被当做别人的棋子,媚|药、同房,到现在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刺儿,非要拔掉她不可……

    这么一切的一切,从来就不由她选择,也从来就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

    心里头委屈,挣扎的力道也加大:“唔、唔……放开我……”终于出了声。

    小手一扭,骨头一响,疼得她痛呼的声音更大,却意外忍着没哭,只是咬着牙看着赫连啸天……

    赫连啸天对上她那样的目光,也蓦地一皱眉,玄武堂里的争执停了下来……

    就在同時,玄武堂外,玄武湖水在阳光下反射出了粼粼波光,赫连玦沉敛着剑眉,任由下人扶着走,虽然神情不好,但依旧撑着身子,边走边咳,不時低声:“快些?”这声音寒得有些渗人。

    这些下人也不知赫连玦多年不去玄武堂,今日忽然去玄武堂是为什么,只是步伐稍稍加快。

    就在终于绕过玄武湖,快到玄武堂的時候,只忽地听见里头传来了一道声音:“好痛——”

    下人们皱起了眉,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是少夫人。

    赫连玦也沉了黑曜石般的眸子,其中暗敛了隐隐的恼意,声音低沉如钟:“扶我进去?”

    “是?”下人听到了赫连玦这四个字,不敢再拖,将病怏怏的赫连玦扶着往前。

    玄武堂里头,赫连啸天还在皱眉看着沈如薰,像是想把沈如薰剖开来看似的,冷冷一笑:“放开你?”心里哼了一句,痴人说梦。

    “来人,将她拉下去,家法伺候。”嘴角一带,阴沉的脸也跟着动了动,先笞刑几个時辰,看沈如薰死不死。

    沈如薰听到“家法”,更不乐意了,柳氏也是借口这样把她弄进了慎行堂里去,只要不在大庭广众之下,黑屋之中他们想做什么都可以,那样危险沈如薰经历过一次了,才不再犯傻,挣扎着就要逃出来:“我是莲庄的少夫人,你们敢再碰我试试……”抽咽了两声,继续:“若是让夫君知道,看他、看他不杀了你们?”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勇气。

    赫连啸天听罢一笑,跟听见了世上最好冷的笑话似的,闷闷一哼:“呵,你以为,他会为你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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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从天而降是你的温柔

    “……”沈如薰被问得一怔。

    只见赫连啸天带着笑看着沈如薰,问话之后,似还想看看她万念俱灰的样子,继续噙着笑道:“别说他不会为你杀人,兴许知道你在这玄武堂里受辱,他也不敢踏入这玄武堂一步。”若说别人,他不敢笃定,可赫连玦的姓子,他却清楚得很。

    这些年来,百般试探过了,自病后简直就是无用,武功尽失,姓子也无能,叔侄间虽不起大的冲突,却在一些事上对他唯命是从,也从不太过于忤逆他。

    对于赫连玦,赫连啸天还算了如指掌,唯有方才柳氏说的那些话,让他提了几分心。

    “还愣着做什么?”赫连啸天继续阴沉的朝后头的人招了招手。

    笃定这事儿已成定局。

    杀了沈如薰,他心头的一个梗也就除掉了……

    沈如薰还在咬着唇,倔强抵抗的模样:“我不信你,你们别碰我……呜呜……”打断了赫连啸天的话,也阻了那些又重新蜂拥而上的人。

    赫连啸天敛了眉锋,大喝:“还不快把她拖下去??”

    “是?”这会儿终于没人再犹豫了,终于又全部都一齐拥了上来,似乎方才的停顿只是暂時被沈如薰的话唬住了,而如今都信了赫连啸天的话,这莲庄中病怏怏的庄主怎能抵得过正是壮年的副庄主?更何况,庄主还不一定会出现呢……

    “别……呜呜……”沈如薰忍着没落泪,声音中却依旧泄露了她的惧怕。

    她就说了,今儿倒霉,遇到了赫连啸天,估计是不能活着走出玄武堂了……

    就在万念俱灰的時候,门口处忽然又传来了一道声音:“咳咳咳……”

    低沉而魅人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像是响在耳边,近在咫尺……一下子就让沈如薰灰下来的心又重新活了起来,下意识叫道:“夫君?”

    是夫君来了……是他来了……

    门外的轻咳声只响了一下就断了,但玄武堂中都是学武的人,耳力自然都不同于寻常人,沈如薰都听见了,他们没有缘由听不见。

    只见霎時堂中的人皆停了下来,捕捉着沈如薰的下人也都蓦地一齐颤了身子,紧张得不知该不该松开手……

    莫不是真的来了??方才副庄主还说绝不可能来……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怎么会如此凑巧……

    正在吃惊犹豫的時刻,外头又陆续传来了几声轻咳:“咳咳……”

    彻彻底底的确定了,沈如薰高兴得挣扎了起来:“呜呜……夫君来了,你们快把我放开,别抓着我了。”好疼……

    下人终于如数紧张的放开了来,都开始不确定了,方才沈如薰说的话也开始在他们心中忐忑了下来,若是庄主知道他们那样对待少夫人,会不会杀了他们?

    赫连啸天的表情也跟着一变,本就阴鸷的表情顿時变得狰狞起来,直直盯着门口,似也不尽信:“谁?”

    玄武堂中不少人也安静了下来,虽然说是归赫连啸天管,但终究真正的主人是赫连玦……

    有些人从未见过传说中神秘莫测的赫连庄主,江湖上早就闻名远扬的莲玉公子……只见霎時就落针可闻起来。

    赫连玦被下人扶着,越与玄武堂离得近就越咳得厉害,听着里头不時传出的痛呼声,还有沈如薰大喊的“放开”,幽深的眸子也愈加暗沉,直到最后松开了下人的手,走了上去。

    他一出现在门口,里头的人皆震惊了,有人心虚胆颤,而有人则是惊羡。

    沈如薰也在死死的盯着门口瞧,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着,嘴里喃喃念着:“夫君……”声音不大,却清晰。

    终于蓦地在轻咳声停下的最后一刻看见了赫连玦的身影,同样逆着光,同样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却可以看到一道颀长惊为天人的身姿犹如神祗一般,玄色的衣袍在风中掠掠作响,金银丝绣着的华美云卷螭纹格外刺眼,这才是真正的赫连玦,携了一身邪肆而妖冶的气息,有些桀骜难驯……气势凌人。

    根本就不是赫连啸天能比的……

    沈如薰一下子便要高兴的哭了出来,二话不说便开始抽泣,也低低出了声:“夫君,你终于来了……”她以为她就要死在这里了。

    虽然坚信着赫连玦并不会像赫连啸天口中说的那样,不敢踏入玄武堂一步,但她也没想过赫连玦真的会出现……

    因为不曾敢有过期待,所以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心里头说不出的欣喜若狂,感动得心里也溢满了暖意,眼眶带泪……

    赫连玦听见了沈如薰的话,没有答她,只是抵唇又咳了起来:“咳咳咳——”一下又一下,上气不接下气。

    似乎是因为来得急,身子又撑不住了,下人赶忙上前来扶他。

    赫连玦也干脆顺势从门口走了进来,一下子便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沈如薰的面前,稍稍凝眸的看着她,见她又是满身伤痕的样子,头发虽然不如昨日乱了,但单看她身侧杵着的下人,皆是精壮而内力深厚的男子,就知道她一定好不到哪去。

    剑眉也微微挑起,上扬的眼角勾勒出一抹不悦的神采:“怎么又弄成这个样子了。”没有搭理旁人,而是先了开口,朝沈如薰说了这么一句。

    话语里带着浅浅的责备,音调却是温柔而心疼的,一派病秧子的神态,病怏怏的语气也让这句话携了几分温柔的气息,却暗藏了凌厉。

    似是对沈如薰说的,却矛头对准了其余的人,不似赫连啸天一进玄武堂的那般大喝,却瞬间便立起了属于他的浑然天成的威严。

    玄武堂中的人莫名的便被这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吓得心惊胆颤。

    有人先反应过来,哆嗦的跪了下来:“庄主……属下们参见庄主,求庄主恕罪……”恭恭敬敬的朝赫连玦行了一个莲庄中最大的觐见礼,鞠躬,叩首,匍匐在地,然后瑟瑟发抖。

    与拜见赫连啸天不同,不仅仅是下跪,其余的人看见此景,也赶紧纷纷的跪了下来:“我等拜见庄主。”

    “嗯。”赫连玦沉了几秒,终于淡淡的出声。

    似是风轻云淡,幽深的眸子也不露声色,依旧暗敛着,并不为这样的阵势所动……

    似乎早在很久前,就已经众人皆伏而他独余立了,如今不过是一种延续罢了,见怪不怪,泰然处之。

    他虽病,却还未死,活着一日便就是这莲庄之主一日,这些人向他行大礼,也是应该的……

    赫连啸天此時在一边站着,全玄武堂自有他与沈如薰不跪,看见这些人臣服在赫连玦之下的态势,眼中似掠过几分不满,不过阴沉着一张脸,并未表露出来,只是沉的哼了一声:“哼。”周围鸦雀无声,这一声冷哼顿時就格外分明。

    赫连玦听着,幽深的眸光微暗敛,顿時就将视线从沈如薰身上挪开,落到了赫连啸天身上:“原来叔父也在这里。”

    “你。”赫连啸天被赫连玦这一声气到,勃然一怒。

    不过忍了下来:“叔父在这里站许久了。”他莫非是病入|膏肓了,这才会看不到他。

    否则就是孩子脾姓又上来了,刻意在众人面前给他难堪。

    赫连玦倒是没急着说话,只是抬手又轻抵在唇边,又低低的咳了起来:“咳咳……”

    咳了一会,才薄唇轻扯,用魅沉的声音略带歉意道:“因为众人皆朝我跪下来了,我一時留意着他们,没看到叔父,不过话说,在玄武堂中,叔父是莲庄的副庄主,不应当像他们一样,也向我行个礼吗?”又是只用‘我’,而不是用‘侄儿’。

    说得赫连啸天面目一沉,这么多人的地方,众人皆向他行礼,说明此刻只有莲庄庄主,而无他赫连啸天的侄子,应当要分清。

    赫连啸天只好将心中的怒意一压再压,当着众人的面给足了面子,微微颔首行了一个礼:“见过庄主?”语气阴沉得很。

    赫连玦听罢,略噙邪魅的嘴角这才一勾,缓缓道:“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