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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妆第48部分阅读

怎么落在丘娉婷的手里,这里是龙城,还是雁栖城?谁毁了她的容貌,废了她的武功,害得她残废,践踏她为奴隶?

    夜空广袤寂寥。

    穆雪的心里漫起一丝疑惑。那夜是十五,看天上繁星已是月底,她似乎失去了十多天的记忆。这一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惊悚的事?那个丘娉婷,貌如春天的桃花,心如密林的蛇蝎,她是丘婵娟的妹妹。

    越是好看的蘑菇,越有毒,越是美艳的女人,心越狠。

    丘家姐妹联手?

    夏侯云,他知道吗?

    “咕咕”,“咕咕”。

    穆雪呆了一呆,寻着“咕咕”的低鸣,她看到圈栏上停着一羽灰鸽,小灰?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灰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它给张寒送的信呢?她伸出双手,小灰“咕咕”叫着落在她的臂弯上。

    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小灰是秦军中优秀的军鸽,让小灰给张寒传信?穆雪碰碰自己刺痛的脸,罢了,她从来不接怜悯的目光。

    草原的夜,寒气浸骨,风吹过大地,像在呜咽,夜风中偶然传来一两声虫鸣。

    穆雪蜷缩着,一定要逃出去,不能这样任人欺辱,任人宰割!穆雪爬出羊圈,四下张望,仔细聆听,她的武功已失,听力眼力还在,她听到了马吃夜草的声音,马厩离得并不远,她咬着牙站起身,烫伤的双脚疼痛钻入肺腑,一道道鞭痕强烈地刺激着大脑,从来不知道疼痛可以袭击每一根神经,从来不知道疼痛可以摧毁人的意志。她咬着牙一步一步地挪到马厩,扶着柱子她解开了马的缰绳。

    小灰突然振动羽翼飞向茫茫夜空,穆雪心中一沉,但见黑夜里骤然亮起火把,一大群人围了过来。

    丘娉婷悠闲地甩着她的鞭子,笑嘻嘻地:“哑奴,你想到哪里去啊?这儿的马都是些干粗活的,要不,你试试我的胭脂马吧,漂亮,跑得还快,整个雁栖城没有不认识它的哦!”

    这里是雁栖城。穆雪颤颤微微的,紧咬牙关挺直了身子。

    丘娉婷娇柔妩媚地笑着,她的眼睛是夜空里的明星,她的鞭子是地狱中的毒蛇:

    “再给她二十鞭子,反臂吊两天。”

    。(未完待续)

    ps:今天更了一万一千多字啊,看兔子这么努力,亲,给些鼓励呗~~

    事情很快反转的,兔子是亲妈撒~~

    180 水莺

    ————

    灯光昏黄暗淡,摇闪不定,似是一只孤魂的眼。

    穆雪睁开眼,只觉得这盏灯似乎在她眼前不停地旋转,她想伸手掩住眼睛,但胳膊沉重得抬不起来,她用力瞪大眼睛,瞧见了举着灯的人,一个两鬓霜白、满脸皱纹的老妇人。

    “你醒啦,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穆雪动了动身子,鞭伤烫伤疼得她倒抽了冷气,她咬咬牙,竟然坐了起来。她看到自己的双脚已被包扎,疼痛中有丝丝清凉自脚底升起。

    老妇人把灯放在灯台上,端来一碗羊奶:“可怜的哑奴,喝了它吧,羊奶能给你温暖,慢慢地,别急,别急。”

    穆雪感到了自己的虚弱,饥饿正吞噬着她的生命,这十多天,想来都没有吃过东西,居然没被饿死,倒是命大。她喝干了碗里温热的羊奶。

    “你被小翁主吊了一整天,晕死过去啦,反臂吊上两天,那一双臂膀可就废了,阿碧苦苦哀求,小翁主这才放你。那个铜铃叮当,我从没见过狗尾儿不摇铃铛儿不响的,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的倔强让我钦佩。”

    她的眼睛很大,但干涩涩的,眼珠子几乎不动,“我也是秦人,被抓来当奴隶二十年啦,刚被抓来的时候也像你一样,想着逃跑,哪里跑得了啊,逃一次被抓一次,抓回来就是一顿鞭子,挨了多少鞭子也不记得了。”

    蹒跚着又端来一碗奶,老妇人递过一张热腾腾的饼,“你还不知道雁栖湖这地方,雁栖湖三千里水面,湖光潋滟,水草丰美。可它的周围,到处是沙漠,那些沙子会像水一样流动。就算逃出去了,摸不清路也会死在沙漠的流沙里。”她吸吸鼻子,“哑奴呀,看你也是饿坏了,先不要吃得太快,慢慢的,别急。”

    哑奴,丑陋的哑巴奴隶,穆雪无声一叹。低头时她看到了自己的手,那枚绿玉指环,戴上以后再没摘下过的绿玉指环,没有了。心头一痛,穆雪喃喃呼了声“张寒”,她与张寒的情分,被夏侯云彻底断结,连定情的指环也失了,天意缘浅吗?

    老妇人叹口气:“你还是不要再惹小翁主的好,先在我这儿养养身子。你刚到这里来,还不清楚那个小翁主,小翁主丘娉婷。她是草原上最鲜艳的罂粟花,没有人敢对她说个不字,就是邻近部族的那些王子公孙,谁也不在她眼里,被她嘲笑得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就看着她长得好看哟,谁能比她更好看呢。”

    穆雪睁开眼,破案上有一块破铜镜。

    镜中的人,一张浮肿变形的脸。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长着脓包的红疙瘩,不少脓包流出青灰的恶脓。

    这是一张丑陋、诡异而恐怖的脸!

    这是穆雪?!

    穆雪木木地望着那张绝不是穆雪、却的确是穆雪的脸。心里似已疼得不知道疼。

    老妇人细细看着穆雪的脸:“别太难过了,我看你好像害上了毒疮。这大草原上长着能毒死人的花花草草,也长着能救人命的草草花花,你这毒疮说不定可以治好的,我原来的夫君是个颇懂医药的好人,呵呵,说起来他的先祖还是中山国的王族呢。”

    提到夫君,老妇人那满是皱纹的脸庞竟浮上一丝晕红,“咳咳,你看我已经很老了吧,是不是,二十二年前被抓到雁栖湖的时候,我才二十岁,我母家姓丁,家里有姊妹五个,阿爹给个小名儿叫四宝,我有三个孩子,一个儿子,两个女儿,我呀,今年四十二岁,四十二岁,你相信吗,我想我的夫君,想我的孩子,想得头发全白了,我做梦都想着回家……”

    “九年前秦军打到雁栖城,侥幸活下来的一百多个秦人,个个都想逃回大秦,丘家人用铁链子把我们拴一处,跑一个,活剥十具人皮,也是上天不保佑,秦军离着雁栖城三十里南撤了,我们回不去啦,死心了,不得不死心,这辈子注定老死在异域他乡了。”

    穆雪呆呆地看着这个未老先衰絮絮叨叨的妇人,这世上有多少人与苦难一起生存?

    “姑姑。”

    穆雪抬眼看过去,那女子静静地站在帐门口,昏黄的烛光照在女子韶秀而略显清淡的仪容上,勾勒出她精致的五官,眉目如画。

    看着有些眼熟,是丘婵娟身边的大丫环,水鹂还是水莺?

    “阿碧来啦,”丁四宝搬了张小板凳,“要喝点茶吗?”

    女子浅声道:“阿姑,你先忙去,我有话单独与哑奴说,帮我看着些。”

    丁四宝提着水罐出去了。

    女子关上帐门,慢慢跪下:“我是水莺,又叫丘碧珠,阿碧参见太子妃。”

    穆雪眸色一黯,丘碧珠?和丘金珠一样,是丘城主的庶女?

    丘碧珠:“我知道太子妃很愤怒,更多的是疑惑。太子妃不要迁怒太子殿下,他什么都不知道。”

    丘婵娟和檀曼莉确是被人掳出北宫,却是去了甘泉宫,两人在外的事,丘碧珠,即水莺,并不清楚,事发当天,有丘婵娟收买的内侍跑来报告,太子殿下已经率众离开北宫,丘婵娟立即带水鹂水莺往飞霞殿,飞霞殿以东夷人居多,看着银甲卫从殿外走过,东夷人往合欢殿去了。丘婵娟回到飞霜殿,招来丘家护卫墨勒,主仆四人经合欢殿锅炉房小门,悄悄进入合欢殿。

    进到合欢殿,水莺看见东夷人在用迷|药放院内外的内侍宫女,寝殿内,太子妃倒在地上,檀曼莉手握短刀,在短刀贴近太子妃的脸庞时,太子妃的脸起了变化,一颗颗红疮争先恐后涌出雪白的皮肤,鼓起,化脓,檀曼莉笑道,紫莲花果然是天下奇花,果然能把人脸毁烂得不成样子。

    檀曼莉见太子妃中毒毁容,气息又无,带人便要离开合欢殿,丘婵娟说,稍等,审一审那两个秦人,看看这个迷住夏侯云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袁嬷嬷和元元被带上来,泼水泼醒。元元啰里啰嗦尽说些废话,墨勒用刑,元元受刑已显软态,墨勒拿刀划花了元元的脸,元元反而不再求饶,一字不说。檀曼莉给元元灌下蝽药,药性发作,元元撕扯自己的衣裳,檀曼莉逼袁嬷嬷招供,否则就把元元交给殿外的东夷护卫。袁嬷嬷泪流满面,夺了檀曼莉手中的刀,一下子刺进元元的心口,拔出短刀,反手刺进自己的心口。

    檀曼莉见无趣,带人要走,丘婵娟说,就这么死了,太对不起她们承受的冷落,斧锯鼎镬,食肉喝汤,方解心头之恨。檀曼莉笑道,原来温文尔雅的丘妃,才是人中豪杰。

    水莺一直站在穆雪的“尸体”旁边,瞧见她手指微微一动,看着墨勒提刀走过来,忙道,那样的场面太不好看,请丘妃檀妃去花厅等候。

    丘婵娟和檀曼莉各带大丫环出了寝殿,墨勒捏一把水莺的脸。自北宫两妃被掳,墨勒便潜回飞霜殿,那对眼睛时时盯着水莺。水莺不假辞色,又知自己抵御不过,借外出时买了迷|药随身带,墨勒晕了。水莺飞快给穆雪和元元换了衣服、换了饰物,在穆雪的脸上抹上大片血,把元元的脸划得彻底稀烂,然后猛掐墨勒的人中,在他似醒不醒时,忍住恶心伏在他身上与他相吻,色迷心窍的墨勒将元元误当穆雪,砍成碎块,送去厨房。

    水莺说,丘婵娟一定不容他们相好,要成好事,还得出宫。墨勒自被丘婵娟赶走,没再近过女人,一见水莺媚眼如波,骨头都软了,按水莺说的,对丘婵娟说,那两个秦奴死活不招,着实可恨,与其入土得安,不如扔进天狼山喂狼。丘婵娟还没说话,檀曼莉喜道,正是合意。

    于是,水鹂去马厩叫来马车,水莺抢先背起穆雪,墨勒拖起袁嬷嬷,一起上了马车。

    心想事成极度愉快的丘婵娟和檀曼莉,兴冲冲去厨房了,谁也没注意水莺跟马车离开。

    马车出城不远,墨勒爬上车,水莺指着两具“尸体”,劝说办完差事,安心再做鸳鸯。车到天狼山山口,墨勒将袁嬷嬷远远抛出,来拖穆雪,水莺欺身而上,在热吻中将迷|药全部捂进墨勒口鼻,驾车南逃,日夜兼程,逃回雁栖城。

    复了本名的丘碧珠,求见丘娉婷,只说自己不愿听从大翁主的安排,去勾引太子殿下为大翁主固宠,无奈逃出龙城,求小翁主庇护。

    穆雪没说话,也说不出话。丘家的女儿,就没一个弱的,在那样突发状况下,丘碧珠背叛丘婵娟,将她带离丘檀二人的魔手,存的心思定然不小,不管她心思如何,救了自己一命是铁定事实,为什么不去投夏侯云,却南下返回雁栖城呢,因为她这张脸毁了吗?

    丘碧珠接着说:“我带太子妃到雁栖城,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掀翻丘家,让丘家人,永世不得超生!”

    。(未完待续)

    ps:兔子这么设定,原因在下一章,求亲不抛弃~~女主是坚强的,深情的,一切都会好的!

    181 心痛

    ————

    穆雪大大一震,永世不得超生,这是恨毒了丘家人?

    丘碧珠依旧跪着:“我不求丘娉婷收留,就不可能在雁栖城住下来,整个丘家,也就丘娉婷能顶着丘婵娟。我只说你是北宫宫女,却是不曾料到丘娉婷会这样对你。在她眼里,好像北宫宫女都爬太子殿下的床。”

    北宫丘檀二妃被掳的流言传开,丘娉婷就向丘城主哭闹,太子殿下无论如何不会再容丘婵娟的,不如让她替了丘婵娟。在这时候,丘城主得了夏侯雷那边的允诺,只要丘家帮他,他若登位,必立丘家女为王后。

    丘娉婷不肯离开龙城,丘城主哄她说回雁栖城备嫁。丘城主摆出这番姿态,避开了宗正府和北宫的怒火,又为接下来丘家的去向留下余地,丘婵娟地位无损,丘家还是北宫姻亲,便可借夏侯雷和丘娉婷的婚事,向寰王表态,丘家无意王子之争,只做纯臣,丘娉婷若被驱逐,与夏侯雷的婚事便压一压,看夏侯云和夏侯雷谁得君心,谁占上风。虽没做什么决定,丘家倒也置办起丘娉婷的嫁妆,毕竟丘娉婷年满十七岁,再留下去就要成让人笑话的老女了。

    丘娉婷满脑子的情情爱爱,直当北宫太子妃位已是她的囊中物,哪能想丘城主那曲里拐弯的意图。在丘碧珠求她收留时,听到丘碧珠还带了个北宫宫女来,便提了鞭子来见穆雪,那一身北宫宫女装刺痛了丘娉婷的眼,当即发起狠来。

    丘碧珠这才想起,丘娉婷虽心仪夏侯云,奈何丘家是雁栖城世家,丘城主又以奇货居。价高者得之,因此丘娉婷不能随心地长住龙城,偶尔几次小住北宫。见宫女往来,对那些可常常见到夏侯云的宫女。深嫉又深恨。那般毒刑,既是恼宫女或与太子有染,又是借机警告那些将被选作陪嫁的丫环,收起不该有的小心思。

    眼见穆雪受刑,丘碧珠有悔没给穆雪换掉元元的衣服,有敬穆雪宁折不弯誓不低头,有掀翻丘家添一分信心的窃喜。

    穆雪浑身伤痛,口不能言。打起手势来。

    丘碧珠大惊:“太子妃真说不出话?”

    穆雪点头。

    丘碧珠:“太子妃口哑容毁,必是檀妃那紫莲花之毒,檀妃说,紫莲花是东夷奇毒,中毒必死,无药可解,从我发现太子妃未死的那一刻,我就在赌,赌太子妃能不能活。太子妃逃不过必死之毒,便是丘家气数未绝。太子妃一定在想。我身为丘家女,为何恨毒了丘家人。”

    二十二年前,北夏人犯秦国边。洗劫了古山下的几个村庄,掳劫的年轻女子被送进丘家大院,其中最是貌美的那个,年方十五岁,被丘城主看上收进后院,丘城主十分喜爱,宠到几乎专宠。丘家有个铁定规矩,后宅争风,不及子女。有伤子嗣者,正妻休。侍妾毙。宠妾生下一女不久得了痴病,溺死在恭房里。

    丘碧珠和众多庶女。都养在丘家后院里,无母的便和女奴一样,每天有做不完的活。有一天,她替浣衣堂的丫环给丘家嫡长女送衣服,在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下,她留在了丘婵娟的院子里。她以为可以不再做苦活,却不想落进深渊。

    人们都以为丘婵娟对丘碧珠好得不得了,好看的衣裳,亮眼的头饰,时不时就赏下来。谁能知道,丘婵娟在她的闺房里,经常把丘碧珠撕得精光,拿发簪刺她的||乳|,用香头烫她的下身。伤在极私密的地方,丘碧珠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偷偷向丁四宝寻药。并无其他原因,只怪丘碧珠一张脸越长越秀美。

    为丘婵娟驾车的驭手,对丘碧珠很关心。有一次出车,车轴断裂,惊着丘婵娟,驭手被拉到红石刑台,丘婵娟命令丘碧珠解铁链、放铡刀,铡刀落下,驭手头断身亡,丘婵娟指着驭手对丘碧珠说,他是你生母的弟弟。

    丘家与北宫结亲,为丘婵娟选陪嫁。丘城主把丘碧珠交给姚夫人,送进教坊学床上之术,嘱意将来为丘婵娟固宠。龙城来人迎亲前,丘婵娟借口嫁进北宫后,再不得恣意,出城行猎,在雁栖湖上的丘家画舫里,八名护卫轮强了丘碧珠,丘婵娟就站在一旁看着,她说,想在床上勾得太子销魂,以求脱离她的掌控,想都不要想。

    穆雪凝眸注视丘碧珠,她的眼角挂着泪珠,又倔强地不肯落下来,而那语气,冷漠又空洞。这样的表情,不知有多少苦痛的沉淀。

    丘碧珠:“我知道,我所说的都是我的私仇。太子妃受这般大难,也怨我考虑不周。痛不在自己身上,好话谁都会说,太子妃与太子殿下情深意重,太子受辱,太子妃也没颜色。我不知道太子殿下如何与太子妃说起丘婵娟,我可以向天发誓,丘婵娟肚子里的孩子,与太子殿下无关。”

    穆雪眸光闪了闪,想起苗藿说,夏侯星和丘婵娟数年暗有往来,因着夏侯云说那夜他被算计,便是有所疑,也没有宣之于口,只怕提及,太伤他颜面,这么说,那夜夏侯云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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