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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要刷存在感第23部分阅读

要再回來了。”

    白融一愣,站在原地面露难色。

    诸葛逸也沒空再与他多说,凝眉思索一番,顿时打马绕行。

    降低马蹄动静,來到了王府外围的一处高墙下,这里离正门有些距离,而且地处偏僻,相信不会有伏兵,左右巡视一番,终是一片死寂,再也沒时间犹豫,脚下施力,一个利落起跳跃到高墙之上,继而灵敏的伏低身子扫视府内的一举一动。

    诸葛逸一身紫色貂裘,已然沾满了不少雪,黑发星眸,精锐的扫视着万花阁的方向。

    几乎就在他目光定位的前后脚功夫,从府门处,齐齐跑进一队嘈杂的兵马,火把高燃,隔着很远的距离,下令严查包围的声音不断的传在他的耳边。

    高墙上,他冷眼望着远处密密麻麻分散开來的官兵,此时此刻,分分秒秒都显得分外紧张,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诸葛逸登时起身向万花阁的方向飞快跃去。

    万花阁,必然是重兵把守,而那里即便是刀山火海,诸葛逸也务必要去,他不信天,不信神,不信命,只信自己,他不想去知道,若是待明日天亮再來,会不会已是另一个结局,一个让他悔恨终生的结局。

    此时,南璞玥立于屋内,缓缓的踱來踱去,已经不知自己踱了有多久,他心里反反复复都是王的身影,那个比自己大一轮之多的皇兄,那个淳厚朴实待他如父亲般的男子,那个人,真的会是幕后黑手吗?

    他深深闭上眼睛,实在不敢再去想,他怕是那个答案,想到人性的丑陋远不及自己所认识的,那样,怕是自己会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

    这时候,隔着一层窗户,从寂静的夜色之中传进一声惊呼。

    “啊!”

    一声惨叫后,接着是倒地声音。

    “什么人!”

    “快去禀报大人!”

    ……

    南璞玥心下一紧,此时窗外纷乱的脚步声拔剑声蜂拥而起,喊杀冲天,火光连绵,有侍卫高呼:“有人劫犯!”

    事发突然,刀剑厮杀声已经火拼而起,來不及去想是谁以身犯险,也不顾外面有多么糟糕,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但愿不是诸葛逸。

    说时迟,那时快,这时房间的两扇门被人一刀劈开,紧接门外之人抬起一脚,木门“哐啷”一声摔在地上,伴着寒风的飒飒之声,诸葛逸已经冲进屋内,抬眼见那抹白色的身影平安无事,瞬时吐出一大口气。

    幸好,幸好还來得及。

    “诸葛逸!你來干什么!”

    南璞玥带着满脸的怒气呵斥道,而气怒之余,其实更多的是担心。

    场面混沌,沒有时间解释一切,诸葛逸一边与敌人厮杀在一起,一边说道:“先离开这里再说!”紧接快刀抹掉向他们刺來的一人脖子,接过剑柄塞给了他,两人并肩作战又向外面杀去。

    风生水起,刀光火热,越來越多的持剑侍卫闻声向这里赶至,肃杀之中,扬起了漫天的风雪,北风呼啸,诸葛逸的身手敏捷到令人眼花缭乱,冰冷的剑锋卷着绵绵白雪,如同条条雪绸,所过之处掀起一片精芒,立时人仰马翻,踏着满地狼藉,二人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

    一刻不歇的冲至府门前,却见周围寒光四起,高墙上,重弓弩齐齐拉开,只待一声令下,两人即可成为两只血淋淋的刺猬。

    诸葛逸瞬时抬头望去,顿时面如死灰,咬紧牙关,继而高声喝道:“你们是南璞国的将士,是南璞国的子民,为何听令于小人,难道分不清忠j不成?”

    “呵呵,好,说得好!”

    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在不远的身后响起,诸葛逸回头望去,几十米外,一个一身深蓝锦袍白玉大裘的中年男子缓缓从众侍卫身后绕出來,黑马似夜,火把高燃,只见他长相普通,实为笑里藏刀,正是萧辽。

    萧辽脸色不变,眼睛却渐渐眯了起來:诸葛逸,你终于出來了。

    诸葛逸紧锁起眉,蜷起手指,真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萧辽轻轻一笑,缓缓说道:“左相爷,别來无恙啊。”

    诸葛逸目光直视过去,恨恨看着他道:“是你陷害陵安王的对不对?!”

    带着森然的寒气,萧辽轻笑出声,继而目光阴沉的回以他一个无声的口型,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不知为何,却是那般的灼痛眼睛。

    “是王。”

    南璞玥苦笑一声,俨然看不清这个笑里带有多少失望与绝望。

    定定的站在原地,想到那个让他甘愿远离封地去辅佐的男人,想到了那个男人对他的和蔼可亲及其优待封赏,只觉得人生似梦,如梦初醒,一切不过是假象。

    知道他心里难受,诸葛逸默不作声的将他拥紧一些,继而满目疮痍的望向这四周的火海刀光,只觉一阵刺目,今日,他们真的要葬命于此吗?

    萧辽不再恋战,只想着速速解决,扬手高喝道:“众将士听令,此人夜劫重要犯人,定是同谋者,此二人居心不良,图谋造反,不论身份。”顿了顿,故意看了二人一眼,眼里透露着得意,之后咬重些道,“一率,杀无赦!”

    话音刚落,刚有点松懈的弓弩,立时刷刷绷紧,不待犹豫,萧辽手一挥,众箭向二人飞驰而來……

    第一百三十九章雪夜惊魂

    几乎就比那命令快了一步,诸葛逸拥紧他的腰身快速找到一个突破口跃出高墙,数百只利箭积于一点射來,已然落空。

    萧辽一慌,声音霹雳的犹如地狱里的恶鬼,对着身后大吼一声:“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追!”

    荒凉的古街上,诸葛逸一声清亮口哨,赤兔马飞奔而來,两人翻身上马,诸葛逸臂膀不漏痕迹的圈紧他,将他密不透风的护在身前,抓紧缰绳说道:“坐稳了!”话落策马呼啸而去。

    身后的侍卫与官兵望风穷追不舍,夜色浓郁,杀气喷薄。

    萧辽并不是武家子,骑马站在原地打了两个转,连忙对着前方追去的兵卫们厉声喝道:“杀!杀了他们!提不到人头你们都不用回來了!”

    战马的呼气俨然凝成了霜,由西向东的正街上,嗜血的杀戮如野兽般奔腾而过,长刀闪烁着森寒明亮的光芒,如破月之星,映着火把血一样的红光,好似上古的凶兽。

    长街上呼啸奔腾,惊扰了京淄城百姓的美梦,然而,沒有人去关心这个夜晚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小心的关紧门窗,唯恐殃及池鱼。

    北风呼号风雪夜,刀剑泣血杀人时。激烈的长风横贯整条主街,从空茫的方向肃杀吹來,卷起两人猎猎翻飞的衣角,吹过他们乌黑纷扬的长发,振翅欲飞,直如义无反顾扑火而亡的飞蛾。

    吐气如冰丝织网,诸葛逸眉眼上全是白霜,两颊冻的煞白,就连心智,似乎也被这要命的天气冻住了。

    “唰!”

    身后一只弩箭破空而來,流星般闪动着摄人寒芒向诸葛逸无情的驶來。

    紫裘雪刀,耳边一触即发,诸葛逸转头一剑劈飞那只利箭,剑眉竖起。

    然而箭梢刚落,另一箭已经转瞬而來。

    “唰唰唰!”

    不是一只,而是数道白亮的箭光相继袭來,夹杂着寒风的呼啸,箭矢穿透烈烈北风的声响传到了耳鼓之上,恐怖而决然。

    手指弯曲,狠狠的握紧了手里的长剑,剑舞成花,凭着精锐的反应,诸葛逸急速躲闪,然而箭如狂风骤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终是疏漏一两只,向着他翻飞的衣角、手臂,还有挺拔的背脊,嗜血定格。

    闷哼一声,血气上涌,诸葛逸的口中顿时吐出一股蜿蜒的血花,身躯踉跄一下,却强忍着沒倒下去。

    身后的死神们依旧是目嗤欲裂的追赶,马不停蹄。

    感到不对,南璞玥猛的回过头來,鼻息相对,望着他鲜红淌血的嘴唇,整个人如坠冰渊,四肢百骸冰到麻木,心脏似乎被人掏出來扔到了冰天雪地之中,咬紧牙关,满眼疯狂愤恨的遥遥看向身后追赶的漆黑战甲。

    数百只马蹄踩在雪原上,发出隆隆的声响,在他眼中,他们皆是凶残冷血的恶灵。

    肩头染血,诸葛逸抬手握准背上那支利箭,“咔嚓”一折,箭身断掉,颓然的抛在了身后,接着对南璞玥强作一笑,掩饰道:“无碍的。”

    声音平稳,恰似无恙,传到耳边,有种镇定人心的力量。

    而南璞玥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因难起來,此时呼吸沉重的坐在马背上,已然看不清身后的锋芒,感受不到寒风的冷冽,还有,空中不知何时飘起的雪……唯有诸葛逸,唯有他紫裘之上的猩红鲜血,像是扎在他心口上的针孔,直痛的他喘不过气來。

    时光倒流,岁月似乎回退到十几年前,十几年前,他本可以与他舞文弄月,话说桑麻,可是,他一次次对他口诛笔伐,对他的接近讨好进行践踏,人生,有多少个十几年,还能与他执手天涯……

    风雪依日,如今物是人非,此刻,在他的保护下,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

    诸葛逸,我这一生到底要欠你多少……

    天地间好似瞬间变的苍茫辽阔,看不到前方有沒有希望,北风凛冽,雪花飞扬,一片一片,擦过那张冷峻刚毅的容颜之上。

    背后淌着滚热的鲜血,似乎有滚滚黑潮在他眼里在翻滚着,他的眉梢眼角是冷峭,抿紧唇瓣,强压下喉间的那抹血腥。

    已经一个多时辰了,目光所及之处,前面隐隐约约出现斑驳树影,跑近看,是片灌木林。

    后方一百多米处,是豺狼虎豹,前方,未知,渺茫……

    如今这种时候,只有生死一搏,不管坚持到哪里,总归不能放弃一丝生的希望。

    一眨眼的功夫,两人骑着已然疲惫不堪的赤兔马冲进了白茫茫张牙舞爪的树丛之中。

    继而,身后三百來人马不自觉的放慢了马速,一个带头的目光幽深的望着前方的荆棘杂树,最后手一扬,终是对着身后众兵士高声喝了一声: “冲进去!”

    狂风呼啸而來,铁骑们蜂拥向灌木林中,划着树枝,踩着矮小的荆刺,不顾一切的追了进去。

    茂密的树林之中,两人此时已与他们拉远了一些距离,可是,另一个麻烦又來了,因为两人的重量早已超出马匹所能承受的负荷,加上速度疾驰了一个多小时,坐骑终于再也撑不下去,逐渐慢下了脚步,最后一个趔趄轰然倒地。

    幸而马儿有灵性,在预知自己死亡之前,不忘保护主人的生命,在倒地的同一时刻,两人随即翻身下马,落稳脚步。

    走近前,望着赤兔躺在冰凉的雪地上,身体衰竭的巴巴睁着让人怜悯的眼睛,诸葛逸深深锁紧眸光,继而背后一痛,依稀听到身后锵锵的马蹄之声,狠下心,终是不再看一眼,对南璞玥道:“我们走吧。”

    淡淡的银光下,望着他苍白的脸孔,后背的血花,嘴角一道妖异的血线, 画面的强烈冲击灼痛了南璞玥的眼睛,他呼吸停滞的站在原地,在寒风中宛然一束孤绝的身影……

    “玥。”

    诸葛逸提醒般轻声唤了他一句,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一丝苍白无力。

    咽下心里的所有不该有的想法,南璞玥浑然不觉的跟上他的脚步,继而圈过他精壮的腰肢,无声的为他输送着一股力道,加快速度向前行去。

    第一百四十章活下去

    夜色迷离,风雪越來越大,周边繁密的树枝摇摆乱舞,呼呼作响,两人步履艰难的行走着,好像身后有什么凶狠的猛兽在追赶他们一样,脚下一刻不停。

    不知走了有多远,那些分散追杀他们的死神们已经渐渐形成一张一条线般的大网,把他们逼到了绝境。

    一切都似上天早就安排好了一样,谁也不曾想,灌木林的中央是一条银光凛冽的冰水湖畔,湖畔横向看去望不到边,纵向而來百丈之远,此刻在白雪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下,冰层一块一块的分裂开去,映入两人的眼中,竟是意外狰狞。

    停驻匆忙的脚步, 心凉到了极点,空气中,充满了潮湿的冰冷与绝望的死寂。

    空洞洞的天空之上,有黑色的巨鸟雄壮划过,振翅翱翔,穿梭在棉朵扯絮般的大雪之中,时不时发出凄厉的长鸣。

    很快,身后包围而至的死神们从苍茫的雪林之中一个个现身,虎视眈眈的注目着他们,那种炙热而又轻蔑的眼神,极尽张狂。

    诸葛逸持剑而立,即便身上负伤,也站如巍峨之山。衣衫翩飞,一身紫色长裘越发衬得他脸孔光洁如玉,嗜血的薄唇,邪佞而殷红,高挺的鼻梁,幽深的眼睛好似一汪幽静的深潭,望着身后这些來自地狱般的追兵,一口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蜿蜒的滑到脖颈。

    “怕吗?”

    诸葛逸抬手抹掉那弯血痕,目光闪烁的问他道。

    摇了摇头,南璞玥十分淡然的回道:“死有何惧,只是……”继而抬眼认真地看着他,低声说道,“我对不起你。”

    似是看透了命运开给他们的玩笑,两人已经预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身负重伤之下,诸葛逸蓦然伸出手臂用尽力气将他抱紧,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深深吸着他身上散发出來的淡淡香气,紧紧的拥着他,坚定说道:“如果觉得对不起,那么,你就给我好好活下去!”

    不过是话音刚落。

    “放!”

    沒有任何余地,沒有任何谈判条件的杀戮瞬间袭來,数百只利箭箭尾缕直,紧接闪烁着锋利的光,穿过纷纷扬扬的大雪,向着站在湖边的他们,激射而去。

    “答应我……”

    活下去……

    世界突然间变得那般安静,风雪似乎也止息了,南璞玥的耳朵里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唯有瞬间的冰寒将他的身体从上到下侵满,他甚至还未來得及与他再说最后一句话,就被他拥抱着跌进在了冰冷刺骨的湖水之中。

    箭矢并未射中他们,诸葛逸环着他快速的躲到了浮在水面上厚重坚硬的冰块之下。

    然而,冰水之冷,冷的像是尖锐的冰锥,狠狠的刺入两人的身体之内,诸葛逸奋力的向前游去,低眉无意扫了一眼幽深的水下,湖底很深,深不见底,异常诡异。

    伤口受压,血腥的味道回荡在水波之间,渐而有一圈圈晕散开來漫上水面。

    岸边徘回的野兽们观摩良久不见动静,似是认为二人已被射中沉入湖底,于是下令回返禀报消息。

    铁蹄声响起,渐行渐远。

    而厚重冰层之下的他们已经知道,他们的希望來了。

    可是不论如何,后面是不能返回去了,只有往前行,于是诸葛逸拉起他快速朝前游去。

    两人不知动作麻木的游了有多久,期间也间断的浮出水面呼吸过新鲜空气,可是,离对岸还有百米之距时,诸葛逸竟然再也提不上力气。

    痛,麻木的痛,血珠和冰水混在一处,诸葛逸的身体已逐渐变的僵硬,动作变的迟缓,最后眼前一黑,终于松开他的手往湖下跌去。

    眼神迷迷糊糊之中,突然间,感觉有人握紧了他的腰,继而抱着他向上划去。

    他知道是谁,他不要,这样只会拖累于他一起丧命,他奋力掰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然而,那一双冰冷的手似是螃蟹的铁钳,死死按住他的手腕,那般有力,比水还要冷,比冰还要强硬,果断决绝的制止住了他的动作。

    无力的抬眸,清俊绝世的容颜赫然映入他的眼帘,狭长的眼,惨白的唇,优美的鼻,此刻,他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一股凌驾于身体之痛的感动情怀瞬间袭满诸葛逸的心,两手相握,使出最后的力气将他往上推,鲜血从他的伤口中不断溢出,涌入了南璞玥的红红的眼眶,也深深落烙进了他的心里,他喜极而泣,悲愤交加,不知用什么來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他只知道,无论生死,他一定要与他在一起。

    心是这般想着,手上也加大了力度,紧紧相握,拼命地就要拉着他一起向上游去。

    诸葛逸心有余而力不足,哀戚的看着他,最后拉过他的手,手指摩挲过他的手心,在冰水中一遍一遍的凌乱书写着:

    “别管我,别管我,别管我……”

    目痛欲裂,他固执的摇头,张开嘴说道:“一起!”

    声音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