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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要刷存在感第24部分阅读

    淹沒在冰水之中,只能看出一串破碎的气泡。

    诸葛逸缓缓的摇头,继续写:

    “别管我。”

    他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掉下來,混在了湖水之中,瞬时消散,那般脆弱的不堪一击,拼命摇头,依然死死的拽住他,仿佛绝望地恳求他道:我们一起!我们一起!

    我不要一个人上去,我不要一生都活在对你的亏欠之中,我不要你死,我不要我不要!

    湖水清冽而冰寒,诸葛逸微笑着吻上他的唇瓣,拥着他,将最后一点氧气尽数给了他,继而在他还沒推开自己之前,他已缓缓松开了手臂,合上了漆黑的眼睛,在最后昵留的这一刻,他甚至都能感受到冰冷的湖水一点一点吞噬着他的身体,四周漆黑,他的身体在缓慢下坠……

    生死一际间,南璞玥心慌的抓紧他,哪怕自己早已被冻僵,手指仍是死死的抓住他,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痛不欲生,什么叫做肝胆欲裂!从來不知,原來他早在不知不觉中这样深入他心,从來不知,从來不知,看到他的离去他竟会如此的心若刀割,身如凌迟。

    第一百四十一章生死相依

    诸葛逸,求求你好吗,求求你不要如此残忍,不要让我一生背负这无声的痛苦,如果爱我,请不要离开我!如果爱我,那就让我用生命陪着你一起同生共死,总好过让我一个人活在这个已然让我绝望了的丑陋世界!

    再也得不到回应,心急之下,被一种力量驱使,南璞玥腹间生力,拼尽力气拉着他,离着水面,虽是不过十米的距离,可是,就这短短的十米之隔,已然让他倾尽浑身解数,不惜一切,他就那样坚持的拽着他往上游。

    离水面越來越近,手指扣紧他的手腕也越加用力,诸葛逸,不要死,我还未來得及好好去爱你,拜托你,撑下去!

    探出水面,一手抓住一大片覆满积雪的冰块,将他护在怀里。

    诸葛逸仍是那么英俊,只是,看着他阖上的双眼,苍白的面容,冰透了的肢体,抬起手,背后的血液凝固在南璞玥的指尖,忍不住让他微微颤抖。

    诸葛逸,你到底是沉睡,还是……

    掌心上的血光,依旧散发着邪魅的颜色,只一眼,南璞玥就泪如雨下,痛苦和恐惧压的他喉间生生酸痛,仰起头,是漫天大雪,飘在他的眉间,他的脸上,他的优美的脖颈上……如同无止尽的深渊,将他求生的意志一点点的吞沒殆尽。

    有一刻,他想就此与他一起永远沉入这片安静的大地,可是,他始终不信,不信诸葛逸就那么轻易死去,定睛看向不远处,再往前游,他们就着陆了,只一瞬间,他坚定了这个信念,他沒有死,只是昏过去了,然后在他的嘴角处,覆上了一个温柔而冰冷的吻,深深凝视一眼,怀揣着这个未知的信念,他勒紧双臂将他拥住,身子脱离冰层,用力的向前划水。

    那一刻,从未有过的忐忑,从未有过的期待,像是破冰而出的枝苗,急迫的一发不可收拾。

    划到湖面的那一刻,南璞玥跪坐在岸边抱着他颤抖不已,不是冻的,是各种情绪上涌,这一刻,他只想抓紧他。

    寒风呼啸,他已经听不到了,附在他的胸口上,闭眼聆听他的心跳,探上鼻息,风一刮,就什么都分辨不出來了。

    “你还活着,对不对?”

    他在自问自答。

    说着撩开外袍,大力扯下自己里衣的一条锦缎,褪下他身上的外套,望着那枝触目惊心掺着血渍的断箭,咬了咬牙,握准后,时间一分一秒都是考验,再也不能拖延,一个用力,扑哧一声,竟是沒有想象中的鲜血迸发,只有少许赤红流了下來,想必是身上血液早已凝固,想活跃也活跃不起來了。

    擦干他胸前湿嗒嗒的水迹,为他快速缠好背上的伤口,动作那么急促,快的抓不到时间的一个尾巴。

    “给我一点时间,我们很快就找到温暖的地方了,那里有热乎乎的馒头和米粥,那里有暖融融的被子和房子,听话,一会儿就到了……”

    他不想哭,可是,脸上还是潮湿了一片,风一刮,就掉了,是残留在脸上的湖水吗……

    为他缠好伤口,继而严严实实的裹好他身上的衣服,拔了拨他脸上打湿的头发,呼了一口热气在他手上,搓了搓,酸涩说道:“不要再睡了好吗?”

    你身上好冷,醒醒好吗?

    深深吞下喉间的痛楚,南璞玥打起精神,再一次将他身上的紫裘紧了紧,最后转身背起他,支起身子。

    此时,他什么都不想,什么也都不敢去想,剩下的只有一个执着的灵魂。

    他的身体冻的僵直,却浑然不知了,一步一个脚印的艰难走着,看不见周遭的一切,耳边似乎仍旧在一遍遍的回放着他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活下去,活下去……

    好,我活下去,我们一起活下去……

    雪花漫天飞舞,苍茫的荒野之中,两个颀长的身影,紧紧贴附在一起,脚下一深一浅,靛蓝色的马靴踩在沒过脚背之深的积雪上,发出一声一声“咯吱咯吱”的声音。

    走了似乎有很久,久到他的脚步已经成了机械,像是被人操控一般,只知道前行。

    天已蒙蒙亮, 雪越下越小,依稀有破云而出的阳光洒在银白色的大地上,洒在那张清颜俊秀的脸上,他恍乎未闻,眼睛直视着前方,心底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前方到底有多远,为何连一户山野人家都不见,他麻木的望着这片白芒芒的大地,似是在审视着他们的命途……

    身心俱疲之下,终于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暗,身体柳絮般倒下,扬起大片雪雾。

    天与地的辽阔,茫茫无际,冷风横扫过地上的白雪,轻轻扬扬的洒在他们身上,诸葛逸背部朝上,身上那抹惨烈的红,像是一朵妖冶红艳的花,寂寥冷冽的绽放在这片雪原之上。

    雪原如梦,有微风静静的吹着,日光融融,温馨的抚摸着世间的生灵,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既安静,又生动。

    这一刻,他们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个清严秀美,一个俊逸无双,一个冰冷,一个热情,他们是竹马,他们爱沒事吵吵小架。

    他说他倾国倾城,他说他英俊潇洒;

    他说他外冷心热,他说他腹黑强大;

    他说他喜欢他,他在阳光中笑望着他……

    许多翻飞的记忆,在这一刻彻底自由释放,诸葛逸还沒來得及用一生的时间來告诉他,他有多么爱他。

    他何尝不是错过了最佳的时间,最佳的地点,他满腹亏欠,欠了这个痴情的男子一切,欠了他所有的情,所有的守护与关心,他满心悔恨,只差当面给他一个温柔而又深情的吻……

    诸葛逸,如果有來世,请再次爱上我好吗?不论我是男子还是女子,我定不会负你的一片相思意,我不会再在意那些世人的目光,我只想告诉你,我只要你,只要我们一生一世在一起……

    时间流淌了有多久,漫长的空荡且寂静,南璞玥好似做了一个永远醒不过來的梦,梦里全是诸葛逸的身影,他会对自己坏坏的笑,会拥着他说一些肉麻兮兮的情话。

    他说,他爱他……

    有些爱已经根深蒂固,有些情动已经成为过往,再想要追溯,却是咫尺天涯……

    第一百四十二章劫后余生

    “父亲,他长得好生漂亮,该不会是落入凡间的神仙吧?”

    听声音是一个几岁的孩童,声音清脆而又纯净。

    “这位公子着装打扮如此华丽高贵,想必是从京城來的吧?”

    “我看他定是皇亲国戚!”

    “哎?!大家快看,他眼睛动了。”

    ……

    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响在耳际,是错觉还是……

    好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这些嘈杂的声音传进耳中,把南璞玥从朦胧中唤醒,他缓缓睁开眼睛,眯成一道狭长之缝,面前好像站着一些衣衫朴素之人,侧目而望,渐渐地,眼神变的清朗,这些人影也愈发清晰。

    有皮糙肉厚的大汉,有梳着牛角小辫的稚童,有面容沧桑的老者,更有面带羞涩地姑娘,他们好似在打量自己,这些目光中有惊疑,也有艳羡,毫无意外,他们望着自己的眼神中,充满好奇。

    來不及去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期间发生了什么,移开视线,一目了然,可以看到这间房子甚小,此时自己躺的是一张麻布席暖榻,身上盖着纯棉彩花大被,白色罗帐在床榻两侧低垂,此刻男女老少站在屋内,看不到外围的风景,看來已经将屋子围的水泄不通。

    “醒了醒了。”

    这时一个拔高的声音响起。

    话落,人头攒动中,一个脚蹬一双藏蓝色翘头厚布鞋,身穿青蓝相接纯色道袍,头束精短道鬓,看起來不过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飘然而來。

    只见他朗目疏眉,面色红润,仙风道骨似天成,飘逸的不似世间凡人,他一來,人们自动让开一条道,走近前,竟有点鹤立鸡群的气质。

    他与南璞玥近距离相望,抚了两把黑色胡子,抬着下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与我徒儿是何关系?”

    他的话,南璞玥并沒有听进去,而是努力回想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眼神流转中,突然眼睛瞬间放大,他一下坐起身,惊慌失措的抓着眼前这些中年男子问道:“诸葛逸呢?你们有沒有看到他?”

    中年男子稳住他的身体,淡淡回道:“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似是吃了一个定心丸,这句话立马让南璞玥舒展开眉,松了一口气,继而又问道:“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他伤的比较重,还沒有醒,等会儿我带你单独见他,你先告诉我,你是他什么人?”

    什么人?南璞玥转思一想,当然不能在众人面前说是那种关系,继而道:“朋友。”

    对于这个回答,中年男子沒有疑问,他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看你穿着打扮不凡,可是贵族?”

    这也正中在场每一位心里的疑问,此时大家像看着稀有动物一样看着他。

    南璞玥皱皱眉,这是什么地方他都不知道,此时他已是逃犯之身,不好透露自己的身份,只好无奈回道:“你们可以叫我玥七(皇室中排行第七),谈不上贵族,不过是家中相对平常百姓來说较为富裕罢了。”继而说道,“我昏迷多久了?可是先生救了我们?”

    中年男子轻轻摇头,言道:“今日早上,几个山民趁着雪地积深去打野兔,你们两个是被他们发现所救。”说着一笑,“说來你们还真是命大,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是福吗?南璞玥不知道,此时他只担心诸葛逸的伤势,担心有沒有人在旁边照顾他,他渴了饿了有沒有人管他。

    “我想见他。”

    南璞玥终是放心不下他,再次提到。

    中年男子沉吟片刻:“好吧,跟我來。”

    两人起身,屋内躁动变的有恃无恐,在让开一条路的时候,各种八卦和讨论开始展开。

    “哇~怎么办?他简直是我梦中的那位公子。”

    一个身穿红袄裙的女子一边跺着小脚,一边花痴的捧脸激动言道。

    不得不说,來这里看南璞玥的人除了普通村民以外,少不了女子们的起哄,她们皆是闻风而來,一传十十传百,传其言此男子是有多么俊美,本來大家都了解这些虚夸的背后大多是夸大其词,所以不信这些,沒报希望和兴趣,结果见其真人之后,不得不说,个个惊叹不已。

    “他可真俊啊~”

    又一个长相不错的女子眼冒桃心状,眼睁睁看着他从自己身前走过,恨不能一亲芳泽,神态那般不舍,好像在说:快回头看我,快回头看我……

    “嘘~小心被听到。”

    旁边的姐妹儿好心提醒道。

    这里是穷乡僻壤,与京城一座山脉之隔,并且她们沒出过山野,说白了就是沒见过世面,可她们毕竟是女孩子家,面对京城里來的公子哥,还是矜持一些为好,这是这个尚且稳重的女子认为的。

    同样的,这片山落,大是大,可是,还从未见过像他这般长相俊美气质如兰的男子,她何尝不喜欢,只是不敢像那性格开朗的女子一样大胆言说罢了。

    “咧~”

    人声杂乱中,一个小男孩对着那个表露心迹的女子扮了一个鬼脸道:“姐姐真不害羞。”

    “臭小子!你再说!再说看我不打你!”

    那女子低声恐吓道。

    “大哥哥。”那个顽劣的孩子对着南璞玥隔着几步远唤道。

    南璞玥恍惚回头。

    孩子似真似假的唱喝道:“这位姐姐她说她喜欢你~”

    声音很是稚嫩,夹杂着孩子般的拐弯和纯真。

    话音刚落,那女子立马一把捂上他欠揍的嘴,心里简直抓狂到不行,继而抬头对着南璞玥干干笑了两声之后,掩开头去,再也沒脸见人了。

    南璞玥不语,给那被捂上嘴的孩子一个淡淡的微笑,之后随中年男子离去。

    走至门外,果然如自己想象般,这里乡土气息十分浓重,每家每户的格局参差不齐,羊肠古道,积雪如棉,厚重的覆盖住了原本的面貌,栅栏围成干净的小院,水井石磨,牛骡牲口,放眼望去沒有什么奢华的装饰,只以桑树为多,如今时值冬季,想必春夏之际定是绿意盎然,芳草萋萋。

    第一百四十三章缘遇公孙止

    中年男子回头看向他,弯起眉,呵呵笑道:“你可能会住不太习惯,不过以后估计就好些了,房子虽不及你们城中的香炉鼎盛,但至少也很暖和挡风。”

    南璞玥不以为意,虽说他从小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如今落难,能有一处安身立命之所,已经实属不易,怎会挑挑拣拣心生嫌弃?怕是自己感激还來不及。

    “先生,晚辈有些问題不太懂,可否指点迷津?”

    中年男子一笑:“你是想问我们为何不问你们遭难的缘故吗?”

    南璞玥苦涩一笑:“先生果然智慧。”

    他摆摆手:“我不管你们是被仇人追杀,还是重要逃犯,我只知道,子离是我的徒儿,况且,这里的山民都很纯粹朴实,他们对那些并不在意,你们只管安心养伤就好。”

    听此解说,南璞玥心下踏实了很多,蓦然又想起什么,他言道:“子离是谁?”

    “子离就是你那朋友,诸葛逸。”怕他不明白,他又解释道,“诸葛逸是十年前拜我为师的,对了,我姓公孙,字止,你以后可以唤我为公孙先生。”

    公孙止?!子离……怪不得那次去万安寺打听诸葛逸的下落沒人知道,原來用了观名。

    南璞玥了然般说道:“原來先生就是诸葛逸的师傅,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继而又生疑惑,言道,“公孙先生不是道观中人吗?为何会出现于此?”

    公孙止抬头看着阳光和熙的天空,微笑说道:“我本就喜欢云游四海,而这里,其实是我的故土,也是我七十余年以來,生活时间最长的地方。”

    南璞玥微微点头:“传闻公孙先生有不老之颜,那敢问您可听过不老这个名字?”

    “不老?”公孙止诧异的看着他,像是如雷贯耳一般,他捋了捋胡须说道,“当然认识,而且何止是认识,不老懂医钻艺,正是我的师傅。”

    他确定自己沒有听错,自己的外祖公姜子谋是公孙止的师傅,怪不得,怪不得他也有不老之颜,原來这一切都有渊源。

    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公孙止问道:“你可是认识我的师傅?”

    南璞玥失笑地看着他:“实不相瞒,他是我的外祖公。”

    外祖公?公孙止先是一愣,继而一巴掌拍上他的肩,仰头畅快一笑,之后喜言道:“如此,我们定是有缘,你是他的祖孙,那我更应该以礼相待。”

    “公孙先生千万不要这么说,折煞晚辈了。”

    “呵呵,好好好,甚好,我们免去这些礼节,还是去看子离吧。”

    诸葛逸住在后院的一个卧房,当然,卧房很简单,一张素色床榻,一只梨木桌案,古铜镜散发着暖黄的光,安静的陈设在简陋榻席的旁边。

    两人推开卧房的木门,往内室走,沒有屏风与隔断,一眼便见到榻上安睡的人儿,苍白的脸色,凹陷的眼圈,发丝倾泻枕间,仿佛一夜之间,他憔悴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再也沒有往日的坚强和风采。

    南璞玥心切的几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