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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魔后第7部分阅读

    个东土,都再没有燕王这个人了。原来,您已经先老奴而去多年了……”

    狰的声音越来越小,“老奴打听了多时,才知道您几十年来,一直是住在这宅子里的。这宅子是皇帝赐的,人人皆道它清雅幽静,可是老奴一看便知,这宅子深不见底,外头的人进不去,里头的人出不来,这有哪里是宅院,这分明就是一座牢狱。”

    “不过老奴已经走不动了,听不见了,已经没有几年日子了,就是住在牢里,也是没所谓的吧?老奴就在这里住下了,在这里种满了刺槐树,把您求了一生的五色诏也藏在这里。您从前说过,这刺槐就是命里轻贱,所以活得也长。还说,帝王家的命就是太尊贵了,所以长不了的。老奴要是早些知道,您说的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找那诏书了……”

    狰的眼瞳已经开始涣散起来,四肢抽搐,一大口一大口地喘着气,前爪尝试般地一下一下触着地面。花翻觉得他似乎要站起来,伸手要去拦,烟寒暮挡住她的手。狰挣扎着站起身来,向门口缓缓地迈步,它的全身都在抽搐,火焰一样的身躯淌着深红色的血,与漫天的血色花瓣融为一体。

    花翻想,狰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临终前的憔悴,才要在这时候离开的。

    碎红轻舞,花翻脑海中又拼凑起上官锦年那天弹的那支古曲。狰是在纪念燕王,燕王追求一世安稳而不得,身似蜉蝣,朝生暮死。狰本是故人归来,却物是人非,怅怅然从此了无牵挂。“朝暮”。她想起来了那支古曲的名字。描述地正是这样一种思绪。

    花翻重新来到那张箜篌前,坐在圆凳上,手指抚弦,音律从指间流泻而出,声音凄惶动人,果然与记忆中上官锦年所奏的那支古曲一模一样。烟寒暮与暗卫们也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打开密道的方式是一支乐曲。

    一支曲子转眼过半,花翻的心情也不由得忐忑起来,手上的旋律也明显滞住。她好像听见旋律之外的另一个声音,而且可以确认的是,这种声音除了听觉灵敏的她之外,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听不见,似乎是专门让她来听的一样。

    她不会听错,那声音是,咒语。是烟红泪的咒语。花翻一惊,看来,他终于来了。“停下,带上你的人,马上离开。”烟红泪用咒文低语,花翻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循着声音的方向,它发现声音的源头竟然在对面那株大刺槐的下方。

    难道说,烟红泪已经在密道之中了?如果说他已经进了密道,那五色诏现在一定是在他的手上,他很可能在拿到五色诏以后恰巧遇到花翻等人进来,一时没有出去。

    “五色诏已经到了烟红泪手中”。这是花翻设想中最糟糕的一个结果。划出最后一个音符,那株百年的刺槐摇晃了几下,随即轰然倒了下去。隐藏在大树下方的石门打开。

    石门只有一尺见方,说是石门,还不如说是一个地洞。地洞里黑漆漆的,隐隐可以看出有一层层的台阶连接而下。花翻环顾四周,除了自己与烟寒暮两个女子,其他人是绝对进不去的。

    想来这密道修的真是坑爹,不用什么暗器机关,就能挡住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男子与百分之五十的女子。幸亏花翻因为受伤瘦下去一些,否则也只能望洞兴叹了。

    烟寒暮看到这种情形,走上前去,准备走下密道。“慢着”花翻阻止道。她刚刚听到了烟红泪的声音,烟红泪应该还在密道之中。她们此时走下去,必然免不了一番争夺,她想起烟寒暮的话,说她不想再面对烟红泪。

    正文 四六,鹿死谁手(2)

    “我去吧,无非是把诏书拿上来,一个人就好,你与他们一起,在上面等着。”花翻说道。

    烟寒暮仔细思索一下,也觉得花翻说的在理。

    花翻顺着密道的石阶一层层地走下去。石洞中漆黑无比,没有一丝的光,花翻猛一下走下去,眼前发黑,什么都看不见,过了一会才稍稍有了好转。

    后颈一紧,已经被烟红泪拿住了命门,

    “把五色诏给我。”花翻直扑主题。

    “让外面的人离开。”烟红泪也不客气。

    花翻:“成交,你把五色诏给我,我让外面的人离开。”

    烟红泪:“。。。。”

    烟红泪:“不可能。”

    “你为何要如此地为上官持盈卖命?”花翻问道。

    “不关你事。”烟红泪道。

    花翻还想要说什么,却感到黑暗中一股猛力袭来,已经被烟红泪推在了密道的墙壁上。花翻从没有与他有过如此近的距离,以至于他的呼吸与心跳都一清二楚,从花翻的角度看过去,他的眼睛,像是另一个密道,深不见底。下一秒,只觉得唇上一寒,他的眼睛又近了几分。

    要不是唇上那一点濡湿的感觉,花翻几乎不敢断定这是一个吻,她与烟红泪之间,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他的唇离开,奇怪的是,花翻突然觉得头晕起来,周围的黑暗也越加黑暗,一点点席卷,她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被一池黑水逐渐淹没。没错,应该是咒语。花翻看到烟红泪正在念着咒文,随着咒语,她彻底堕入黑暗。

    花翻是被烟寒暮摇醒的,烟寒暮像是在摇一只死物一般,拽着她的衣襟,往身后的石壁上磕了好几下,花翻才慢悠悠地醒转过来。

    “你怎么了?这时候都能犯困?因为这地方跟深更半夜似的,你就想睡了?”烟寒暮一边摇她,一边满腹牢马蚤地说。

    花翻这才发觉自己坐在密道的地上,身后靠着密道的石壁,脑袋歪在肩膀上,正是一副酣睡的模样。四周看看,密道已经被暗卫带来的火把照的亮如白昼。这密道,说是”地宫“但其实也就是一间房间的大小,形状呈拱形,倒像是寻常人家冬日里储藏食物的菜窖。十几个人站在里面,拥挤无比。

    花翻看到在“菜窖”的尽头。有一张梨花木圆桌,桌上空空如也。“不好!”花翻脱口而出,”五色诏被拿走了!“

    烟寒暮一头雾水:“你说什么呢?哪里有五色诏?密道里就你一个人,还能被谁拿去了?”

    花翻使劲晃晃晕惨惨的脑袋,思维一下子清晰,是烟红泪用咒语让自己睡过去,带走了五色诏。

    “刚才没有什么人出去吗?”花翻向烟寒暮质问道。

    “没有。你小半个时辰还没有出来,我们就拿了火把下来了。”烟寒暮道。

    花翻心中知道,大祸已经酿成,五色诏已经被烟红泪带走,

    花翻道:“快去找……去封住城东所有的道路!”,转念一想,如此兴师动众,必然会惊动上官锦年。“回来!”已经领命而去的铸戈又被她喊了回来。

    即使不考虑上官锦年的问题,堵路封城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因为烟红泪最擅长的不就是逃么?当年上官锦年把长安城封作铁桶一般,不还是让烟红泪把带着唐明真跑路了。带着一个大活人都抓不住,何况只带着一封轻轻巧巧的诏书?

    烟寒暮从花翻的话中早就猜出来了一大半。脸上掠过一抹异色。她想了想,对铸戈道“铸戈,你现在回去复命,就说郡主没有打开密道。”

    “就说郡主去了洛阳的灯市上逛,估计要天晚一些才能回来,郡主说不想人跟着,你们就回来了。”花翻补充道。

    不管怎样,先瞒住上官锦年,想一想对策。烟寒暮是铸戈的顶头上司。铸戈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带着暗卫离开。

    两个人心中都清楚,只能瞒得住一时而已,这只是权宜之计,上官锦年迟早还是要知道的。

    铸戈带着人一走,密道中又剩了一片黑漆漆,两个人都心情沉重。“是我的疏忽。”花翻首先说道。

    “事已至此,你还说这些有什么用。”烟寒暮道。

    “我只问你一件事,如果这件事搞清楚,说不定还不至于酿成大祸。”花翻说。

    “何事?”

    “你的兄长为何要这么死心塌地地为上官持盈卖命?”花翻说出了她心中长久以来的疑问。

    烟寒暮突然沉默了,许久,苦笑一下道:“你真的要听吗?只怕说来话长。”

    花翻皱一下眉,猜测到:“上官持盈拿着他的把柄吗?”

    烟寒暮苦笑着摇摇头。

    “是因为你们母亲吗?”花翻猜到,上官持盈很可能是把烟红泪的母亲当做要挟。

    烟寒暮顿了一下,道:“母亲?这倒是的,不过,是他的母亲,不是我的。他的娘亲与我没有一点关系。”

    花翻想起,烟红泪的确说过,他与烟寒暮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上官持盈是拿他的母亲做人质么?”花翻问。

    “哼,算是吧。”烟寒暮冷笑。笑声在黑洞洞的密道里显得很凄冷。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从上官持盈手里救出他的母亲,一切就还来得及。”花翻好像看到了希望。

    “你救不出来的。”烟红泪在黑暗中看着花翻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为何?”花翻不解。

    “因为他的母亲是上官持盈。”烟寒暮道。

    正文 四九,意乱情迷(2)

    不管怎么说,上官锦年没有杀人,不论是烟寒暮还是铸戈,都没有因此获罪,自那之后,上官锦年也暂且没有提过五色诏丢失的事,他就像一只终于得偿所愿的猛兽,吃饱喝足之后不忘了给自己的猎物顺顺毛。不用花翻多说什么就免除了他们的罪责。一切似乎就这样回归了平静。

    但花翻也不知道这平静是不是真的,因为自从那天以后,她就再也不被允许走出甘泉宫。甚至连她去园子里散步,上官锦年都要派足人手跟着,生怕她会展翅飞走。

    带着一堆黑压压的暗卫,谁还会有心情逛园子?于是花翻干脆连延寿馆的门都不想走出去了。

    所谓插翅难逃,说的就是自己么?花翻自嘲地想。她抱着膝盖蜷在内室角落的一张美人榻上,放了一册书在膝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离那张床远远的,也离那天那块地面远远的,虽然这暖阁的毯子已经全换了一遍,但是心理阴影这种东西,绝对不是说散就散的。

    就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花翻也觉得把上官锦年比作蛇不太合适,但她现在的确是一看到上官锦年,就本能的想要跑路。

    “皇上驾到。”公鸭嗓子远远地喊道,花翻一听见这四个字,手一抖,膝盖上的书已经掉落在了地上。“丫的,果然没出息。”花翻暗暗吐槽自己。待她把书捡起来的时候,上官锦年已经站在她的眼前了。

    花翻把脸转过去,看都不看他。

    “吃饭了么?”上官锦年小心翼翼地问。花翻不回答,也不去看他。“要是没吃饭,不如吃一些粥吧。”上官锦年又说。

    他不说粥还好。殊不知那天以后,粥也成了花翻害怕的“井绳”之一,他一说粥字,花翻就觉得汗毛倒竖,五脏六腑里液体翻涌。皱了眉,站起身来就走。

    “阿真!”上官锦年喊她的名字,却不敢拦她。花翻朝门外走去,但想到出了这门,定会涌上一堆黑压压的暗卫跟着,于是走到门口又掉头回来,可是四下里望望,又没有什么好的地方,干脆闭了眼,趴到那张床上,掀起被子,蒙头装睡。可是被子里黑漆漆的,又触发了她的心中对黑夜的惧怕。

    她深吸一口气,拿开身上的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你想说什么?”花翻目视前方说道,不去看角落里的上官锦年。

    上官锦年被她问地一愣,停了半晌,方才无辜地重复:“我问你吃饭了不曾,吃粥不吃。”

    “不吃。”花翻茫然地摇头,双眼直视着前方,可胃袋却不争气地打起鼓来。咕,响一声,一会,咕--又是长长的一声。

    上官锦年还想问她想吃什么,但看到她抗拒的样子,又不敢去问。进退两难。

    “我想吃东西了。”花翻突然说道。生命是靠饭来喂养的,没有了生命,一切抗争都将没有了本钱。⊙﹏⊙b

    “想吃什么?”上官锦年忙不迭地问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终于获得释放的犯人一般,长舒了一口气。

    那只灰色的老猫又窜了进来,伸了一个舒展的懒腰,“喵呜”一声跳到上官锦年的肩膀上。

    “我要吃爆炒猪肝。”花翻说道。

    上官锦年皱一下眉,脑中浮现出花翻在燕王老宅捣鼓出来的那一盘黑梭梭的物事。但又不好不顺着她的意思。“好吧,我这就吩咐他们去做。”说着就走出门去,向门外人低语了一阵。

    猪肝跳到床上去,咪呜着直往花翻的怀里钻,花翻心中不爽,把那只猫当做活沙包,提着它的两只脚就往被子上摔。

    摔了两下,上官锦年进来了,花翻赶紧把猫一扔,拉被子蒙头躺下,继续装睡。“阿真怎么又睡了?阿真不是要吃饭么?这么困是不舒服么?”上官锦年走到床边轻声问道。

    花翻一点都睡不着,天天呆在延寿馆里也不做什么事,她会困才怪,只是她一点都不想拉开被子看见上官锦年!

    身侧柔软的被褥向下一沉,花翻把头上的被子又盖的严实一些,简直就是要把自己憋死的节奏。上官锦年坐到床边,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想要去试试花翻的额头,可花翻把自己包的活似一只粽子,实在无从下手,轻轻推她几下,也没有反应,无奈之下,上官只好帮她拉松一下头上的被子,露出一些用来呼吸的空间,然后起身离开。

    花翻透了一口气,如果刚刚上官锦年真的试试她的额头,会发现她的脸烫的像发烧一样。

    身侧的被褥又是一沉,只不过这次可没那么客气,一只手一把掀起她身上的被子,另一只手拽了她的胳膊就往床下面拉。“吃饭去!”烟寒暮吼道。

    上官锦年竟然去拉救兵!花翻看见烟寒暮就想含泪问苍天,委屈涌上心头,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就是出卖身体救了烟寒暮的小命,还被恩将仇报。“你个白眼狼!”花翻不由得脱口而出,被她拉的胳膊肘都要脱臼了。“哼,你个母老虎。”烟寒暮不客气地回道,三步两步把她拉出暖阁,扔在饭桌旁那张椅子上,就走出门去。

    活动一下又酸又疼的胳膊花翻在椅子上坐好,上官锦年坐在对面。她觉得她像被土匪抓来陪山大王喝酒的花姑娘。

    不理他,花翻埋下头去,吃饭。的确有猪肝,只不过没有残忍地爆炒而已,猪肝被切成细丝,混着香干虾仁新鲜蔬菜,做成了一碗琥珀一般晶莹诱人的汤,搭配着香软的米饭与糖蒸酥酪,拔丝苹果等甜食配菜,既符合花翻西施甜食的口味,又适合胃口不好时消化。

    花翻埋头苦干,不一会就消灭了一半。上官锦年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几筷子。一直在趁机问她话,“头疼好些了没?饭好不好吃,合不合胃口?”

    花翻不回答,卖给了山大王,还要给山大王感恩戴德地说卖的真好么?

    正文 五十,意乱情迷(3)

    “不好吃”花翻把碗里最后一筷子的猪肝放进嘴里,心满意足地擦了嘴,没好气地对上官锦年道。虽然上官锦年的大灰狼本性让她毛骨悚然,但他现在这幅小媳妇样子,花翻看着更加头疼,温柔地让花翻逃无可逃。

    上官锦年不言,把一旁的茶水递给她漱口。花翻毫不客气地喝了半盏,问上官锦年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阿真要去哪里?”上官锦年反问她。

    “反正不想在甘泉宫呆着。”

    上官锦年不回答,岔开话题道:“阿真晚上想吃什么,先让厨房备好。”

    花翻心头火起,看来上官锦年是不预备让她离开这宫中一步了。转而一想,是自己丢掉五色诏在前,如今负荆请罪,本就是一个任他宰割的下场,再加上她以前劣迹斑斑地跑路记录,上官锦年就是把她在这里关一辈子,她也是不能说什么的。

    思绪勾起悲伤,上官锦年是把唐家灭门的仇人,花翻想,自己如今这算什么?

    有人走进来,贴着上官锦年的耳朵禀告了一句什么,上官锦年皱皱眉,又看看一旁的花翻,道:“阿真先自己呆着,我有点事。”说完就走出门去。

    花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看上官锦年这两天总是很忙的样子,她也察觉出一些不对劲来。

    花翻知道,五色诏落入上官持盈手里,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心中想到到这几日来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