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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魔后第8部分阅读

    己的错觉。

    领了衣服,四个人当晚就在兵营里住下了。睡了三秒钟,花翻就被脚香味熏得一跃而起,跑到外去想找个僻静的地方,看看上官锦年那封信写的是什么。

    不巧的是,一出门,就发现了另外的三个人也全部在营帐外的月光下晃荡。月光唯美如银屑般,可是一瞧见铸戈与刑天的两张木头脸,花翻就失去了全部的闲情雅致。

    “郡主!陛下不日也要来到云城,请郡主速归!”铸戈逮住机会,就开始念叨。

    花翻被他念叨地耳朵里简直要长出草来,恩恩了两声就跑路,跑了两步就撞在正在月光下郎情妾意的刑天夫妇,只好又往回跑去。

    好容易才找了一个营帐的小角落坐下,刚要把那封信打开。

    “咕咕”两声,一只一身黑羽的鸟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滚开!”花翻去拍它,她听别人说黑乌鸦是不吉利的。可使劲拍了几下,黑鸟都没有一点飞走的意思,反而把爪子抓进了花翻肩膀上的衣裳,怎么拍,怎么甩都不飞走。

    无奈之下,花翻只好抓了那黑鸟的爪子,把它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来。拿在手中才发现,这只黑色的鸟并不是乌鸦,从它鲜红的喙可以看出,这是一只黑色羽毛的鸽子。

    黑羽的鸽子?花翻从来没有见过。之间鸽子的右腿上,还用红色的丝线自习捆绑着一个小小的纸卷。那只鸽子微微抬着自己的右腿,似乎是有意让花翻注意到那个纸卷。

    花翻把红色的丝线一圈圈解开,拿出那个纸卷,慢慢地展开。整整齐齐的蝇头小楷,让她瞬间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又似是而非。花翻皱皱眉,照着银色的月光,去看上面的内容。

    “锋矢阵”纸卷的正排头上写着这三个字。

    “锋矢阵?”花翻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似乎是一种战争阵型。

    往下看去,写纸条的人似乎知道花翻对阵型不熟悉一样,下面还标注了锋矢阵的注释图。只见图上的锋矢阵,恰似一个向前凸起的箭头一般。图下方写着:

    【锋矢阵】

    取“中央突破”之核心,属于进攻阵型主攻方向为敌阵的中央,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大将位于阵型的中后方,阵型的弱点在于尾侧。

    花翻这下知道了,这是一个战报,至于是敌方的还是我方的,还不确定。

    接着向下看去:

    【穷奇】

    门氏兄弟五人,穷奇是也,穷奇者,食人之兽。擅撕咬破膛之术。

    花翻一惊,这是在说一支叫做“穷奇”的魔族,是一种可以吃人的怪兽,尤其擅长撕咬开膛。

    联系上面的内容,花翻知道了,这战报讲的是,军队会用“锋矢阵”作为主要阵型,而军队的主将,是五个叫做“穷奇”的食人魔族。

    既然有魔族,那就一定不是上官锦年的军队,只能是上官持盈的魔族大军,也就是说,花翻拿到了敌方的战报。她有些难以置信,又对着光把那纸条重新看了好几遍,并未发现署名与落款,重新去看那只黑羽鸽子,除了一身黑羽之外,也并无特别之处。

    可信?不可信?花翻陷入犹疑之中。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把战报拿给上官锦年,但战报的真假还是未知数,万一有假,岂不是会贻误了战机,损兵折将?

    她也不敢拿给同行的人,越少人知便越安全。况且若不是为了自己,刑天与绿绣并没有一心向着上官锦年的理由,铸戈的底细她也并不了解。

    于是,花翻决定,决定先自己留下战报。她默记住纸条上的信息,把内容一字不差地背下来,然后把纸条放在地上,双瞳一闪,纸条尽数化为灰烬!

    “咕咕。”黑羽的鸽子叫了两声,花翻托着它的爪子,把它放飞。不出所料,鸽子果然朝西方的天空飞去。那里正是上官持盈的阵地。

    正文 八,云城之战(2)

    黎明将晓时分,云城的西城门方向开始传来擂鼓的声音,鼓声一阵响似一阵,像是心脏发出的越来越急速的跳动声,传到了花翻耳中。她立即站起身去,便看到了赶过来的铸戈,刑天与绿绣。

    “这是在攻城了。”铸戈说道。

    “攻城!”花翻心中一惊,脑子里把纸条上的内容又默了一遍,确认已经是倒背如流。军营里嘈杂起来,士兵一路小跑着列队上马,万马齐鸣,收整兵器声与战鼓声不绝。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全营的军队就全部整饬完毕。营门打开,千乘万旗飞奔而出。

    铸戈与刑天绿绣均已跨上了马跟出了营门,花翻素来对骑马有畏惧,上次和烟红泪冲鱼鳞阵时负伤更是让她看到马就头晕。但此时为形势所逼,也不得不跨上了战马,马蹄阵阵,裹挟起漫天黄沙。军营的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

    花翻一心想着昨天得到的那份战报,心想无论如何也要验证出战报的真伪。于是她有意地慢下速度,与其余三个人错开了一定的距离来。

    云城的西城门与东城门一样,都是由黑色的砖墙垒砌而成,城墙高耸入云,隔离天日。花翻所在的军营在城门前与其他的军营汇合。黑色的城门上,吊索缓缓放下来,城门一点点打开。

    千军万马走出城门,像是一片压城欲摧的黑云,一点点地飘散在雪白的晴空。

    花翻趁着出城那一瞬息的混乱,脱离了军队,神不知鬼不觉地当了逃兵。无论如何,她都要先看看那个战报是不是真实的,然后才有判断的余地。

    纵马绕着城墙,她走到城郊的一处无人荒原。展开身后的巨翅,缓缓飞起,两军在城门前列阵,花翻为了使视野更加清楚,只好向上飞去。

    擦着黑色的城墙飞起的一瞬间,她看到城墙上上官锦年的身影,他的星眸如炬,她能够清楚地看出他脸上的惊色来。

    他的表情让花翻感觉,他手中若是有一把弓箭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花翻当做一只大鸟给打下来。

    顶着来自背后的阵阵恶寒,花翻飞向上官持盈的一方去,从上空俯瞰,果不其然,敌方的军队排布成一个箭头的形状,这与她看到的战报不谋而合!

    果然,是上官持盈的箭矢阵首先发动了攻击,箭矢向前凸起的中间部分,像是攻击力凝聚的核心,直捣上官锦年阵营的中军。杀伐声骤起,铿锵的刀剑乱舞,箭矢如雨纷纷而下。

    花翻把沉重的翅膀挥舞得酸痛如抽筋,才能保持在一个不被乱箭伤到的高度上。

    她不认识上官锦年的阵型,只看得出军队的形状呈长方,“箭矢”冲进中军之时,长方的中央部分开始后撤缓冲,同时两翼部分向中央靠拢,包饺子一样的包抄过来这样一来,不但没有被箭矢阵的锐气所伤,反而借力打力,包围了对方的精锐。

    这样看来,这箭矢阵虽然攻势上厉害,但其实在防守上并不占优势,轻易地就会被包围。

    在战场上盘旋了一会,花翻感到翅膀已经是酸痛至极,只好调转方向,回到云城的城墙上去。

    花翻出走后,上官锦年恼怒之极,他以为她又是被烟红泪带走了,醋意搅合着复杂的思念,让他看到满天乱飞的花翻,有种烧口大锅把她煮来吃的冲动。

    花翻飞到城墙边缘,翅膀已经酸的完全没有了力气眼看就要往下栽,她急中生智赶紧攀住了城垛边缘的墙壁。“丫丫的。”刚骂了一句,一抬头,与上官锦年四目相对。

    花翻赶紧把后半句“老娘真倒霉催的。”咽回肚子里去,眯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上官锦年,示意他搭把手把自己拉上去。

    上官锦年心中正堵,看着她的小眼神,若有所思地向下一瞟,料定她摔不死后,干脆一挑眉,环了双臂,坐视不管。

    花翻换了一只手撑着,冲他翻着白眼,眼中的可怜巴巴变作了哀求。“你知道你这叫什么么?叫【作壁上观】”她哼哼唧唧地对上官锦年说道。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上官锦年回答。

    花翻扫兴,翅膀又勉为其难地扇动了几下,翻过了城墙,蹲在城垛上气喘吁吁。

    上官锦年踢踢她的鞋子,道:“别在这里呆着,回城里去。”

    花翻装作没有听见,问他道:“你也知道上官持盈会用【锋矢阵】吗?为何你的阵法倒像是专门对付她似的。

    上官锦年烟眉一挑,立刻反问道:“什么叫我【也】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阵法这东西的?”

    花翻自知说漏了嘴,被堵得哑口无言。幸亏上官锦年也无意继续刁难她。他提着花翻的后领让她从地面上站起来。花翻腿与肩膀俱酸,只好半靠在他的身上。

    “你自己看。”上官锦年示意她向战场上俯瞰。

    之间上官锦年这方的阵型,已经不是刚刚包围箭矢的拱形了,而是左右分开,变成了两个阵列,左右夹击着那枚【箭矢】。

    花翻想起战报上的那句话,说箭矢阵【弱点在两翼】。而现在这种左右夹击,刚好可以直摧敌方的弱点,还分散了中央部分的精锐,使箭矢阵进攻的优势不能够发挥出来。

    果然,箭矢阵的阵型已经不稳起来,兵力向左右两侧扩散,中间很是稀薄,看上去像是两支并行的筷子一般。已经是越来越溃不成军。

    “我知道了。”花翻恍然大悟,“你并不规定固定的阵型,以不变应万变,是么?”

    上官锦年微微笑一下。

    花翻若有所思,继续说道:“上官持盈的进攻心很强,急功近利之下总是会选择一些很凶险的阵型,但是这些阵型往往不能适应战场上的变化,防御力也不够……只是……”

    花翻转向上官锦年道:“我不明白。”

    “什么?”

    “为什么我们的优势这么明显,却还是连连落败?”

    正文 一一,亡者之音(2)

    花翻的目光去找刑天,刑天的情况似乎比她还要凄惨些,那个庞然大物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身上全是血污,柱子一样的腿上伤口深可见骨。正在被二十几个士兵合力往上抬。

    上官锦年手一摆,几个人过来,似乎是要把她抬到轿子里去,花翻的自尊心告诉她,现在这种时候就是爬也要自己爬过去。事实上她果然是一步一步爬了过去。后肢传来剧痛,这个时候,花翻终于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举步维艰”。那就是,一步都走不出去,每牵动一丝一缕的肌肉,都会换来急剧的割裂与撕扯。汗如雨下,打湿皮毛。

    她心中涌起巨大的挫败感来,挫败,负罪。她曾经不顾一切地逃走,就好像她是要去拯救全世界一样。她以为靠着自己的异能,再加上刑天夫妇,就可以让战况有所转机。可在背叛了上官锦年,把刑天,绿绣全都卷进来之后,她却落败了。就好像一个穷光蛋自信满满地在赌桌上押上了自己的全部,最后却输的血本无归!

    “武断,天真”她完全料得到上官锦年想要责备她什么,他的眼睛里写的清清楚楚。

    她装作伤得不重的样子,走得很慢却尽量保持着步伐的从容,与骑在马上的上官锦年擦肩而过,她没有看他一眼。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不论怎么看,她都像是这场大战中的一个捣乱的。

    风吹起空气中凝注的血腥味,整个天空都变成了咸而苦涩的。

    她艰难地挪到那辆似乎是特制的马车前。若不是不能变回人形,不论伤的多么重,她都想骑马回去,她不能接受自己第一次参战就一败涂地,至少自己还不想要否定自己。上去马车的一瞬,她的余光注意到,上官锦年身后的军队,每个将士手中都持了一把弓弩。这弓弩似乎与一般的弓弩有不同之处,但一时间也说不上有什么不同。

    花翻在马车里寻了一个还算舒服的角度,闭上眼睛让自己陷入黑暗。她突然想到了那份战报,战报上的东西十分的准确,可是即便得到了这样有利的条件,她也还是落败了。

    花翻想着那些流着口水的穷奇,想着他们让人无可奈何的獠牙,心中的恐惧全部变成了不甘心。她细细想来,其实从头到尾,她完全没有把自己的异能派上用场去。

    “不论是我还是刑天,都一味地用近身搏斗来反击穷奇,殊不知这刚好是穷奇所擅长的,对于刑天与我来说,这种正面的对决正是软肋。”花翻总结道,可是这总结究竟还有没有用,她也不知道,因为经过了今天,她怕是再也没有走上战场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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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城的督军府,上官锦年在云城的行宫。==云城之战像是一根突然被点燃的引线,引爆了上官锦年与花翻之间的所有积怨。从战场回来开始,两个人就陷入了漫长的冷战。

    花翻一直就对他抗拒,现在更是把落败后的情绪一半都清算到了他的身上。她不理解他为什么要隐藏实力,拖延战局。她厌恶上官锦年的隐藏与欺骗,他似乎总是有自己的计划,而这些计划,不论是把她算计在内,还是排除在外,毫无例外地,她总是毫不知情。

    一直以来,上官锦年总是想让她只知道他告诉她的世界,想要彻底地控制她。却不知她早已经成长,早就不是那个安国府里的牵线木偶。而且,正是因为上官锦年总是在试图隐瞒,试图控制,所以她知道真相的时候,才会痛苦万分。

    当曾经的依赖与信任都变作了猜忌,他们之间的羁绊,曾经连血海深仇都不曾扭断,可现在却随着两个人的背道而驰而开始一丝一丝的剥离,最终命悬一线,不知何时就会断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花翻想,或许到那个时候,自己就会得到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自由了。只是由于太长的纠葛,这终于到手的自由也该是酸苦的吧。

    上官锦年说:“你总是一再违抗我的命令。”

    花翻毫不犹豫地顶回去:“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五色诏而已,这又与你何干?”她撒谎,她明明是在为了他而负罪。

    上官锦年:“不管你是为了什么,都是在玩你自己的小命。”

    花翻气急败坏开始掀老底:“我不会死,只要五色诏上天命所归的正主不死,我就会活的好好的,很显然,那个人并不是你。”

    上官锦年怒极反笑:“那好啊,我杀尽了这天下所有的人,看他还会不会活的好好的!”

    花翻:“我早说过,你是商纣王,我最多只会玩我自己的小命罢了,哪里像你,把那么多人的性命玩在鼓掌上,你就不怕孤鬼冤魂么!”她口舌不饶人,心中却对上官锦年口中的“他”留意起来,莫非,他知道谁是天命真正的主人?

    上官锦年:“你把自己当普度众生的观音菩萨么?还是太上老君?你别忘了不论佛道,都是最忌讳邪物的。”

    花翻气的牙痒痒,上官锦年竟然说她是“邪物”!这怎么会是上官锦年说出来的话!一直以来,他对她都是百依百顺,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的,即使是花翻触怒了他,他也总是一笑化解。

    或许,他们之间的线已经开始断裂了。

    花翻定定神,冷笑着回敬道:“那好,再好不过,我是邪物,怎么可以与陛下您这个正道君王有所瓜葛,陛下您可知道这世上有一句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正邪从来不两立,不如从今日起,我们分道扬镳,我在不会干扰陛下,如何?”

    心脏落入冰河,冻结成万里雪原。

    正文 一二,叛离

    花翻不得不承认,自从离开了长安,她说起话来越来越不饶人,毒舌属性全面爆发。可是当她说出那番话,逞了一时口舌之快的同时,也觉得自己心脏也被钝器击中,坠入冰河,冻结成万里雪原。

    “你说的很对。”上官锦年道,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冰冷地像花翻落入冰河的心脏。

    “你一直在找那个天命所归的天下正主不是么?”上官锦年说,“你不是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五色诏,然后陪在那个真正的君王身边么?在你眼里,我一直是一个窃取天下的贼子,既然你都说了【正邪不两立】这种话,不如去找你的君王如何?”

    花翻愣愣的,这又是什么话?这是在赶她走人么?

    “我一直在找,本来早就应该找到了,不知是谁一直在从中阻拦。”花翻语气凄冷地回敬道。

    “呵,阻拦?”上官锦年的眸子变得陌生起来,一瞬间花翻觉得自己眼前的并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