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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魔后第8部分阅读

 “我当然会阻拦你,为了皇权稳固,自然是要攘除j凶不是么?”他说。

    “j凶”,他竟然说“j凶”。花翻彻底不淡定了,眼前这个人是谁?

    话锋一转,上官锦年又说:“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是长安城中的君王,自然也没什么义务费着力气去追杀你,再说……”他望着花翻,眼神没有一点躲闪:“你是我所知道的最鲁莽的魔族,即便是天命所向的正主,一旦得到你,也再也别想称霸天下了。”他放肆的扯起唇角笑着,眼睛里的轻视没有一丝的遮掩。

    花翻因为落败,心中已经是一团乱麻,上官锦年的话,每一句都准确地猛击在她心中最脆弱的防线上,像是一把无形之刃,划开心头鲜血淋漓。

    花翻躲开他的眼神,嘴唇嗫嚅着,几乎说不出话来,心脏中的酸苦涌上眼眶,整个世界都在泫然欲泣。

    果然,他一直以来都只是把她当做利用的工具而已,从二十年前开始,从杀掉她的全部亲人灭口开始,这所有的一切就注定只是他设计的一场阴谋,而阴谋,就注定沾满了鲜血,注定了不会有结果。

    “在你看来,我是绊脚石是么?”花翻问。

    “随你怎么想吧。”上官锦年道。

    “那你一次次把我抓起来,又是为何?那上一次……又是为何?”

    “因为你很碍事,我习惯把挡路的人,关到牢里去。”

    “是么……”花翻心冷似铁,原来在他的眼中,自己一直都是一颗废掉的棋子,因为总是挡路,才会被他注意,仅此而已。

    “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她问。他终于承认了,一切都只是他的阴谋。花翻想,可能只是因为这个阴谋太长了一些,以至于让她一不小心产生了一点点的幻觉。

    她抬起头来,顾不得眼瞳中闪烁的碎银。“好吧,我会离开。”说完,向着门口的方向快步走去。擦肩而过的一瞬息,他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双眸恰如长安夜空的寒星,美丽非凡,却拒人千里。

    走出房门的一瞬,身后再也没有了追上来的熟悉脚步。花翻一路走出督军府去。这座府院规格严正,重重叠叠如迷宫般,从上官锦年的寝殿走到门口,无论如何也要花去小半个时辰。

    可是花翻却觉得不过眨眼间而已。她还没有从自己烦乱如麻的思绪中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来到了督军府的大门。

    午后的风原本柔和,可卷在她的脸上却是寒冷的,她下意识地伸手一触,原来脸上已经挂满了潮湿的泪。

    其实上官锦年说的,只是事实罢了。他不过是把一直以来都藏起不提的真相开诚布公。这些事实,她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她不是早就知道,上官锦年养她十年是为了利用,一次次的追捕她是为了免祸?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她岂敢说自己是今天才知道?她想,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一次次对这些真实视而不见?

    有不知为何,这些明摆着的事实经由上官锦年之口说出,就会变得如此心寒?

    就像是,一个囚犯一直住在一座不见光的牢狱,时间长了,也会错觉那就是天堂一样。花翻一直知道自己生活在谎言之上,只不过那些谎言构筑地太过完美,太过于接近真实,以至于她情愿就这样活在虚无,活在幻梦,她宁可忍受自己受欺骗,也不敢去戳破谎言的气泡。

    他本以为上官锦年也不敢去戳破它,她本以为上官锦年和她一样,虽然表面上装作并不在意,但其实却一直在小心地维持着他们之间的虚假。哪怕貌合神离也好,哪怕转瞬即逝也罢,她一直以为,上官锦年与她一样,也在悄悄地珍惜着,现在一个虚空的梦中,不愿醒来。

    可是她却错了,他那么轻易地就毁灭掉了,轻易地让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才重新建立起来的羁绊一触即溃。他就那样看着她走开,头都不回,好像一直以来都只是她的错而已,是她不该多想,他眼中的轻视告诉她:做梦者,后果自负。

    这又算是什么?战事一起,即使是督军府前的街道,也不再有往昔的车水马龙,目之所及,夹道的每一家店铺都变得冷冷清清。这样最好,花翻想,没有人会看到她哭得如此丢人。

    她一次次地想要从他的身边逃跑,为了逃跑绞尽脑汁,一度,脑子里就剩了跑路,可今天他终于遂了她的愿,她却再也迈不出一步。

    “茶--叶--蛋--”扛着扁担的老人沿街喊着,声音如沉雷一般得沧桑。零星的几个行人驻足购买。扁担一头的小锅里升起一阵阵诱人的白烟,茶叶蛋的香味让人馋涎欲滴。

    花翻空落落的心脏让胃袋也变得饥饿起来。她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小摊贩走去。

    正文 一五,迷惑(2)

    绿绣不言,陷入回忆,许久才说道:“我看得并不是特别真切,只是看到他带着兵围住了那些穷奇,骑兵们用刀砍,放箭……”

    “只是用刀砍和放箭么?”花翻疑惑道,她对那些特别的声音感到十分的迷惑,“如果只是刀砍和放箭,怎么可能战胜那么强大的猛兽?”她脱口而出。

    绿绣皱眉道:“我也感到有些不解……话说……”她看了看花翻,说道:“不过,我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花翻一惊,看來那并不是自己出现的幻听。“是不是像是笛音一样的声音,音调很高,还断断续续的?”

    “沒错!”绿绣说道。“声音断断续续的,音调也很高,像是鬼哭狼嚎一般。”

    “鬼哭狼嚎……”这四个字提醒了花翻,她身上吓出一身鸡皮疙瘩來,难道上官锦年的手中也有魔族不成?

    这似乎更加的不合理。

    “其实,沒什么事,我先告辞。”花翻决定先不去想这件事。

    。。。。。。。。

    告辞了刑天夫妇,花翻又在云城之中漫无目的地逛了三天有余,还是决定回到督军府去,和上官锦年说清楚。

    可不巧的是,去督军府的并不只是她一个人。

    督军府大门的戒备似乎比她离开的那一天更加的森严,门口还有一些陌生的车辇。

    “这是怎么回事?”花翻问。

    “皇后与美人从长安过來了。”

    “……”

    花翻有些愣神。安雅公主是上官锦年的皇后,至于那个美人,她也有过一面之缘,丫丫的,长得和她差不多,花翻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很早就亡故了,她一定会怀疑这个女人是她失散已久的亲妹妹。

    “让我进去!”花翻有些急了,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急什么,但是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就觉得心头火大,气不打一处來。

    侍卫知道拦她也拦不住,索性打开门把她放了进去。花翻走进大门,风风火火地走向上官锦年的主殿去。

    还沒走到,耳边就响起一个软糯的女声來:“郡主,许久不见。”

    花翻被这声音叫得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还是强壮淡定地转过身去。忆美人穿着雪白的青萝襦裙,手臂上搭着绣着“烟雨寒山翠”的画帛,手持一把湘妃扇子,在夏天的凉风习习里看起來袅袅娜娜,柔若无骨。

    更重要的是,她长了一张与花翻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那张复制过去的脸,被她细细地画了翠眉,朱丹染了红唇,脂粉雪白,胭脂艳丽,看上去十分妖娆媚人。

    看着那张与自己长得一样的脸,打扮地花枝招展,花翻感到就好像是自己的小孩被土豪领养了去,虽然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她还是宁愿小孩跟着自己吃糠咽菜。

    花翻虽然想要走开,但是不打招呼也有失礼貌。

    “美人从长安过來了吗?”她象征性地问候道。

    “是呢……是陛下专门派人把我接过來的。”忆美人声音如柔软的黄莺啼叫,“战事一起,真是把奴家吓坏了,还以为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陛下了呢……”

    花翻心里有点堵,但又无话可说,忆美人是他名正言顺的妃子,他们不论怎么郎情妾意都是与花翻无关的。她甚至不能承认自己是在嫉妒,因为她自己都沒有承认过自己是与上官锦年的有什么瓜葛的,现在却在这里嫉妒他的情人,这算什么?

    她微笑着客套道:“是么,那美人现在不用担心了,战事虽然很紧,但云城还是很安全的。”

    “谢谢郡主的关心了,忆这一路上颠簸,也算是久仰郡主的大名了。”忆美人显然不想走人。

    “什么大名?”

    “听闻郡主通敌,让五色诏落到了太……上官持盈的手中,又在云城之战中拉拢魔族搅场。陛下宽宏大量,洪福齐天,特意开恩,免去了郡主的死罪。”忆美人的声音突然沒有了软糯,变得锋利十足,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刃,直刺花翻命门。

    花翻轻叹一声,但又无可辩驳,她说的其实都是事实,只不过换了一个角度而已,也并不算是在污蔑她。

    “我无话可说。”花翻道,“只是说道通敌,我倒是听闻,忆美人您一直与前太上女皇过从甚密,连娘家也颇受前太上女皇的抬举,脱离了贱籍,一路步步高升。这云城虽然安全,但也难保不会有细作,万一泄露了什么军机要事。陛下宽宏大量,洪福齐天,不知是否也开恩免去了忆美人的通敌之罪?”

    忆美人被一下子抓住了软肋,花容失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的确是靠着上官持盈才得以在后宫上位的。上官锦年也是因为这一点开始疏远了她,还曾经治过她的罪。

    她本來也是因为靠山倒台,陷入了绝境,本以为自己会就这样留在长安,被乱军杀死。

    可沒想到的是,上官锦年竟然专门派了人秘密地把皇后与她都接到了云城,她受宠若惊,后宫佳丽三千,上官锦年却独独把她接了过來,她坚信着上官锦年是对自己余情未了,自己重新获得宠爱,再一次独霸后宫的日子指日可待。

    这时候她看到了花翻,她想,这个自作孽的郡主,可是引起祸端的罪人。又想到在凉州城的时候,她还把自己锁了起來,利用两个人相同的外貌,金蝉脱壳。

    一想到那次的屈辱,忆美人就感到心中十分的窝火,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报了这仇恨。

    花翻是在凉州时,利用忆美人逃走的时候,无意中知道了她的靠山是上官持盈的。这下子刚好用过來呛了她一下,自己也算是逞了口舌之快,心中的窝火消下去一些。

    “既然美人沒有什么事了,我就告辞了。”她不走,我走,花翻想。说着就快步地走开,麻利地登上台阶,直奔上官锦年所在的主殿。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问清楚上官锦年,她沒什么兴致和他玩猜谜游戏了。

    正文 一六,忘情(1)

    可到了门口,却被小太监拦住了。

    “郡主,陛下说外人不能进去。”小太监说道。

    “我不是外人。”花翻说。

    “陛下特意说不准郡主进去。”小太监强调。

    “你让开。”花翻感到很烦,她有太多事想要询问上官锦年,不想跟他啰嗦。

    “郡主,您还是请回吧,陛下不想见您!”这下,周围的侍卫也纷纷走上前來要阻止她。

    花翻沒想到上官锦年会如此记仇,竟然连见一面都不肯。她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执拗,这又是为了什么?她不得而知,只是感到心里空空的,怅然若失。

    “郡主,您还不知道吧?”身后又响起那个软糯的声音。原來忆美人还沒有走。

    她步伐轻盈,眉目间带着挑衅的笑,拖着长长的轻烟画帛走上台阶,扬起与对面人一模一样的下颌,语气轻慢地说道:“陛下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召见郡主的。怕是郡主还不知道吧,皇后千岁从昨天晚上一回來就被陛下在寝殿召幸,千岁直到现在都还沒有被陛下允许离开,苦短啊,想必是他们夫妻相别已久,伉俪情深,忘情之际忽略了时间,才会直到此时都不露面吧。”

    安雅公主在里面么?所以上官锦年不让她进去?花翻感到心中一寒,还沒來得及说什么,已经觉得眼前雾蒙蒙的一片。

    “让我进去。”她装作听不到忆美人的话,推开那些挡在她面前的侍卫。她的眼瞳突然灼出火焰熊熊,侍卫身后的雕花木门一瞬间就被点燃了,巧夺天工的木雕变作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侍卫吓的脸上变色,忆美人尖声地叫喊起來。

    “让我进去,我要面见陛下。”花翻坚决地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的生气。

    侍卫面面相觑,谁都知道花翻是一个魔族,一个惹麻烦的怪物。如果硬去阻拦,怕是谁都拦不住她,搞不好还会吃不了兜着走。

    “……那好,郡主进去就是了,只是千万别和陛下说起是我们放您进去的……”侍卫无奈道。

    花翻沒等他说完,就几步踏进了那座主殿。

    这寝殿中帷幕重重,灯影幢幢,已经是大白天了,可是既沒有开窗,也沒有灭灯,分明还是一副昨夜的样子。

    沿着曲折的走廊一路向寝殿的方向走去,四周不见日光,不灭的灯烛泛着暧昧的黄晕。

    花翻突然不想在走下去,她灵敏的听觉已经听到内室传來两个人隐隐的笑声來。低沉的温柔的声线,來自上官锦年,他的笑听起來随和而温暖。与他告诉花翻,要她离开的语气有着天壤之别。可以猜测得到,他眼前的人一定十分地让他欢喜,让他舒心,所以他才会忘记了战事的烦忧,忘记了让他烦忧的花翻,笑得那么开心。

    花翻突然觉得自己蠢得像头猪!为什么她竟然无论如何都要进來?明明知道会面对什么,她是为何还要找罪受?她究竟在确认什么?明明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想而已,上官锦年从來沒有承认过什么。三天前,他还亲口对她说“你很碍事。”

    花翻转身快步地离开,她尽量地把步伐放轻,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上官锦年察觉到她的闯入。

    走出那扇被烧了一个大洞的木雕门。脸颊上不争气地挂上了潮湿的泪珠。走出的一刹那,她迎面就看到了忆美人得意的笑。她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看好戏一般地在脸上写满了嘲讽。同样的面孔,一张在笑,一张在哭,这世界还真是会开玩笑。

    无地自容。刚刚花翻还在想要破坏掉整个世界,可现在却发现这个世界上连她的立锥之地都沒有。逃似的逃开,她总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是却要一次次地被迫承认自己其实不堪一击。

    督军府钢铸的大门沉重地打开,她跨出去的一刹那,又在她的身后沉重地闭合。她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都被关在了身后的大门里,永久冰封,再也等不到化解的阳光了。

    从前,虽然她对他总是充满了抗拒与恨意,但最起码,她认为自己是了解他的,他们之间的依赖与生俱來,仿佛并不需要十分亲密的关系就可以维系。哪怕她总是对他拒之千里,一而再再而三地逃离他的怀抱,可是终究她还是离不开他。

    花翻曾经一度以为,她或许永远无法足够坚强,永远无法放开手去,追求家族的使命,或者其他。因为她永远不会失去他。上官锦年,永远都是她生命中最柔软的牵扯,最深刻的羁绊。

    不管怎么样,她都觉得自己对他而言是唯一的,他不会为了找别的人把全天下都翻一个底朝天,也不会真的因为她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就会责怪她。他会包容和原谅她的一切,就向自己为了他宁愿把刻骨铭心的家仇都埋葬在心底一样。

    可现在,她却分明感到了隔阂,天堑鸿沟一样不可逾越的隔阂。

    他开始怨恨她,说她碍事,逼着她从他的身边离开,连一点缓和的余地都不给她。甚至还找了两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当着她的面秀恩爱,让她受气,他是觉得她的心比铁块还硬,脸皮厚成城墙么?那样的情况,她又怎么能不离开!

    以前,花翻觉得自己玩心眼玩不过上官锦年,直到今天才发现,她耍狠也耍不过他。他把事情做得这么绝,非要把她的心伤的血淋淋的才肯罢休。这一点,花翻无论如何都做不來。

    盛夏的风吹來,拂乱了她的头发,也拂乱了她的思绪如麻。风中夹杂着一颗颗橘色与青色的小球,扑在脸上,乱缠入发。

    花翻看到,原來在主殿的门前,也种植了一颗硕大无鹏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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