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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魔后第9部分阅读

    无鹏的刺槐。现在是入夏的时节,刺槐花落尽,结出了苦涩的细小果实來,像它的花一样,曼舞天与地,纷纷扬扬地让她想起旧事。洛阳城北,燕王老宅的那一场花事,终结地如此让人措手不及,來不及伸手挽留,就只余下了吃不尽咽不下的苦果。

    正文 一九,忘情(2)

    在上官锦年的逼迫下,花翻只好离开。但是她明白,云城眼下的安宁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不知何时天下就会干戈再起,她脑海中闪现出已经倒背如流的战报。本來,她想搞清楚“笛音”的秘密,把战报交给上官锦年,和他一起应战。可现在倒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发生了那样的事……。

    临走之前,她最后回望一眼督军府紧紧闭合的铁门。不论怎么样地发誓,她终究还是有一些的不舍。

    那棵刺槐,不知是不是上官锦年有意种在这门口的,让她在无地自容之余,还要腾出一点的心脏,來承担这物是人非的哀伤。

    或许,他手中握着可以反败为胜的王牌,哪怕她离开,他也可以让战局扭转。或许,他身边珠环翠绕,哪怕她离开,他也可以笑得舒心开怀。

    花翻轻叹一声,感到有点搞笑。

    一个月以前,上官锦年还在像深宫冷妃一样各种装病娇各种求关注。可现在他摇身一变变回大爷了,轮到花翻像个被扫地出门的怨妇一样。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呢。

    若她真的是怨妇,那还真够倒霉催的。因为即使被扫地出门,她也沒有娘家可以回。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老远,离开了督军府好几条街道,再想要回望也看不到了。

    “要去哪?”花翻想,她也沒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只好决定去找刑天夫妇。

    “咕咕,咕咕。”她突然觉得自己肩膀上的衣服一皱,转头看去,只看见肩膀上停了一只通身羽毛乌黑的鸟。

    “黑羽鸽子!”花翻一惊。那正是在军营时,第一次为她送战报的那种黑羽信鸽。

    花翻警惕地左右看看,四周并沒有什么人,她找到一个隐蔽的小巷走进去,轻轻把肩膀上的鸽子放下來。轻车熟路地解下鸽子脚上面用丝线缠着的纸卷,一圈一圈地打开。

    她有些疑惑,明明刚刚收到了一封战报,相隔时间还不算太久,为何又会收到?她留了个心眼,拿着那只鸽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从头到脚的确是与上次那只一模一样。使劲搓搓毛,嗯,沒掉色,也不是白鸽子染的。基本上可以确认,这战报的來源应该与在军营里那一次一样。

    只是与军营里那次相比,那天是夜晚,而这次是白天。这令花翻观察到一个细节。黑羽鸽子的眼球是通红的,像是血一样的颜色,也分不出瞳孔來。虽然禽类的红色眼睛并不是沒有,可是红色的眼睛,总让人直接联想到--魔族。

    难道这几次的战报,都和魔族有关?上官持盈用魔族來传战报,这并不难理解,可是为什么这战报每一次都好死不死地传到了花翻手上?如果说第一次是偶然的话,可算上这一次,已经整整有三次了。这偶然的频率,未免太大。

    可见这战报一定是专门要送到他手上的。可又是什么人,会把上官持盈的战报送给她?而这个人还与魔族有关?

    烟红泪。作为上官持盈的私生子,他绝对可以接触到这些战报,而且他还是噬魔师,可以控制其他的魔族。花翻为自己的想法惊出汗來。烟红泪把五色诏从自己手里骗走拿给了上官持盈。可现在他却千方百计地把上官持盈的绝密战报送到她的手中。这又是为了什么?

    她感到迷惑,但这一切只能是揣测,她也找不到确切的证据可以表明这些战报就是來自烟红泪之手。

    她展开手中的纸卷细细看,却惊讶地发现,蝇头小楷整齐依旧,可是这次写着的并不是战报。

    写的是一个地方:

    【明月西】

    原称“明月溪”因其处于云城之西郊,以讹传讹,故名“明月西”。狰居于此。

    花翻对那个地方不感兴趣,令她惊讶的是最后一句话。“狰居于此”!狰还活着?可是重回燕王老宅的时候她明明看着他困在了琴弦之中,被琴弦伤到了脖颈,奄奄一息,最后……

    她猛然想起,她并沒有看着狰死去,他只是奄奄一息地拖着身体从他们的视线中离开,她以为他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临死前痛苦万分的样子,但他若是沒有死,在那之后逃出老宅,治好了伤病,也并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花翻又想,这战报是什么意思?那个传递情报的敌方细作,把这个藏宝图一样的东西给她是什么节奏?让她去找狰吗?狰已经是风烛残年了,又刚刚受过重伤,即使花翻找到了他,他也是绝对不能参战的。既然他对于改变战局沒有用,那战报为何又要告诉她狰的藏身之地呢?

    花翻把战报握在手里,心想,反正在被上官锦年扫地出门后,自己也暂时沒有地方可去,不如就去这个叫“明月西”的地方找找看,如果对战事沒有什么帮助,就权当去探望那个老爷子了。

    这样想着,花翻的巨翅向后展开,一点一点地飞向高空,向云城的西郊出发。

    战报上说明月西的原名是明月溪,也就是说,这地方原本是一条小河。云城地处北方,河流并不多,花翻向西方飞了很远,都沒有找到小溪的影子。

    难道那条溪水已经不见了?花翻犹疑起來。天色已经过午,她甚至看得到西边天空的夕阳正在向她一步步的席卷靠近。“或许是走过了,应该回去找找。”花翻正在这样想,一直盯着地面的目光突然感到一阵豁然开朗!

    地面上一片枯黄的郊野草地,突然变成了一望无际的丛林。每一颗树都十分的高大,枝蔓从横加错着,把一颗颗的巨树连在一起,隐天蔽日,怎么都看不到尽头。

    花翻敏锐的听觉已经听到在此起彼伏的风吹树叶声之中,夹杂着隐隐的泉水叮咚。叮咚之声从丛林的北边蔓延至丛林的南边。有河!还应该是一条跨越了整个丛林的河!花翻一阵狂喜,看來,战报上所说的【明月西】应该就是指的这里。

    正文 二十,明月西(1)

    她收敛了巨翅,缓缓降落。金色的余晖勾勒出每一棵参天巨树的轮廓。风摇晃树梢,等花翻的双脚踏在地面上的时候,已经是沾了一头一脸的树叶。

    四周林木郁郁葱葱,空气中混杂着树叶的甜味和土腥。花翻顺着隐隐的泉水之声去找那个叫做“明月西”的地方。

    这片丛林看來并沒有什么人迹,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蜿蜒在树木的缝隙之中,几乎被树木的根须藤蔓所埋葬。花翻行走在其中,稍不留神,就会被地面上盘曲的树根绊得一个趔趄。

    这丛林茂密,人一旦进入其中,就容易不辨南北,失去方向。花翻本來就有路痴属性,现在像是一头栽进了一座迷宫一样,怎么绕都绕不出个所以然來。

    等到太阳完全沉下去,一轮圆月升起的时候,花翻终于看到了一条小河,月光打在河面上,那条河波光粼粼。从北向南流着,水面之上漂浮着新鲜的落叶,清可见底。

    花翻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一路找去,越向南,河面越宽,走了大概半里地左右,河面已经完全展开,十分的宽阔,奔涌着一河的月光如银,打碎万木的倒影。

    原來这就是“明月西”。花翻心想,果然在明月当空的时候才会美不胜收,像是一个远离的尘世的梦境。

    可是再仙的梦境也挡不住花翻此刻心乱如麻。她是來找人的,不,來找魔,还是一个连生死都不确定的魔。

    地方是找到了,可哪里去找狰的影子?这丛林里安静的落针可闻,连涓涓的水流都是静悄悄的。除了她,还真看不出还有别人。

    “喂!”花翻卯足了劲大喊了一声,“喂--喂--喂--”她自己的回音断断续续,却沒有人应答。

    “喂!”

    “喂!”

    “哎---”

    花翻又吼了几声,仍旧是除了自己的回音,什么都听不到。刚要再喊,突然想起了什么。是了,她一时忘记了,狰年事已高,还有耳朵背的毛病,他的原型就是一个耳背的老爷子呢。恐怕她就是喊破喉咙,那老爷子也不一定能听得到。

    可是这又该怎么找他?已经入夜,即便是夏天,但是这不见天日的丛林里,夜晚还是冷的可以结霜。

    花翻裹一裹身上单薄的衣裳,去捡了几条树枝來,又抓过來地上的几把还算干燥的落叶。双目红光一闪,在河边的空地上升起一小堆篝火來。

    火光温暖夜空,驱散了寒气,看着那一小团的明亮,花翻灵机一动,心想。狰虽然耳背,但是眼睛还算好使,她把火堆燃得显眼一些,狰就该知道有外人來了。

    这样想着,她跑前跑后找來了更多的树枝做柴,投入篝火之中,火堆越烧越旺,冒出滚滚的浓烟。

    花翻又一点点的得意,心想,其他的我不会,点火,老娘可是天下第一!

    她干脆也不去找树枝了,看到附近的那颗大树,双瞳凝神出火,火苗窜出來,直冲上树干,轰一下就烧了开來。

    很快火焰就从树干烧上树冠,这火势可比刚刚那一堆小篝火显眼多了。把四周的夜色都照的明晃晃的,火驱散了周围的寒冷,站在树下的花翻感受到一股扑面而來的灼热。

    他为自己的杰作感到一丝丝的得意,直到那火焰从那棵树的树干窜上树冠,又窜上旁边另一颗树的树干,再窜上那棵树的树冠,又窜上旁边的旁边的一棵树的树干……

    等花翻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冲天的火焰点燃了河边的一整排的树木而且大火顺着夜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蔓延开來,花翻等不及闭上自己因为吃惊而张大的嘴巴,就眼睁睁地看着失控的大火像是一条飞卷的龙,把一整片的森林全部吞进肚腹,咀嚼出哔哔啵啵的响声,爆出星光点点。

    这可坏了大事,她是一个來访的客人,怎么能把主人家的房子给烧了?!还是趁主人不在的时候?!

    花翻急了,张开翅飞起來,飞到半空去一阵猛扇,试图把大火给扑灭。可是扇到筋骨都快要断掉了,火势沒有一点点减弱的趋势,反而越烧越旺,目之所及的区域,全都变成了一片火海。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大火中传來久违的敲石之声。

    是狰!大事不好,烧着人家房子的时候主人回來了……花翻两眼一黑,差点就一头栽到火坑里去。

    悬崖勒马,她伸手抱住了一棵暂时还沒有遭殃的树干,麻溜地往上爬,躲到树冠的深处去,拉起一丛树叶來盖住脸往下偷偷看去。

    狰还是老样子,真的是“老”样子,比上次看起來还要苍老,从前花白的头发这下几乎全部变白了。他站在河边的空地上,吃惊地望着对面的一片火海。浑浊的眼球惊讶地快要爆出浆來。

    花翻愧疚心起,脸上挂不住了,抓过手边的枝叶,把自己盖的更严实一些。

    只见老爷子一怒,一瞬间就化作了魔的形态,变作了那只身形矫健的红色猎豹。“梆梆梆梆”长啸几声便掉头离去。

    “老爷子一定是搬救兵去了!”花翻想,“老爷子你一定要给力啊。。。。”

    不到一刻钟,老爷子就回來了,花翻眼睛一亮,聚精会神地等着老爷子放大招。

    花翻:“。。。。。”

    只见老爷子回到了河岸旁,嘴里叼着一个硕大的澡盆,背后驮着几个水桶……

    花翻捂脸……还不如跳到火坑里,还能早死早超生。

    “那个……老爷子,你还记得我不?”反正都是死,花翻决定勇敢承认错误,要杀要刮随便了。

    老爷子抬头看见花翻,瞬间明白了大半。他气的气喘呼呼,嘴上也颇不饶人:“我哪里认识一个黑翅膀的鸟人!”老爷子气鼓鼓地回答道。

    “我哪里是黑……”花翻一低头,自己的翅膀被大火熏得焦黑。

    “老爷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骗你……”还沒狡辩完,就觉得屁股一烫。火苗已经迅速地窜了上來,花翻急急忙扇翅膀飞起來,也跑到河边空地去躲避。

    面对面地看着狰,花翻的舌头更加打结了:“那个……我不是觉得您耳朵背……不不不,您的耳朵才不背,不,那个是有点背,那个……所以我就想……”

    “唉!”狰沉沉地长叹一声,打断了花翻所有的话,“什么都别说了,赶快救火吧!”狰说道。

    “救火?”她身后是一片橙红色的火海,面前是狰带來的那几个澡盆和水桶,一阵蛋蛋的忧桑袭來,花翻觉得自己仅有的智商都被调戏了。

    “您的意思是用这些东西装水救火?”花翻不可置信地再一次询问狰当然,狰听不见。

    “我说……”还沒等她说出口,“砰”的一声,火海之中炸出几个火球來,直直地朝河边空地冲过來。

    花翻拽了狰的尾巴,拉着就往河里跑,河水把鞋袜湿了个透,老爷子还指着她的鼻子怒骂。

    顾不了许多了,花翻只好一手提了一个水桶,装满水朝火海飞去,闭了眼睛,装作看不见这巨大的对比,刷一声把两桶水泼了下去。

    正文 二三,明月西(4)

    “好,我不再问了。”花翻打住自己的话,心想,既然事关重大,狰一时半会绝不会把真相告诉她。既然如此,不如先放下此事。

    “但不论如何,终有一日我会把这所有的一切都搞清楚。”花翻暗暗发誓。她不能让自己的家族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灭亡。冤也好,债也罢。终有一日,她要让这所有的一切,都昭雪于天下!

    “我不是擅自闯到这里來的。。不久之前,因为我的不慎,五色诏被人夺走,引发了天下大乱。有人告诉我,要我來这里找你,觉得你可能会帮到我。”花翻到,不管怎么样,先求到狰的帮助比较好。

    狰说道:“我一介老朽,已经有一只脚都踏到黄泉路上了,还能有什么用?我不问世事已久,就是这天下战火滔天,又与我何干?只怕那个人让你到这里來,找的并不是我啊。”

    花翻心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你一个家伙住着,不是找你,还能是找谁?

    “这地方沒有人烟,他让我找的人,只能是您。”花翻说道。

    “未必,未必。”狰苍老的面孔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在我看來,他让你找的,并不一定是某个人。”

    “不是人,是魔。”花翻吐槽。

    “不,非人非魔。”狰卖起关子來,眼神颇为神秘。

    “非人非魔?”花翻看他的样子,并不像在看玩笑。

    “在我看來,他让你找的,并不是我,而是这明月溪中的水。”狰终于不再卖关子。

    “水?”花翻的目光望向那一池波光。这河水的确有些不同寻常之处,刚刚那么大的火势,只用了一点点的河水,便扑灭了,十分不可思议。而且这河水,未免太过的清澈,流过泥土,却不夹杂半点尘沙,河里甚至沒有一条鱼。

    还有这地方,也诡异得紧,这么广大茂密的丛林,怎么都不像北方旱地的景象,如此突兀地出现在云城的郊外,却又并沒有什么游人。

    “这河水,有什么不同么?”花翻问道。

    “你刚刚也见识到了不是么?”狰说道,“它可以极其迅速地扑灭大火。”

    “哦。。。”花翻若有所思,心想这又能派上什么用场。

    “这地方不是人迹罕至,而是根本不会有人烟,因为这处丛林只有魔族才可以找得到。”狰说。

    “原來如此!”花翻惊奇,怪不得此地能如此静谧。

    “敢问老人家一句,不知这水的异能,该怎么用到战场上啊?”花翻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我就不知道了。”狰转回头去,继续咕嘟咕嘟吸他的水烟,留下花翻一个人想破脑袋。

    花翻望着那一河蓝光盈盈的水,迫使自己把所有关于水的东西都想起來。从老爷子嘴里叼着的水烟,想到河面上飘着的水雾,又想到水麒麟……水麒麟!她猛然间意识到,绿绣是魔族中的水麒麟,拥有掌控水的异能。

    “是绿绣么?她有控制水的能力,是要把她的异能用在战场上么?”花翻忍不住脱口而出。

    狰的耳朵又开始不好使起來,吐着烟圈,并不回答她。

    花翻为自己的想法而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