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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时代1858第9部分阅读

    旅娓魉纠芍兄魇乱约跋旅姘觳畹氖榘欤负跞枪淄蹀叁的人,那天对自己含含糊糊的谈话里面也听得出来,他是指望着自己在刑部成为他的一个支撑点的。

    今天秉承着文祥这样帮忙去轰轰烈烈的办个差事下来,固然是爽快了,但兴许不经意间就种下了什么不好的苗头,再加上晚上要去醇王府上,尽管有个奉旨的名目在,但谁知道今晚这会面会是如何?明天过后会有什么话传到肃顺耳朵里?

    尽管有些顾虑在,但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了,换个角度看,也不得不说随着恭亲王起复的苗头渐显,肃顺一拍跟这一派之间的明争暗斗是愈发的要冲突起来了,不由得也暗自庆幸昨夜那一场功夫下的还真是及时,要是仍旧是个半黑不明的视角去看这一摊子浑水的话,今天哪里会想得到要去肃顺那边去报个备?

    转念之间,借着去缉捕司找学习主事罗鸿绎的关口,把事情大致跟他交待了一下,请他暂且带队在刑部聚齐,自己出得衙门来立马叫了个大车,往法源寺而去。

    那日在肃顺家一席上听他们闲谈的时候,知道平日里王闿运这些人基本都在这聚会的。时间紧急,也不想进去跟那多人一一招呼,便在法源寺山门前招呼了听差过来,请他请了王闿运出来把事情一说,他知道王闿运是个聪明人,自然不跟他绕黄腔,直截了当的把事情一说,请他在肃顺面前垫上几句话。

    当然,有关京南那些事情,也算是要在肃顺这里留个后路,也稍稍透了一些给他知道。

    王闿运也不拿架子,只是很好奇的追问其文祥的原话起来,听明白了是将彭蕴章何桂清黄宗汉和曾国藩并称之后,有些按捺不住的谑笑起来,点了点头应承了会跟肃顺去说,便一拱手进去了。

    这自然很好,林山原路返回刑部便就不急不慌了,打了个岔道到南城察院拢了一下,叫了熊有能安排了些事情之后,便往刑部衙门而去。

    有文祥的手令,办事到底是快当得多,新任步军统领是镶白旗宗室总族长,工部满尚书文彩,自然也是天潢贵胄,但到底也是很给文祥面子,对于捕拿前任的儿子毫不手软,派了手下一个亲信亲自带了四五个人,会同顺天府大兴宛平两县派下来的十几个差役,正在等候着林山的到来。

    这里自然不能不安排一下,捕拿到人之后,林山当然没能力自己去审问人犯,这个差事请了刚毅,又请了那日自告奋勇请咸丰五年新科状元翁同和写谢恩折子的主事薛允升主持审理,再加上本身对部务就有些熟悉的罗鸿绎,这便算是一个过得去的班底了。

    当下便带了人,几个官衔较大的坐轿子,其余人自然是坐11路了。那些办差的早就打听的清清楚楚了,恩辉并不在家,在前门大栅栏韩家潭胡同一家叫做尙香清音的院子里,自然那个娼也在那里。只是这里向来多的是内务府的大爷们往来,所以还没到韩家潭,那位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生就一张笑脸的恩承,很是热络的招呼停轿,下来跟林拱枢这边一拱手,附耳道:“林大人,前面不宜进去了,这里头出入的人物也多,撞上了面儿上不好,而且院子也多,尙香便在海棠苑对门楼子,隔邻七七八八的总能跟哪位爷们靠起来,太惊动了恐怕不好。这么的,我叫两个人去请他出来,准定不会有意外的。”

    其实林山当然知道准定不会有任何意外,早上这一波手谕下去,这边早就控制的好好的了,不然地面上那些衙门还吃什么饭?当下笑了笑算是给了个面子给他,这个恩承是侍卫出身,姓叶赫那拉氏,又花钱运动了一个户部颜料库主事的肥缺,将来准定有大出息的,给他点面子也不是什么坏事。

    便拱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他往边上一座茶楼上去,两个人便在这里一面喝着茶,一面等着下面那些办差的带人过来。恩承倒也好打交道,说话也很殷勤,听林山提了提那个荣仲华的名字,咧开嘴笑了笑,羡慕的道:“荣禄荣仲华嘛,人家有七王爷撑腰,也不用过几天苦日子了。听说这两天就要去户部上差,已经不在咱们这块儿了。”

    荣仲华就是荣禄,林山也是到昨晚上才晓得的。但这会儿他却不是惊讶于这个,心里诧异着奕譞这家伙的脑子,这时候把亲信往肃顺的地盘塞。。。见恩承略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便收摄心神,笑了笑惋惜道:“唉,倒是可惜了,是个练兵的好料子。”

    “谁说不是呢!咱们文四爷也说可惜呢。。。”探头瞄了一眼楼下,点点头起身拍手道:“林大人——”

    “嘿,甭那么生分——”林山也很热络的攀起交情来:“我行三,走,咱们下去接人。”

    恩承很是巴结的丢下几个大钱,起身下楼。

    凭良心说,眼前这位富察氏家的宝贝疙瘩长的实在是比端桂差多了,而且远远看去似乎脸上还有块疤,凶吼吼的目光恨恨的看了林山这边一眼,倒也没有吵闹,鼻尖轻轻一哼,规规矩矩的上了预备好的轿子,招呼道:“动身吧!”

    旗下大爷们还真是好面子,林山完全没想到会如此顺利,自然要感谢一下这位恩承老兄,一拱手之下,自然不免要问及那个娼,以及那个往城外跑来跑去的英良。

    “还真不是娼,这些清吟小班们跟内务府那些爷们有些瓜葛,所以这会儿还得请三爷您。。。”林山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家伙何以要这么抬举自己了,连忙打断道:“这折杀我了,不行不行,叫我老三好了。。。”

    “这么着吧,我行二,咱们就林三哥,恩二哥的叫,彼此不生分,成么?”

    那敢情好,林山从他脸上看不太出来他抬举自己的用意,自然笑着应了,只听他继续说道:“这女的姓金,天津卫杨柳青出来的,会两句戏文,这些没出息的爷们捧来喝去的,渐渐的不免骄矜,三哥你放心,一会儿功夫,会把人送来的。只是三哥你务必卖我个面子,这个女人不能收监。。。”

    略一沉吟,林山大抵想得出来他的意思了,倒不是有人看上这女人要护着,而是这样的台柱子带走收监,连带着这家院子的生意恐怕就要完了,试想想刑部顺天府步军统领衙门盯着这家院子,这名声传出去,谁还乐意上门来?先头恩承不让他进胡同,自然也有这个用意。

    这一阵看恩承为人很是不错,也不好下他面子,当下卖面子卖到底,爽快的一拍他的肩膀道:“二哥你生分了!行,今儿且不带她走,但有一条,衙门随传随到,成么?”

    “这个自然是该当的,三哥,说实在的,原本听人说您这人挺难说话的,嘿,还真想不到,走,既是这样,做兄弟的也不能不明事理,我代你走一遭惇王府!”

    “说笑了,再过二三十年,恐怕就得古板起来了,哈哈。那成——”林山知道这是个顺水人情,文祥应该有交待他的,便也应口道:“便劳烦二哥带人到衙门,说实在的,我这也有些怕见王爷的面呢。我呢,这还有个英二要拿。”一面目光扫向街角上方才已经出现的熊有能那一队,见他遥遥点头点头,吩咐道:“缉捕司跟顺天府的人留下,其余人等,便请恩二哥带队去惇王府吧!”

    待恩承拱手押着轿子走人之后,林山便换了方才带着些嬉笑的面目,走近了问清熊有能这边的准备情形,以及这边人手都是顺天府,兵马司以及很是够义气的宛平县派出来的能手,老捕快班头等等,当下放下心来,请本衙门一个缉捕司头儿带队,直接去西城水车胡同英良家里拿人。水车胡同靠在阜成门左近,那边德炯也早已做好准备,控制的停停当当,就只等送交刑部呢。

    瞧着他们人马去了,林山这才招呼这熊有能以及他身边的那些人,问道:“都是自家兄弟?毛大人如今在哪?”

    看十来个人脸上都隐隐的有兴奋之意,当然知道这一批便是要办这场大案的人了,现在自然也不便多说,随着熊有能到了已经物是人非的南城巡检司衙门,正看见毛昶熙坐在那里,一旁还有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身形胖胖的,但神情目光却绝无老年人常有的那种委顿之象,但脸色比较难看,倒是与早间在刑部衙门里的黄宗汉有异曲同工之妙。

    见过礼之后才知道,这位就是顺天府通判,广东人梁同新。

    第二十四章 扯皮

    接下来便是介绍情况了。这种事情自然是越密越好,安排的是一件比较荒僻的偏厅,很阴也很静,偶尔从街市上隐隐传来几声吆喝声,稍稍给这里增添了一些人气。

    桌子上摊开的是一张简单的城南各地的简图,连带着标出道路河流而已。粗重的红圈边都有注释,标明的是驻兵所在,地方衙门所在,以及通州的粮仓所在。较细些的圈子,边上都标的地名。毛昶熙朝熊有能一示意,便算是开始了。

    “卑职眼下只跟到一个点,道有点远,便是靠西红门左近一个废河道边,地方叫张各庄,聚了有七十多人,老弱妇孺二十来个,精壮些的小五十,有械,还有一杆鸟铳,点不点得着不晓得。因是不敢惊动,所以没有跟地方问起。”

    西红门这个地方林山后世知道,在南四跟南五环之间,有次跟朋友去亦庄路过过,想起来还真是有些远的,略想了想位置,沉声问了一句道:“都是那晚上的那起子回子?”

    “回大人话——”熊有能微微点头,指了指南面些的一个大红圈道:“卑职看了有小半晌工夫,偶尔有几个妇人出来,都是回妇打扮。太远听不出来口音,不知道是不是那伙子一起。”

    “嗯,那晚上咱们听他们的口音,似乎便是京畿一带的。不过你这么说的话,倒像是外地流过来的,梁大人——”林山看了看不太熟的梁同新,把话权交给这位年岁最大的人,他也是顺天府刑名长官,对地方上要比自己来的熟悉。

    “万明寺的事过了之后——”南方人的口音比较重,好在中气很足,老梁看了看地图道:“那起子人没有人去跟,所以咱们眼下有些睁眼瞎的味道。但既是如今承林大人的见教,有了这么个线索,顺天府地面上的事,自然动静越小越好。叫我看,这么说的话,恐怕不止一批,恐怕我们做这个主,还是要把情形估摸清楚。。。”

    他的话很明白,这个事不是小事,眼前也摸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图谋什么,而且,这三个人似乎也做不了主。

    不过他话说的有些冲,又隐隐有万明寺那晚上处置不当的缘故,毛昶熙脸上就有些不好看,正要说话时,林山给他垫了一垫。

    “嗯,我疑心是冲着漕粮来的。”林山心里转了一转,轻咳一声,看了看毛昶熙道:“所以持重未必是好事。我的意思,咱们恐怕得两路走,一个是南城巡检司里,总有知晓些情形的人,得查核。刑部那头我负责,英良的嘴总要撬开来。但这些都不是一时半会能有消息的事。漕粮这两天恐怕就得到京,怕延搁久了要出事。所以我以为,还要有一路,拿!老熊说的这一起子,不能纵放,拿到手里问!”

    其实他本心里是倾向于后一路的,相信毛昶熙也是如此。英良牵着藤带着瓜的,一时半会问不出什么来。这么说就是照顾梁同新的面子了。

    果然,毛昶熙经过这么一垫,脸色好看了些,点点头在地图上用指头戳了戳道:“这里离京师也就十来二十里路,点齐了人马一下午的事!如今这个情形,不见的打草惊蛇就不是好事!”

    “那也得有人——”他说话是一贯的高声高调,很有些目中无人的气势,这样的脾性放到地方上独当一面是好事,但在北京这种地方,就有些不自在了。梁同新这一句回话也有了些抬杠的味道:“京城里没有能动用的人,顺天府不要说不能打硬仗,就算有这样的人,那也得维持各路粥棚,这一路更是耽误不起!再出一个万明寺谁吃得消?”

    这番话一说,小屋子里头顿时就静谧了下来,眼看气氛不好,林山朝熊有能使了个眼色,吩咐他将几个办事人先带出去,他不像梁同新和毛昶熙,对这些事情有着各自攸关的关系在,所以在这时候还能保持一份清醒的头脑。

    在屋里踱了两圈后,也大致想得到今天何以梁同新会在这里,何以又会跟毛昶熙抬这个杠——他是通判,京畿地面的刑名治安都是他的责任,万明寺他不在已经有失职之嫌了。免不了的会对自己和毛昶熙这两个有一份情绪在。

    但他毕竟是这份官职,万明寺那是突发事件也就罢了,老是不通知他,这不尊重同僚的名声传出去,往后人还做不做了?

    事情往往就是坏在这样的来来去去之中的。偶尔与毛昶熙对视一眼,隐隐都能看见彼此脸上的无奈。

    所以通了通思路,诚恳的对梁同新道:“矩翁,您看这样可好,这事出在顺天府地面上,又是万明寺那一起子连带出来的事,静海和我这边自然要多担些责任。但眼下情形着实是如此,漕米初一到的天津,今儿是初四,您想想,万一这出个什么乱子,咱们这更是担不起这个责,对不?这样,咱们还是求稳——”

    梁同新号矩亭,叫他矩翁是后辈的敬语了,但林山这个身份虽说年纪不大,但因为有个老前辈老子在,辈分却很高,所以梁同新不敢倨傲,道了一声不敢,打断道:“心北你说万一出什么乱子,敢问一下,是不是通州大仓,叫我说,咱们现下行文给仓场会知,请他们提高戒备也就是了,要是真依你们的意思,这顺藤摸瓜的拿下去,要造多大一场杀孽?”

    这就没法谈了,对这么个老头,林山简直连气都生不出来,后面什么杀孽全是假的,只有前面那一句行文给仓场是真的,那是个推卸责任的意思,出了事顺天府有这么一份行文在。。。

    想想从来没见在顺天府任上办过半件事的黄宗汉也是那么一副不哼不哈的阴阳怪气,这。。也难怪毛昶熙是半天也不愿在北京呆了。这些还都是汉人,可以想见那些满大爷们更是何等的货色!

    林山顿时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不无落寞的看了一眼毛昶熙,对视摇头。

    “我做这个主——”毛昶熙似乎下定决心不再顾这位同僚面子了,咬牙道:“今天就得办!哪里出了事都是朝廷的事!一份行文也跑不了顺天府的干系!通州可也是顺天府辖境!”

    顺天府五州十九县,其中就包括通州。虽说通州的防务另有职差,但顺天府都这样了,你一份行文到那些个衙门去,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可想而知。所以,林山也倾向于动手越快越好。就这些天了解的情形来看,京南这一片流民不知多少,万一真的叫抢了漕米,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不论他再怎样不喜欢这个王朝也好,再怎样想推翻这个腐朽的异族朝廷也好,在眼前他也绝不愿意在北京出这样的事。

    因为还有更好的方法,当然,这一切都需要时间,留给自己经营的时间。来这世界的三四天,几乎是他这两辈子最紧张也最用心的三四天,虽说有些惊险,但因着自己的专心谨慎,也因着老林的余荫,以及毛昶熙这样的朋友,一步步的下来可以说还是有些顺风顺水的,但今天却着实是在这样的官僚面前泄了气。

    “静海,心北,两位老弟——”梁同新那边却不理会他这片心思,再最后苦劝道:“依成例,顺天府辖境京师城垣以外大事,需由顺天府,直隶总督衙门会衙办理,情理上,该当给谭制军行文,请他直隶派兵会办。。。再说了,这场动静不会小,一旦打起来,丰台大营也该当事先知会的好。。。唉,我也晓得两位要说我这是迂腐之见,但事非寻常,更涉关军事,老弟台们,咱们的顶子小了些啊!”

    担不起事情,你做甩手掌柜不好?林山现在都有些后悔先开头在他跟毛昶熙之间转的那个弯子了,摇了摇头朝毛昶熙使了个眼色,转脸过来道:“矩翁说的也有道理。要不这么的,我请老熊他们且不做声跟下去,有什么情形跟我们这边报,行文上头的事,说实在的,我不是科甲出身,还是请矩翁。。。”

    “毛某虽是科甲出身,但做的是大道文章,这些东西还不会写,矩翁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