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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外传第64部分阅读

王家、与我王村都有大恩情,王庄宅院便是专门留出来给俩先生预备着的,先生既然是两位先生知交好友,闲暇之时还请过来小住几日,学生自当倒履相迎!”

    李昭挑挑眉头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老夫这便随树人同去如何?”

    唉,你啥人那,这咋还讲打蛇顺杆爬的,随口客套客套罢了你咋还当真了?

    心里这般嘀咕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来,朗声笑道:“学生求之不得!学生今日这番退学,却不是为了躲避学业之劳苦,委实是家里有事儿脱不开身。学生虽说不来学堂,可书卷却是不敢不读,先生学富五车,若有先生一边随时请教倒真是学生之幸!”

    李昭叹口气,指点了鞠先生道:“莫非树人觉得老夫跟鞠老夫子一般,其志只在教书育人上?”

    教书育人,教书育人有啥不好的!疑惑地看着鞠老夫子不知道李昭啥意思。

    鞠老夫子叹口气,道:“先生与乐静先生交往数十年,乃是志同道合的知交好友。当年为官之时都是一般心性,我等为官不求荣华富贵,求的是报效朝廷、造福百姓。”

    “这善行有大有小,若要行小善像先生这般教书育人、像江湖侠客抱打不平、劫富济贫都是小善;可若要行大善便得为官,为官一方便能造福一方,若能做到三公九卿的高位辅佐官家,一个善政便是造福天下,当年先生跟乐静先生全这般心思方才入朝为官。可这十几年为官下来,先生是早已心灰意冷,返还登州老家学堂里教书,只求不违了自家原本心性罢了。”

    “可乐静先生比老夫强些,被朝廷免官闲居已是十余年,虽说对赵官家也是心灰意冷,可济世为民之心未曾懈怠,李先生这是起了辅佐你王家造福一方百姓的心思。”鞠老夫子道。

    没等答话李昭道:“鞠老夫子所言不差!若是北边辽、金之事当真应了我等之言,只怕数十年刀兵之苦是免不了的。树人虽说无意为官,可王家上下两万多人丁几占黄县半壁江山。李昭不能尽展胸中抱负于朝堂,能帮衬着树人偏安一隅,护卫得住一方百姓也算得偿平生所愿!却不知树人意下如何?”

    听明白了,这李昭报国无门便降低了自个目标,寻个王家这般上户人家施展自个救国救民的才华,好事儿啊!就凭李昭这肚子学问,啥事儿都能搁史书、典籍里头找着依据的本事,家里还就缺这等学问人!

    赶紧行个师礼,道:“先生若肯来王家,学生定当待以师礼!只是唯恐委屈了先生,王家眼下正有件大事儿。不怕先生见笑,王家多的是冲锋陷阵之人,独独缺少运筹帷幄之士,原本这次退学为的就是这事儿。先生若来王家运筹这事儿最好不过,只是,只是恐怕得委屈了先生三年五载上回不得登州。”

    李昭算是大才,可不管是啥样的大才眼下却是不放心放在王村。这老头精明,若当真放了王村,时日一久,兵器作坊上那些烂事儿只怕瞒不过老头那双毒眼。还是打发到南登州合适,那边四叔一人操持着有些吃力,老头过去刚好跟倭国土著玩心眼去。

    李昭实实在在受了一礼,哈哈笑道:“无妨,无妨,树人且来说说,是高丽、百济、倭国还是琉球?若说高丽近点儿、琉球远点儿,怕不是百济便是倭国吧!”

    仿佛晴空霹雳一般给炸得目瞪口呆,傻呵呵问道:“你咋知道?”

    第五十四章结义

    仿佛晴空霹雳一般给炸得目瞪口呆,傻呵呵问道:“你咋知道?”

    说完忍不住自个给自个来一巴掌,还咋知道,就这摸样分明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李昭正色道:“将心比心罢了!看得明明白白的,北边边关开战只在眼前,十成的把握,此战必败我朝危矣。小理可官家、三公九卿照旧风花雪月、歌舞升平,换做我是王家当家人,不论如何总得给找个退路吧!退路固然是因人而异、各有各的盘算,可王家先是泉州林家手里重金采办了几条大海船,后又自家起了个船场打造海船,这些搁了登州都不是啥躲避人的事儿。旁人都道王家采办这些海船,为的是运送铁石,再不便是跑南边行商,其实这些却是王家提前预备下的,单为了来日退路预备的。既然预备下海船,这退身路必在海外,若是举族迁涉也就高丽、百济、倭国、琉球能成。若是老夫,不选百济便选倭国,没甚么稀奇的!”

    老头神了,就凭个破海船便能把王家图谋看个不离十,这李昭大才啊!若逢上乱世,只怕才能不下萧何、张良吧!

    低声道:“不敢欺瞒先生,先生所言虽不中亦不远矣!”

    李昭摆手道:“莫要算在老夫身上,老夫若是知晓王家采办海船、开办船场之事多半也能料到。可老夫毕竟不是登州人氏,鞠家老太爷方才当真是目光如炬、洞烛机先。这海外之事便是老太爷一语中的,老太爷对树人可是高看得紧那!”

    鞠家老太爷?就说呢李昭咋对王家这般知根知底,想必是鞠家老太爷有意打探王家消息、留意王家举动,换成旁人有这心思也没这工夫啊,搁登州王家又没死对头,没哪个整日价盯了王家瞎琢磨的。

    不过说来也怪,上次鞠家庄子偷听老太爷议事,明明没盘算大宋败亡啊!不寻思这个,鞠家老太爷整日价盯着王家干啥,真是的!

    鞠老夫子低声道:“便是这次树人退学之事,也早教老太爷料准了!前几日回乡老太爷曾说道过,树人这遭一告假便是大半个月,想必遇着甚么为难之事,再回来便是行师礼退学之时!”

    李昭道:“树人莫怪老太爷打听你王家之事,都是大家大户的,各家当家的寻思事儿总得多些吧,便是你王家便没打听旁人家事儿?”

    展颜笑道:“不怪不怪,王家也打听旁人家些事儿,还是了不得的权贵之家呢!”

    可不,东京汴梁那边,燕青打探消息的首要渠道便是皇帝老儿跟李师师这一家子,兴王家打听旁人家事便不兴旁人打听王家?

    鞠老夫子叹口气道:“先前树人呆在鞠家之时曾见过老太爷,其时老太爷虽说觉得树人见识不凡,可毕竟觉得我大宋朝快两百年的基业,哪里便这般容易说塌便塌的。可自打童太尉兵败的消息一来,老太爷便当即言道,这事儿上只怕是树人所料不假,便算是所料不中及早做些防备也是好的。可惜先前未听树人所言,白白耽搁了这几年的工夫。”

    定定地瞅着我看,沉声道:“鞠邦彦岁数也不小了,也该当出去见见世面了,不若一并随了乐静先生如何?”

    啥,鞠邦彦?鞠邦彦也去南登州那边?先生啥意思啊,莫不是寻思着要搭王家个顺风船?

    施一礼回道:“鞠兄去与不去倒不相干,莫说鞠兄是树人同窗知交,单凭了先生情面,鞠家有事王家断没有撒手不管之理!况且此去几千里的海路凶险难料,依学生之见鞠兄还是莫要去好些!更何况鞠家也是人丁兴旺的大家,比不得王家就学生一个后人,这退身路还是多预备下几条更稳妥些!”

    鞠老夫子冷笑道:“凶险,树人不避风险鞠邦彦便能畏足不前?好歹鞠邦彦也是鞠家的男儿,鞠家可没有前怕狼、后怕虎的胆小之辈!树人只管放心,既然是随了乐静先生,乐静先生不回鞠邦彦也得跟前守着,权当是你家冶金学院里的学员,该当如何指派便如何指派!邦彦现下便在老夫院里,等下便唤过来当面说个明白!”

    没奈何只得应承道:“既如此学生遵命!只是这次学生回返王村鞠兄便不必相随,一时半会儿还走不出去,家里头有些事儿麻缠,不是三天五日拿得下的。若走,学生自会遣人与鞠兄通报。”

    李昭奇道:“树人苦心经营这几年,难不成还有甚么大事儿没预备好?”

    扭捏道:“倒不是当真有甚么大事儿,只是这事儿麻缠,娘逼了娶亲,若不成家娘是断断不许学生远去……”

    鞠老夫子、李昭愕然,紧接着憋不住地乐。小理有啥好乐的啊,娘也是,啥道理都懂可就是担心王家绝了后人,死逼着先娶亲生子方才放心我漂洋过海。

    说穿了,还是这年头海上凶险,船毁人亡的事儿时不时闹上几回,便是家里海船也出过几次事儿,寻常人家不是当真过不下去的没哪个肯冒险出海的。

    “还是鞠兄家里好些,至少没逼了成亲的。”俩先生的笑声中逃离出来,院落里寻着鞠邦彦,愁眉苦脸对鞠邦彦诉苦道:“咋说都不成,偏偏家里老人还都帮着娘劝我,真是的!”

    鞠邦彦挤眉弄眼道:“这便是王兄不对了,定下的哪家闺女,若是赶得及,倒不如一起娶上三个四个的,就算是广种薄收也总有一个大肚婆娘吧!这个,王兄是田地里的大行家,自然应该懂得广种薄收吧,啊?”

    给恨得咬牙切齿,道:“鞠兄比小弟还大着几岁,一向也没听说鞠兄娶过亲事,这便跟老太爷扇扇风去,也给你强娶个没谋面的娘子家去!”

    鞠邦彦笑道:“不劳王兄费心,家里兄弟姊妹多,倒不差小弟这一个!再说了鞠家一向是先立业后成家,家训便是如此。家里没哪个成家早的,就老太爷不守这个规矩。”

    低声怨道:“说到老太爷,鞠兄,不是小弟怨你家,这老太爷有啥事儿,只管遣人过来问一声便是,跟鞠兄学堂里又是日日见面,干啥偏得四下打探我家?”

    鞠邦彦四下看看没看着鞠老夫子,压低了声音道:“王兄不知,那次王兄家里跟老太爷一番闲谈,家里主事儿的叔叔、伯伯当日便被老太爷叫了一块,一番计议之下,虽说老太爷对王兄是赞不绝口可也没觉得这事儿上王兄料得准。前几日我朝大败,这讯息刚传了家里,老太爷便拍着大腿地后悔。老太爷说他老人家一辈子就四件事儿给瞧错了,这事儿算是最走眼的,当下便把家里跟王家有来往的全叫了过去,倒也不算是存心打探王兄家事。老太爷言道,自家现下预备只怕是不赶趟了,这事儿还得指望着王家。想来登州这几大家就王家、连家手里有些大海船,若是当真有事儿,连家只怕是姜家、鲁家都忙活不下来,不靠着王家再靠哪个?便是鞠家现下采买海船,银钱且不说,没两年哪里采买得回来?便是重金买人现成的,鞠家又那里有人懂得海上的活计?大把银钱换条海船搁了码头上傻等,压根便不是这理儿!”

    鞠邦彦实诚啊,咋老太爷的实话都给说出来了?心下一感动便给鞠邦彦胡出主意:“鞠兄,要说你鞠家兄弟众多,大可不必像小弟这般行事。说句诛心的话,若只管鞠家平安,指派几个兄弟朝堂里经营、指派几个兄弟南边经营、再指派几个兄弟北边经营,他日不管是哪头占了上风,要留要走总还有个依靠不是,如此一来岂不是稳妥?”

    鞠邦彦低声道:“北边是断断不会过去的,朝堂上、南边不是没动过这般心思,当家的伯伯就是这般打算的。可老太爷道,王兄这性情却与别人不同,若是只拿三成心思放了王家身上,王兄也只拿三成心思对待鞠家。若想王兄十分心思对待鞠家,就得拿十成心思对待王家,三心二意可不成!别的不说,王家上下了不起二三百号人手,可眼瞅着王家海船预备的,只怕早存了羽护王村上上下下万多号人丁的心思吧!王家对自家客户尚且如此,若是鞠家十分心思对待王家,王兄又该如何对待鞠家!再说了,我朝大军虽说惨败,可根基尚未动摇,哪个敢说我大宋亡国在即?便是当真大宋亡国,经营登州跟经营南边又有甚么两样?只怕就剩下来远避海外这一条路了!”

    当真是人老成精的老狐狸啊,这心思动的,若不是鞠邦彦实诚给说出来,哪个猜得透鞠家老太爷这般深沉的心思!

    不过想想娘也是,对家里有用的,还不是叫娘不动声色一个个变成了自家人?先是方崇珂成了娘的干姑爷,接着又把李戬变成了干姑爷,后头又是一个连环套把赵光毅、柳益给套了一起。就剩下个杨茂娘再没了干闺女能嫁,可都寻思着杨茂客死南洋的当口,娘是全没亏欠着杨茂婆娘,这份恩情够厚重的。就剩下来个海东青没那啥,可这海东青是咱自个打服了的,旁人不认就认咱!

    低声笑道:“先前跟鞠兄乃是知交,往后便是一条船上同舟共济的兄弟,原本想跟鞠兄拜个把兄弟,可又实在不情愿叫这家里的事儿埋汰了兄弟情分,若旁人听去了,没的说是鞠家、王家结盟挑出咱俩当成了和亲的道具,听不得这个!”

    鞠邦彦眼珠子一亮,低声道:“这有何难,兄弟情分归兄弟情分,家里事儿归家里事儿,你我偷偷结拜不叫家里知晓便是!”

    好主意!拖了鞠邦彦便走,不情愿叫这些玷污了情分,朋友么还是纯点儿好些,对吧!便跟酒一般,便是兑了一滴水,都不是这味道了,对吧?!

    第五十五章红拂女

    三骑三人丝毫不吝惜马力一溜烟地狂奔,没法子,叫大雨耽搁在登州两整天呢,前天家里便飞马传过来北边的消息,种师道败退雄州。

    没瞒着李昭,家里既然存下了避居海外的心思,不打探这些个才当真叫李昭瞧不起。

    李昭叹口气只说句:“种老将军堪称我朝第一名将啊!”便再不言语。没法子,这事儿怨不得种师道,大厦将倾不是一个人扛得起来的。今儿这天一好便指使得禄预备下四轿车拉了李昭慢慢走,自个领着彪子、有福飞马朝回赶。不管了,就照鞠邦彦说得干,也不讲究门当户对了,赶紧娶上个媳妇赶紧成亲,弄大几个肚皮便赶紧跑南登州去,几个大肚婆娘总生得出个小子吧!话又说回来便是当真全是闺女那也是命中注定,咱不抱怨!

    压着马力没敢撒开缰绳跑,自个这匹“踏雪追风”神骏,彪子、有福俩人的马跟不上来。有福还好些,虽说马差点儿可胜在身子轻巧;彪子半截铁塔一般,便是胯下是匹大青骡子都吃力。

    天还阴沉着,雨刚消停没俩时辰,黄水河里头水大的都几里地宽。这头是黄水河下游,地势平坦点儿河水流不动,雨水但凡大点儿河面便老宽老宽。眼瞅着再有不到二十里便进得了自家地界,现下官道北边北王庄、大王庄又是延出去快二十里地呢。

    松松缰绳歇歇马,细碎步跑着缓口气,剩下来这不到二十里路,便是再下雨也没啥,打马顿饭的工夫也就到了自家地界。

    不知不觉上一个山坡,这地势比着方才高出一截子,黄水河也窄了些、河水流得也飒利些。唉,那谁家闺女那,阴沉沉的天,微微的小风带着湿气,一身红得耀眼的衣衫随风飘舞着,身后还跟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低头啃草。看不清摸样,远远看来朦朦胧胧的,一不留神闯进仙境一般的感觉!

    就是那啥,不知道朝后点儿啊,也不怕叫黄水河淹死了!

    勒住缰绳,远远看着这个红拂女一般的闺女,不忍心扰了眼前这般美妙的意境。便是彪子、有福也全停了下来,彪子是赶紧趁机会歇歇马,有福却是忙活着朝嘴里填塞些吃食。

    还真有焚琴煮鹤的,也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二三十口子杂碎,使刀弄枪的疯狗一般闯进画面搅碎这意境。怒了,这都啥人啊,搁这块地界上还有人敢出手伤人?

    一提缰绳就要上前,彪子一把抓住缰绳,低声道:“少爷,只怕不对头,不像是寻常歹人倒好似江湖上寻仇的,咱家犯不着趟这趟浑水!”

    定睛看看,彪子说得只怕有理,二三十条疯狗啥打扮的都有。低声道:“只怕如此!凑近点儿看看,几十口子爷们欺负个闺女算啥本事?放心,不多事儿!”

    几十个疯狗团团把红拂女围了河边,红拂女全没听着一般照旧神态自若地河边愣神。呵,这闺女有趣,若不是武艺超群压根没把这二三十条疯狗放了眼里,便是那啥,脑袋烧包!

    三个人挑了头分三面把红拂女给围上,左手个三十几岁的刀疤脸厉声喝道:“东平郡江湖人称小霸王的李二虎可是死在你这贱婢手中?”

    红拂女头都没回,轻声道:“哪里来的疯狗扰人兴致?李二虎没?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