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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外传第65部分阅读

    没听说过,倒是路经东平之时,目睹有个自称东平小霸王的鱼肉乡里、欺压善良,小女子倒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哎,不对,这动静、这语调语气的咋听着耳熟,没记着身边哪个熟识的闺女这般说话啊。

    一打愣神,就听右边个五十多岁的道长一摆拂尘,道:“无量天尊,既然小霸王的事儿女侠认下了,贫道弟子任城县铜头铁臂童铁,却不知如何得罪与你,居然痛下杀手?”

    红拂女轻笑道:“道长弟子居然仗势强抢民女藏了家中坏人清白,却不知抢来的女子是自家享用还是孝敬了道长?这等丧尽天良的弟子,道长若是知道想必也容他不得。既然叫小女子遇上了,便替道长清理清理门户,道长不来谢我倒也罢了,却如何跟这些个腌臜泼才联手为难与我?”

    呵,嘴角利索啊,至少是话头上句句占理、句句不落下风!

    当间一个阴沉着脸,死了亲娘一般的汉子一摆手,沉声道:“女侠一路下来连伤我中原数十豪杰,这帐咋算?莫非女侠所伤之人都是十恶不赦之徒?女侠武艺高强,若是单打独斗我等都非敌手,可不管咋说,今儿既然叫我等缀上了定要讨还个公道!”

    红拂女幽幽道:“倒也不全是歹人,可就算是好人又能如何?小女子又没招惹他,见面便要抡刀砍杀小女子,莫非小女子便该任由他砍杀不成?既然是动了刀枪,这刀枪不长眼,有个什么闪失又如何埋怨得了别人?只怨自家学艺不精吧!”

    阴着脸的汉子连连摆手,调整着身边部署预备着一击而中。红拂女脑袋后头长了眼一般,皱眉道:“先前便说过,小女子身有要事,没工夫跟你等纠缠。若要寻仇只管等八月十五之后寻我,哪个还怕你等不成?却如何一路追随下来,几番设伏用尽了诡计,再若是相逼可莫怪小女子出手无情!”

    身形一闪便好似一抹红霞飘过,红拂女飘然上马,马头一转回过身来,手上却是明晃晃的三尺宝剑。这摸样,遭了雷击一般,给惊得目瞪口呆!

    恍惚间却见阴着脸的汉子身形一闪,打背后上来个铁塔一般的壮汉,腕子粗细的一根棍子兜头砸下来,这还了得!

    一声暴喝,双腿一夹“踏雪追风”,“踏雪追风”腾空而起越过十几个脑袋,长枪已然在手,包着枪刃的皮鞘都没解下来。绷足了枪身,借着马力一枪挑开长棍,长枪舞动,顺手一招“夜战八方”逼退众人,拨回马头顺手把红拂女掳了自个马背上,搁身前放好,手一托红拂女胳膊肘急叫道:“莫动手,小猪,是我!”

    一肘子顶了肋巴条上,眼泪差点儿都疼出来了,红拂女闷声道:“就知道是你!”

    “知道,知道咋还打?打你你不疼啊,哎呦!”又一下!

    哪是啥红拂女啊,分明是我的小猪妹妹,都没顾上问问小猪妹妹咋也到了这年头,紧紧抱着我的小猪妹妹光顾着美了!

    就听彪子一声断喝:“便是天大的事儿,登州王家伸手接下了,这位便是我登州王家的当家大少爷王平,各位好汉卖个面子如何?”

    略微回回神,便见彪子、有福一边一个挡在我身前。有福骑了马上雪枫宝刀已然出鞘,彪子却是站在地上抱着膀子耍横,压根便没把这二十几口子放了眼里。

    脚尖轻轻点点马肚子提马上前,朗声道:“各位好汉是哪里人氏,在下登州王平这边有礼了!这位女侠乃是在下多年旧识,还请各位看王平薄面高抬贵手如何?”

    刀疤脸阴森森道:“多年旧识?你说高抬贵手便高抬贵手,那俺兄弟的性命便不算性命?”

    呵,搁了登州竟然还有江湖好汉敢跟王家斗狠?王家不招事儿、不惹事儿,可一向跟来往的江湖好汉都是客客气气地,当燕青大名是白领了?敢这般不给面子?

    沉了脸冷笑道:“看好,这位乃是在下没过门的娘子,岂容你等欺辱?天大小的事儿划出道儿来,这事儿王家接下了,有啥事儿只管到王村来寻王平!”

    阴沉着脸的汉子扬声问道:“在下倒也久闻登州王家大名,这位女侠若当真是王家娘子,我等自当不驳王家面皮。只是还请王大官人端详仔细,一旦若是认错了人,这笑话可就闹腾大发了!”

    认错人?咋会认错人!

    想都没想便道:“错不了,就是我家没过门的娘子!”

    “当真?”

    “自然当真,哪有相公认不出自家娘子的道理?”嘴咬得死死的。

    阴沉着脸的汉子变了脸色,勃然道:“如此,想必王家是辽国的内应!j贼,你道这贱婢是何人,这贱婢乃是刚刚率军大败我朝兵马的辽国南路都统制耶律大石的亲闺女,这趟南来必定是做j细,想不到……”

    啥,耶律大石的亲闺女?嘴凑了耳朵边上低声抱怨道:“咋成了耶律大石的闺女?”

    小猪妹妹怒道:“这怨我啊?”

    唉,别打啊,不怨你还不成么,怨我,都怨我!

    这理儿咋讲,没法讲么!

    扬声道:“在下没过门的娘子岂能弄差?想必是在下娘子跟那耶律大石的闺女长相有些相似吧,不管咋说,这事儿王平接下了,若是胡乱栽赃王家那可不成!话又说回来,便当真是耶律大石亲闺女又能咋样,在下照样敢娶回家来,娶回家来便是王家娘子,跟耶律家再没半分牵连,有啥打紧的?”

    见众人不信也不愿多费口舌,笑道:“就俩法子,头一个咱两边各亮兵刃便是;这二一个请各位好汉王村住上几日,待得在下与我家娘子成亲各位自然也就放心了!”

    没等众人言语,就听彪子闷喝一声两脚一跺,连脚面子都陷进地面底下,彪子的这一身硬功夫拿来立威倒是合适。冷不丁瞅见阴着脸的汉子一边脸上一个通红的五指印子,低声问有福道:“这咋?”

    有福嘿嘿一乐,道:“叫彪子打的,活该!少爷都说这是少爷没过门的娘子,还敢这般辱没,不揍他揍谁?活该!”

    这周更新不正常,连续出差哦,命苦!

    第五十六章路上不太平

    跟小猪妹妹共乘一骑,这都多少年没见过的,有道是小别还胜新婚呢,好不容易遇着了便再不肯放手。二三十条疯狗后头跟着嘴里不干不净的,说啥的都有,不管这个,现下没工夫搭理这些个杂碎!

    心情好路途便显得近面,没觉景远远都看得着大王庄、北王庄了,嘿嘿,相对论,爱因斯坦他老人家的相对论不会就是谈情说爱的当口悟出来的吧!

    影影绰绰不少庄户操持着铁锹清理、疏通着排水沟渠,扭头冲有福道:“叫这些个好汉嘴角放干净点儿,莫叫村里人听去动了拳脚,人都是外乡好汉莫说咱王村欺负人!”

    有福应一声,勒住马缰绳等人跟上来,也不知道有福咋说道的,这冷嘲热讽的辱骂声反倒是更高,真是帮不知死活的杂碎,不知道王村人听不得这个?自家里说说倒也罢了,外人若是哪个敢当面辱没王家、辱没王村人能跟你拼命!

    正说呢,路边冷不丁窜出来几个半大的小子,指了骂骂咧咧的刀疤脸喝道:“说啥话那,欠揍了不是,搁了王村敢说这等屁话!”

    刀疤脸也不言语,劈手抓起一个扔的远远的。刀疤脸手快,几起几落几个半大小子全给扔了出去,总算是这刀疤脸不屑跟几个娃娃争斗,没存了伤人的念想。

    几个半大小子起身揉揉屁股,相互一咬耳朵飞也似跑没了。路边站起来个精壮庄户,皱眉道:“跟几个小子较个啥劲儿,这几个小子话说得不入耳,可你话说得也不中听,俺便来领教几招咋样?”

    精壮庄户扎了个架势,刀疤脸理都不理只冲庄户直招手。小理庄户上前一步便是一计“冲天炮”,庄户使的是太祖长拳,这根基倒也扎实,只是步法却有些呆板,想必不是刀疤脸的对手。

    果不其然,刀疤脸背着一条胳膊,几招间便把精壮庄户给放翻。精壮庄户起身抱拳道:“好汉好身手,俺服了!”

    村上人演武都讲规矩,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不打麻缠。村上人尚武成风本就钦佩强手,比武输了不是啥丢人事儿断不会死缠烂打。

    刀疤脸也不回礼,耻笑道:“似你这般身手的,十个俺也不怕,只是你这汉子爽快,到不似王家人j猾!”

    精壮庄户先是愕然,继而怒道:“比武便是比武,咋扯到俺主户身上了?登州王家素来仁厚,这仁义的名声满登州你随意打听去,王家名声却是不容人这般埋汰!”

    刀疤脸嘿嘿冷笑只不答话。

    不知道啥时候精壮汉子身边围上来几个庄户,当先一个花白头发的一伸手拦住精壮庄户,冷笑道:“虽说下了两天雨,可天还没塌下来呢,咋就听人漫天胡吹大气儿?莫说十人,就是我这几人都未必胜得过,咋样,敢比划比划不敢?”

    说完一摆手身边又站上俩人,花白头发斜斜挑起铁锹冲刀疤脸一指,沉声喝道:“亮兵刃!”

    坏了,刀疤脸这关只怕不易过!仨人看似随随便便一站,可我看得出来,这不是寻常江湖上结阵对敌,这是战阵上搏命的阵法,单为叫人打散了的兵丁预备下的,随随便便仨人一凑便是个小阵,便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也不是三招五式轻易拿得下的。这阵势讲究个以命搏命,倒下一个必定也要叫对头搭上一条人命!

    刀疤脸明显没见过这阵势,虽说是操起朴刀对阵,可咋都觉得有点儿托大,骄兵必败的道理都不懂,白在江湖上厮混这些年了!

    偷偷取了长枪握在手上,若是当真伤一个只怕后头麻缠。不担心伤了刀疤脸,刀疤脸伤了不怕。担心伤了村里庄户,若当真伤上几个这些个杂碎嘴上又不干净,能叫村里人堵了砸成肉酱,最后还是家里打麻缠!

    花白头发领俩人结成了了战阵,不紧不慢,蜘蛛吐丝一般慢慢把刀疤脸给缠得束手束脚。方才精壮庄户单打独斗时看着身板呆板,可胜在势大力沉,一结成战阵没了后顾之忧,把个铁锹当成了方便铲、托天叉使得虎虎生风,眼见着是个胜势!

    三十几招上就听花白头发一声断喝,左边一把铁锹、右边一根镢头一前一后袭向刀疤脸,不好,要坏事儿,这一左一右、还一前一后的,分明是引诱刀疤脸使唤朴刀左右挡开么!

    就见刀疤脸朴刀刚动,花白头发老伯手中铁锹毒蛇一般扎向刀疤脸干腿。这老伯毒辣啊,先前愣是没一招使出这等的气势来,现下这一铁锹分明就是照着卸掉刀疤脸一条腿去的,看来老伯心里头火气不小!

    脱地长枪出手,枪尖扎在地上挡住老伯势在必得的一铁锹,再一摆枪杆把两边人分开,刀疤脸先是面孔煞白继而刀疤血红。

    收了长枪给老伯施一礼,道:“哈哈,两下不分胜负,不分胜负,演武么讲究个点到为止,哈哈!”

    又低声劝慰老伯道:“家里的客人,好歹给留些面皮不是!知道老伯听不得这等恶心话,出手教训教训就得了!”

    老伯嘿嘿一乐回一礼,也不言语,领几个人接茬疏通沟渠去了。松口气,不管咋说没伤人就好,旁的不论,小猪妹妹毕竟真真的辽国人,这些个杂碎也不算是全错对吧!

    扭头又冲几个挑头的低声道:“多有得罪,跟弟兄们说道一声,莫要呈口舌之快。王村人尚武又素来民风彪悍,没见着王村这周遭几十里便没落草、打家劫舍的好汉?两家伤了哪个都不是好事儿对吧!”

    没走出去一里地,就看路当间大模大样站了个半大的小子,浑身上下瘦骨嶙峋的,却把个脑袋显得奇大无比。先前几个咬耳朵的半大小子离了二十步远,正幸灾乐祸地交头接耳。

    见一干人离近面了,大头小子拿捏了大人腔调道:“里头有没有个叫做卷毛狗罗老二的,有没有个叫做秃头乌鸦冯九的,有没有个叫做烂铁枪葛家的后人?”

    话音未落,满头黄毛卷发的汉子怒喝道:“谁家小子没管教好,跑出来撒泼!”

    后头一个光脑袋的秃头、还一个提着个长枪的汉子也都挺身怒目而视,哈,想必就是这三位了!

    没哪个自个外号能叫个啥卷毛狗、秃头乌鸦的,想必人原本外号叫做卷毛虎或是卷毛狮子的,那秃头的要么叫做秃鹫啥的,总之得是个威风点儿名号的,却叫这疲沓大头小子给改成这般名号,咋能不上火?

    却见大脑袋小子咧嘴一笑,指指自个脑袋道:“谁家小子啊,俺姓孙,你看俺这脑袋大不大?”

    这话回得有趣,废话,你那脑袋若是不大便没人脑袋大!

    小子却又道:“俺爷脑袋也大!”

    卷毛狗脸色便是一变,陪了小心问道:“敢问小兄弟跟孙大头孙老爷子可有干系?”

    大头小子道:“俺便叫做孙大头,俺爷说他也叫孙大头,爷叫俺给你三个带个话:爷在家里烫好了两壶好酒,想请三位同乡前去小酌。爷话儿撂得明白,今儿这事儿爷接下了,不管给不给爷这张老脸面子,三位都不能跑了王家惹事儿!”

    仨人脸红一阵白一阵,半晌,卷毛狗、烂铁枪叹口气走出来,规规矩矩站了孙大头边上。秃头乌鸦却是一咬牙,道:“还请小兄弟给老爷子捎个话,待王家事了,在下自当登门给老爷子赔罪!”

    孙大头嘿嘿一乐,道:“成,这话儿俺给你带到!”

    说罢转身便走。

    秃头乌鸦原本绷足了心神,防备着孙大头暴起一击,见孙大头转身便走不由得长长出一口气。就在前头劲头泄了,这口气儿还没喘完的当口,就见孙大头肋下寒光一闪,秃头乌鸦膝盖上已是多了一指宽四指长的红绸布。

    孙大头停了脚步头都没回,冷笑道:“爷说了,孙家人的性情莫非你不知道?孙家的飞镖你该当知道,不要命了尽管自个拔下来便是!若不想死,后头赶紧跟了走!”

    催马上前,一把揪起孙大头朝屁股上踹两脚,怒喝道:“才多大岁数,咋出手就这般凶狠?”

    孙大头却不怕我,做个鬼脸拿了手指头脸上直刮:“没羞没羞,没成亲呢就抱了娘子不放,没羞!”

    趁我一不留神泥鳅一般挣脱开来,兔子一般跑远,一边跑一边嘴里乱嚷:“平少爷没羞,平少爷没羞!”

    给闹得哭笑不得的,不怕,旁人笑话咱也不放手,说不放就不放!

    赶紧催促众人脚底下加紧,到北王村还十里地呢,要这般走法只怕天黑都回不去!

    没走出去三里地,就看大道当间扎扎实实摆了一张桌子,桌上一个香炉里三支点燃的香,供奉了个不知道啥牌位。香炉前头古里古怪地摆了几件不知道啥器物,再后头几条长椅一水摆着,不知道啥意思。

    小猪妹妹见我不解,嘴凑了我耳朵边上吹气如兰,低声道:“好似黄河上吃江湖饭的供案,想必你庄上有黄河水路上的高手!过黄河的时候见过,只是看不出摆这供案之人是敌是友!”

    是敌是友?这还用看啊,没见着四个汉子祭拜过牌位,一言不发掉头就走,还三个汉子规规矩矩坐了长条椅子上再不肯挪步。

    不用想,这供桌十有是阮三那小子置办的,北王庄全是些个流配登州的乱民,里头包括阮三在内,有百十个原本黄河上谋生的精壮。嘿嘿,多少年一直以为阮三只不过是活不下去随了造反的从犯,现今看来,嘿嘿,只怕这小子便是主谋!

    第五十七章何方高手

    离开北王村多老远,便看着一堆人站了路口迎接着,六叔、七叔领几个家里护院里头挑梢的好手,还几个老少都有,全是村里头数得着的好手。这咋,我一向没这大的谱儿啊,难不成是小猪妹妹的面子?

    六叔让过我几个,闪身拦住后头剩下的十几个杂碎,当胸抱拳朗声道:“不知何方高人来我王村,还请报个姓名。在下也好跟我家少爷、老夫人通禀一声!”

    十几个杂碎面面相觑没人敢答话,莫说六叔这身扮相、这精气神,就是剩下来这些个,虽说各有各的扮相可打眼便看得出,个顶个的高手,这十几个杂碎只怕没人敢跟六叔跟前认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