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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染第9部分阅读

浅穗与闲院一的发色都是棕色的,房子里又不会有别的人出没,这一定就是黑鸟的头发。

    用拇指和食指将那两根头发捏起来,闲院一低着头看了一会儿,将之缠在了自己的手指间,模拟着黑鸟的长发从指尖滑落的触感。

    无意义地做了一会儿这样的动作,闲院一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点搞笑,便用手掌盖住了脸孔低低笑了起来。

    已经近乎十二个小时没有见到黑鸟了,他现在在干什么?估计已经换上睡衣准备爬到床上去了吧?那家伙好像很怕冷呢,夜宵已经吃了吗?

    闲院一并不知道黑鸟连晚餐都没有吃一直窝在房间里这种事,洗了澡之后,他径直走进了黑鸟的房间。

    床边的凳子上摆放着黑鸟白天的时候换下来的衬衫和牛仔裤,由于要穿着狩衣去幸若家,他的外套就摊在了床单上,还没被叠好。

    闲院一坐到了床边,微微弯下腰拿起了外套,并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淡淡的花香,还带着点蛋糕一般的香甜感,大概因为黑鸟常常吃甜点的原因,闲院一经常可以在他身上闻到类似的味道。

    即使外套并没有什么温度,但闲院一还是觉得,纤维柔软的触感带给他黑鸟就在身边的感觉,于是,他更加用力地抱紧了那件衣服。

    直到闲院二浅穗迟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哥哥……你在干什么呢?”

    先不说他为什么会在黑鸟的房间里,反正他也常常跑进去偷袭别人,但为什么要用这种陶醉的表情抱着黑鸟的衣服?

    闲院一微微抬起头,依旧将外套贴在脸边,露出十分满足的表情:“黑鸟的衣服上有他的味道。”

    “……”闲院二浅穗用十分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哥哥。

    用她古怪的视线看着依旧抱住黑鸟的衣服不放的闲院一好一会儿,她终于决定开口:“那个……哥哥,这种行为是变态吧?”

    让她想起了电视里的内衣贼。

    “所以,不行吗?”闲院一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完蛋了,这人真是没救了。

    闲院二浅穗决定装没看见,向后退了两步后,顺手还把门给关了起来。

    闲院一朝着旁边一倒,滚进了床铺里,感受着黑鸟遗留下来的温度与气味,虽然与平常差不多,但因为怀里的那个温度不存在,使得闲院一有些怅然若失。

    轻轻吻了一下那件毛线外套,他终于停下怪异的举动,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同一时刻的“hora”酒吧。

    因为十二月份的第一天而突然想要吃火锅的十束多多良与草薙出云商量了一会儿后,决定举办火锅聚餐。

    于是吠舞罗陷入了异常混乱且热闹的夜晚,一群人以“火锅将军”为目标,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抢食行为,人人都将高级牛肉作为目标。

    周防尊喝了两口酒后,看着进行的如火如荼的火锅战争,对草薙出云丢下一句“我要出门”就离开了酒吧。

    大致知道自己的王会去哪里的草薙出云只是挥了挥手,说了句“明天记得早点回来”就目送周防尊离开了“hora”,在一群堪比强盗的家伙中成功抢到三块牛肉的十束多多良从战场中挤出来,环顾了酒吧一周,发现王不见了。

    “kg呢?”将牛肉塞进嘴里,他顺口问了一句。

    草薙出云只是点了烟,瞥了一眼嚷嚷着“肉是我的”这种话的家伙们,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啊,大概又是去某个酒吧进行偶遇了吧。”

    xxx

    次日。

    scepter 4的室长宗像礼司久违地迟到了。

    接近中午才回到scepter 4办公室的青之王什么都没说,自顾自处理起了文件,并没有人因为宗像礼司迟到而怀有好奇心,全scepter 4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室长一个月内偶尔迟到一两次这种事。

    至于室长为什么迟到,曾经拥有无用好奇心的几个人被宗像礼司用迂回婉转的方式教育了之后,这成了公认的秘密。

    闲院一趴在桌面上,侧过脸看向旁边正盯着电脑屏幕不知在浏览着什么的伏见猿比古,觉得scepter 4的三把手真是阴阳怪气。

    当然,同样也被人归类为阴阳怪气那列的闲院一先生,你没资格这么说别人。

    大概是觉得观察伏见这种事太无聊,掏出终端机的闲院一打开了电子相册,翻出了黑鸟的照片。

    或站或坐,或吃东西或在发呆,全是闲院一偷拍的。

    伏见猿比古察觉到他高涨起来的心情,瞥了闲院一持有的照片一眼,嗤之以鼻地将视线收了回来。

    就在闲院一乐此不疲的时候,他手中的终端机猛然震动了起来。

    看到出现的那个名字,闲院一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但还是毫不迟疑地按下了通话键:“喂喂?”

    “闲院先生,我是锦城斋行人。”那边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后,直截了当地开口说出了此次通话的目的,“我觉得,我需要你的帮助。”

    第一卷  30keen(热切)(下)

    闲院一那瞬间的表情十分茫然:“……啊?”

    虽然因为黑鸟而认识了这名叫做锦城斋行人的家伙,但闲院一觉得自己和他并不熟,最多也只是说过两句话而已,但这名男子突然就联系自己说是需要帮助,这让闲院一有些难以理解。

    因为他想了很久,不觉得自己有可以帮到对方的地方。

    但显然,锦城斋不这么想。

    闲院一站起身,离开办公室来到走廊,刚想委婉拒绝对方,但下一秒,锦城斋行人说出的名字让他立刻就打消了拒绝的念头。

    “之所以会联系你,是为了幸若先生的事。”

    黑鸟?

    听到那个名字,闲院一根本连考虑都免去了:“黑鸟怎么了?需要我做什么?”

    “……”因为闲院一的热切而愣了一下的锦城斋不太适应他突然热情起来的语气,顿了顿后才调整好语气重新开口:“昨天,我们找到了幸若乱叶的遗体。”

    闲院一回忆了一下,想起幸若乱叶是黑鸟半年前失踪的兄长,表情因此凝重了一些:“发生什么了?”

    所以黑鸟才会回去吗?但是,他没有和自己说过这种事呢……

    “自然死亡,查不出更多的东西,回去之后幸若先生并没有多说什么,虽然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幸若乱叶的死果然还是让幸若先生难过了。”说到这里锦城斋停了下来,似乎在斟酌用词。

    闲院一连忙追问:“黑鸟怎么了吗?”

    “幸若先生他……将自己关在房间内。”这还不是严重的事,当初幸若池鲤逝世的时候黑鸟在房间里窝了一周才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闲院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锦城斋紧接着开了口:“问题是,幸若先生没有吃东西。”

    “昨晚的晚餐,夜宵,还有今早和中午的食物,都没有碰。”这才是最为反常的事,“因为担心,我进过幸若先生的公寓,但房间的门锁着,我们甚至都怀疑幸若先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因为体质不是非常好,黑鸟如果不及时补充能量,很容易会有类似于贫血的状况出现。

    闲院一立刻明白了锦城斋行人担心的理由:“敲门了吗?撬锁了吗?”

    “敲了,但幸若先生只是让我们别管他。”锦城斋叹了一口气,觉得非常苦恼,“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能做撬锁这种事,所以希望今天闲院先生能来一趟。”

    大概闲院一那种让人焦虑的纠缠方式能让幸若黑鸟因为觉得他烦人而开一下门。

    因为担心黑鸟,闲院一对着那头的锦城斋丢下一句“我马上来”就挂断了这次通讯,并径直朝着室长办公室走去。

    敲了敲门,他没等宗像礼司回应就推门走了进去:“室长,我要申请带薪假期!”

    “假期?”正在浏览着一份文件的宗像礼司抬眼瞥了一下急匆匆走进来的闲院一,缓缓将手中的文件放下,“我没记错的话,闲院你最近已经常常给自己放假了呢。”

    宗像礼司在提醒他之前那些翘班的行为。

    特别是自己偶尔视而不见的,甚至因为能够给黑鸟添堵而刻意纵容的翘班行为。

    闲院一想说的话卡了一下,因为面前的青之王淡漠的表情而略微有些迟疑,但想起没吃东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的黑鸟,闲院一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我要去见幸若黑鸟。”

    自从得知自己的王是黑鸟为数不多的朋友后,闲院一的胆子跟长了毛一般膨胀了。

    其中某一点体现在,只要有关幸若黑鸟的事上,闲院一就完全没有想要掩饰的想法,光明正大地表达着自己对黑鸟的觊觎。

    “哦呀,又是那个家伙吗?”宗像礼司倒是一点都不吃惊,靠在椅背上,他瞥了桌面上的拼图一眼,“所以,又是什么情况?他不是已经住到你家里了吗?”

    对属下的情报把握的无比精准,这是宗像礼司十分厉害的地方。

    闲院一的视线在室内转了一圈,最后决定还是如实开口:“昨天,黄金之氏族发现了黑鸟失踪的哥哥幸若乱叶的尸体,我担心他。”

    “幸若乱叶吗……”宗像礼司听到这个名字时,立刻就想起了半年前的大厦毁坏事件,当时那栋大厦是黑鸟与一些黄金之氏族的居住地,因为那次事件受伤的人不少,但逝世的只有幸若池鲤。

    之后幸若乱叶失踪,黑鸟也搬到了现在居住的公寓内,大楼清空并进行修复,据说新年之前就能完成重建。

    半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宗像礼司一直都很好奇。

    静静看了面前似乎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打消去黑鸟身边的念头的闲院一会儿,宗像礼司最后决定随便他:“休假一周,归队后你的连休取消三次,周日到街上执勤去。”

    “是。”松了口气的闲院一转身刚想走,但想了一会儿,最后决定提醒自己的王一下,“那个……室长。”

    “还有事?”

    闲院一指了指宗像礼司的侧颈,用古怪的表情道:“脖子。”

    那种深色的痕迹,因为自己常常在黑鸟看不到的后脖留下,所以闲院一对此异常敏锐。

    那个吻痕就在耳垂下方朝后一点的位置,虽然大部分时间会被头发遮住,但宗像礼司略微扬起头的时候,还是能够清晰看到那抹痕迹。

    提醒完毕就管自己离开的闲院一现在并不关心到底谁在青之王的脖子上留下那种吻痕,用别扭的姿势站起身的宗像礼司找到了可以当成镜子的反光物,看到闲院一所指的东西后皱了皱眉头。

    宗像礼司的皮肤十分白皙,与那紫红色的吻痕一对比,就显得这抹痕迹更加显眼。

    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宗像礼司将那痕迹遮住后低下了头,表情有些懊恼:“那个野蛮人……”

    ……

    当闲院一到达公寓大门时,锦城斋行人已经等待了一会儿。

    看到来不及换下scepter 4制服的闲院一,锦城斋只是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眉,便引导他朝着黑鸟的公寓走去。

    黑鸟住在第二十九层,公寓其实并不比闲院家的大多少,但一个人住就显得格外空旷,起居室的茶几上摆着没有动过的食物,已经凉了。

    走到黑鸟的房门口,锦城斋行人轻轻敲了敲:“幸若先生,闲院先生来了。”

    里面并没有任何动静。

    “幸若先生?”

    黑鸟并没有回应,但门外的两人可以听到室内似乎有什么细微的动静,锦城斋叹了一口气,将现场留给闲院一之后端着已经冷掉的食物离开了公寓。

    因为是黑鸟的住所,所以空气中好像都飘着他的气息一般,闲院一并没有着急,只是伸出手,将手掌贴在了门上,似乎想要以此来感受到黑鸟的存在。

    几分钟后,闲院一拿出终端机,拨了黑鸟的号码。

    门的那头响起黑鸟的铃声,但他并没有接听,只是放置着不去管它,闲院一不在意,一次又一次拨打着那个号码。

    这样持续了二十分钟后,黑鸟似乎有些不耐烦,终于按下了通话键:“阿一。”

    声音有点沙哑,似乎是因为十多个小时没有说话或是喝水导致的。

    大概可以想象得到黑鸟现在的情景,闲院一的语气温柔的不像话:“黑鸟,可以给我开一下门吗?”

    “你来干什么?”他并没有回答闲院的问题,只是淡淡问了一句。

    闲院一低低笑了一下,轻轻敲门:“我带你去一入屋吃东西。”

    那头沉默了一下,回应道:“我不饿。”

    将额头抵在门上,闲院一只是用缠着黑鸟时惯用的口气一遍又一遍诱哄着说:“我带你去吃东西。”

    “……”黑鸟懒得理他,直接挂断了这次通话。

    闲院一收起终端机。

    他决定不再哄黑鸟出来,而是自己进去。

    在起居室内翻翻找找,闲院一终于在某个角落里翻出了回形针,并开始他已经做到顺手的撬锁事业。

    黑鸟房间的锁与闲院家的有些不同,但大致上也差不了多少,五分钟后,丢下回形针的闲院一打开门走了进去。

    即使有人进来,披着毛毯缩在角落里的黑鸟还是一动不动,甚至连看都不看闯进房间的闲院一眼,看到这样的团状物,闲院一想起了两天前窝在阳台上一声不吭的黑鸟。

    闲院一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靠着黑鸟坐了下来,并扯过他微凉的手放进自己的手里,轻轻用手臂环住了他。

    黑鸟抬眼瞥了他一眼,大概是觉得自己挣扎了也没用,所以任由闲院一将自己搂在怀里。

    手中传来的是闲院一温暖到有些发烫的温度,体温争先恐后地顺着手心流向四肢百骸,让黑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察觉到他细微的动作,以为黑鸟很冷的闲院一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他。

    懒得挣扎的黑鸟再次垂下眼眸,看起来像是快要睡着了一样。

    耳边的温热吐息声让黑鸟突然觉得很累,于是他干脆闭上了眼睛,直接将脑袋靠在了闲院一的手臂上,被当成靠垫的人对于这种状况十分享受,所以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黑鸟后脖处被发丝隐约遮盖住的痕迹。

    时间一分一秒爬了过去。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呼吸也逐渐缓慢了下来,就在闲院一以为黑鸟睡着了的时候,后者突然开了口:“乱叶他……杀了池鲤。”

    闲院一愣了愣。

    然后,他听见黑鸟的声音清晰而又缓慢地,说出了下一句话:

    “他原本,是想要杀了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总之,青之王与赤之王过了非常激|情的一夜+一上午(什么鬼!!!)

    总之,乱叶为什么会想要杀了黑鸟,这以后会提到。

    总之,总之,谢谢买v的各位,如果看完顺便可以留个言,咱会更有动力~

    总之,明天回校otz(没人想知道!

    所以明天也许会更,也许不更,这要看我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回去之后是不是累趴了……

    第一卷  31kako(过去)(上)

    人类会有所谓“秘密”,不想与他人分享的事,不愿对别人说的话,这是常有的东西。

    但原本黑鸟认为这与他们无关。

    因为母亲从小就对自己说,即使再无法启齿的事,只要是家人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们会包容自己的一切。

    所以他们一直都与对方分享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他与池鲤毫不隐瞒地述说着自己的心情,即使黑鸟对于感情的接收十分迟钝,但依旧还是会有喜欢或讨厌的东西,而乱叶一直都是聆听的那个。

    后来黑鸟才发现,乱叶几乎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表达过自己对事物的喜好,包括自己的弟弟妹妹们。

    “乱叶说,他讨厌我。”用脸颊在闲院一的手臂上轻蹭了一下,黑鸟的语气低迷而又恍惚,似乎并不理解这句话所代表的含义一般。

    那名原本无比温柔的兄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里带着让黑鸟无法忽略的恶意,却也有着挣扎与痛苦,眼神复杂到了某个极致。

    与父亲极其相似的眼睛,却没有父亲看着自己的时候那样温柔暖软的情绪,让黑鸟不知所措地看着那朝自己燃烧而来的金色火焰,一时间忘记了躲闪。

    “说了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