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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明朝当皇帝第2部分阅读

    附权势宦官,气节全失;而言官尚意气,攻歼迭起,致使朝廷政令朝令夕改,辅弼难以做事。其四是任人不当,人之才性不同,各有擅长;而朝廷官职各职位对人才也有不同的需要。比如有人善于治水,却派其去作战;有人善于理财,却派其去理刑,如此做,怎能不坏事。其五是官职权责不明,重复设官,一来冗官冗员过多,二来有事相互推诿,互相扯皮,妨害正事。首辅理政多年,当有同感。”

    这一翻话说到了张居正心坎上,他辅政两年,深知其中的弊病,欲要推行改革,稍一动作,言官就弹劾不断,让他十分头疼。道:“老臣已经准备推行考成法,循名实,明权责,考政绩,严赏罚。”

    “哦,先生已经有准备了,那就好。先生尽管放胆去做,若有阻挡的,调开便是了;先生的心朕知道,朕定不辜负先生。”沈觉非知道明朝文官的力量,这些文官大半是有些学究气的忠臣,文章不错,实干不行。要想有所作为,就必须排除他们。借助张居正的强硬手腕那是最好不过了,既达到目的,又不赃了手,何乐而不为?

    看着张居正花白的胡须,沈觉非想起中国历代士人修齐治平的愿望,想到他们为了这个愿望,白了少年头,费尽心血,有的还舍了性命,到头来却可能是一场空忙!

    不知有多少君王们将他们的那份心血,轻轻易易地踩在了脚下,没有半点怜惜。而一代代的士人却无悔地前仆后继地要“致君尧舜上”!

    “皇上,皇上!”张居正小声道。

    “啊。”沈觉非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第六节

    “第三件是财政。天下之事离不了一个钱字,养兵打仗要钱;官员俸禄要钱;大小工程要钱;治河水利要钱。首辅大人当国多年,我大明现今财政如何,相必比我清楚吧。”

    张居正道:“嘉靖末年朝廷岁入不过四百余万两,支出大大超过此数。万历元年岁入七百二十八万,各项支出七百余万两,大抵平衡。其余征发之粮草,征派徭役未算在其中。而各地仓库中祖宗列朝的积累已经基本用完。”

    “先生看来,当如何处理?”

    “理财之事,不外乎开源节流。在开源上,我朝赋税主要有人丁税,田税,商税,加上盐铁茶酒官买收入。我朝开国已经两百余年,人丁繁衍,开荒垦荒。人丁与土地早已超过国初之时,但是赋税收入不增反降,乃是因为小民隐瞒户口逃避赋役;而大户兼并土地,同样隐瞒,意图少交田税!臣为此思量已久,恳请皇上改革赋税,重新丈量全国天地,推行摊丁入亩,一条鞭法。按照土地的多寡交税,并且将其他的杂税也派入其中,一年交纳一次,用银两结算。这样,没有土地之家不用承担赋税,少地的人少交税,地多的人家多交税,不至于出现不公的情况。而官府衙门的各项劳役则出钱雇用民夫来完成,这样既不劳民耽误农时,官府雇人又能解决无业人等的生计。”

    “好,很好。”沈觉非拍掌道,他知道后世税法改革大半是沿袭这个思路。“那如何节流呢?”

    “我朝的支出主要在军费和藩王宗室俸禄上,这两项久占了支出之十九。军费至从成化以来,有增无减少,自嘉靖十八年被虏以来,边臣曰请增兵,日请给饷。盖自五十九万而增至二百八十余万,臣不敢远举,第以近年一二镇言之:如宣府之主兵一也,在嘉靖四十二年发银二万,乃今至十二万;大同之主兵一也,在嘉靖三十六年发银二十二万,次年二十三万,乃今至二十七万,又以加兵复费十一万矣。举二镇而九边可知。九边原有屯田,国初粮草原可自给,不需中央调配;但是现在,屯田日废,每年需要调用大量粮草。除此外,京师出去锦衣卫各卫所,加上五军都督下辖的卫所,不计军官大约有兵马百万之众,一年的费用可想而知。”

    “而且这些兵马还不能打仗,空养着。”沈觉非点头道,“首辅,名将戚继光在哪里?还在南边防备倭寇么?”这个时候的名将,沈觉非就知道戚继光一个,说到军事就顺便问了起来。

    “回皇上,戚继光现在为蓟镇总兵。在蓟镇训练军丁,整顿军纪,修筑防线,成绩斐然。蒙古部落不敢犯边。”戚继光和张居正关系良好,见皇上问起,自然大力推荐。

    沈觉非一笑道,“京师各卫所和团营也改整顿一翻了,戚继光既然是个人才,就调到京城来吧。首辅,待会你拟一道旨,让兵部会同五军衙门清查京师五军﹑三千﹑神机并十二团营。淘汰老弱,选举精壮之人,册子上说有二十八万余人,我看能选出十万人就不错了。让户部准备一批银子,遣散淘汰之人。再让戚继光举一人代蓟镇总兵,着他速速进京。”军队的重要性沈觉非是知道了,不久的以后他有很多的仗要打,一只能打的军队必不可少,调戚继光进京练军是势在必行。

    “是。”张居正见沈觉非如此,大有高祖成祖之风,心中高兴,却有有点担心他操之过急,欲速而不达,乃道:“皇上,京城大营中功勋子弟很多,而戚继光不过是一个总兵,恐怕号令难行。而皇上重用一个总兵,朝中那些言官恐怕不会安份。”

    “哼。”沈觉非冷笑一声,“不能打仗,我养他做甚。至于那些言官么,就让他们说去吧。感化敌人,怀柔蒙古,笑话,他们怎么不拿着四书五经去教化那些野蛮人。”

    “臣领旨。”

    “刚刚说道藩王,首辅请继续。”

    “太祖定天下,遵亲亲之议,广建诸侯,分封诸王,赠其爵位,给其俸禄,唯不许出仕。后来各朝遵循祖训,沿袭此制。到了如今,宗室人口繁衍,一年俸禄支出巨大,国家几乎不能承担。以山西晋王府为例,洪武初年,岁支禄一万石。今增郡王将军中尉而下共二千八百五十一位,岁支禄米八十七万有奇,则加八十七倍矣,以此类推,天下可以知道。”

    沈觉非皱了眉头,历史上藩王从来都是棘手的问题。因为是皇室近亲,就有了夺权的可能,皇帝不得不妨;可又因为血缘关系,障于礼法道德,不能赶尽杀绝。像明朝这样养着,又费钱粮。

    “还有一桩,这些藩王在地方无所事事,大都胡作非为,危害一方,地方官府因为他们的特殊身份,不敢干涉。”张居正接着说。张居正的爷爷是辽王府的卫士,在张居正中进士的那一年,他爷爷让辽王给作弄死了;而张居正自己也多次被辽王轻辱。张居正当国后,借机废去了辽王,现在废辽王还被囚禁在凤阳。

    这些过节沈觉非是清楚的。那辽王罪有应得,也怪不了张先生。那些藩王说来也可怜,虽然衣食不缺,地位高超却无实权,被禁足在封地内,不得与大臣交通,还要受到锦衣卫得监视。心中郁郁,只能拿百姓出气了。

    他对朱元璋的子孙向来没有多少好感,现在有关系到国计民生,自然不会手软,只是方法要选好。到不是怕他们造反,靖难之役后,藩王的实力早被削得干净。武宗时候,宁王造反,让王守仁一阵杀败,束手就擒。他是怕弄得血雨腥风,落下个刻薄的名声,毕竟自己还顶着朱家子孙的名头。

    想了一想,沈觉非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宗室也当如此。你们内阁会同吏部礼部和宗人寺商议一下,界定一下宗室的范围,几代以内算是皇族,几代以内算是王族;皇族由朝廷支付俸禄,王族由各王府支付俸禄。还有郡王以下的宗室允许出仕,但必须通过正常途径,也可以经商从军,只要是自谋出路,朝廷就不禁止。具体办法,你们协同办理吧。”

    第七节

    张居正听沈觉非如此说,心中暗喜。事关藩王,不是他张居正想动就动得了的,现在有了皇帝的支持,就可大干一场。很快他就有了一个腹稿。又猛地想起一件事情来,这皇上才十二三岁,按大明地规矩,虽然可以亲政,但是毕竟威望不足。那些藩王在辈份上多是长辈,恐怕不会轻易就范。于是说道:“皇上,藩王是皇家的事情,还是请两宫太后出面好些。”

    闻弦歌而知雅意,沈觉非笑道,“正是此理,待会儿我就去找太后商量,应当没有问题。首辅说了开源节流的问题,朕看来,还有两项。在开源上,不知道首辅想过商税和关税没有?”

    “商税,我朝对商贾征收税款,三十征一,各地设有关卡征税。至于关税,倭寇猖獗,海禁迭起,关税也就时有时无。“

    沈觉非心中一叹,现在的世界已经进入大航海时代,海洋蕴藏着无尽的财富,我大明再不动作,就要挨打了。这海禁是必须开的,首先就得说服这张居正,他略一沉吟道:“首辅大人饱读经史,当知南宋之事。北宋灭亡,高宗南渡,立国百五十年,相继与金和蒙古相持,几乎无年不战。南宋只有半壁江山,人民土地都不如我大明,却是财用充足,可知是因为什么?”

    张居正道:“请皇上明示。”

    “乃是得利于海上贸易,南宋有明州,泉州,广州等港口可以进行远洋贸易。东边的朝鲜,日本,琉球等国,南边的爪哇,暹罗,阿拉伯等国都有商贾来往,船只川流不息。而南宋设置市贸使司,征收关税,宋高宗亲口言道每年的岁入在两百万以上。如今我大明物产丰富,港口众多,如果开放海禁,与东西洋各国贸易,收入当不在南宋之下,也可以缓解朝廷财政危机。”

    “这些事情,皇上是如何得知的?”张居正问道,皇帝的学业是他亲自负责的,各位讲官也没有讲过这些事情,皇上如何得知?他虽然早看出皇上聪慧,不同凡响。可到底是小孩子,如此见识,也太让人吃惊了。

    啊,表现过了,沈觉非忙道:“看史书偶然看到的。”

    张居正点点头,皇上好学是好事,即不再追问。“海禁一事,朝廷争论多次。现在的情况是:南方的倭寇已经基本平息,海禁也松弛了,地方上基本是默许。但是要公开开放海禁,恐怕还是要有些阻力。”

    “为什么?”

    张居正笑道:“朝中清流自命高尚,一来担心皇上学成祖七下西洋,浪费财力。二来担心倭寇重来。至于皇上说的海洋贸易之事,他们又会拿出义利之辨,说皇上贪图小利,有损天朝颜面。”

    搞笑,沈觉非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张先生也这么看么?”

    “只要能生财,其他就不用管了。”张居正淡淡地道,他当政这几年,为了银子地事情不知发了多少愁,现在放着一条财路,怎能错过!

    沈觉非暗暗点头,道:“张先生如此说,朕就放心了。在节流一事上,还有一个地方应该节俭些。”

    张居正猜到沈觉非说的是皇室,忙道:“也不可过于简单了。”

    “宫中人太多了,太监宫女加在一起有三万多人,一来用不了这么多人,二来闲人多了,难以管理,三来也浪费钱粮。朕的意思是裁撤掉一些人,将多余的宫女太监放回家去,以后宫中进人也要控制。还有朕的饮食起居也该简朴些。”

    张居正道:“两宫太后处是不能裁减的。”

    “这个自然。”沈觉非侃侃而谈,“第四件大事是军事。刚才首辅也说了,我朝开国实行军户卫所制,到了今日,军丁逃散,各卫所坐吃空饷,说来大明有带甲之士百万之众,可是恐怕谁也不清楚大明到底有多少军丁,其中真正能打仗的又有多少了?而每年还要支出巨额军费!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是军队装备简陋,少有训练,军纪无存!我听说有的边镇用纸做的盔甲上阵,简直是儿戏,九边各镇的马匹军械也大多不全,这一方面是朝廷拖欠,另一方面乃是军中将领层层剥削。第三点乃是,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军队训练和作战分开,将领每战则派监军监视。这是历朝的流弊,为了防治大将专权,不惜降低军队的战斗力。”

    “皇上,这乃是祖上传下的御将之道,关系到国家之安危。望皇上三思。”张居正插言道。

    “朕知道。”沈觉非挥手道,“祖宗的制度也许是好的,可惜传到后世往往变味,比如那监军现在都是太监充任,不懂军事偏又爱胡乱干涉,束缚将领手脚,往往坏事!还有那些负责检察的文臣,也喜欢乱指挥,玩什么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战争,国之大事,哪里能由着几个太监文士胡搞!而且,北边蒙古边患未熄,时时侵扰我朝;想起几次京师被围,朕放心不下啊。”终明一代,蒙古人始终是大明的腹心之患,中国欲强,必须彻底击败蒙古!沈觉非早已经下定了决心,时机成熟,即便亲征蒙古!

    蒙古人的威胁,张居正也是明白的,实际上他当政以来,在这方面也下了不少功夫。“蒙古各部游牧草原,居无定所,男女老少弓马娴熟,来去如风,为害甚大,难以猝除,还需从长计议。当今之计,是令各边严守隘口,使其不能侵入内地。”

    沈觉非明白在新军练成以前,也只能如此了。“第五点,也许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大明上下就看不起军人!文臣鄙视武将,平民不愿参军。像京师的各营官兵,还时时被拿去做苦役。而且武将之培养,学业,升迁都掌握在文臣手中,武将地位之低可想而知。因此必须提高武将地位和待遇。最好是把武将体系和文官体系分开,两不相干。”

    张居正急道:“皇上,老臣以为不可。皇上难道忘了唐朝藩镇之祸了么?”武将不受文官的监察,必然坐大,成为国家的隐患。”

    对张居正的担心沈觉非是明白的,他也清楚要想一下子改变文官对武将的偏见是不可能的。看来只得一步一步的来了,“当然是不会完全分开。只是规定在军队训练,布防,作战,这些武事上面不让文官干涉,免得误事。其余财政,升迁,封爵等事情当然还是要文官监督。”

    “如此臣领旨。”

    第八节

    在吏治财政军事方面有许多的共识的君臣二人在民生这一问题上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沈觉非认为当前民生有两大问题:第一是土地兼并,关于这点,两人都同意,也都同意要抑制兼并但沈觉非提出的将土地收归国有却遭到了张居正的反对。张居正道:“周代的井田制废止已经千年,现在如果恢复井田制度,只会弄得天下大乱。天下小民一辈子劳苦,就是要挣得一亩三分地,传给子孙,养家糊口。陛下如果要决心推行井田制度,老臣请退位让贤。”他性子刚强,并不给皇帝面子。

    沈觉非见张居正如此,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想想自己要按照后世的办法将土地收归国有,再实行家产联包制度;在现在的情况下也不现实。但是又不能眼看着地主盘剥农民。“实行一条鞭法,将各项杂税归入田税众,按照田地多寡纳税。我恐怕这些税款会被转到雇农身上去。他们租种地主的土地,除了交给地主的租子外,还要承担赋税,恐怕负担过重,民不聊生。”

    张居正诧异的看了沈觉非一眼,他没有想到沈觉非能想到这一层。“实行一条鞭法,就是为了减轻雇农的负担。根据已经实行一条鞭法的州县的经验来看,雇农的负担确实减轻了。”

    “哦,是这样么?”沈觉非道,“首辅大人,能不能出一个法令,规定地租的最高限额,比如不得超过收成的十分之四,或者十分之三。”

    张居正略一思考道:“皇上,恐怕难以推行。雇农没有土地,必须租地主的土地耕种,这地租是地主说了算,雇农和官府都没办法。”

    该死的卖方市场啊,现在沈觉非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看来这土地问题是要放一放了。最后关于土地问题达成的协议有四点:鼓励垦荒,谁开垦谁拥有(不过全国的土地基本上已经开垦完了);打击不法地主,逼其向小民退田(权宜之计,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对买卖土地征收高额税款(除了能增加一些收入外,对土地兼并基本无用);鼓励关内百姓移民到关外,开发东北(这一点沈觉非十分赞成,出了能开发东北,还能遏制以后女真人的发展。而移民浪潮一旦形成,对以后海外殖民也是有好处的)。

    沈觉非和张居正真正激烈争论是工商的问题。

    “孔子弟子中子贡也是大商人,孔子不也是允许的么?”

    “也正是如此,子贡不如颜回曾子。孔子也不称其为‘仁’”。张居正直了腰板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