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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长歌第15部分阅读

伙贼子擒下。这次你做的很对,只要是大唐的百姓,朕都要负责。无论是流浪街头的乞丐,还是梁建方,所以说,即使是几个平头百姓如此被杀,你也要跟朕禀报,你明白吗?”

    唐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这皇帝是如何知道的,又知道了什么,不过既然他说派人来,唐临就乐得轻松,就算此事不成,也不是自己的责任了。何乐而不为呢。

    “长安是我大唐的根基所在,自然是那些宵小想浑水摸鱼的地方,不过朕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因为这是天子脚下,是朕卧榻之地,谁敢来犯,定叫他伏诛。”

    唐临刚走到门,就听见李治缓缓的道。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心中又升起一种发自内心,不分年龄的敬佩。

    ………………

    “袁耀,这次你的功劳不小,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朕定不食言。”

    一看到袁耀这个大农学家,李治心里就高兴,毕竟他为李治解决了大唐飞粮食的问题。解决了粮食,就意味着解决了百姓。

    袁耀是个脸色瘦削的人,闻言不好意思的笑笑,神色懦懦的道:“皇上,这是我袁家的祖训,得皇上之助,才得以成功。袁某实在不敢居功。”

    殷天授在一旁道:“袁大人客气了,若不是你的见识和才学,我还不能服你呢。”

    袁耀知道殷天授是个高傲的人,两个人合作了两年,殷天授才真正的服了这个看起来干巴巴的老头,有时候殷天授就是不明白,他那么瘦弱的身躯了,怎么就装下了能让粮食翻倍的奇思妙想呢。

    “皇上,若是此种种的得当,臣保证,一年之内,就可以让一道遍及,五年之内,我大唐百姓将永远脱离饥苦。”

    李治闻言哈哈大笑,抓起一把种子,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如同春风拂面一般惬意的想着:“自己刚来几年,就看到了解决大唐温饱问题的希望了,以如此速度,说不定真的就能在有生之年,去其他的州转上几圈呢。

    “不过皇上要求的所谓在旱地所种的豆谷,臣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可以。”

    李治沉吟了一声,知道这还有点难度,就道:“这是当然,不过要快,过几天,朕找个人给你做统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弄出来。”

    殷天授小声道:“皇上,有江南靠河四道,就应该够我大唐百姓所用了,为什么还要想着别的地方呢?”

    李治没有说话,他不是不能说,不过就是说了这些,殷天授也不懂。

    “你们先下去吧,朕还有别的事,若是有任何进展,就派人到宫里报知吧。”

    “粮食,粮食。”

    李治口中喃喃,手指敲着眼前微型的唐朝的地图,有些为难。

    在现代中国,处处多能种粮,不过还是分布了几大粮食产区。李治原本的家乡就是一个,而长江流域又是一个。

    可大唐不同,一来受地域的限制,大唐的版图在东北只扩到营州,东北的广袤大地,自然不能为李治所用。

    不过即使东北被李治攻下,也需要数年的时间休养生息,再说开垦黄土,在一切都推崇纯手工与绿色的大唐,还是有很大的难度的。

    “那就只好是河南这一块了。”

    李治随手在地图上点了一下,自言自语道。

    六十二 虎出山林薛仁贵

    杂草丛生的古道上,两匹苍凉瘦弱的马,两个苍老瘦削的人。

    “将军竟如此看得开,皇上无故将你罢黜,将军如何不与之分说,众位大臣多看重将军。”

    契苾何力看着三十来岁的薛仁贵,淡然笑道:“有些事情你不清楚,若不是犯错,当今圣上如此英明,岂会天威震怒,将我罢黜,怎么,想知道老夫犯了什么过错?”

    薛仁贵道了一声不敢,见契苾何力神色苍然的望着东方,不禁问道:“将军对长安没有半点不舍?”

    契苾何力摇摇头,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到底还是年轻些,不懂得我们这打了一辈子仗的人的心思。自己虽先皇东征西战,虽然皇上没有准备自己陪葬的请求,但自己还是觉得此生依然了无生趣。对那些功名利禄,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了。

    “你守了几年玄武门了?”契苾何力突然问道。

    薛仁贵恭声道:“五年了。”

    “五年,五年还是没有让你明白,算了,这次你自己请求出京,可是打算外放做个地方官?”

    薛仁贵直言道:“不瞒将军,守门虽说清闲,但久了人就闲的发慌,还不若到地方一展拳脚,只是皇上这次竟然将我派了登州都督,实在是——”

    契苾何力笑道:“怎么,一个都督不委屈你了,好了,时候不早了,范阳的路还有很远,老夫是待罪之身,不宜和你多说。保重。”

    话一说完,契苾何力一拉缰绳,翻身上了马,也不在看薛仁贵,扬马而去。

    薛仁贵眯着眼睛看着契苾何力的背影,过了半晌才招手将远处的随从叫了过来。

    “大人,为什么你看上去很不高兴?”跟随奇道。

    “天下大治,是一个将军的荣耀,却也是一个将军的坟墓。”

    薛仁贵感叹了一声,看他似懂非懂,也不再说。

    “大人,你不是喜欢长安吗,为什么要请外放呢?”

    薛仁贵知道这个家丁给了自己多年,了解自己的心思,但即使这样,他还是不能说。不管是为了保守秘密,还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薛仁贵突然感到很可笑,可笑自己一直妄称将军,自以为天下之大,却难逢敌手。却不料实在是自己小看了天下英雄。

    在马上恍惚中,他似乎又想到了几天前在宫里让他这一生都忘不了的事情。

    “薛爱卿几年来驻守玄武门,实在是功不可没,今天叫爱卿来,是想讨教一下行军布阵之法。”

    年轻的皇帝温文尔雅,说话也慢斯条理,话里不带一丝的烟火气。

    薛仁贵被皇帝召入宫,以为有战事了,他就可以大展拳脚了。在玄武门守城门,守了几年了,他也受不了了,即使那门是玄武门。

    “皇上,臣别的不敢说,这行军布阵,本就是臣的本事,皇上尽管问就是。”

    在薛仁贵眼里,这个皇帝似乎还不太了解他的本事,眼角里总带着那么一点隐而不发的嘲弄,这让他心里大为恼火,但一听皇帝要请教他行军之法,心中又有些得意,毕竟这是自己的本行,肯定能让年轻的皇帝另眼相看。

    皇帝又非常可恶的笑了笑,才道:“朕自己不喜兵事,却喜欢看别人探讨军事韬略,这样,不弱爱卿来和景国公比上一次如何?”

    一提到李道宗,薛仁贵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与李道宗本来可以说是平起平坐,甚至几次打仗,都是自己的主意定了胜局,这个李道宗有何德何能,竟然能得皇帝垂青,竟被加封国公,自己的功劳虽然不多,但才能显著,竟然被皇帝忽视。

    李道宗神情肃穆的应了一声,转身对薛仁贵道:“薛将军要比什么,弓马箭枪,还是——”

    “还是来行军布阵吧。”“薛仁贵傲声道。

    李道宗点点头,脸上不动神色,心中却暗暗摇头,这个薛仁贵,还是太年轻,怪不得打仗的时候,总是动不动就单身往敌军中冲若说弓马,自己还真的不是他的对手,可这布阵——

    “来人,把朕昨天吩咐准备的沙盘端来。”

    薛仁贵和李道宗都好奇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沙盘,沙盘上高山峡谷就如同现实中的微缩版一样。

    “这是朕随意弄的地形,共有三个,两位各用一个,中间这个会将二位的军动合一,兵种数目均是一样,两位爱卿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薛仁贵看着这陌生的地形,大脑中早已经计算着该如何进攻,如何防守,如何探路,李道宗一不例外。

    沙盘上地形很复杂,薛仁贵独自在一间房里,每过半柱香,就有一个人来问他该如何行进。这半柱香,就是半天的时间。当然,也有人随手在外候着,只要他有什么命令,随时都可以传出去,但速度还是和自己的军队的距离有关。

    薛仁贵的本营在一处山坳,那里的坡度不是很陡峭,军队在里面,却刚好可以避开风雨,而且还有很好的隐蔽性。

    打仗,首先就是要了解对方,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对于李道宗,薛仁贵很了解,这个人,打仗的时候很死,不太会变通,所以他的手脚有时候就显得保守。正是有了这样的认识,所以薛仁贵的进攻变的很大胆。几次试探下来,他就更加肯定了李道宗的风格,决定以雷霆之势,将其挫败。

    他把决战的地点选在了一处带有坡度的荒原上,之后就派出数股小规模的士兵马蚤扰,而从反应回来的信息,薛仁贵可以轻松的判断出,这个李道宗,果然是沉着的很,从不冒进。

    “哼,缩头乌龟又如何,你以为这是在守城吗?”

    薛仁贵冷笑了一声,叫来外面的人,详细的把自己的命令说了一遍。

    而此时的李道宗,却绝对不是薛仁贵想的那样狼狈,他虽然损失了一些士兵,处于劣势,但这一切,都是早已经算计好的,因为这个时候的李道宗,早已非吴下阿蒙了。

    很快又是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薛仁贵轻松的走出房间,却愕然的看见皇上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薛爱卿,看来守了几年城门,你反而糊涂了。”

    皇帝这话将薛仁贵弄得摸不着头脑,听皇上的意思,自己竟然输了,可这不可能啊。

    似乎是看出了薛仁贵的疑惑,皇帝一招手,身旁的太监递过来一张纸,薛仁贵看了半晌,大汗淋漓。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每一步,都已经落入到对方的算计之中,而且环环相扣,将自己带入了死地。照这个结果,自己肯定是全军覆没了。

    皇帝冷笑一声,叹道:“薛爱卿,你在看看这个吧。”

    薛仁贵这个时候在也不敢放肆了,恭恭敬敬的接过另一张纸,只见上面详细的列出了他所走的每一步,虽然不是完全吻合,但亦相差不远。

    “皇上,微臣——”

    他还想说点什么,但突然发现这在阵前面对千军万马向来从不胆怯的嘴,竟然诺诺的说不出半个字来。

    ……

    前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让薛仁贵从沉思中惊醒,摸了摸自己还在发烫的脸,心中一阵苦涩,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就败了,要说第一局是大意还说的过去,可后来连输的三次,却让薛仁贵在也没有脸面在呆在京城了。

    “也许皇上将自己撵出宫是对的,若是在输几次,恐怕我这一辈子,就拿不起刀枪了吧。”

    现在在马上,无人打扰的薛仁贵突然似乎想通了一般,喃喃道。

    前方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薛仁贵没有注意,刚想着应该找个店打尖了,后面的马突然折返,飞奔这赶了回来。

    “前方的可是薛将军,小人沈从,有要事与将军相商。”

    六十三 猛虎下水卷浪涛

    登州临海,住惯了黄土高原的薛仁贵,很有些不适应这里咸咸的空气。

    “沈从,你说为什么偏偏是我到这里?”

    一路上,薛仁贵还是没有相通,为什么会是自己呢?

    沈从自从将自己的任务交代完之后就惜字如金了,这次同样是一言不发。

    “登州!”薛仁贵抬头看着城门上硕大的内刻石字,也不知是在感叹什么。

    登州府紧紧的靠着渤海,所以这里的城墙,是只有三面的,不过这虽然是边境小城,但边境却是大海。古人大唐时期的人向来认为登陆战是不太可能发生的,所以那一面的城墙形同虚设。

    当然,这是四面城墙对比,若是与长安城比,这里顶多算是土夯。登州城很小,如果长安是大人的话,登州城顶多算个满月的婴孩儿。

    府衙在城中间,薛仁贵的随从上前问了路,顺着热心人的指引,半柱香的时间,就来到了看起来残破不堪的府衙。

    府衙外站着一个身着青色皂角衣的男子,三十多岁,抬头见了沈从,惊了一下,又转眼见到薛仁贵,忙上前拱手道:“是薛大人吧,我是府衙的捕头,严明,前任都督已经离任多时,请大人随我入府。”

    薛仁贵点点头,看这个年轻人还不错,相貌堂堂,并且举手投足间,都有一定的风度。

    严明一边引领一边道:“登州府是临海府,所以这里的百姓大多以渔为生。大人初来此地,还是要多熟悉些好。”

    薛仁贵对这人的欣赏又增加了一分,不卑躬屈膝,说话不卑不亢,确实是维护百姓治安的捕头形象。

    登州府衙不大,甚至都比不上薛仁贵在京城的宅子,不过府衙的布置毕竟不同,前厅明镜高悬的牌子,让人看了就产生一种冲动。

    看薛仁贵的眼神中带着疑惑,严明又道:“登州府太小,所以这里的府衙也充当县衙的公用,若是有了案子要公审,就在此地。大人来的刚好,登州正有些麻烦,不过想来以大人的威名,那些鼠辈也不敢放肆。”

    薛仁贵摸了摸一旁带着亮光的棍棒,若有所思的道:“看来这登州,远非平静之地。”

    严明在一旁道:“若知将军来此,必在无人敢在放肆。”

    薛仁贵知道这个严明听过他的名字,甚至还知道一些他的事情。不过这个时候,他没有心思享受别人的夸耀,他心里更多的,是皇上将他派到登州的目的。

    沈从已经告诉他,皇上让他来登州,不是让他做个地方官的,而是另外有更深一层的意思,不过薛仁贵思来想去,也没有想明白,登州地势特殊,根本就不具备军事上的任何意义,而若是皇上是派他来治城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这里就是案房了,登州自大唐以来所有大小案件都在这里。”

    薛仁贵看着四周整整齐齐的书架,随便拿起一本,打开一看,上面记录了六年前的一个案子,上面无论是犯案的动机,经过,还是结果,都写的清清楚楚。

    “不瞒大人,上任都督虽说为人贪婪,但确实是能明辨是非的官。所以登州的案子虽多,但冤案却是自贞观年间就不曾发生。两年前皇上下旨,全国府衙内所有珍贵的文献资料,全部要用纸张誊写存放。这些都是复本。”

    “那原本呢?”薛仁贵问道。

    严明恭声道:“原本已经按朝廷的规定,集中送往长安城了。”

    “带我们去海边看看吧。我这一辈子,还真就没有看过大海呢。”

    …………

    “每一位都督来的时候,都是要到这里看看的,大人。”

    站在登州城林海面的崖前,澎湃的海浪声中,严明道。

    “我不喜欢这里,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好些。”薛仁贵看了一会,冷笑一声,又道:“不过老子这一辈子,就没有打过水仗,也不知——”

    话说了一半,薛仁贵突然顿住,脑中灵光一闪,以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难道皇上是准备让我来打水仗?”

    薛仁贵疑惑的又看了一遍大海,突然问道:“严明,这儿的出海口在哪里?”

    严明用手一指南方道:“从这里两里,那里有个水坳,所有的渔民都从那里出海,因为那里的风浪最小,甚至到了风平浪静的时候,那里的海水都是没有一丝波澜的,所以那里叫静水坳。”

    “静水坳,静水坳。”薛仁贵又重复了两遍,突然想起自己看过的在皇宫御书房见过的那副让他惊喜的大地图。登州的位置很特殊,当时皇上还和他说这登州之与新罗,要远远比营州近的多。他本以为皇上是在开玩笑,现在看来,皇上把他赶到这里,分明是想让他想出一个度过这茫茫大海的方法。奇袭新罗!

    薛仁贵直到这个时候,才领悟到李道宗与自己推演沙盘的用意。三盘之内,有两盘是有水的,只不过那里的水,没有大海这般辽阔。他也曾经打过渡河的仗,是以没有注意。

    又回到了府衙,薛仁贵将行李都交给随从处理,拉着沈从和严明又走出了府衙。

    “这登州城,怎么如此冷清?”

    走了几道街道,薛仁贵竟然只看到两个闲逛的人,心下疑惑,就问道。

    严明苦笑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