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都市小说 > 永徽长歌 > 永徽长歌第29部分阅读

永徽长歌第29部分阅读

小声交代了小儿好生招待以后,苏定匆匆走进厨房重地,那里才是他关注的重点。这次赢不赢倒是不要紧,可若是当不好这个东道主,服务不周,那他们醉仙居的牌子,恐怕在长安是混不下去了。

    “高茫,几年不见,还是老样子,比朕看起来还年轻不少啊。”

    苏定看得出高茫,却看不出,坐在高茫身边谈笑风生的,正是当今天子。

    “皇上也还不是老样子,总喜欢出宫到百姓中体会生活。”高茫看起来确实和几年前没有什么变化,似乎还因为最近几年的成功,人看起来富贵气十足,举止也都优雅了不少。

    李治微笑不语。

    已经是永徽十年,李治并没有更改年号,在他看来,没有那个必要,永徽,就如同贞观一样,已经深入人心,大唐的百姓都知道,只要有永徽这两个字在,他们就有好日子过。

    “今年可是你的酒楼第一次输给别人,朕来这里,就是看看,你怎么输的?”

    李治有些促狭的道。

    高茫知道皇上在跟自己开玩笑,只是他虽然在旁人面前是一个商会叱咤风云的会长,但在皇上面前,还总是有些年轻人的傲气,听皇上这么说,顿时有些不服气的道:“意外罢了,皇上今天如是不信,就亲口来尝一尝,刚刚醉仙居的掌柜子见到了我,这里上的菜,自然是长安所有酒楼的厨子的拿手绝活,皇上吃过之后在下结论如何。”

    看高茫赌气的样子,一旁的沈从不禁哑然失笑。

    “高茫,作为兄弟,我不得不提醒你,皇上今天可是将御厨都带来了,为的就是和你们比一比,到底哪里的厨艺最厉害。”

    沈从的话让高茫瞪大了眼睛,张口大声说了一声‘皇’字,又低声埋怨道;“皇上你不能这样,怎么能让御厨来这里,那岂不是——”

    “其实还不是一样,朕还是喜欢百姓口中的东西,御厨做的东西,虽然精致绝伦,但毕竟少了一丝烟火气。”

    李治看高茫的样子,感到有些好笑。

    四周的喧哗声愈加激烈,来这里的人,似乎都忘了什么是风度,自己是什么身份,大家都变的开放大度起来。

    “算了,我们换个雅间儿吧,这里太吵了。”

    李治本来以为自己会喜欢这些,不会发现这里实在是太吵了,而且转头就看见朝廷上的兵部侍郎柳如器走了进来,被人认出来毕竟不方便。

    雅间儿自然是有的,高茫一句话,几个人就离开了大厅,倒是给刚进来的柳如器倒了一个地方。

    “说实话,大唐的饮食业发展的速度确实很快,说实话,皇上,我真的没有想到短短几年的时间,就有酒楼赶上了天下。”

    高茫似乎有些感慨,不过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皱眉说道:“不过如今限制饮食业发展的,恐怕是原材料了,我大唐的蔬菜品种还有待于增加,虽然皇上这些年与各国相互交流,得到了许多新种类的菜,但还是不够啊。”

    高茫如今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商人,说话的时候,都是从自身利益的角度上去分析。

    李治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了高茫的观点,又道:“菜种自然是不够的,虽然这些年朕与邻国交换了许多菜种,但还远远满足不了百姓的生活,所以朕这次找沈从来京,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哦?”高茫惊讶的看了得意的沈从一眼,有些奇怪,这个一直打仗的人,会对这些民生有什么帮助。

    他自然不清楚皇上打的什么主意,如今经过数次出使各国,大唐与番邦的文化,尤其是饮食文化交流日益加深,从最开始西瓜、葡萄这些种类的水果,到胡饼胡食,再到一些酒的酿制方法,让大唐的饮食文化开始吹了一股缓慢递进的新风。长安城中也逐渐开始接受并喜欢这些外来的食物,最典型的就是一家胡人开的饭馆。

    当然,相对于现代丰富多彩的饮食文化,李治是远远不能满足于现状的,有很多李治前生日常所食所见的东西,大唐就没有。就连糖,都是李治在西域弄过来的。

    “沈从,你说说,上次朕给你说的,你有没有把握。”

    沈从来高茫一脸的惊奇,心中的舒服劲儿就不用说了,见皇上问起,得意的道:“皇上,如今已经能完全满足您的要求,只不过若是出远海,需要事先经过无数次的测试,将海图画出来,而且需要经验非常老道的船长,否则恐怕有倾覆的危险。”

    沈从主管的是括州的海上基地,如今经过几年的不断试探,已经出了成果,造出了在当时可以称作是巨型战舰的轮船。

    每一次成功的背后都有无数次的失败,而括州的船只的建造更是如此,当时大唐的造船能力相当落后,在奇袭新罗一战中能装载将近百人的船只,是当时大唐造船的极限,那还是仅仅只用来载人,而且因为是内海,所以船只简陋,而若是出海,那没有任何防御能力的船,自然是不行的。

    不过只要往这方面发展起来,就总会出现一些突破性的进展,当沈从开始纠结人专门研制船只以及相关性的技术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也就出了成果。在加上李治时不时的将现代的基本造船理,如轮浆的制造,最简单的物理力学等等给他们传授,让沈从终于在今年造出了能穿越重洋的巨轮。

    “皇上,您不会是想去别的大陆吧,就为了几种不同的蔬菜?”

    高茫的声音忍不住高昂起来,这也太奢侈了吧。

    若是以前,高茫定然会疑惑,出海之后能够找到人吗,可如今大唐凡是有些学识的人都知道,海的另一边,仍然有像大唐一样的陆地,那里,也有着和大唐百姓一样的人。

    在刚刚建造长安书院的时候,李治就有这么一种打算,将最基本的数学,物理学,化学知识如同填鸭式一样,传授给下一代。可惜开始的时候,长安书院除了读圣贤书这些学科,在就是和军事相关的学科以外,都人气惨淡,所谓的物理学,根本就没有人想学,不过这对于李治来说,并不是难事,于是在大唐的某一天,百姓们就突然张贴出皇榜,某某某人经过不屑的研究,终于发现了万有引力,因此,建筑学上,取得了某某巨大的成就云云。经过数年的熏陶,大唐的百姓都知道了,那些看似奇怪的学科里,有着意想不到的东西,况且通过这些,一样可以功成名就。君不见皇榜张贴出来的人物,都是在长安书院里学习的吗?

    不能推广义务教育,就要让百姓耳濡目染的接受一些世界的基本常识。这就是李治的计划。

    当然,如今李治关心的是现在是不是下西洋的时候。

    “沈从,听说吐蕃的冶炼技术很不错是吗?”

    皇上突然发此一问让沈从愣了一下,继而有些不确定的道:“皇上,好像是吧,据说吐蕃可以在江上用铁链子架桥的。”

    “吐蕃,看来必须要有所动作了。”李治喃喃自语的说出了令两个人大为吃惊的事情。

    他们当然不清楚,如今虽然有了船,可惜这船的防御能力实在是有限,在这个时代,靠的最多的,还是船上的水手,海的另一边李治并不清楚到底发展成了何种模样,若是驾船出海,遇上蛮荒时代的人,强抢船只,大唐岂不是吃亏了。

    而如今在热武器的发展上,限制李治最多的,就是钢铁的冶炼技术,和提纯技术。枪支大炮并不难造,难造的是零件,如今一颗小小的螺丝钉,李治对是望尘莫及,而由于冶炼技术的限制,迟迟不能汽缸,利用不了蒸汽机的动力,实在是一件让李治气馁的事情。

    “既然吐蕃已经有了,我就发扬一下鲁迅先生的拿来主义好了,希望禄东赞你多多配合啊。”

    在店小二的一声吆喝之后,流水宴正式开始了,没有人知道,李治心中的另一个颠覆计划,也正式开始了。

    一二零 借刀杀人

    昨天断电,无法更新,下午补上,致歉

    ——

    “咚——咚——”

    长安城的百姓早已经习惯了书院每天清晨铁打不变的钟声,作为一种精神上的象征,这钟声,往往能给人们带来一天安定的心情。似乎只要这钟声还在,他们平静祥和的日子,也就还在。

    “如儿,不要乱跑。”

    又有谁能相信,堂堂天子皇帝,竟然和平常父亲一样,与自己的女儿追逐打闹呢。

    “父皇,父皇。”

    李如几年已经六岁了,不但说话清晰,而且就喜欢跑跑跳跳,让李治一看见,就感觉到了一股孩子气,倒是每次都能缓和他紧张压抑的心情,所以西越每每来见皇上的时候,都是带着李如一起来的。

    “乖,我的小如儿,你俭哥哥呢?”

    李治终于一把将李如抱了起来,跑了一会儿,他终于感觉到有些厌烦了,毕竟围着一座假山绕圈子,在他的眼里和在孩子的眼里,是完全不同的。

    一提起李俭,就连小小的李如也似乎有些担忧,或者更多的是带着孩子气一般的好奇。

    “俭哥哥还是在兰林宫,还跟石头一样,也不和如儿说话。”

    李治脸上微笑的逗着小李如,心里却忍不住叹了几声。

    自从武媚娘身死以后,李俭就性情大变,开始变的少言寡语,也不喜欢笑了,有事没事的时候,总是爱看着武媚娘生前住的地方发呆,李治有些不明白,他还是个几岁的孩子,心智未开,就怎么懂得这些人伦之情了呢。

    也许是亲娘的作用真的无可代替吧。

    李治总是这样感慨,可他也没有办法,宫里的人都伤透了脑筋,也没有人能哄得李俭开心,开始的时候,李治还悬赏,谁能逗笑李俭,就赏银百两,可惜这为博李俭一日笑竟是如此困难,恐怕即使是“无人知是荔枝来”,也真的无法了吧。

    “皇上,李沧来了。”

    小桂子早已经被李治发配充军去了,如今在皇上身边的,是孙大海另行分配的人,名字很奇怪,叫时方。

    李治将怀里的李如交给身旁赶过来的宫女,吩咐送到西越娘娘那里之后,快步走向御书房,也不换衣服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外人。

    李沧可以说是李治的徒弟了,当然,他们名义上并没有什么师徒关系,甚至在李治看来,还是做朋友更好些,可惜李治的身份限制了他定要比李沧大些,所以两个人就在心中定下了这师徒的关系,但彼此心照不宣,却从来都没有说出口。

    其实这也是李治实在是无聊,当时觉得太过孤单,很多话都找不到人说,于是就萌发了教书育人的想法。在长安书院转了几圈,就挖到了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徒弟。这些年,除了李道宗,李治就教这个李沧的东西最多,而且比李道宗还多了一些东西,李治是想起什么来就教什么,而李沧则是,只是皇上说的,无论他懂不懂,都会悉数记下。

    只是这个李沧和从云有些不同,因为李治不想让他也成为从云那般铁血无情的人,那样的人一辈子生活都很少快乐,就如同西门吹雪一样,一生是强者,却一生孤独。

    所以李沧直到如今,脸上都还有些稚嫩,李治打算趁着这场即将来临的战争,对他进行一次全方位的考验,让一个男人成长起来的最快途径,不用说,肯定是战争。

    “皇上,这次让我来,莫不是又要陪您下棋吗?”

    李沧开头就是这么一句,这几次来,皇帝都要拉着他下什么象棋,而且规矩还挺特殊,老实说,他不愿意和皇上下棋,赢也不是,输也不是。若你是个不要了脸皮的谄媚小人,那你就输,如你是个刚正不阿的正人君子,那你就赢,可偏偏李沧两种人都不是。

    “李沧,这次可不是让你陪朕来消遣的,朕这次有要事让你去办。”

    李治说着说着,突然正经起来,看李沧在哪里愕然不语,不由笑道:“怎么,不想?”

    李沧的脸上突然浮现出狂喜的神情,他早就想着能出去干一番大事业了,别人在书院里三年就出,可皇上硬是让他呆了五年,如今书院有快到了一届,他还想着来求皇上,没想到皇上金口一开,就给他这样一个机会。

    “万死不辞,皇上请说吧。”

    李沧的莫不及待让李治小小的兴奋了一下,随即又郑重起来,从书桌上的众多奏章中抽出一封来,交给身边的时方,示意他递过去。

    接过奏章,李沧先看了落款,正是吴王李恪。

    难道是突厥那边出事了?

    李沧心思转的极快,眼睛迅速扫了一眼,不由一阵心惊。

    这奏章是应该是刚刚到的,因为落款的日期才是昨天,他当然不会去管俨然都护府怎么可能一天就将奏章送来,他只是在想章子里说的每一句话。

    李恪的奏章和旁人的不一样,说话的时候很隐晦,乍一看似乎莫名其妙,但对那里的形势了解的人,稍加推测,就能知道真情。

    奏章的大意是:最近突厥与吐蕃又渐渐联合之势,两国虽不敢明着交往,但暗地里,却多次相互派遣使者,而最近,吐蕃的国相禄东赞,要亲赴突厥,与突厥可汗密商反唐之事。

    当然,李恪并没有这么说,只是话里就是这么个意思。

    合上了奏章,李沧低头不语。

    自武媚娘提醒之后,李治豁然警觉,立刻悄悄的改变了对邻国的态度,对如吐蕃一样的绝对敌对的国家,离间分化的行动也做的更加隐晦,而对那些对大唐来说实在是细枝末节的效果,如吐谷浑之类的国家,就施以小惠,轻而易举的博得他们的信任和效忠。

    可李治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只是如今大战结束不到百年,四周小国云集密布,偏偏动了哪个,都会对大唐声誉有损。如今李治才明白,当时中国为什么要做滥好人,哪个国家有难都帮,原来是为了博得国际上的声援和地位,如今的大唐可以说是世界上的不二强国。可正因他的强,所以引得四方忌惮,若是处理不好,极易让四方联合,那样对大唐来说,不宜于异常天大的麻烦。

    “皇上,昔年秦皇统之策,我大唐可用矣。”

    半晌,李沧突然道。

    秦皇统,难度自然比如今的李治要大上许多,李沧说的虽然正确,可李治去找不出如张仪一半的纵横家,而如今的人比之秦朝自然要聪明不少,恐怕这个纵横家,不是那么好当的了。

    “那你说说,何人能比之张仪、苏秦一类的人物呢。”李治索性将难题抛给了提出这个难题的李沧。

    李沧就等着皇上这句,立刻接到:“皇上,我推举一人,定能完成皇上重托。”

    见皇上脸上浮现出感兴趣的神情,李沧继续道:“此人在长安书院与我份属同窗,皇上可能不清楚此人,但李道宗李大人,却对此人异常了解,此人姓孙名极昌,别的不行,但一张凌厉的嘴,可以说数遍长安,不出与之为敌者。”

    李沧说的好听,李治却很理智,只是暗暗记下了这人,若是与李道宗熟识,那多半是有些才能,是恐怕年轻气盛,虽有才德,却无与之兼备的坚韧。

    “此人容后在说吧。”

    李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岤,着实有些头痛。

    “皇上还有难事?”李沧和皇上呆久了,自然知道他这个动作代表的是什么。

    李治见他问了,也不隐瞒,直言道:“朕尝因为虽不必太宗皇帝,但也想开疆扩图,可如今我大唐周边小国星罗棋布,动得其中一个,岂不是要天下大乱,这些小国,全都是表面上依附,暗地里却总是给朕制造麻烦,朕不想那种表面上强盛的虚荣,李沧,你说说,如何才能将这些小国的土地收回来,变成真正的大唐国土。而不是让他们在地图上有名无实?”

    李沧看皇上有些懊恼,轻笑道:“皇上,这又何难?”

    李治大为惊讶他轻松的语气,不由疑道:“讲来。”

    轻起嘴唇,李沧缓缓吐出四字:“借刀杀人。”

    一二一 突厥

    燕然都护府。

    合上密令,李恪看着薛仁贵,欲言又止。

    “可是有仗打了?”

    薛仁贵的跃跃欲试并不难理解,上次的虎头蛇尾对他而言简直是一种耻辱,为他们赢得面子的代价是他的手下的死亡,可他一直等到现在,朝廷也是一点动作都没有,反而似乎和他已经成了好朋友一般,两方互不侵犯。

    李恪苦笑着摇摇头,拿出火折子,点了灯将密令烧了,薛仁贵看不是有关军事的,也没有兴趣了,两